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79年8月24日中午,火辣辣的太阳把庞贝城烤得滚烫,天空没有一丝风。
这闷热的天气令人窒息和难受。
突然一块奇怪的云彩从维苏威山顶升起,又渐渐地向四下蔓延,笼罩了太阳。
天空顿时暗了下来。
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覆盖了整个庞贝城——维苏威火山口揭盖了。
先是熔化的岩石以超音速的速度冲出温度高达1000度的火山口,当火山内部再也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时,惊天动地的喷发令火红色的砾石飞上7000米的高空,然后,灼热的火山碎屑暴雨一般从天而降,向着庞贝倾泻而来。
《庞贝城的末日》为19世纪早期俄国学院派代表画家布留洛夫1826~1833年间在意大利所作。
画中通过对庞贝城遭遇火山时惊心动魄的描绘,揭示了人们在天灾的祸害和死亡面前表现出的崇高道德品质。
庞贝人惊呆了!地球上有1500多座活火山,它们宁静的外表下蕴藏着最强大的自然力。
地球史上最猛烈的火山爆发所喷射的火山砾和火山灰,曾在数年之内遮天蔽日,令无数生命物种在失去了阳光的黑暗中一一灭绝。
火山产生于地壳海洋板块和大陆板块漂移运动中的碰撞挤压。
地球上大部分活火山分布在群岛或大洋的边缘,因为这些地方均处于海洋板块与大陆板块的相交处。
维苏威火山是世界上最活跃的火山之一,海拔1,277米。
它在意大利中南部那不勒斯湾海滨,位于罗马东南240公里处。
山麓平原肥沃,城镇密布。
西边20公里是世界名城那不勒斯,山东山南海边并列着庞贝。
赫库兰尼姆、施塔比亚等小城。
自公元前1000年这块土地上有人居住起,维苏威火山在那不勒斯海湾蓝色的天空下从来都是鲜花遍坡。
它已经平静几百年了。
那时,人们把维苏威看作一座死火山。
山顶是一个截顶的火山锥,里边围成一个椭圆形的深坑,周长近5公里,最大直径约12公里;坑壁陡岩长满藤蔓野草,坑底是片相当大的寸草不生的“平原”。
火山口外灌木丛丛,野花盛开。
再下去是茂密的天然林,海拔更低处是果园和农田,山脚便是繁华的居民点。
公元63年,维苏威开始变得不安静,当年一次地震给附近地区造成不少损失。
其后小震不断,谁能想到在公元79年,维苏威火山成了不眠的活火山。
维苏威火山是世界上最活跃的火山之一,位于风景如画的意大利西南海岸。
它的巍峨峻峭曾是庞贝城郊外的一处景点,从山上可以俯瞰碧波荡漾的那不勒斯海湾。
谁也不会想到它会突然露出狰狞的面目,带给庞贝城灭顶之灾。
1631年12月16日和1771年5月11日,维苏威火山再次喷发,人们把它称为“魔鬼的礼物”。
火山灰、浮石、火山砾构成的“阵雨”,在庞贝城的头顶上连续下了8天8夜。
之后,大量高热水蒸气从火山口喷泄,蒸气升腾,遇四周冷空气凝成水滴,聚合空气中的灰尘,落下瓢泼大雨。
大雨扫荡着山顶的灰渣,形成滔滔洪流。
千百股混浊的泥浆流,冲向山麓平原。
它像水泥一样,干燥后坚如岩石,给埋葬了的城市加上一层硬壳。
这就是地质学上所说的“水熔岩”,因为它的流速较快,破坏性甚至比熔岩流更为可怕。
庞贝人开始逃跑,奔跑在街道上的人被砾石击中而倒下,下落的火山碎屑在庞贝城中不断堆积,建筑物因承受不住重压而倒塌。
同时,炙烫的岩浆裹挟着碎石冲下维苏威火山,以每小时160公里的速度到达庞贝,覆盖了整座城市的每一条街道,岩浆腾起的气浪烧烤着路边残剩的房屋和依然躲藏在那里的人。
紧接着,黑色的火山灰从火山口上空滚滚而来,密不透风地封堵住庞贝城中每一扇门、每一扇窗户,封堵住那些在砾石的袭击中侥幸存活的庞贝人的眼睛和胸腔,令他们最终因为窒息而死——“生命中最悲惨的一刻来临了,他无法呼吸。”从火山爆发到城市被掩埋有一个过程,大部分居民有富余时间逃命。
