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匆匆来到城南的李府,却见李崇与李符在屋外着急的踱着步子,见赢扶梓他们进院来,不禁大吃一惊,李崇赶忙领着李符迎上前来,说道:“九殿下,怎能劳您亲过府来。”说着不由得瞪了李符一眼,李符低着头,满眼悲戚之色的立在李崇身后,发不出一言。
“李郡守,是苏姑娘执意要过来的。”赢扶梓解释道。
“苏姑娘,你……”李崇有些吃惊的看着苏蒹葭。
“老伯,正是我,昨日在宴席上多有得罪了。”苏蒹葭真诚的向他致歉,并微微的行了个礼。
“苏姑娘知识渊博,对葡萄酒了解甚深,却不想你竟是女儿之身。”李崇很是感慨。
“抱歉,我不是存心隐瞒的。”苏蒹葭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正说着,只听得屋内一老妇人叫道:“夫人,你不要睡过去,你要挺住呀。”随即听到一阵盆器撞击的声音,屋内一片混乱起来。
“李郡守、李将军,我能进去看看吗?”苏蒹葭向李崇及李符询问道。
“姑娘,你也懂接生吗?”李崇好奇的问道。
“略知一二。”苏蒹葭略微沉思的说道。
李崇看了赢扶梓一眼,探询他的意思:“九殿下,这……”
“你就让蒹葭看看吧,如能回转,也是你们家的福气。”赢扶梓应允着。
“那就辛苦苏姑娘,有请。”李符在旁听得真切,连忙将苏蒹葭让到屋内。
苏蒹葭一进门来,即闻到一股熏香味,只见床上躺着一个年青产妇,头发与身上早已被汗迹打湿,呼吸很是微弱。只见稳婆伸手往女人鼻端探了探,大喊:“夫人,夫人,你醒一醒啊。”转脸看到门外的李符,颤声说道:“二少爷,大夫人似没有呼吸了。”
“什么?快快呼醒她,不能让她睡过去。”李符脸色惨白,声音已经发起抖来。
“二少爷,小的已经尽力了,是横胎,恐胎儿也保全不了了。”稳婆神情很是失措。
“你们……你们一群没用的东西。”李符愤怒的大声斥道。
却见苏蒹葭一个跨步走近床前,伸手扶正产妇的脸,一张玲珑剔透的脸孔立即显现在苏蒹葭的面前。苏蒹葭不由叹道,好一张脱俗的面容,只是此刻这张面容写满了疲惫与痛楚之色。苏蒹葭伸手翻了翻她的眼皮,立即按着她的人中,大声叫道:“有银针吗?”
“银针?”门口的李符一脸的惶惑。
“没有就拿针,最细的缝补针来,点上灯,要快!”苏蒹葭急急的说道。
丫环听到立即拿来了针和灯,苏蒹葭将针用灯火进行消毒处理,迅速的插入那妇人的人中内,只听得一声痛苦的呻.吟声,产妇徐徐醒来了。
李符立在门旁,着急的大声唤道:“戚曼,你一定要挺住呀!”
床榻上的戚曼声如游丝般,轻轻唤道:“李符……”并向前伸出一只手来,却由于气力用尽,手斜斜的欲坠下床沿。李符再也顾不上礼仪,几步冲到床前,一把握着戚曼坠落的手,神情悲戚的说道:“戚曼,你不能有事,不能有事,大哥正在赶回的途中,你一定要挺住,你一定能做得到的。”一行眼泪从戚曼的眼角滑落到了枕边。
“李将军,你要协助我做一件事情,就是要让她的意识保持清醒,不要让她再睡过去。”苏蒹葭说道。
“苏姑娘,要做什么你尽管吩咐。”李符满怀信任的看着苏蒹葭。
苏蒹葭慢慢掀起盖住戚曼下.体的被角,看到羊水已经破出,将床下的被单都浸湿,而孩子的一个小指头竟露出体外,正微弱的颤动着。苏蒹葭那看过这种情景,心脏一阵抽缩,脑子瞬间跟断了电似的。
李符看到苏蒹葭没有反应,愣愣的站着,不由得着急的问道:“苏姑娘,苏姑娘,到底如何了?”
苏蒹葭这才惊醒,止住慌乱,吸了吸气,庆幸至极的说道:“还好……还好,没有大出血,孩子还活着。快……快去给我准备……准备剪子、热水……针线、纱布,还有……还有止血的药物、麻醉的药物,有多少拿多少来,要快!”
只一会,丫环就将东西都带了过来,嘴里却不解的问道:“小姐,什么是麻醉的药物?”
“什么?没有麻醉药吗?就是可以止痛的药,没有吗?”苏蒹葭立刻傻了眼,暗暗叫苦:“我的天啊,你们还没有使用麻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