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儿,我可怜的玥儿!”德容皇后温柔的抚摸着宁玥的青丝,亦是满脸梨花。
“母后,带我离开,我不要在这里,不要把玥儿留在这里……”玥儿一如过去十六年一样,在德容皇后的怀里撒娇。
“玥儿,对不起……母后对不起你……”德容皇后悲伤的看着宁玥,面容渐渐模糊。
“不要,母后,你要去哪里!”宁玥挥动着双手,却怎么也抓不住,无助的大叫:“带玥儿走,求你,母后,带玥儿走吧。”
“玥儿……我的玥儿……”声声呼唤犹在耳边,可是宁玥只能感觉到越来越多的雾气漫升,自己什么都看不见了。
“母后,不要留玥儿一个人……玥儿……玥儿怕,玥儿一点也不勇敢,玥儿不要勇敢……”叫累了的宁玥蹲下来抱住自己,伤心欲绝的啜泣着:“母后,您那么疼玥儿,什么都能答应玥儿,为什么……为什么这次要丢下玥儿……”慕容冶看着闭着眼睛呜咽的宁玥,是梦到了什么,让她哭得如此无助。多么精致的五官,多么纯洁的灵魂,慕容冶呆呆的看着沉睡的宁玥,手中的鞭子下意识的滑过宁玥的脸庞。
“啊!”惊醒的宁玥恐惧的尖叫,看清眼前的来人,睡意全无,拽住衣襟,向后移动,拉开与慕容冶的距离。是梦!原来只是一场梦……
“你终于知道怕我了吗?”慕容冶面容冷峻。
“是啊,我确实怕你,怕你的卑劣、怕你的无耻!”面对慕容冶,宁玥的骄傲和倔强统统回到了体内,她不会在敌人面前表现出软弱的一面。
“你……”慕容冶霎时变了脸色,“贱人,都是给脸不要脸的贱人。”慕容冶面目狰狞。
宁玥从没见过慕容冶这种表情,先是吓了一下,但是冰雪聪颖的她很快就想到了原因,睁大水眸,直视着慕容冶,开口道:“你跟燕哥哥交手了吧?”
“口口声声的‘燕哥哥’,别忘了,现在占有你的人是我。”慕容冶嗜血的眸子瞪着宁玥。
“看你气急败坏的样子,损失惨重吧。”宁玥扯起嘴角,用嘲讽的语气说:“跟燕哥哥打,不自量力。”
“亡国的贱女,我杀了你!”慕容冶掐住宁玥的脖子,大声吼到。
“就算……杀了我……你也是……打……不……过……燕……哥……哥……”无法呼吸的宁玥双手瓣扯着慕容冶的大手,艰难的发出声音,但是嘴角那嘲讽的笑容刺目的清晰。
慕容冶重重的把宁玥甩在地上,挥起手中的鞭子。
只听“啪”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抽打在了宁玥的身上,顿时,宁玥的衣服划开了一道口子,凝脂般的肌肤渗出了鲜红的血液。
“啊!”宁玥感受到身上火辣辣的疼痛,发出凄厉的叫声。
“求我,说你错了,说啊!”慕容冶的眼睛稍微眯起,对着宁玥叫到。
“输了竟然拿一个女人出气,你可真有出息。”宁玥的冷笑着看慕容冶,眼神里是怜悯、同情、不屑……
“我让你说!我让你高兴!你叫啊!叫啊……”宁玥的话成功的戳到了慕容冶的痛处,整个人像是失去理智一样,疯狂的挥动着手中的鞭子,每一鞭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你是打不过燕哥哥的!”
“你始终是燕哥哥的手下败将!”
“野蛮的蛮夷……”
“燕哥哥不会放过你的!”
“……”
宁玥每说一句,落在身上的鞭子的力道就更重、更快一些,可是宁玥还是大声的叫着,不断的刺激着慕容冶。
“主子。”董晟掀起布帘,进来,看见慕容冶竟然毫不留情的抽打一个女人,脸上闪过惊讶,但是很快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什么事?”慕容冶停下动作,喘着气问。
“大夫说彦羽伤势很严重,好像快不行了,主子要不要去看看。”董晟低头说到。
“什么叫快不行了!”慕容冶睁大了眼睛,眼白布满了血丝。
“箭离心脏太近,所以……”董晟没有在说下去。
“贱人,算你走运。”慕容冶将鞭子扔在宁玥身上,疾步走了出去。
董晟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宁玥动了动嘴唇,终究没有说什么,转身跟了出去。
“燕哥哥……下辈子……下辈子玥儿……希望可以……披上嫁衣,做……做燕哥哥的……新娘……”宁玥维持着蜷缩成一团的姿势,身子还在不停的颤抖,断断续续的低语,气若游丝。
终于可以与母后团聚了,不是只有在梦里才会与母后相拥了,宁玥缓缓闭上了眼睛,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容。
只是这一次,宁玥的笑容是幸福的、安心的……
慕容冶冲进军医的帐篷,只见随军的三个医师围在床前,正在交头接耳的商议着什么。彦羽胸前的那支断箭依然还在,慕容冶心里蓦然一沉,若不是彦羽替他挡下了那一箭,那么躺在这里的人就应该是自己了。
“呜——”昏迷中的彦羽皱起眉头,发出难受的声音。
“彦羽,你怎么样。”慕容冶一个箭步走上前去。
“参见皇上。”军医见到慕容冶,慌张的行礼。
“都什么时候了,别说这些没用的。”慕容冶烦躁的挥了一下手,盯着彦羽问:“他怎么样了?”
“回皇上,上官将军的伤口失血过多,甚是危险。”其中一个军医开口道。
“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不给他止血!”慕容冶提高了声音。
“可是……可是箭还在上官将军的胸口,我们没办法上药。”军医瞄了眼慕容冶,惶恐的低下了头。
“那就把箭取下来啊,还磨蹭什么!”慕容冶完全失去了耐心,暴怒的说。
“可……可是,上官将军的箭离……离胸口太……太……太近,臣怕……怕……”军医惊吓过度,一句话吱吱呜呜的说了半天,额头还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你们不是跟我说一个时辰后就能拔箭了吗,现在为什么又有危险了?”慕容冶抓起军医的衣襟一扯,瞪着他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