估计当时庞贝城有居民2~3万,至今在遗址上发掘到的尸骨只有2000多具。
在现在的庞贝古城遗址,最吸引人的,是那些受难者的石膏像。
原来在火山爆发的一刹那间,许多没有逃出的人,藏身在比较空旷的庭院里,虽然没有被倒塌的建筑物压死,但是却被喷出的火山灰包封起来,窒息而死。
很久以后,人体在里面枯干了,消失了,只剩下一些空壳。
考古学家就利用这些空壳作模子,把石膏浆灌进去,制成许多和真人一样形状的石膏像,再现了受难者当时那种绝望和痛苦的表情:一个小女孩紧紧抱住母亲的膝盖,掩面大哭;一个拿着一袋硬币的乞丐茫然站在街口;有些人正在墙脚挖洞,寻找逃生之路;有一群被铁链锁住的角斗士痛苦地挣扎着,想要摆脱铁链,很多人双手掩面或屈着双臂抱着脑袋;也有的人手里还拿着一袋袋金币、银币和贵重首饰。
公元前10世纪,庞贝只是一个小集镇,主要从事农业和渔业生产,后来演变成一个繁荣的城市,约有20000居民,店铺林立,工商业很发达。
维苏威火山爆发18个小时后,火山碎屑将整个庞贝城掩埋,最深处竟达19米,曾被誉为美丽乐园的庞贝从地面上消失了。
赫库兰尼姆比庞贝更靠近火山,而且地势低,因而覆盖层特别厚,薄者21米,厚者34米。
庞贝覆盖层仅厚3~6米。
离火山口10公里的施塔比亚镇,同时被覆没。
令人不可思议的是,20公里外的大城市那不勒斯,却安然无恙。
目击者目击者的详细记载,使这次悲剧的真相更具可靠性。
当时的罗马舰队司令、博物学家普里尼将军(公元23~79年),正驻扎在那不勒斯湾对岸的米赛纳,离出事地点仅32公里。
然而他没有能挣脱出死神的魔掌。
将军17岁的外甥小普里尼目睹了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起初普里尼将军并不以为蔓延开来的烟雾是来自维苏威火山。
他说,那烟云是维苏威山上的荒火造成的,可能是农民点篝火不慎引燃的。
他因为好奇心到对岸去了。
这一晚他在离火山很近的地方睡得很安然。
8月25日拂晓,房屋剧烈的震动惊动了将军,普里尼与随从头顶枕头仓皇出逃。
可海上恶浪翻滚,天昏地暗,坐船脱险已来不及了。
普里尼口渴难忍,软瘫在滩头上。
熊熊烈火和呛人的硫磺味向他逼来。
在这紧要关头,随从们扔下老将军逃生去了。
两天后,人们在海滩找到他的尸体。
将军的外甥小普里尼是罗马皇帝图拉真的朋友。
那天他没有跟舅舅到对岸去,成了一个幸运的人。
他目击了灾难的全过程。
他回忆说——8月24日下午约一点钟,母亲告诉我舅父,天空出现了一片又大又怪的云,很是可怕。
此时做过日光浴、洗过冷水澡的舅父正在聚精会神地工作。
舅父听到我母亲这么一说,便叫人拿来鞋子,登上了一个高地,看到了那又大又怪的云,但却不知道这块云是从哪里飘来的,因为距离太远了。
天上那朵云的形状像一棵意大利松,主体部分的“树干”直插云霄,顶端像撑开的蘑菇伞。
云有一部分是白的,有一部分却带有杂色,看上去很肮脏,大概是有了灰尘和火泥土。
天上那朵云的形状像一棵意大利松,主体部分的“树干”直插云霄,顶端像撑开的蘑菇伞。
云有一部分是白的,有一部分却带有杂色,看上很肮脏,大概是有了灰尘和火泥土。
舅父觉得这种情景很重要,但他并没有立即想到是火山爆发了。
舅父不但是位将军也是位学者,他便想就近去观察。
他吩咐手下,准备一艘轻型战船,并问我是否愿意去,我说不去了,因为我正在写一篇文章。
舅父临出门时收到朋友卡斯科斯的妻子雷克蒂娜写的一张字条,她的别墅正在火山脚下,处境极为危险,请求舅父帮她从惟一的海上通道逃出。
舅父这才意识到事件的严重性,他改变了原先作科学研究的念头,决定去营救雷克蒂娜。
