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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雅典西方文明的摇篮

雅典是奉献给智慧女神雅典娜的一个小城邦。在一个短暂的时期里,雅典涌现出许多富于创造力的天才人物。雅典的迅速繁荣证明,人通过自己的思考也可以将秩序带到人类的事务中。

如同许多其他古代城市一样,雅典是环绕一座海拔152米的叫做阿克罗波利斯的小山发展起来的。这个位置的选择,最初是出于军事的目的。雅典卫城相对高度70米~80米,顶部比较平坦,东西长280米,南北宽130米。雅典人将往昔在这里取得的胜利归功于神的援助,因而这座山被视为圣地。居住在山下的市民自豪地仰望着卫城,它记载着他们的胜利,代表了他们的向往,这是他们宗教、文化和城市庆典活动的中心。保存下来的有帕特农神庙、山门、胜利女神庙、伊瑞克提翁神庙和剧场等杰出的古典建筑遗迹。

雅典卫城曾是这座城市的创立者——传奇的厄瑞克透斯国王的王宫所在地。据荷马的描述,厄瑞克透斯生于尘世,是谷物的施舍人,曾得到雅典娜的帮助和养育。为此,人们对雅典娜充满感激和热爱,在以后的岁月里,雅典卫城又由军事要塞和皇室官邸转为供奉守护神雅典娜的宗教圣地。希腊诗人荷马在《奥德赛》中对此变化作了描述:长着灰色眼睛的雅典娜/越过无收成的大海/离开了舒适的斯凯里阿/来到了马拉松和道路广阔的雅典/最后进入了厄瑞克透斯的寓所。

雅典卫城的底部四周是热闹的集市,集市广场是城市商业、社会和政治生活的中心。农民在此售出他们的农产品,市民们在此议论着各种有趣的新闻,外国游客讲述着各自的奇异见闻,地方行政官处理着城市的日常事务。最引人兴致的是,在这里每天都可听到哲学家苏格拉底与诡辩家的辩论。这位为坚持真理而饮下毒酒的哲学伟人把诡辩家叫做“知识的零售商”。诡辩家作为公众舆论的操纵者,是一些理性的机会主义者,只要能达到诡辩的目的,他们运用任何可利用的论点,而对探索思想的本质从不感兴趣。正是在与诡辩家们激烈争锋的过程中,苏格拉底表现出了第一哲人的智慧。

卫城南面的斜坡上是狄奥尼索斯剧场,它供奉着酒神和戏剧赞助人。在狂热的欢呼声中,雅典人每年一度评选出最佳文艺奖的获得者。据载,悲剧作家埃斯库罗斯获奖不少于13次,他的作品至今仍被看做透视人类命运的典范。之后的阿里斯托芬以喜剧证实了雅典人更能够机智地看到生活中的幽默。

对当时的雅典人来说,卫城既是物质的也是精神的宝库,那里收藏着稀世珍宝,又有宗教的和艺术的不朽作品。艺术家们日夜辛勤工作,至公元前5世纪,卫城已成为一座气势雄伟的城市,当之无愧地成为智慧和美的女神的所在地。

走过通往雅典的主干道——泛雅典娜大道,屹立在前方的是卫城。卫城的入口,在多立克式的主体结构中显示某些爱奥尼亚柱式的特点,我们可以轻易地看出它与帕特农神庙风格的近亲关系。

通过卫城入口进入圣地,在庄严的英雄纪念碑上空巍然屹立着巨大的雅典娜女神像。相传她是菲迪亚斯用战败的波斯人的铜质盾饰铸造而成的。

在那个年代,塑像矛尖的闪光为返航归来的水手指明了方向。右边是雄伟的帕特农神庙,左边是精美的厄瑞克透斯庙。

厄瑞克透斯庙的设计显得复杂,长方形的内部面积达180平方米,分上下两层,第二层比第一层高3.3米,三面有向外突出的门廊。东门廊有一排爱奥尼亚式的圆柱;南门廊则以六根女像柱而著称。南门廊为保持建筑比例的平衡而不使人像负荷过重,设计时舍去了中楣和三角墙。六座比真人大1.5倍的少女像作为支撑的立柱,少女柱的排列形成向前稳步移动的行列效果,一边的三个抬着右腿,而另一边的三个抬着左腿。她们的衣褶显出了柱子的凹槽。巧妙的建筑构思和高超的雕刻技艺使少女们的姿式显得轻松自如,似乎有足够的力量顶着沉重的上部结构而几千年不觉疲倦和辛劳。

帕特农神庙是一座艺术的陈列馆,是展示大量雕塑作品的理想场所,是希腊古典建筑艺术的杰出代表作,也是古希腊兴盛时期多立克式建筑的代表作。帕特农神庙分为前殿、正殿和后殿三部分。在神庙中原来供有一尊高达12米的雅典娜女神雕像,这尊由1000多块金片镶着木制框架制成的雕像,身边还放置有一块巨蛇盘踞的圆形盾牌,神像的脸、手和脚的部分用象牙雕成,眼睛用宝石镶嵌,是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瑰宝。

前门右前方是一座胜利女神庙,规模不大,底基长8.15米、宽5.38米,东、西各置四柱。神庙檐部装饰未采用通常的神话传说故事中所描述的样子,而是用了当时表现胜利女神史实的浮雕装饰。这座有“希腊国宝”之称的巍峨建筑,曾于6世纪被改作基督教堂。现在,帕特农神庙虽然残垣断壁,但成排的大理石柱和部分墙体仍然屹立在卫城山上。

伊瑞克提翁神庙也是为纪念雅典娜而建的,它位于帕特农神庙之北。神庙由三个神殿、两个门廊和一个女像柱廊组成。东门廊有六根柱子,北门廊有四根柱子,都是爱奥尼柱式的。女神柱位于帕特农神庙的对面,有六根女像柱,正面四根,侧面二根,每根高2米,雕刻精美。伊瑞克提翁神庙以小巧、多变、秀美的造型与帕特农神庙相对比,使各自的特点更加突出,是希腊古典晚期爱奥尼亚式的代表作。

建造卫城的雅典人将自己的智慧和胸襟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人们总是用最美好的辞令赞美他们的创造物。5世纪的雅典是光荣的时代,因为那时的雅典拥有一些确保战争胜利的英雄,有建立第一个民主政体的卓有远见的政治家,还有致力于探索他们所生活的环境中的物质的、社会的和精神的本质的哲学家,而那些创造性地以石头、文字和音乐表达思想和情感的天才艺术家则留下了他们给予全世界的遗赠。但是,也许最重要的是,那个时候,雅典拥有热爱自己城邦的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