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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保守的发明

1976年,除了在Tan&Tan辛苦工作外,我还经营着两个屋业发展公司:怡保花园和内加拉地产(Negara Properties)。后者是跟雪兰莪邦经济开发公司(Selangor State Economic Development Corporation)合营、在吉隆坡以外地区建设数个中、低成本住宅的公司。同时,我还继续在八打灵花园发挥作用。

在地产开发领域,经常会听到一句名言:“位置!位置!位置!”对此,我的回答平静而没有惊叹号:“时机。”

在我购买的第二块地上建设的Desa Angkasa和迈可赛,概念的形成很早,是典型的Tan&Tan管理模式,即把住宅和商业地产开发领域的创造性思路与保守稳健型操作办法结合在一起。我们找到了市场卖点,建设了许多我们确信能够卖出去的标新立异型项目。而且不久我们就赢得了根据自己能力进行建设的名声,保持着我们的稳健步伐。在资金拨付方面,我们实践了不超出自己资源能力而贪心冒进这样一种商业美德。

我们为Dasa Angkasa找到的市场卖点,是面向高端马来西亚人、外国外交人员和外籍人士。我们建造了一个带游泳池的低层、低密度公寓楼群,以及以共管公寓为中心的常见附属设施。住户享受着私人性和可以施展的空间,以及在喧闹拥挤的热带首都里生活在一个静谧的绿洲里的感觉。唯一的缺憾是有蚊子,只有10层以上才能幸免。

从一开始我们就不走运,所谓“一开始”,我是指数亿年前我们所说的土地通过物理力量构成的时候。每个建筑开发商在买了土地后都做过同样的噩梦:地表下面是一个不断下沉的巨大的黑洞,直到坍塌至地球的另一边。所以,问题在于Desa Angkasa下面的土地。无论填入多少混凝土,都填不满那个大洞。为此,在将近两年时间里我们陷入了困境。到了我们起初希望建设的时候,我们可能会按每平方英尺350令吉的价格出售共管公寓——不过,我又说到故事前头了。

在一个典型的脍炙人口的商业故事中,说的是某个商业巨头在凌晨3时躺在枕头上突然醒来,匆匆记下一个拯救他的企业的思路。第二天,他把他的工程师们和顾问们召集在一起,拿出了他的想法。他们的脸上就像白炽灯一样突然发亮,于是停滞不前的项目得以继续。

发生在Desa Angkasa发展计划上的就是这样一个故事,包括枕头和凌晨3时的细节。朦朦胧胧之中,我回想起20世纪40年代后期有个工程师,提出了一个浮基的概念,来应对地面建筑地下出现(在我们的发展计划中)石灰岩洞穴的问题。我的技术精英们认为这个办法可行,而基础施工的成本从令人望而却步的高度下降到可以承受得起的程度。我为什么要给那些知识比我渊博得多的技术人员提出这样一个建议,至今还是个不解之谜。

还有一个小谜团。Desa Angkasa这个名字的意思是“空中庄园”,表明我们原先的意图是要建设一个高层发展计划。出于安全原因,高层变成了可以安全“飘逸”的低层楼。Desa Angkasa于1988年完工,而我们的销售额反映了从20世纪80年代中期开始的总体市场崩溃形势。我们努力按每平方英尺大约290令吉的价格卖出了15个单元,获得了一个像样的利润率(或者说似乎如此),但是市场衰退令我担忧。在香港,有些大型土地开发商已经把价格下降了15%,但我希望能确保收回这个发展计划的一期成本,便把价格下降了30%。

我还大幅度降低了先前售出的头15个单元的价格。业主们诧异不已。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如果他们原先打算购买一套二居室共管公寓,那么现在他们可以以同样价格买得起一套三居室。一居室的买主上升到了二居室,销售额直线上升,利润体现在了项目的二期。我们的收益还算可以。

1988年8月,我与妻子参观卢沟桥时留影。

尽管如此,在Desa Angkasa故事里的真正赢家,是那些买了房的人。比如,如果某业主在1985年的时候以42.5万令吉的价格买了一套三居室公寓,那么到了1991年,他可以以76万令吉的价格转售。有关顾客的一个几乎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规则是,对最初的价格怨声载道,但从来不唠叨转售的价格!

迈可赛证明是Tan&Tan历史上的一个特殊例子。这个项目背后的卖点概念证明取得了重大成功:利润达到最高点,发明创新带来了满足。通过将服务型公寓与酒店设施相结合,我们为希望有个宾至如归的地方的公司主管及其家人,提供了一个在吉隆坡可以长期商务逗留的完美场所。

迈可赛是一种介乎于住房和酒店之间的产品,是我在美国旅游期间产生的想法。它既能够满足未婚单身主管人员,也能满足寻求家的感觉的家庭,而迈可赛为他们提供的不仅仅是个房间,还有一个带餐桌和厨房设施的起居空间。客人可以很容易“在家里”吃早饭和其他简单餐,节省度假开支,或者减少公司费用。

来到马来西亚的商人通常要花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找房子。迈可赛如今是理想的中途站。我们还有许多租户因为中期业务安排而承租6个月或者更长的时间。他们通过在自己的房间里吃饭而节省的一部分钱,多年来花在了公寓设施里一些出色的餐厅里,包括获奖的香菜馆(Cilantro),其招牌菜是法式和日式混合口味。早在1999年的一个晚上,这家餐厅曾经被时任美国总统比尔·克林顿预订(他后来取消了计划中的马来西亚之行)。

丽贞给这个项目起名迈可赛,其法文意思是“我的家”。她负责全面勾画这个酒店式公寓的无数设计细节,虽然是我坚持大厅不装空调、窗户而使用木百叶。客人们实际上喜欢朴素大厅里遮蔽的热带温暖劲儿,因为带空调的房间就在附近,而木百叶窗有一种古风遗迹的感觉。

迈可赛的两期工程共计244间房,分别于1988年和1991年完工。仅此一次,纯正义占据了上风。先驱赚了大量的钱,因为这个发展计划(其所在土地的购买价格,如前所述,仅仅为每平方英尺7令吉)从开张第一天起就是个赢家。

我曾经说起过一个梦——“东南亚的迈可赛”,这个梦还在实现过程中,它不是本回忆录要讲述的故事,因为如今是其他人在执掌这个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