他下令把所有的大船都开出去救人,自己也义无反顾地跳上船去。
他很从容,沿路一边观察各种现象的变化,一边做记录。
离出事地近了,天空中飞动的火山灰便掉落在船上。
灰很烫人,越往前灰越多。
接着浮石也掉下来了。
从这里可以看到燃烧过的黑色碎石。
在一片洼地,崩塌下来的岩石挡住了海岸,舅父想要往回走,可是在领航员建议回头时,他却又改变了主意说:“勇敢的人会有好运。
我们到庞帕尼阿努斯家去吧。”庞帕尼阿努斯的家在斯塔比,由于隔了一道海,所以当时那儿的危险还不太大,但也只是暂时的事了。
庞帕尼阿努斯把家当搬到船上,等待风向转变后逃生。
当时的风向对舅父的船是顺风,所以他顺利登了岸。
舅父抱着他惊恐的还在发抖的朋友,劝他镇静下来。
这时候,巨大的火柱从维苏威火山山顶喷射而出,爆炸声和火光充满了整个夜空。
舅父为了安慰大家,谎说那是炉火,农民匆匆逃命时来不及熄灭,或是一些居民已撤出的房子遭了火灾。
舅父在夜里睡得很踏实,呼噜声此起彼伏,从前门走过的人无不听得心惊肉眺的。
这时他房间外的院子已积满了火山灰和一些浮石,我想,此时如果舅父再不离开,也许就永远出不来了。
舅父的鼾声在人们的呼叫声中停止。
这群人整夜未眠。
他们在商量,到底应该留在房子里,还是到屋外去。
如果在房内,被强烈震动东倒西歪的房子随时会出现危险,可是到屋外去,又有从天上掉下来的浮石。
从睡梦中惊醒的舅父起床后到屋外与庞帕尼阿努斯等人会合。
舅父在权衡两种危险之后。
最后决定大家还是宁愿冒险到屋外去。
舅父的决定是理智的。
那些到了屋外而害怕的人,为挡开从空中落下的浮石和火山灰,用绳子把枕头绑在头顶上。
虽然已经天亮了,但这里的天空因被黑云所笼罩,看上去仍是一片黑暗。
有红色的反光和各类灯光在黑暗的天空中闪烁。
大家决定向海岸走去,以期乘船离开斯塔比。
可是海上布满惊涛骇浪。
舅父让人在海滩上铺一块床单,好躺下来休息。
他渴得太厉害了,好几次向人要冷水喝。
舅父很镇静地睡下了,而此时的火焰和硫磺的气味越来越重了,他的同伴们见势不妙,撇下舅父,落荒而逃。
舅父醒过来时显得很孤独,身边只有两个年轻的奴隶。
他让奴隶扶起自己,可是腿一软,又一下子瘫倒在地。
他一直患有气管炎,经常发作。
此时他大概是被浓重的烟灰呛着了,气管堵塞住,窒息而死。
这幅图表现了庞贝人在火山灰中挣扎时的情景。
小普里尼在书简中写道:“周围传来妇女的呻吟、婴儿的啼哭、男人的呼叫。
有人叫着父母、孩子或者丈夫、妻子,想借喊声来找寻亲人。
有人哀叹自己或亲人的不幸……很多人举手求神,开口祈祷,但也有很多人说世上根本没有神了,这世界己到了末日,这是最后的夜晚。”他的尸体是第二天在海滩止找到的,全身完好无损,神情安定,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我本人当时在米塞纳也遇到了危险,现在想想依然毛骨悚然。
舅父出发以后,我继续读书和写文章。
后来我洗澡、吃饭、睡觉,但我哪里睡得安稳,因为在这之前的几天里发生了好几次地震。
其实地震在坎帕尼亚是常事,我并不感到特别的惊慌。
问题是这天夜里的震动与以往都并不相同,非常剧烈,大地像要翻转过来似的。
我打算去叫醒母亲,可母亲已经来到了我的房间准备叫醒我。
我们一起坐在屋子的小院子里,望着前面黑暗中的大海。
我叫人拿来一本李维的书,就像我往日一样平静地阅读起来,还继续做了笔记。
这时舅父的一个朋友来到我们家,他刚从西班牙回来。
他看到我和母亲坐在院子里,漫不经心地看书做笔记,大感惊讶。
他责备我太不注意安全了,太掉以轻心了。
那年我才18岁,或者是故作镇静吧,也许就是根本不懂事,我根本没把舅父朋友的惊讶当回事,还是照样专心看书。
