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怎么哭上了,行行行,你说,你要我帮什么,我一定想尽办法帮你。”现在的苏蕊在叶浅予眼里是个柔弱又自卑又同情心泛滥的单纯女人,觉得自己有责任有义务要保护她。
“妹妹在这宫中实在是说不上什么话,希望姐姐有机会一定要提醒谷贵人,让她别再那么傻相信杜贵人了。”苏蕊将自己贬得低低的,让叶浅予觉得如此重担飞她不可。
“可是……这样好吗?”叶浅予犹豫了,她这人直来直去,平日里也会无所禁忌的叫嚣怒骂,却从来不喜欢在背后嚼舌根,说人坏话。
苏蕊眉头一紧,随即又笑着说道:“姐姐觉得为难也就算了,只当妹妹胡言乱语,只希望杜贵人见好就收,别太过分了。”
没错,杜清逸是叶浅予的地雷,这皇宫虽大,却不是什么能藏秘密的地方,叶浅予刚到浅雨楼没多久,她大闹议政阁的事就在宫女太监中绘声绘色的传开了,苏蕊花钱打听到了最原始的版本,所以现在才能踩到点上。
果然,叶浅予的脸色马上变了,咬牙切齿的说道:“杜清逸,我不会让她好过的,迟早我会揭开她那阴险的面目。”
“姐姐,你忍忍吧,现在杜贵人正得宠,姐姐何必往枪口上撞,徒惹皇上的不痛快呢。”苏蕊连连摇头着制止,语气真切的好想担心叶浅予会出什么事。
“行了,你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叶浅予见苏蕊真心实意的待她,不自觉间也对她掏心掏肺了。
苏蕊心里一喜,低头道:“苏蕊本来就是这个命,能平静的过日子,有吃有穿的,挺好的。如果姐姐不嫌弃,偶尔能与姐姐说上会儿话,就是幸福的了。”
“你就把浅雨楼当做自己家,什么时候来都行。”叶浅予听苏蕊没什么争夺之心,更加的没了芥蒂,爽快的答道。
“真的可以吗?”苏蕊抬头,眼里满是惊喜之色。
“当然。”女人的虚荣心得到满足,叶浅予豪气的点头,直爽的她却没看到苏蕊嘴角那抹得逞的笑容。
张天回到房中,仔细的朝院子里张望了一番,然后关上门,并且谨慎的落下了木栓。折身走到桌边,伸手往桌下探去,不一会儿,他的手中便多了一个木匣,只有手掌大小,张天小心翼翼的打开盖子,一块写着“令”字的金牌静静的躺在里面。
这是可以在不经任何朝廷批准的情况下临时调动五千人以内的兵符,是戎国皇帝才有的权利,在碰到危险的时候可以用来自救,可是现在却在张天手中。张天还记得当这块兵符交到他手中时心里的那阵惶恐,后来才知道是为了要保护宁玥。
张天多么希望能够永远用不到这块令牌,那就意味着可以没有人受到伤害,可是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
“咚咚咚”门外传来有节奏的叩门声。
“谁?”张天的心紧了一下,一边问一边用最快的速度将盒子收起来,塞在了枕头底下。
“是我。”宁玥的声音低低的穿过纸窗。
张天一听是宁玥,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门边,开门,热情的将宁玥请进了房中,给宁玥倒了杯茶,坐下来随口问道:“宁鸢呢,怎么不见她?”
“我把她支开了,虎子——”宁玥的叫声很迟疑,然后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似的开口问道:“慕容冶为什么会放我?”
这个问题一直缠着宁玥,从出宫的那一刻起就在宁玥的脑子里不停的的打转,可是一直没有想明白。
“我们只有执行,皇上的心思我们是没有资格过问的。”张天摇摇头表示不知。
“那,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告诉你他有放我的意思?”宁玥再次问到。
“临走前一天。”张天很肯定的说道:“我一直接受高密度的训练,可是却始终不知道自己要执行的任务是什么,直到要离开的前一天,皇上单独召见了我,叮嘱了很多事情,我才知道。”
“都说了些什么?”宁玥神情一敛,急急的追问道。
张天低头想了想,含糊其辞的说道:“就是要保护好你之类的吧。”
宁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又对上张天的视线,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虎子,我想学武功。”
“学武!为什么?”张天着实吓了一跳,看着宁玥羸弱的身子,大声问道。
“小点声,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就是想学。”宁玥平静的回答,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但是……”张天紧皱着眉头,深知宁玥不会轻易放弃,把拒绝的话咽了回去,抬头对上宁玥的视线道:“如果姐姐真想学,等姐姐将腹中的孩子生下来后,虎子再教姐姐行吗?”
“现在就教,你放心,我会很小心不伤到孩子的。”宁玥随即表态道。
张天不明白宁玥在想什么,只是觉得宁玥似乎很执着习武这件事,于是耐着性子宽慰道:“这不是走走路那么简单,姐姐你放心,有什么事,虎子我一定拼了性命来保护姐姐。”
“我知道,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可是每个人都在不断的改变,主动的或者被动的,谁都无法预测以后,宁玥只是想给自己多一点的保护罢了,现在的生活让她很不安心。
“张天哥哥,张天哥哥。”宁鸢的声音由远及近,转眼就出现在了门口。
宁鸢的出现及时的解救了张天,张天不自觉的扬起笑容,起身开门,宠溺的看着脸蛋红扑扑的宁鸢道:“怎么了,什么事这么急着找我?”
“咦,五姐怎么也在这里?”小家伙脑袋一偏,看到了屋里的宁玥。
“五姐找张天哥哥有点事,你跟张天哥哥玩吧,五姐先回去了。”宁玥不无遗憾的应到。
“我不是来找张天哥哥玩的!”宁鸢不高兴的嘟起小嘴,认真的解释道:“我是来告诉张天哥哥,五姐的药用完了,张天哥哥该去买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