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什么药?”宁玥惊讶的转身,看着张天问到。
张天有些尴尬的笑笑道:“就是姐姐每日服用的安胎药。”
“这些不是由丫鬟准备的吗?”宁玥以为宁鸢每次端过来的药都是从丫鬟手中接过来的,看来并非如此。
张天还是笑笑,没有说话,倒是宁鸢沉不住气了,站出来替张天说话道:“才不是呢,这药是张天哥哥亲自去小镇抓的,也是张天哥哥和我一起煎好,由我端去给五姐的。”
宁玥一直盯着张天,见他低着头一言不发,心里相信了宁鸢的话,莞尔轻笑道:“你是怕他们会害我?”
“姐姐,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张天听宁玥这样一说,连忙摇手解释,可是因为太过焦急反而说不出话来了。
宁玥看着张天涨红的脸,情不自禁的张开了双臂,轻轻的抱了抱这个处处为她着想的弟弟,在他的耳边柔柔的说出了“谢谢你,虎子。”
“那我呢!我呢!”宁鸢不满的跺着小脚,连连出声抗议。
宁玥闪烁着泪花,放开张天,蹲下来,紧紧的将宁鸢抱在胸口,梗咽的开口道:“是,还有我们的小宁鸢,谢谢你。”
“为什么要加个“小”字呢!”被抱着的宁鸢发出闷闷的声音。
张天没有发现宁鸢说话的时候他的嘴角总是挂着会心的笑容,这个高兴了大笑,伤心了大哭,生气的时候大叫的小女孩,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不知不觉的牵动着他的情绪。
“姐姐,你跟宁鸢在这里,我去前边的小镇去抓药。”张天从柜子里拿出些碎银两放进腰间,对宁鸢道:“这次想要什么,张天哥哥给你带回来。”
“我去吧,正好出去走走。”宁玥站起来对张天道。
“不行,现在外面太乱,太危险,姐姐还是在家里等我吧。”张天劝阻道。
“没事的,我也想去看看到底怎么样了,每天呆在这四四方方的小院子里怪闷的。”宁玥不疾不徐的说着。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见说服不了宁玥,张天只能退一步,他怎么也不可能放心让宁玥一个人出去,要知道因为上官燕的军队潜伏在那个小镇,戎国也派了不少的兵力在附近,大家互相怀疑、揣测,所以经常会有一些小摩擦。
张天脸上一副大敌当前的严肃样让宁玥又感动又想笑,只能点头答应了他。毫无意外的,在宁鸢的软硬兼施,撒娇取闹下也被同意一起加入这个一起外出的队伍。
杜清逸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却没想到睁开眸子竟对上慕容冶深情注视的目光,顿时睡意全无,起身穿上鞋子,对慕容冶欠身施礼。
慕容冶伸出食指勾起杜清逸的下巴,低低的说了一句:“真美。”
慕容冶低沉悦耳的声音穿过杜清逸的耳膜,在胸口百转千回,激起涟漪无数,杜清逸白皙的双颊出现了红晕,嘴角扬起娇羞的笑容。
“皇上!”杜清逸见慕容冶依然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怯怯的出声打断。
慕容冶听到声音才回过神来,察觉到失态,悻悻的将手放了下来,沉默不语。
“您过来了怎么没叫醒我?”杜清逸走到桌边倒了杯茶递给慕容冶。
慕容冶接过茶杯,浅抿了一口,笑笑道:“见你睡得熟,不忍心叫你。”
“皇上可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杜清逸本来就奇怪慕容冶怎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自己的清韵楼,现在慕容冶又是一副情绪低落的样子,于是将心理的疑问道了出来。
慕容冶看着杜清逸没有说话,杜清逸马上就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屈膝道:“臣妾多嘴了。”
过了好半响,就在杜清逸忐忑之际,听到慕容冶一声长长的叹息,问道:“有酒吗?”
“有,臣妾这就去取。”杜清逸应着,命人取来了二盅酒,本想亲自去炒几个小菜,却被慕容冶拉住,无法走开,只得差人去御膳房找了些吃的。
酒菜上桌,杜清逸往慕容冶身前的杯子里倒酒,刚将倾斜的酒壶竖起,就见慕容冶已经仰头而尽。杜清逸也不言语。再次把酒满上,如此连续喝了三杯后,慕容冶才停手,杜清逸这才放下酒壶,往慕容冶的碟子里夹了块清拌的黄瓜。
“你怎么看战争的?”没有丝毫征兆的,慕容冶抛出了一个问题。
杜清逸又惊了一下,因为她的身份尴尬,军事本来就属于敏感性话题,如今慕容冶大喇喇的将这个问题跑给她,不知道是何用意。
几经斟酌,杜清逸才缓缓开口道:“佛家有云,有因必有果,因果循环早就世间万物,一个事情的出现一定有它之所以产生的必然性。”
慕容冶见杜清逸没每说一句话都要在脑子里转三圈,十分小心翼翼的样子,便说道:“没事,心里怎么想的你就怎么说,说错了朕也不怪你。”
“是。”杜清逸点头,这次没有用官方的回答,而是将心理想的都道了出来:“战争其实一直都存在,只不过是存在的形态不一样,它可以只是两人人之间的搏斗,也可以推动朝代的更换。”
“你一定也认为是我们侵占了你们的国土吧,虽然表面上一切平静,但是暗地里却一直在等待机会将朕除之而后快对不对。”
“皇上,您还没有喝怎么就开始说醉话了。”杜清逸被慕容冶的话吓到,连忙转移话题。
“你呢,有没有希望朕死?”慕容冶一把抓住杜清逸的手,脑子里浮现出与眼前这张极其相似的脸,他永远不会忘记当他问她最想要什么时,她咬牙切齿的说最想要他的命。
“臣妾不敢!”杜清逸急急的跪在了地上,急促的呼吸,眼睛里充满了惶恐。
“呵呵,不用这么紧张,朕说了,只是闲聊,无论你说什么今天都赐你无罪。”慕容冶一手扶起杜清逸,一手拿起酒杯。
杜清逸半信半疑的起身,用余光偷偷打量慕容冶的神情,猜不透他到底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