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薰香环绕,苏蒹葭却猛然从床上跳了起来,捂着胸口吃力的喘着气,似刚从恶梦中惊醒。
“蒹葭,没事了!没事了!容风在旁,别惊!”喻中泽慌乱的拥着她,拍着她的背安慰着。
“容风……我是不是快要死了?”苏蒹葭抓着他的臂膀,无助的问道。
“蒹葭……”喻中泽沉默的将头别过一旁,不忍心再看着她。
“……容风,你……不要自责,其实你的医术,在这样的时代已经非常了不起了。我算一个例外罢了,没什么的。人……谁没有一死呢,只不过……不要死得不明不白的就好了。”苏蒹葭在心间幽叹着,那秦殇果然没有说谎,现在连喻中泽都表现出这种无奈,自己真是到荼蘼末路了,心魔……纵是被心魔纠缠至死,又有何妨,穿越了两千多年,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他吗?何悔之……
抚着那串手珠,笑了笑说道:“是到了把事情做完的时候了。”提起精神,抓起喻中泽的手就说:“走,我弄好吃的给你。”
“蒹葭……”喻中泽担忧的看着她那又灿若花蕊的脸庞,欲言又止,心竟越发沉重起来。
“嘘!”苏蒹葭把食指放到唇边,轻笑道:“别说,我都明白。”
烛火飘摇,色泽红艳,动人心扉的蛋糕摆在桌面上,喻中泽很是奇怪的看着眼前这个怪异的食物,问道:“蒹葭,这是什么食物?”
“蛋糕!”苏蒹葭点了几支红烛,缓缓的插到了那个蛋糕上,粗壮的红烛插在那个粗拙的蛋糕上,很是滑稽。看着那跳动的火苗,苏蒹葭感慨万千的说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啊!我竟不知晓!”喻中泽无措的抚着手,转身就要走出去。
“别走!”苏蒹葭紧张的拉住了他,“连你也不愿意留下来陪我吗?”
“不!不!我……该为你准备贺礼。”喻中泽笑了。
“你哪也别去,就在这陪我一会,我……就最开心了。”苏蒹葭也笑了,手中却多了罐酒,喻中泽一闻那酒的味儿,就急忙夺开,说道:“别喝这酒,我们换这个。”从旁也抽出了一罐酒来。
苏蒹葭自嘲的笑了:“你……还怕我酒后‘乱性’吗?”
喻大公子那如满月的脸庞又绯红起来,他叹道:“你原来都记起了……这酒我加了可镇静催眠的药丸在里面。”
“我就奇怪,怎么每次只喝几口就会醉得不省人事,原来是你动了手脚!”苏蒹葭这才恍然大悟,遂给喻中泽敬起酒来,“来,为我们的相识不易,喝了!”
喻中泽却将她手中的酒接过,放到桌面上,手熨平她扭锁的眉结,眼眸里闪动着点点柔情:“蒹葭……我可以……再叫你声娘子吗?”
“嗯……”苏蒹葭心中一阵泣然,为何不呢?为何不可以呢?眼前的男子,有着容纳劲风的胸怀,虽然他解除不了自己身上的毒性,但是他却用宽厚的胸怀给了自己家的感觉,给了自己心儿从未有过的平静。神呀,原谅我,让我在临死前宠溺自己一次吧。她将身子没入了这个温润的怀里,碎心的叫道:“容风……”
喻中泽抚触着她的秀发,声音里携着哽咽,携着满满的溺责:“蒹葭,我的傻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