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宫梓潼殿内,烛火如昼,郑施羽一身大红礼袍呆立于门庭旁,头上的盖头已掀落在地上,炫服靓妆却难以掩饰得住她脸色的苍白,满脸已是梨花带雨,失神的双眼内不断的涌动着波涛,她极目的向门外搜索,口里哀哀低唤着:“扶梓哥哥……为何要如此待我……为何还未回来……”
“郑妃娘娘驾到。”随着门外太监尖声传话,郑妃已急步的走入梓潼殿来,脸上的表情已如秋风般的萧瑟。
“姑母……九殿下他……”郑施羽委屈的泪珠再也压抑不住了,娇声扑入郑妃的怀里。
“施羽,你现在已经是九皇妃了,要沉得住气,别让奴才们笑话,把眼泪收起来。”郑妃扶正她的身子,严厉的责备道,并挥手让身旁的奴婢全都退下。
“娘娘……九殿下……他什么时候回宫。”郑施羽顺从的抹掉眼泪,正了正衣冠,扶郑妃到榻椅上坐下。
郑妃很是自信,似乎一点也不担忧:“羽儿莫担忧,梓儿会很快回来的。许海,把人带上来吧。”
“是。”一旁的许海沉着嗓子叫道:“带人。”只见殿外几名待卫把一人推上殿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解巧。
“解巧,当着九皇妃的面,你快把实情说出来,九殿子到哪里去了?”郑妃厉声问道。
“娘娘,奴婢……并不知情呀。”解巧战战惊惊的答道。
郑妃眉头一皱,恼怒的叫了起来:“你还嘴硬,许海,掌她嘴。”
“是。”许海上前挥起手掌就“啪啪叭叭”的打起来。
“够啦。”郑妃拉长了嗓子,很是优闲的品着茶说道:“如何?可记得起呀。”
可怜那解巧被许海十几个耳光子下来,嘴角已浸出血水,她跌坐在地板上,双手捧着负痛的脸,表情很是痛苦的说道:“娘娘,我真……不知道殿下的去处,行礼完毕,我……我并未在身旁侍候呀。”
“那你去了哪里?”郑妃不紧不快的问道。
“奴婢……奴婢回了膳食房。”解巧很是心虚的回道。
“霍”的一下,郑妃站了起来,走到解巧身旁,痛心的说道:“解巧呀解巧,我原以为你是一个沉着厚道的丫头,这些年来,才将你留在九公子身旁。原本就指望你平日里能够多顾着他,提醒着他,好让哀家省省心。没想到你……你竟是一个这样吃里扒外的人,不仅没护好主子,还教唆主子,辜负了哀家的一片心意呀。”
“娘娘……我……”解巧一下便抱住了郑妃的脚,失声痛哭起来。
“快说,你都做了些什么啊?”郑妃迫急的说道。
“娘娘,我……真是不知道九殿下去了哪里呀。”解巧很是冤枉的叫着。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死心呀。许海——”郑妃一脚踢开解巧,大声的唤道。
“带人!”许海向外传道,侍卫从外边又绑了一人拖到殿内,此人眼睛被蒙着黑布条,从外型看是一个中年妇人,她神情很是慌张,使劲的挣扎着,嘴里哆哆嗦嗦的说道:“这……这是哪里,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解开她。”郑妃还是很优闲的说着。
侍卫一下便松开了那女人,女人用手揉了揉眼睛,方才看清这烛火通明的大殿及眼前这群衣着华贵的人,惊慌失措的说道:“我这……这是在哪里。”
“大胆奴才,见了郑妃娘娘还不嗑头行礼。”许海在一旁用手臂狠狠的推了一下那人。
“郑妃……娘娘?!我……为何会在这里呀……”那女人惶恐的跪了下来。
“这个问题也正是我想知道的。”郑妃慢条斯理的说道:“来,你自己说说吧,你是什么人?”
“我……我是郝姨呀,是京城‘郝大面点’当家的。”此人正是郝俊的母亲,郝姨,“娘娘……你是想吃面点吗?今晨蒹葭与郝俊不是已经送过来了吗?”郝姨很是单纯的问道。
“‘蒹葭’?!”郑施羽在一旁失声叫了起来:“你说谁?!‘苏蒹葭’?”
郑妃对郑施羽挥了挥手,示意她不要再出声,继续问道:“说说吧,那‘蒹葭’是你何人?”
“娘娘是问我的女儿‘苏蒹葭’吗?她是我月前认领的女儿,她可是个能干的人,才一个多月,就将我们‘郝大面点’经营得如此有声有色。这不,此次礼宴,宫里的公公还亲点了我们的面点,让送到膳食房内呢。娘娘如果还想吃些,不必那么大费周章,直接唤我们呈送上来即好,为何如此这般?”郝姨抚了抚刚才被绳索勒疼的手臂心有余悸的说道。
“哈哈,好好好,你们的面点真真是好呀。解巧,你认为瞒得了我吗?”郑妃突然转问起解巧来。
一旁的解巧早已是土灰满脸,她低声说道:“娘娘……饶了奴婢吧,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是见九公子将‘芙蓉珠’给了苏姑娘,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苏蒹葭可以做梓儿的皇子妃是吧。所以你就将她引入宫来,对吧。”郑妃接口道。
“娘娘,我……我不敢。”解巧忙辩解着。
“你这可恶的jian婢!死到临头了还嘴硬,苏蒹葭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如此的向着她。我……我看你还向着她。”郑施羽再也忍不住了,将桌上滚烫的茶壶整个摔到了解巧身上。
“呀……”解巧惨叫着,满壶茶水尽数撒到了她的背脊上,她也顾不上身体痛疼,急忙爬上前来,扯住郑施羽的衣袖,说道:“九皇妃饶命……饶了奴婢呀,下次再也不敢了。”
“下次,还有下次吗?”郑施羽双眼闪出骇人的冷光,只听她叫道:“来人,把这jian奴拉下去,立即缢死她。”
=============================
积步小语:红袖有禁字,步步又不想换词,用拼音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