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救命!我知错了……娘娘……”解巧吓得魂飞魄散,转向郑妃连连嗑头。
“施羽,她毕竟服侍梓儿多年,给梓儿留些颜面吧。更何况今日尚是大喜之日,不吉利。”郑妃似有不忍的说道。
一旁的郝姨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吓得早已是瑟瑟发抖。正在这时,一太监在门外大声传道:“大殿下回宫。”
“苏儿……”郑妃欣喜的站起来欲迎出去,只见赢扶苏已大踏步的走了进来。
“母妃……苏儿回晚了,望母亲怒罪。”赢扶苏忙跪下给郑妃行礼。
“苏儿……你回来便好,回来哀家就可以放心了。”郑妃抚着扶苏的手满脸的宽慰之色,“你……你九弟他……”郑妃眼角竟撒下泪来。
“母妃,我知道了。您莫过于担忧,我已经派出人手去寻找九弟了,他一定会回来的。”赢扶苏抚着郑妃的背,安慰道。
“但愿如此。施羽,还不快来给大殿下见礼。”郑妃叫道。
郑施羽竟一下便收起脸上的怒气,含笑盈盈的向赢扶苏拜礼,说道:“弟妹给大公子请安。”
赢扶苏向她挥了挥手,淡然的说道:“不必多礼。”他环视了一下四周,看到解巧及郝姨满脸惊慌的跪在地上,皱了皱眉头,说道:“母妃,这是……”
“都是这丫头惹的祸,竟让苏蒹葭入宫来,扰得不得安宁。”郑妃大为气恼的说道。
“大公子……”解巧朝着赢扶苏露出求救的神情。
赢扶苏看着跪在地上全身如筛米般哆嗦的解巧,说道:“母亲,解巧并没做错什么,你不能如此责怪她。而苏蒹葭是苏儿的救命恩人,母亲为何要如此敌视于她?”
“苏儿,连你……也怪我吗?”郑妃很是失望的看着赢扶苏。
“母妃,九弟出走的事与苏姑娘无关。”赢扶苏语气很是坚定的回道。
“梓儿如此,你也如此,你们都让她给迷了心窍。”郑妃气恼的一把将赢扶苏推开。这时,小太监从外边跑上前来,在郑妃耳边低声说着什么,郑妃嘴角竟露出阴冷的笑容,说道:“苏儿,既然如此,我也不忍拂你的意,我们就来看看这女子的心向着谁,如果她向着你,我就顺了你的意,决不再追究。有请!”
话音刚落,一个清莲般出尘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大殿门前,竟是苏蒹葭。赢扶苏与郑施羽都吓了一跳。赢扶苏一下便跑上前去拉住苏蒹葭的手,紧张的责怪道:“葭儿,叫你在宫外等我,为何……为何还要来此啊……”
郝姨一眼便看到了苏蒹葭,立即大声的哭泣着叫道:“蒹葭,女儿,快……快来救为娘啊!”
苏蒹葭从赢扶苏的手臂中挣脱开来,扑上前去拥住早吓得瘫倒在地的郝姨,安慰着说道:“妈妈,都是蒹葭不好,让您老受惊了。”
“小姐,你为何还要回来……”解巧看到苏蒹葭竟也低声哭泣起来。
“解巧……让你为难了。”苏蒹葭满怀欠意的看着解巧。
“苏蒹葭,你真是有胆量,明知我意如何,竟还敢前来。”郑妃大声责骂道,一旁的郑施羽拉住郑妃的手,娇嗔地说道:“姑母,羽儿不依,你要替羽儿做主呀。”
“羽儿放心,是你的,永远都会是你的,跑不了的。”郑妃语气铁定的说道。
“娘娘,我不来能行吗?你看,你都将我妈妈请来了。我就不明白,你如果是想见我,叫人去传我就是了,何必这样为难我妈妈。”苏蒹葭笑着反问道。
“这可要问你自己了。”郑妃语气严厉的说道。
“问我?!”苏蒹葭不解的笑了笑。
“梓儿在哪里?我想你最清楚了。”郑妃终于按奈不住的逼问起来。
“什么?扶梓不在宫中吗?”苏蒹葭很是意外的失声叫道。
“苏蒹葭,你少装了,扶梓哥哥不是你带走的吗?”郑施羽恨恨的看着苏蒹葭。
“九皇妃,你真会高抬我。这九殿下不是你的夫君吗?问我要他的去处?你这不是折杀我吗?”苏蒹葭满脸嘲讽的问道。
“你……”郑施羽竟被问住了。
“娘娘,我们一介草民,清贫人家,做的是本份生意,你何必为难我们呢?”苏蒹葭已很是不满。
“苏蒹葭,你真是会为自己开脱。”阴云已经密布在郑妃的脸上。
“母妃,你不要难为苏姑娘。”赢扶苏看到她母亲的脸色,立即上前用身体护住了苏蒹葭。
“苏儿,我又怎会为难她,我还记得她是你的救命恩人呢。”郑妃神情很是怪异,“扶苏,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要单独与苏姑娘谈谈。”赢扶苏揽住苏蒹葭的肩头,很是犹豫。
“扶苏,我没事的。”苏蒹葭安慰他道。
“葭儿……”赢扶苏仍然显露出很不放心的神色。
“扶苏!”郑妃的声音已经提高了许多,苏蒹葭在他的手背上拍了拍,示意他顺从郑妃。赢扶苏很是无奈,他深深的看了苏蒹葭一眼,便与殿中的人一齐退到门外。郑妃突然转身走到苏蒹葭的面前握住她的手,说道:“苏蒹葭,我知道你是个心存善念的姑娘,你真愿意看到我们母子隔离吗?”
“娘娘,赢扶梓离宫我真的不知情。但是,话又说回来,他是你的亲生儿子,不是你用于巩固皇权的工具,他应该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苏蒹葭看着她,冷冷的说道。
“不,他没有这种权利,这是身为皇子的职责,他与扶苏都是为此而生的。”郑妃坚决的说道。
“郑妃娘娘,你对自己的儿子就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吗?难道你看不到他的痛苦吗?”苏蒹葭紧紧的皱起了眉头,心里暗骂道:这封建思想真是杀人不见血的刀呀,连虎都会食子。
“怜悯?苏姑娘,等你活到我这个年龄,你就会知道,感情与权势之间孰重孰轻了。”郑妃冷冷的笑道。
“‘富贵人间梦,功名水上鸥’,我们每个人都是寄存在这个世上的,这样执着又会有什么意义?”苏蒹葭苦叹道。
郑妃并未理会她,突然一下便抓起她的手腕,指着那串翠绿色的手珠吃惊的问道:“这……这‘戒定慧’为何会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