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永远不要随意假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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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进军地产业

1959年,我干了两份工作。我开始介入大型土地开发,造就了我自己;同时又进入了金融业,当上了盘谷银行的买办,这几乎毁了我自己。

截止20世纪50年代,我的净值大约为20万令吉。我站在那个甜蜜的平衡点上,而在那个时刻(正如林芙蓉所描绘的那样),谁都不认识你,谁都不向你借钱,谁都不设计陷害你。正是在这个时刻,你可以放心地吃任何东西(从最精美的鱼翅,到最基本的炒棵条)而无须担心成为一个公众人物。

1954年9月18日,我迎娶了我亲爱的蔡和莲(Choy Wor Lin)。本回忆录不是叙述我的家庭生活——那要等我的另外一部著述。事实上,本回忆录讲述的是除了我的家庭生活之外的几乎所有故事。在这里,我只是想说,到了1955年,我知道我的家庭会得到很好的照顾。

20万令吉对于我来说另外还有一层含义。在1947年,我的雄心是拥有2万元STSD的净值,而在达到该目标之后,我又在那个数字的基础上增加了10倍,确定为我最终的净值理想。其计算方法是根据1元STSD在20世纪40年代后期能够买什么。凡是超过这个金额的任何部分,都会被看成是奖金和额外收益。这就是说,我将在工作的同时,享受迎接挑战的快乐,以及迎接挑战过程中获得奖励的欢乐。

我(左)和和莲度蜜月期间,跟家人一起在游船上。

在华人公司里的生活(比如刘亚保和华商机构)也许并不能实现我对商业成就的梦想,但是它满足了赚钱的渴望,产生了相当多的个人体验,有时是痛苦的教训。

首先,我懂得了没有什么人怕干活。如今,人们在为年假、产假、病假、公休日待遇而谈判。半个世纪之前,如果你趴下了,你就失去了工作;没趴下,你就去上班。这并不是说我们反对“休假”之类,而是说这种概念本身,不论其利弊多少,还没有在我们的脑海里出现。

第二,我学会了不在人背后说他人的坏话。这么做不仅是错误的,而且会起反作用,因为听到这种闲话的人会怀疑你在背后会如何议论他们。这种闲话会在他人的心目中减少你作为企业同僚的吸引力。作为一个年轻人,我采纳了保护个人名声的中国行为标准。华人在排队的时候可能会推推攘攘、表现粗暴,但他们努力不去伤害感情而树敌。如果你邀请某个西方女士跳舞,假如她决定不跳,就会说“不”。华人女性一般会回答说:“我很想跳舞,可是我能等下次再跳吗?我身体不大舒服。”

最后一点,我当办事员的时候,学会了收取款项的艺术。你总是不得不在某个星期六到办公室等候,当终于跟客户说上话时,并不说对方欠我们钱,相反你说:“我老板最近手头比较紧,希望能‘借’点钱。”客户会在星期六银行关门后才付款,这样就赚到了星期六和星期天的利息。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大多数债务都是在春节的时候结清的,因为支票要数天才能结算,如果运气好的话,会产生整个星期的利息。

大约1960年,34岁

1959年,洪敦树在八打灵查亚买了一大块地,如今的售价达到每英亩几十万令吉。他支付的每英亩价格是平地2500令吉,山地1500令吉。他拿不到开发许可,便请罗伯特·郭、耿宜昌(Geh Ik Cheong)、锦耀和我购买公司的股份。我们同意了。

洪中秋给项目起了个“花园”的名字,即八打灵花园——这是马来西亚众多“花园”发展计划的第一个。后来,我们把这个汉语名字(笼统地指整洁的英国村庄)带到了澳大利亚。公司起名叫怡保花园(澳)有限公司(Ipoh Garden(Aust)Limited),后来又改为怡保有限公司(Ipoh Ltd。)。所有人都希望有个花园,觉得这种创意来自英国。笑话也。

八打灵花园看起来好像是一定成功的发展计划之一,但是政府当局当时正在出售土地,用于政府住宅工程,价格是普通地块每平方英尺0.27令吉,角落地块每平方英尺0.34令吉——都是带道路和排水设施的。如果不玩地方政治,我们根本无法获得开发许可,而且无法跟这种价格竞争,因为仅仅在我们的地块上提供道路和排水设施就需要那么大的成本。后来,在拿督哈吉·穆赫德(Haji Mohd。)之后,塔希尔·本·阿卜杜勒·拉希姆(Tahir bin Abdul Rahim)接手该市的土地开发工作后,组织了一项研究表明,成本在每平方英尺0.8—1令吉之间。这对于与政府住宅工程竞争的私人开发商来说,是一个突破。

我经常被问及的一个问题是:我为什么创办了那么多不同的开发公司?每次都有具体的原因。

八打灵花园发展计划完工后,我和我哥哥锦耀在怡保买了200英亩的地,其中的故事我将在本章的后半部分叙述。我们感觉这块地可以开发成一块黄金地产。1964年创办的怡保花园有限公司(Ipoh Garden Sdn。Bhd。)成了我们第一个大型地产开发企业,把我们带到了马来西亚商业界一个新的、更高的层次。至于我们为什么要创办这个全新的公司,其中也跟我为盘谷银行当买办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