当黎明到来,情况越来越危险,房子已开始产生裂缝。
尽管我们在屋外,房子坍塌时还是可能遇到危险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才决定离开。
身后还跟着一群惊慌失措的人。
我们走到院外,眼前的一切令我们紧张起来。
我们的车子本来是停在平地上的,有的还用大石头压住了,现在却莫名其妙地挪了位置,滑到其他方向。
前面不远的大海似乎后退了,海滩变宽了,仿佛是大地震动所造成的。
沙滩上遗落了很多海中的生物。
而对面的海岸,完全被一片红光所笼罩,景象从未见过。
这时候,舅父的朋友见我们慢慢悠悠的样子,很是着急,他说你舅父是死是活都希望你们平安活着,而你们还不逃走,究竟在想些什么?我说:在没有得到舅父的消息以前,我们不能只顾自己逃命。
他不愿再跟我们拖延下去了,自个儿走了,避免了生命危险。
天上的黑云和红光越来越低,盖在我们的头顶上,整个卡布里岛都被笼罩了,吞噬了。
见此情景,母亲催促我赶快逃命。
她说我年轻,逃命是没有问题的;她说她又老又胖,恐怕难逃这一劫。
她不想连累我这个年轻的生命。
我对她说,如果你不逃,我也不会自己逃命的。
于是我拉着她的手,催促她加快前进的速度。
她摆脱不开我,只好跟着我逃命。
火山灰落在我们身边,一层一层的,我们的身后浓烟翻滚,一片黑暗。
我说:我们绕道走吧,趁现在还看得见。
等会儿如果变得一片漆黑,我们不被火山灰烫死也会被路上逃命的人踩死。
很快天就黑了下来,我听见身边传来妇女的呻吟、婴儿的啼哭,还有男人的呼叫,现场乱成一团。
一团火光朝我们袭来,当然这火光在离我们不远处就停住了。
又是一片漆黑。
落下来的火山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重了。
我们不想被火山灰盖住便不停地站起来抖动身子。
说起来你们不相信,面对这场惊人的巨变,我没有发出过一声哀叹,也没有讲过一句泄气的话。
我想到自己即将和所有的人、一切的事物同归于尽,即便这让我深感苦涩,倒也是种莫大的安慰。
不知过了多久,黑色的云雾慢慢消退,太阳露出了光明的脸庞。
由于天上仍飞动着火山灰,因此阳光看上去也是青灰色的,仿佛日蚀一般。
等一切平静下来,我们回到米塞纳,设法恢复体力。
我们总在等舅父的消息,可是我们没有等到我们想要的消息。
庞贝没有死维苏威山麓平原上的村镇和农田给火山灰覆盖后没几年,这里很快矗立起一座新的城镇,田野里也长出绿油油的庄稼,来此定居的人越来越多。
人们似乎忘记了这里曾发生的恐怖岁月,甚至已经忘记了那沉睡在地下千年的庞贝古城。
是的,在漫长的岁月中,人们对这个长埋地下的古城越来越陌生了,只是偶尔在传说和神话中听到庞贝这个神秘的名字。
但是它究竟是否还存在,又是怎样一座城市,人们却一无所知。
1707年,人们在维苏威山脚下的一座花园里打井时,挖掘出三尊衣饰华丽的女性雕像。
但是当时的人只把它当作那不勒斯海湾沿岸古代遗址中的文物而已,没有人意识到,一座古代城市此刻正完整地密封在他们脚下古地近65公顷的火山岩屑中。
1748年,人们挖掘出了被火山灰包裹着的人体遗骸,这才想起,在公元79年,维苏威火山的爆发掩埋了一座美丽的城市!1750年,一群意大利农民正在维苏威火山下挖掘水渠,只听“当啷”一声,铁锹似乎碰到了金属物。
人们翻开泥土,发现了金光闪闪的东西。
“金币,是金币。”人们惊呼起来。
这个消息很快传开来,立即引来了很多的追逐者,那些梦想一夜暴富的人把这里作为他们大显身手的地方。
人们在火山下不停地挖掘,挖出各式各样的东西,有陶器、瓦罐、金币,还有经过雕琢的大理石碎块等等。
有一个人挖出一块石头,上面刻着“庞贝”的字样。
