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菜根谭》译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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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欲路上勿染指,理路上勿退步

原文

欲路上事,毋乐其便而姑为染指,一染指便深入万仞;理路上事,毋惮其难而稍为退步,一退步便远隔千山。

译文

对于欲念上的事,绝不要因为贪图眼前的方便而随意沾染,一旦放纵自己,贪图非分的享乐,就会坠入万丈深渊;对于义理方面的事,绝不要因为畏惧困难,而产生退缩的念头,一旦退缩就与真理正义有千山万水之隔。

评析

人的欲望是一个客观存在,刻意去压抑是和社会进步不相应的,但是过分去放纵情欲就容易迷失本性,不加限制,会贪图非分享乐,陷入欲念深渊。不为欲念所制,方能化险为夷,转祸为福。

竹林七贤之一的山涛是西晋人。他做官之前,他家境贫寒,因此他对妻子韩氏说:“我们现在忍饥受寒,艰难度日。有朝一日我当上三公,只不知你那时能不能过得三公夫人的日子啦!”后来山涛果然身居高位,虽然他爵禄相当于千乘之国的国君,但他仍然忠诚勤俭,保持清廉本色,不养美女侍妾,所得俸禄赐品,都分给了故友亲朋。

有一回,陈郡有一个叫袁毅的人,他任鬲县县令时,贪污腐化,还用财物贿赂众公卿。为求得美誉虚名,他也曾送给山涛蚕丝百斤。山涛为迎合当时时尚,迫不得已收下,却将蚕丝藏在阁楼上。后来袁毅贪污案发,被官府用囚车押送到延尉处审讯,凡是接受过他的贿赂的人都被他一一招供出来,山涛这时从阁楼上取出布满尘土的蚕丝交给官府,而当时封印之处仍然完好如初。山涛能逃过大劫,主要原因在于他摒弃欲念,不为贪图眼前利益而染指赃物,从而陷入深渊不能自拔。一念之差,了却生死,为人之道,慎而又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