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语文新课标课外读物——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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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保尔重病

日夜盼望的木柴已经近在眼前,但是筑路进度特别缓慢。伤寒每天都夺去几十只工人的手。

有一天,保尔两腿发软,像喝醉了酒一样摇摇晃晃地走回车站。他发烧已经好几天了,今天热度比以往更高。

伤寒也悄悄地向保尔进攻,但是他那健壮的体魄在抵抗着。接连五天,他都强打精神从铺着干草的水泥地上爬起来,和大家一块儿去上工。他有暖和的皮大衣,冻坏的双脚又穿上了朱赫来送的毡靴,可是这些东西现在也帮不了他了。

他每走一步,胸部都像有什么东西猛刺一下。浑身发冷,上下牙直打架,两眼模糊,只觉得树木像围着他团团打转。

他好容易才走到车站,异常的喧哗声使他吃了一惊。仔细一看,站台旁边停着一列平板车,上面是火车头、铁轨和枕木,人们正在卸车。他又向前走了几步,一头栽倒在地上。

几个小时后,有人偶然发现了他,把他抬进板棚。保尔呼吸困难,已经认不得周围的人了。从装甲车上请来的医生说,他是肠伤寒,并发大叶性肺炎,体温41.5度。关节炎和脖子上的毒疮,目前不必提了,都算小病。肺炎加伤寒就足以把他送往另一个世界。

潘克拉托夫和刚回来的杜巴瓦在尽一切可能抢救保尔。他们托保尔的同乡阿廖沙护送他回家乡去医治。

阿廖沙和不省人事的保尔好不容易才被塞进已挤满了人的车厢。车上的人怕传染,怎么也不肯让他们上车。有人还威胁说,车开动后,就要把病人扔下去。

霍利亚瓦掏出手枪,指着那些人的鼻子怒喊:

“就是把你们通通撵下车,也得让他走!给你,阿廖沙,这是保尔的枪,谁敢动他,你就对谁开。”

火车开走了。

随后霍利亚瓦给沿线各站搞肃反工作的朋友打电话,恳切地请求他们不要让乘客把保尔扔下车。直到每个同志都答应绝对办到后,他才去睡觉。

在一个铁路枢纽站的站台上,从一列客车的车厢里抬出一个年轻人的尸体。他是谁,怎么死的——谁也不知道。站上的肃反工作人员想起霍利亚瓦的嘱托,忙跑到车厢跟前阻止,但是看到这个年轻人确实已经死亡,就叫人把尸体抬到了停尸房。

他立刻打电话到筑路工地,通知霍利亚瓦,说他十分关心的那个同志已经去世了。

于是,博亚尔卡筑路工地便发了一份简短的电报给省委,报告了保尔的死讯。

阿廖沙把重病的保尔送到了家。接着,他自己也得了伤寒,病倒了。

丽达的一篇日记:

l月9日

我为什么这样难过?还没有提笔,就先哭了。谁能想到丽达也会失声痛哭,而且哭得这样伤心?难道眼泪一定是意志薄弱的表现吗?今天本是喜庆的日子。可怕的严寒已经被战胜,铁路各站堆满最宝贵的木柴,我也刚开完庆祝大会回来。为什么恰恰在这个时候,悲痛突然涌上心头呢?确实胜利了,但是有人为此献出了生命。

保尔的死揭示了我内心的真情:其实在我心目中,他比我原先所想的还要重要得多。

日记就记到这里了,不知道哪天才会写下一篇。明天我要写信到哈尔科夫去,告诉他们我同意去乌克兰共青团中央委员会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