人们这才彻底相信,这里就是被维苏威火山爆发后的岩浆掩埋了的罗马古城——庞贝城。
公元前10世纪,庞贝还只是一个小部落,最早是由奥斯克人建立的,以农业和渔业为主要活动。
公元前6世纪,希腊人看中了这儿是一条海上商道的重要据点,于是就住下来了。
他们在一个可以俯瞰萨尔诺河谷和大海的地方,建了多利亚式的神庙,并带来了崇拜阿波罗神的活动。
可是希腊人并不想在此久住下去,只想把它当作一个基地,以控制港口和内地出海口。
希腊人与庞贝这种若即若离的关系使埃特鲁斯坎人有了可乘之机。
埃特鲁斯坎人可能来自小亚细亚,于公元前800年前后移居台伯河北面,然后征服南面的拉丁人。
公元前524~前474年,埃特鲁斯坎人占领了庞贝城,但没有留下特殊的城市规划的痕迹。
接下来,从公元前474~前424年,庞贝再次受到希腊影响神庙重建,城市四周围起围墙。
考古学家—层—层地挖开火山岩屑,发现庞贝城埋在地下5~6米深处。
城墙用石头砌成,周长48公里,城内面积18平方公里。
开城门7个,纵横各两条大街,将全城构成一个井字,分割成9块地区。
每块地区又分许多小街巷,路面铺石块、石板,有些大街的街石已被金属车轮辗出深深的辙印。
横穿大街有独特的“人行横道”,每隔一步设一块高出路面三四寸的石头,好像乡村小溪的过河石,下雨水漫街道时不会打湿鞋子。
据称这儿的地形是由史前时代的熔岩流造成的。
庞贝的大街很有特色,大街每个十字路口都有石制水槽,高近1米,长约2米,向居民供水。
砖石砌成的渡槽,将城外高山上的泉水引进来,导入地势最高的水塔里,然后分流到各个公共水槽去。
贵族、富商庭园的水池和喷泉,也是靠这个系统供水。
大街两边是商店、酒馆、水果铺和杂货摊。
一家商店墙上写着出售卫生用具和好酒的广告;另一家商店墙上写着横幅标语:“水果商贩支持普里斯库担任高级行政官。”城内最宏伟的建筑物,集中在城西南的一长方形广场四周,这里是庞贝政治、经济和宗教中心。
残存的雕花精致的大理石门框、祭坛和高出地面三四尺的青石地基,让人可以想像出这座庙宇当年的雄伟壮丽。
政府大厦的议会厅、办公室十分宽敞明亮。
法院是一座长方形的两层建筑物,设有法庭和牢房。
它的另一半楼房,分给了商人,作为进行交易和订立贸易协议场所。
这些宏伟建筑在公元63年的地震中遭到破坏,还来不及修复便被火山灰掩埋了。
现在人们看到的只是一些墙基、门、柱和石牌坊。
石柱高达10余米,粗可两人合抱,神庙门框以大理石琢成,图案精美。
广场东北角是一个商品集散地,当时这里店铺鳞次栉比,商品琳琅满目,生意非常兴隆。
在一个水果铺的货架上,摆满了杏仁、栗子、无花果、胡桃、葡萄等果品。
不过,它们早已于枯变质了。
在一家药店的柜台上,还发现一盒药丸,已经碾成了细末。
显然,当药剂工正搓药丸时,灾难突然降临,他便弃之不顾,逃命去了。
考古工作者还在一个市场的角落里发现了成堆的鱼鳞,庞贝人总是先将鱼清洗干净再出售;而酒吧的墙壁上仍写有:“店主,你要为你的鬼把戏付出代价,你卖给我们水喝,却把好酒留下。”城东南角的圆形露天剧场,四周层环观众席,中心低处为舞台,可容观众5000人。
它建成于公元前70年,比罗马圆形剧场还早40年。
它还兼作角斗场,不时驱使战俘和奴隶与猛兽搏斗,不是野兽吃掉人,便是人打死野兽。
奴隶主和贵族则在上边饮酒作乐,为血淋淋的生死搏斗喝彩。
圆形剧场附近有一座体育场,近乎正方形,每边长130米。
场地三边围以圆柱长廊、黄柱红瓦,十分华丽。
场正中是一口游泳池。
庞贝城中有很多富豪的住宅。
这些建筑的大门,往往有粗大的大理石圆柱和雕花门楼。
走廊和庭园到处摆着天神和野兽的塑像。
正厅、餐厅和卧室宽敞明亮,富丽堂皇,四周陈设着精美的白银和青铜制品。
墙上绘有壁画,地板上饰有镶嵌画。
