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九公子伤了你的心……”解巧抚着她的背也跟着哭泣起来。
苏蒹葭强忍着内心的波潮,抹尽眼角的泪珠,将那‘芙蓉’珠叉搁置在妆台上。解巧不安的看着她,问道:“姐姐……今后如何是好?”
“今后……哪还有什么今后……”苏蒹葭痛苦的摇着头,心里明白,自己已是命悬绝壁的人,既然从一开始就注定给不了他一生,那这样的结局又何尝不是件好事……
散乱的眼眸无意间触落到了一旁书案上,吃惊的看到那张昨日还是白净无瑕的宣纸,现在却被人浓墨的写上了篆字,她急促的走近前来,才看清那两个字是——‘秦殇’,字体苍劲有力,墨痕似还未全干,纸上用案石压着一朵犹带着晨露的紫白梧桐花,绝艳的静卧在那张狂的字迹旁,沁心出一种绝死前的苍凉。
苏蒹葭拈起那朵梧桐花,唇角轻轻的发起颤来,问道:“谁……谁进来过?!”
“姐姐,怎的了?”解巧不解的看着她。
“喻中泽呢?”苏蒹葭急迫的又问道。
“我下山时,容风公子还在公子府与大殿下议事。”解巧回道,谁知话未说完,苏蒹葭却抓起那张宣纸,急步走出屋去,她赶忙追上前,问道:“姐姐,这是要去哪里?”
“去……去了结这一切!”苏蒹葭语气很是坚决,快如风的就朝着疏属山的方向跑去。
“姐姐……你慢些,别摔着!”解巧在后边使劲的追着。
赶到疏属山公子府门前,却见门口立着几匹高头大马,苏蒹葭正想行入门内,却被一旁护门的小厮拦住了,厉声喝道:“什么人?竟敢擅闯公子府!”
“我要见赢扶苏,麻烦小哥去通报一声。”苏蒹葭着急的说道。
“你是何人?大殿下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小厮恼怒的盯着她。
“我……我是他的朋友!”苏蒹葭急辩道,“你就说我叫苏蒹葭,他一定会见我的。”
“苏蒹葭?哼!大殿下此刻不在府内。”小厮却回道。
“什么?不在府里,去哪里了?”苏蒹葭着急的向门内张望。
“你这女子,要干什么?”小厮脸色已经极度的不耐,伸手用力的拦住她。
“该死的奴才,竟敢阻拦薄妃!”后边的解巧气喘吁吁跑近前来,大喝那小厮。
“解巧姐姐……薄妃?公子府里只有蒙妃,何时……又有了个薄妃?”小厮带惊的看着解巧。
“何人在门前喧哗!”一个带着些稚嫩的男声从门内传来,一位身着蓝衫的青葱少年,唇红肤白,竟是子婴,他带着几名兵士急急的从府内走了出来。
“啊!子婴,我要见你父亲,你能带我去吗?”苏蒹葭迎上前去,热切的抓住他的手。
子婴上下打量了一会苏蒹葭,也有些吃惊,指着她说道:“你……你不是喻叔叔的女人吗?跑这来干什么了?喻叔叔与我父亲去城塞了。”
“什么?真的下山了……”苏蒹葭一时错愕。
“你这女子好生无理,寻喻叔叔竟寻到公子府来,还不快快让开,不要阻了我的路。”子婴不满的推开她,与那几位兵士急急的跨上了马匹。
苏蒹葭无畏的扑上前去,抓住了他的缰绳,恳求道:“子婴,我真的有非常重要的急事,你带我去找扶苏和喻中泽,好吗?”
“撒手!”子婴坐在马背上,一张俊致的脸上已经露出怒意,喝道:“喻叔叔怎的被你这般痴蛮的女子缠上了!”挥起马鞭就向苏蒹葭的手背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