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关云长:关羽不是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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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老虎嘴边的日子

在老虎嘴边,刘关张为了活命,关起门来种萝卜,韬光养晦。但关羽忘不了刻骨铭心的夺妻之恨,差点把曹操做掉,结果被刘备阻拦了。深于城府的刘备与性格刚直的关羽之间爆发了第一次正面冲突。

借着阻击袁术的机会,刘关张虎口脱险。但没过多久,猛虎下山,不但赶跑了刘备和张飞,还擒住了关羽。身为降将的关羽受到了曹操崇高的礼遇,为了报答曹操,他阵斩袁绍部下大将颜良,将正在袁绍军中的刘备推入了险境。虽然关羽最后又回到了刘备身边,但真的能“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吗?

消灭吕布之后,刘关张随同曹操一同回到了许都。刘备官拜左将军,关羽和张飞授中郎将。对于刘关张,曹操做好了两手准备,阳的一手是拉拢,阴的一手是防范,拉拢不成就设法剪除。曹操给予刘备崇高的礼遇,出则同车,坐则同席。

刘备也是个聪明人,为了不刺激曹操,以免惹来杀身之祸,他约束关羽、张飞等人,闭门谢客,不参与任何往来应酬,以表明自己没有政治野心,对曹操不构成威胁。一干人等关在家里,百无聊赖,为了打发时间,刘备在院子里开辟了一块菜园,种起萝卜来。关羽和张飞陪着他每日担水、锄田,享受着乱世中难得的平静和田园之乐。

时值早春,阳光明媚,关羽担水来到菜园,刘备正在菜园里耐心地拔草,不时还提醒旁边的张飞,“你看你,把菜苗都拔出来了,这就叫‘把孩子跟洗澡水一块泼掉’”。

关羽闻言,哈哈大笑。他走到刘备身边,“主公,我们在这关门种菜,能骗过曹操这个奸贼吗?”

刘备蹲在地上,抬头看着天际,“我们哪里是种菜的人,曹孟德是肯定不会相信的,许都不是久留之地,一定得想办法离开。不过,我们现在关起门来种菜,不结交朝中权贵,曹孟德也就找不到借口对我们下手”。

这时,糜竺、糜芳兄弟走了进来,“方才我们在门口看到一些形色可疑的人,探头探脑地往门里看,大概是曹操的密探吧!”

“曹贼果然对我们严加防范。如果有机会,我一定手刃了这个奸贼。”关羽咬牙切齿地说。

曹操夺走了他心爱的风儿,夺妻之恨对于性情刚烈的关羽来说,是无法忍受的。前些日子,他还在曹操的府中邂逅了杜风儿,但相对无言,一句话都没说,就擦肩而过了。

刘备听他这么说,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讲话。

一天,关羽带人到街上采买一些生活用品。在返回的途中,关羽只顾埋头走路,忽听到有人叫自己,“云长,是云长吧?”

关羽抬头一看,街对面站着一个人,正向自己招手。他仔细一瞧,不由得一愣,那人竟然是秦宜禄。

关羽连忙迎了上去,“秦将军,你没有死?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宜禄把关羽拉到一个茶馆中坐下。“那日离开你的营帐后,遇到巡逻的士兵,我身受重伤,落入水中。本以为必死无疑,谁想顺水漂流,竟然飘出十几里,上岸后查看伤势,好在都不是要害部位。我找到一户农家,草草包扎了一下,就赶往袁术处求援。袁术与吕布已经翻了脸,当然不肯派救兵,还把我扣留下来,为我娶了一名刘姓宗室之女。”

“你不在袁术麾下,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吕布败亡之后,我听说妻儿都被曹操俘虏,就举家从袁术那里逃了出来,投降了曹操。他任命我为铚县(安徽濉溪县)之长,马上就要上任去了。”

“你可知妻儿现在何处?”

秦宜禄点点头,“听说曹操已纳风儿为妾,并收养了朗儿”。

“那你为何不去找曹操讨回妻儿?”关羽气愤地说。

秦宜禄摇摇头,“我去要,曹操就会把他们还给我吗?我生死事小,他们娘俩的安危不得不考虑啊!在这朝不保夕的乱世中,他们在曹操身边,应该比在我身边更安全些。只要他们过得好,也就算了,况且我现在已经另有妻室”。

听了秦宜禄的话,关羽不再言语。在这乱世当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事情司空见惯,秦宜禄一家的遭遇还算是幸运的。如果找上门去讨要妻儿,反倒可能惹来杀身之祸,殃及风儿。这么看来,秦宜禄的选择是明智的。两个人又唏嘘感叹了一番,就此告别。秦宜禄带着家小去铚县赴任了。

这日,曹操约上刘关张一干人等一起到许田(河南许都东北五十里之许田村)射猎。一群人弯弓搭箭,纵马奔驰,格外畅快。这射猎跟纵横沙场是同样的感觉,也是一种军事演习。

刘关张紧跟着曹操,在林中小径上驰骋。忽然,一只鹿从眼前一跃而过,曹操连忙催马追赶,三兄弟跟进。几个人很快就钻进了密林深处。关羽向四周张望,发现除了曹操的两个卫士之外,其他人都已经不见了踪影。因为几个人跑得太快,把其他人都甩在后面了。

曹操和卫士跑在前面,紧盯着那只在矮树丛中忽隐忽现的鹿,对身后的情况毫无觉察。关羽望着曹操的背影,仇恨的火焰在胸膛里熊熊燃烧。他从箭囊中拈出一支箭来,搭在弓弦上,悄悄地瞄准了曹操的后心。刘备与关羽并行,察觉到了关羽的异动,吓了一跳。关羽的箭随时可能离弦射向曹操,刘备不敢出声,怕曹操发觉,情急之下,跃马向前,挡在了关羽的前面,回头示意关羽不要妄动。

关羽心有不甘,纵马想超过刘备。这时,在前方驰骋的曹操凭自己的直觉感到似乎有哪里不对,回头一看,后面只有刘关张三人,而且刘备和关羽的神态异样,不禁吓出一头冷汗,连忙勒住马,对卫士喊道:“不要追了,我们已经迷路了,回去!”说罢,就掉头往回跑。

见曹操溜掉了,关羽说不出的懊恼,错失时机,以后除掉曹操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他以埋怨的眼神看着刘备,刘备没有理睬他,催马跟着曹操返回。

晚上,一群人回到府邸,其他人散去之后,关羽才责问刘备,为什么不让他杀了曹操。

刘备平静地说:“我只不过是为国家爱惜人才罢了。如果曹孟德能够匡扶汉室,焉知不是天下苍生之福?”

关羽见刘备用这种冠冕堂皇的话来搪塞自己,更加恼火,一拳砸在了几案上。“曹贼挟天子以令诸侯,居心叵测,尽人皆知。难道主公想助纣为虐吗?”

看关羽这么激动,刘备缓和了语气,说:“曹操现在势力庞大,盘根错节,如果没有经过精心的谋划,莽撞地行刺他,虽然可以杀掉曹操,但我们也将性命不保。二十年来,我们呕心沥血、出生入死,付出的所有努力都可能因为你一时冲动而化为泡影。云长,大丈夫要能屈能伸,否则如何在这群雄并起的乱世中立足?”

听了刘备的这番心里话,关羽的情绪才渐渐稳定下来,觉得自己是太冲动了,差点坏了大事,向刘备道歉,表示以后一定不再莽撞行事了。

刘备虽然阻止了关羽行刺曹操,但他自己也卷入了一场反曹阴谋,就是接受汉献帝的衣带诏,和董承等人共谋诛曹。

还没等他们付诸行动,一个意外的变故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