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扶苏,你……你不要这样对我,丘辰还……还在家里等着我……”苏蒹葭方寸大乱。
赢扶苏已经将她放在了床榻上,整个身体瞬间便将她倾压在身.下,唇轻轻的贴着她的耳垂边,喘息着说道:“都说完了吗?”
“你……原来你在契约后面添加这样的文字,你欺骗我!”苏蒹葭这才完全明白,为什么赢扶梓看到那份协议会如此的愤怒,不悦的用手顶着他压下的身体。
赢扶苏却轻轻一抬手臂,就将佳人紧紧的禁锢在怀中,叹息道:“苏蒹葭,你要公平些,婚姻怎能是儿戏。何况,这是我应得的权利!你也该面对现实了,现在已然是我赢扶苏的妃子,不管是21世纪,还是大秦朝,不论是今生,还是两千年后,都无法改变。”他的声音带着魔力,他的呼吸有如溶浆的热度,在她脸庞处急促的浮动,这样的热度带着致命的杀伤力,让她的心莫名的跟着燥热起来,她禁不住的轻轻呻吟,但口中竟还在辩解:“嗯……扶苏,我没儿戏……”
“叫我夫君,我是你夫君……”赢扶苏没再留给她半点思考的余地,唇毫不犹豫的吸住了她的唇瓣,苏蒹葭一阵颤泣,竟已找不到拒绝他的任何理由,火红烙铁似的吻携着他的体温如万马冲关般,迅速向她撞击过来。那如利茅般的舌,勾住了她的舌瓣,像一个将军般强权拆除她的防线,口腔里的空气被他瞬间抽空,一阵阵晕眩紧袭而来,她已无力再去挣脱他的狂热爱.抚,感觉到那如火的手已滑入她的底衣内,在柔波的禁地里抚移,一滴委屈的泪从她的眼角滑落至枕上。
突然,赢扶苏竟然快速的松开她,轻喘着气,颤声说道:“这场婚姻就这么让你痛苦吗?还是你……心里已然有了这个……”
苏蒹葭迷糊在他的臂弯里,透过泪光莹莹的眼眸看过去,却见赢扶苏手中拿着一件饰物,那饰物在屋内晕暗的光照下正发着淡黄色的光芒。这物品不是别的,正是……她藏在怀里的那枚‘芙蓉珠’叉。
“扶苏,我……”苏蒹葭内心一阵哀鸣,竟有种被抓住把柄的感觉,呆呆的看着赢扶苏,却发现他的唇角略带着丝丝血痕,想必是在吻自己时,被这枚一直藏在怀里的珠叉给划破的。苏蒹葭心头一阵颤泣,她慌乱的抚住他的脸,欲查看那唇边的伤口。
赢扶苏却迅速的将脸撇开,用一只手臂挡住了她,抚着那‘芙蓉珠’,痛苦的叹道:“原来……这一切真的……只不过是我的强求……。葭儿,我……明白了。今后,你就按着自己的心去走吧,我不会再让你为难的,我们的婚姻……就此作罢!”将那芙蓉珠叉绝然的插入她发鬂内,翻身下床即要往门外走去。
苏蒹葭大惊,大恼自己,为何会陷入如此两难的境地。她光着脚飞快的冲到他面前,张开手臂拦住他的去路:“赢扶苏,就算……我不能做你真正的妻子,我们也可以是朋友啊,做朋友我不也一样可以帮你吗?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必须留在你身旁!”
“我……不需要朋友!”赢扶苏冷冷的将她向一旁推开,步履沉重的走出屋外,那份淡淡的哀愁,深深的彷徨,宛如青花瓷落地般,清脆而绝望……
苏蒹葭僵立在屋中,脑子混浊不堪,呆呆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竟已无法再去思考。屋外的黄沙伴着那伤感的埙声,有如阵阵洪雨般,从洞开的门中直灌入这清冷的室内……
夜黑如墨,一位白衣如雪的男子,背身立于一山谷间,劲风夹带着黄沙从他身旁吹啸而过,掀起他的发丝及衣襟此起彼落,有如乱蝶般上下扑飞,悲鸣的埙声更烘托得他那孤寂的伤痛。
身后一绿裙女子,缓缓的向他走来,在近他三尺处停了下来,口中哀哀唤道:“公子……自从大公子去了上郡后,你就未再吹过埙曲。”
埙声顿住,男子徐徐转过身来,面容已然清瘦,却掩饰不住那明眸中的琥珀色光芒,他用近似于沙哑的声音问道:“解巧,她……还好吗?”
“你这又是何苦呢?她是不会来的……大公子正陪着她。”解巧无限叹息。
赢扶梓声音里透出沉重的悲凉:“她竟这样离开……”
“公子,你要爱惜自己,苏小姐现在……是你的皇嫂。”解巧话语里带着浓郁的沉重,这样的语气深深的刺痛了赢扶梓:“连你也这般指责我吗?”
“公子,他们在祖庙焚香祷告过的,长嫂如母,这祖训是不可逾越的啊!”解巧丝毫不肯松懈。
“够了,已经够了!什么祖训,我已经顾及不了这些……”赢扶梓痛声的嘶喊,那声音竟在这空旷的山谷中,振出了声声回响。
解巧苦笑着,又说:“小姐不是托有书信给你吗?”
“书信?”赢扶梓不解的回过头来。
“那日我们离京匆忙,走之前,小姐还写了书信让我送去。说是前程未卜,没有把握今后还能不能回京。还说不要让你恨她一生,要你好好的生活下去。当时很是伧促,你又未在,奴婢便转给台香让她给你。没收到?”解巧满心疑问。
“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摆脱我吗?”清透玲珑的眼眸在暗处隐隐流光。
“公子,小姐的心其实也苦透了。她若心里没你,就不会在大婚之日入宫寻你,更不会被娘娘如此对待。要怪就怪这命运,是命运将小姐许给的大公子,要你们分离。”解巧苦口婆心的劝解着。
赢扶梓声音沉重而又决然,缓缓道:“我不相信命,我只相信一切是要靠自己去争取!”言毕,身形已遁出十丈开外。
解巧慌忙的喊道:“公子,你要去哪里?”
“去……寻回我的心。”声音在山谷间久久回旋。
夜风丝丝刺骨,解巧似已浑然不觉,她深深的吸了口气,似空气中尚留存着赢扶梓的气息般,泪如梨瓣洒落于襟:“公子……你可知,我的心,早在六年前的那个清晨,初见你的那时起,就已随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