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关云长:关羽不是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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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偏偏有人撞到枪口上

离家之后,关羽直奔河东郡首府安邑(今山西夏县)。一直在县城里生活的他本能地认为,在省会城市里能找到建功立业的机会。安邑距离关羽的家只有几十里路,当天下午,关羽就来到了繁华的省会。

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关羽才感到有些茫然,不知道该从何着手。他找了一家饭馆,一边填饱肚子,一边想着下一步该怎么走,做些什么。一顿饭吃完,主意也有了。走出饭馆,他向老板打听了郡守官邸的方位,一路找了过去。

来到戒备森严的官邸前,关羽多少有些发憷,犹豫着徘徊了许久。最后终于鼓起勇气,硬着头皮向大门走去。卫兵见他走过来,喝问道:“什么事?”

关羽拱手说:“在下关羽,解县人,希望拜见郡守。”

卫兵上下打量了一下关羽,看他的穿着打扮,不过是一介草民,但寻常人无缘无故不会来找郡守,一定有什么原因,说不定是郡守的亲朋故旧。他不敢怠慢,让关羽稍候片刻,进去禀报。

过了一会儿,从大门里走出来一个小吏,一双老于世故的眼睛盯着关羽看了看,问道:“你是郡守的什么人?为何要谒见郡守?”

“在下只是一介平民,在家读书习武,素有报国之志,希望郡守赐见,面陈时事。关某愿为郡守、为朝廷效犬马之劳。”

那名小吏以非常奇怪的表情望着眼前的这个大汉,继而哈哈大笑。

“我还以为你与郡守是什么关系?你与郡守素不相识,郡守凭什么接见你?真是荒唐,速速离开!”说完扭头走进大门。

关羽被晾在那里,尴尬至极,脸色通红,额头冒汗,内心羞愤交加。

卫兵也觉得自己被这个乡巴佬愚弄了,气冲冲地上来推搡关羽。

“走开,哪来的冒失鬼?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想进就进吗?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

关羽被推得倒退两步,险些从台阶上跌落下去。刚才还是满腔热血,如今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来,让他无地自容。关羽本就是刚烈、火爆的脾气,受到这样的羞辱,气血上涌,脑袋里嗡嗡作响,两眼喷出怒火。

卫兵见他这副模样,心头一惊,不自觉地握住佩刀的刀柄,喝问:“你想干什么?”

其他卫兵见状都凑了过来。关羽忍住了怒气,好汉不吃眼前亏,而且自己也确实讲不出什么道理来。他一扭头,大步离开,心中只想着尽快摆脱这无地自容的处境。有生以来,自己还是第一次蒙受这样的屈辱。

在安邑的大街上,关羽对周围的喧闹充耳不闻,不管不顾地横冲直撞,一直向城门的方向逃去。他咬紧牙关,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总有一天,我要把自己的尊严找回来,让这些狗眼看人低的鼠辈跪地求饶。”

就这样一直走出二三十里路,关羽才感觉自己已经筋疲力尽、头晕晕的,再也走不动了。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关羽看到不远处有灯火,就摸索了过去。

这是一个不大的村落,稀稀疏疏地有几户人家。关羽走到一个院子前,隔着篱笆呼唤道:“有人在吗?”

从草屋中走出一个老人来,问道:“是谁啊?”

“我路过此地,天色已晚,想借宿一宿,不知老伯可否行个方便?”

老人凑到跟前,借着月光看了看关羽,见他虽然高大威猛,但容貌端正,透着一股正气,而且神态恭敬,放下心来,道:“壮士请进,寒舍简陋,就在这里将就一夜吧!”

关羽听老人的声音微微发颤,有气无力,似乎愁容满面,心中疑惑,但也不便多问,跟在老者身后走进院子。老人拾掇了一个房间,把关羽安置好,又送了些饭食和热水过来。

关羽吃过饭,烫了脚,正准备就寝,忽然听到隔壁传来压抑着的哭泣声。他觉得奇怪,重新披上衣服,来到隔壁的窗下聆听,果然是有人在哭泣。

关羽叩响了房门,问开门的老者,“老伯,我听见房间里有人哭泣,不知是什么人?所为何事?”

老人满腹的委屈正无处诉说,就把关羽请了进来,找个人倾诉一下总要舒服些。关羽看到房间里除了老者,还有一个年纪十五六岁的少女,虽然头发蓬乱、满面泪痕、表情忧郁,但还看得出是个五官清秀、小家碧玉般的女孩子。

女孩子行礼之后,转身出去了。老者拿出一个酒壶,为关羽和自己各斟了一碗酒,端起来,一饮而尽,随后便是发自心底的一声长叹。

原来,这附近有一个豪强,名叫吕熊,财大势大,又有官府中的人撑腰,平时欺压乡邻、巧取豪夺、无法无天。吕熊是个好色之徒,周围人家的女子,只要年轻貌美,不管是待嫁的少女还是已婚的少妇,他都想方设法地染指,或以财物诱惑,或强行奸淫。

老人的孙女父母早亡,爷孙两人相依为命,孤苦伶仃。吕熊便趁这女孩子外出之机,在半路拦截,拖入树林中施暴。女孩子拼命反抗,吕熊便将她手脚捆住,嘴巴堵上,剥光衣服,毒打之后发泄兽欲。然后将她赤身裸体地捆绑在树上,扬长而去。

老人见孙女迟迟不归,便外出寻找,终于在树林中找到了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孙女。后来,女孩子几度寻死,都被老人及时阻拦。爷孙俩想去报官,却奈何不了官府豪强相互勾结,实在是求告无门,只能关起门来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