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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中国人人格之经商有术,生财有道

“争名于朝,争利于市”。前面所谈“官本位”问题基本属于“争名于朝”;现在我们不妨来谈谈“争利于市”的问题,也就是各地经商之道。不难看出,一般对于有浓厚“官本位”意识的地方,如东北、北京、陕西、河南以及南方的湖南等地,他们对于经商都无太大的能耐和兴趣。即使像陕西、河南都长期是封建前期的都城,其商业也曾辉煌过一阵,但随着都城商业的退潮,他们经商的才干也退化了。

在北方经商方面,最为突出的是山西的晋商,富甲天下,名誉全球,能与南方的徽商相抗衡。正如《五杂俎》所说,“富室之称雄者,江南则推新安,江北则推山右”。从富裕程度来看,晋商甚至超过了徽商,在经商人数、资本实力、经营范围、募捐银两等方面,也都是晋商首屈一指。他们在起步、发展过程中,都有许多共同特点,诸如艰苦创业、克勤克俭、诚信为本、扩大经营、充分利用宗族势力等等。

晋商与徽商最大的不同是,他们虽然都需要政治势力庇护,但各自途迳不一:晋商靠的是官商合一,主要通过与官员结成姻亲来寻求政治靠山。徽商走的是儒商同道,义利相容的一条路。他们十分重视培养子弟读书做官,重视教育,兴办学校,培养人才,步入仕途。从而望族之家往往人才辈出,代有名儒,成为儒商。而在晋商看来,子弟俊秀者,多入经商贸易第一流职业,只有天资聪慧者方可为之;次之可当胥吏;只有生性愚钝者才苦读寒窗,应试升迁,可见已将读书看作最下等之行当。

山东人有思想,只是缺少太多的机智罢了,说白了,就是有经商之能,却不精于此道,有文化却不善辞令。

一般来说,善于经商的地区,“官本位”意识相对比较淡薄一些,而安徽却不然,因为安徽并非全省人都善经商,南北差异很大。徽商通过大兴族学、书院,使徽州成为“东南邹鲁”,这为徽商的发达兴旺起过重要作用。同时在安徽其他地方仍普遍对“政治”情有独钟。

河南人有些特别,上面说过,他们的官本位意识十分浓烈,同时他们也能经商。在长期的经商过程中,出现过不少“精英”,他们能兢兢业业、坚忍不拔、深谋远虑、善于经营,有胸怀、有气魄,稳步发展,终成大业,而且还谦虚低调,从不张扬。

在经商方面,南方除个别省份不善经商,如湖南人轻视经商,缺乏经济人才;四川人天生不善经商;客家人重贵轻富,认为“钱财如粪土,仁义值千金”,基本不太经商。除此之外,其他各省都在经商方面有所发展,可以说南方人基本上都是商人,只是各自特色不一。

上海是全国最大的商业城市,上海人也是商界最精明的,他们比较务实,受到西方商业行为的影响,所以上海人在商业上非常讲理性,办事严谨认真,突出体现在法律意识、契约意识和商业诚信意识比较强,这是长期商业社会环境熏陶的结果,也是上海人精明精细、严谨务实本性的自然流露。

江苏人的基本人格是沉稳不轻浮、为人实在,在经商方面也是这样,最具代表性的是在太湖边苏州附近的洞庭商帮,他们非常务实,不与徽商、晋商争盐利和典当业,而是老老实实地经营粮食业、布帛业,以后转向上海经营钱庄和银行业,虽不及宁波帮那样红火,也维系到解放后才萧条。改革开放后,苏州、无锡、昆山的乡镇企业又重燃商机,再次崭露头角,将一些著名大城市都抛在后面了。江苏商人善于经营、稳中求胜、实干致富,其商业精神值得赞誉。

浙江人的商业头脑特别发达,有人说他们真会做买卖,简直是天生的商人,甚至连犹太人都比不上他们。浙江最早经商的是位于浙江西部的龙游商人,他们有“敢为天下先”的创业精神,率先将商业资本转向产业资本。龙游商人有良好的开放心态,他们能容纳外地商人,包括周围的徽商、闽商、赣商等,能与他们相处友善,共同谋生发展。为浙江以后商业发展,趟出了新路。浙江宁波帮有些方面虽不及上述各帮,但在文化性格方面,则是兼具晋帮的谨慎和节俭,又具备潮汕帮的开放意识,却比潮汕帮更稳重、更踏实。并少徽商的封建性,能与时俱进,成为近代新兴的民族资产阶级的重要组成部分。宁波帮除有圆通、开放、务实等品质外,还具有仁心,恪守“信”、“义”、“仁“等传统价值。宁波帮的崛起与拓展,靠的是诚实守信,求知求真。浙江新兴的温州人确实能吃苦,他们的原则是:“只要有一分钱可赚,也要去做”。他们甚至“白天当老板,晚上睡地板”;他们决不好大喜功,总是一丝不苟,踏踏实实地一分一分地去赚。浙江人经商氛围特浓,处处言商,人人想做生意。他们气魄大,敢冒风险,有开拓精神;他们胆大心细、机灵敏锐、精明细腻、勤劳能干、脑子活、腿脚快、能抓住商机,所以浙江人能经商成风。

福建海商发端较早,自宋元以后一直强盛不衰,主要从事海上贸易。他们的最大特点是具有极大的冒险精神,他们善于经营海外贸易,并大胆地向国外移居,形成大批南洋地区的侨民。虽然客家人基本不经商,但在福建和广东的客家人,因受临近的闽南、潮汕帮的影响,也有不少人随同而去了。

江西人很有经商才干,但缺乏开阔心胸,只是做做小买卖,有小家子气。江西的商人基本都是以小本经营为主,他们一般获取一定利润后,多用于生活投资和社会投资,为社会做义事,图个好名声。像江西商人这样求利讲义,见好就收的,在整个古代各大商帮中不多见。

广东人善做生意,头脑灵活,经商有术,生财有道。他们往往采用薄利多销的办法抢占市场,巩固与商家的关系,保证产品的畅销。广东人很精细,他们善于从消费者角度和需求来考虑产品的设计和改进产品包装。广东货一般都很注重产品外观和包装,做到美观、新颖、耐用;并从多功能、系列化、价廉物美等方面考虑,赢得消费者的好感与信任,使消费者乐于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