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宁玥在这个慕容冶分神之际,猛的站起来,用尽全身力气,一口咬在了慕容冶掐住轩辕阜的手臂上。慕容冶猝不及防,在甩开宁玥的同时将轩辕阜也一并丢下。
“咳——咳——呜呜……五姐,好怕!”轩辕阜哭得好不可怜。
宁玥拉过阜儿,将他藏于身后,蜷缩在桌子的角落,惊恐的看着慕容冶,像极了一只受伤的惶恐的小鹿。
“你咬我!你竟敢咬我!”慕容冶钳住宁玥的下巴,用力的揉捏着。
宁玥也不呼痛,只是全心的护着身后的轩辕阜,什么也不知道的轩辕阜只是大声啼哭着,每一声叫喊都好像用尽了肺里最后的空气,整个大厅闹哄哄的,一团乱。
慕容冶刷的一声抽走了董晟腰间的剑,刺向轩辕宁玥。照理凭董晟的功力和速度,完全可以阻止,可是他一直看宁玥不顺眼,觉得是她挑拨了他们的感情,压根儿不想阻止。
可是上官彦羽的反应却完全相反,按捺了许久的他早已冲了上去,只身挡在了宁玥的前面。
乔钰心一沉,难道彦羽看不出来,睿智如慕容冶怎么会不知道,从他们进来到现在,慕容冶一直都在指向彦羽啊!
“让开。”慕容冶瞪着彦羽,眼神几乎要将他刺穿。
“时辰快要到了。”彦羽像是下定了决心,站在原地,低沉的说到。
“是吗?”慕容冶伸手推来彦羽,四目相对,焦距间犹如电闪雷鸣。
一阵对视之后,彦羽最终妥协,垂眉站在一边,不为别的,只是他越保护宁玥,越容易激怒慕容冶。
“啊!”随着宁玥的尖叫,衣襟被慕容冶拎了起来,狠狠的丢置在椅子上。慕容冶俯身,愤怒的封住宁玥的樱唇,肆虐的啃咬,见宁玥抵触的紧咬贝齿,大手直接往下游走,宁玥一声惊呼,让慕容冶趁虚而入。
彦羽握着杯子的手越来越用力,直到杯碟被捏碎,碎片刺入手掌,几道血痕游走,可是彦羽死死的盯着画面,丝毫不觉得疼痛。
董晟抱胸的手垂放下来,双目黯然的走了出去,彦羽紧随其后。
“放开!放开五姐!大坏人!”轩辕阜见宁玥被欺负,连忙跑过来,抡起小拳头,使劲的敲打着慕容冶的腰际。
“阜儿,不要!不要过来。”宁玥探身想去拉阜儿,却被慕容冶推了回去。
“滚!”已经红了眼睛的慕容冶一脚将轩辕阜踢出两米远,宁玥见轩辕阜受伤,顿时不管三七二十一,使劲捶打、推搡着慕容冶。“撕拉”布帛撕裂的声音,宁玥变得安静,瞬间,更大幅度的开始反抗,可是完全没用,零碎的布条星星点点散落在地上。
耳畔轩辕阜的哭喊依然清晰,可是宁玥知道自己的灵魂正在一点一点抽离,她的自尊,她的骄傲,就此消失殆尽……
大殿内,乐队吹奏者喜庆的曲调,酒樽里盛放的琼浆玉液随着音律散出晕圈,蛊惑着每个人的灵魂,桌案上美味的佳肴用眼睛看就知道已经是冷掉了。原本应该热闹非凡的大殿,现在却变得格外的冷清,只有几个老臣在窃窃私语。
“钰儿。”乔澜一眼看见神色凝重的走进大殿的乔钰,出声叫道。
“爹。”乔钰强打起精神,走到乔澜身边。
“新皇呢,怎么不见人影?”一个虎背熊腰的武将咋呼到。
“各位臣工稍安勿躁,皇上马上就来了。”乔钰安抚后,又下令把桌上的食物换掉,换热的上来。
董晟远远就看见在门口东张西望的乔钰,加快了脚步,到其身边,问:“还没有来吗?”
乔钰无奈的摇头,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失控的慕容冶。
“彦羽呢?”董晟又问。
“在里面。”提到彦羽,乔钰的心变得格外的沉重。
“我当初就说应该除掉她,你看看现在!”董晟摊手烦躁的抱怨道。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乔钰急忙开口,而后又问:“将轩辕阜送回去了?”
“嗯。”董晟还是窝火,没好气的应了一声。
“你手上是怎么回事?”乔钰瞥见董晟手腕上的齿痕,略微皱眉问。
“没什么,被那小丫头咬了一下。”董晟举手草草看了一眼,不以为意。
乔钰正待说什么,却见慕容冶冷峻着脸朝这边走来,此刻离预期的开国大典的时辰已然过了一刻钟。
“皇上。”乔钰拱手行礼,瞥见身后的宁玥,心里又是一沉,显然这场风暴并未平息。
“开始吧。”慕容冶大步走过乔钰的身边,走进殿门,直直的朝最上面的位置走去。
宁玥随着慕容冶至阶梯处,不再跟上去,垂眉站在一旁瑟瑟发抖,冻得发紫的嘴唇免去了上色的程序。因为她的身上只有一件粉紫色的薄纱,虽然大殿四周都有暖炉,可是对于宁玥而言,根本远远不够。
乔钰暗自摇头,转身跟进大殿,却看见慕容冶竟拽着轩辕宁玥在他旁边坐下,沉默了一会儿,朝小得子点点头,示意开始。
小得子接到眼神,如同戏子一般,双手拿着刻着龙图的金黄色绸缎,大摇大摆的走上前来,似念似唱的出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自十五岁随先皇征战沙场,至今五载,天下大统,荣我大戎。朕上乘苍天之意,下遵先皇之命,接下戎国君主之位,必德感天地,恩泽苍生。忘众臣齐心协力,共创荣华盛世,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殿里所有的人都齐刷刷的跪了下去,除了坐在一旁,目光呆滞的宁玥。
“干了这杯,从今往后,君臣一心。”慕容冶端起酒杯,气势豪迈。
众大臣连忙拿过边上的酒杯,异口同声的说到:“臣等誓死效忠皇上。”
几十人的声音缭绕在房梁,大殿里还能听到回音渐远渐近,说它清晰,却似虚无,说它飘渺,又盈盈在耳。
宁玥的小手抚上桌面,眼睛打量着每一个地方,玉石的阶梯,承载不起的厚重龙椅,还有空荡荡大厅里那四个人都圈不起来的朱红色大柱子,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宁玥甚至依稀还能听到若干年前的自己在这里留下的清脆笑声,可是现在呢,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