在一家富户的客厅,发现了一幅镶嵌画:《马其顿王亚历山大与波斯大流士三世作战图》,画宽65米,高383米,由150万块彩色玻璃大理石片镶嵌而成,生动地描绘了公元前333年希波战役的一个场景。
一户人家的后花园里种满了夹竹桃,厨房的铁炉上架着平底锅,餐桌上的鸡蛋旁放着一只小人玩偶。
公元79年,一位庞贝人死在绘有植物花叶的壁画下,当人们于上千年后挖掘出他的遗骨时,同时发现那幅壁画上刻有一句铭文:“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永恒。”当时的店铺往往也是作坊,在一家面包店的烘炉里,还留下一块烤熟的面包,不仅保持着原来的形状,而且上面印着的面包商的名字还清晰可见。
1787年3月,德国诗人歌德来到庞贝,看到挖掘后的古城,在日记中这样写道:“庞贝又小又窄,出乎参观者的意料外。
街道虽然很直。
边上也有人行道,不过都很狭窄。
房屋矮小而且没有窗户,房间仅靠开向庭院或室外走廊的门采光。
一些公共建筑物、城门口的长凳、神庙,以及附近的一座别墅,小得根本不像是建筑物,而像模型或娃娃屋。
但这些房间、通道和走廊,全都装饰着图画,望之赏心悦目。
墙上都有壁画,画得很细腻,可惜多已毁损。
初抵此地,置身这个如同木乃伊的城市,令人产生异样的感受。
但是,在一家简陋的滨海旅馆吃着粗淡的食物时,这种感觉就消失了。
我们看着蔚蓝的天空和闪亮的大海,期盼来年葡萄藤再绿,爬满架之时还能到这儿一趟,看看美好的景致。”旷日持久的发掘庞贝古城被发现后,意大利各地的学者和普通人怀着各种心态,前往庞贝观光和挖掘。
1808年,拿破仑的妹婿和妹妹成为那不勒斯的国王和王后,竟自己出资,不惜代价,对古城进行清理和挖掘,挖出了执政官街旁的城墙,并开始挖掘竞技场和大会堂。
然而那不勒斯旧王朝复辟后,挖掘速度却放慢了。
对庞贝古城进行较大规模的发掘工作是在1860年,当时意大利已完成统一,首位新王维克托-伊曼纽尔二世认为,如果能有组织地对庞贝古城进行挖掘,可以提升新国王的声望。
当年年底,国王把挖掘工作交给了年轻的古币学家菲奥勒利。
古币学家对国王交待的任务极为负责。
他建立了一种可验证的科学考古方法,制定了务实的计划,有500多名工人接受他的指挥。
1863年,他运用石膏翻模的方式,把庞贝市民在死亡的最后时刻所呈现的神态保存了下来。
后来他开始负责博物馆的工作,挖掘工作交给了他的学生鲁杰罗。
鲁杰罗是位出色的建筑师,曾与菲奥勒利有过合作。
他发掘了中心地区的公共浴室。
在第九区挖出了一幢屋子,为了纪念火山喷发18个世纪,就命名为“百岁邸”。
此外,鲁杰罗还在通向诺卡拉的大道旁发现几座坟墓,并修复墓窟里的600多幅壁画。
鲁杰罗的继任者是碑铭学者德·彼特拉。
德·彼特拉曾于1893年到1901年以及1906年到1910年,两度负责挖掘工作。
他在工作最繁忙的时期,挖出了后来成为庞贝最有名的维蒂家族府邸吕卡莱提乌斯·弗隆多邸以及神秘别墅。
他在挖掘城市北面的第五区和第六区时,发现了第十和第十八号城墙塔楼;在长方形大会堂后面,又发现了供奉城市守护女神——庞贝城的维纳斯的神庙。
1901~1905年之间,历史学家帕斯继续挖掘北面的第五区和第六区,完成了斯塔比街和诺尔街一带的清理工作。
在诺尔街上挖出的房子中,最大的是费尔穆斯府邸。
帕斯也发现了维苏威门,以及供应全城用水的水塔遗迹。
随着考古学家接踵而至,挖掘计划日益完善。
德国学者冯·杜恩和雅各比曾经在探索多利亚式神庙时,使用过一些探测器,这些工具也用于探勘庞贝的剧院,首先使用的是德普菲尔德和莫索利阿诺主持发掘期间(1905~1910年)。
除了在维苏威门和诺尔门外挖出几座坟墓以外,没有大的发现。
他致力于重建已挖掘出来的建筑,比如银婚邸内的科林斯柱式会客室,金色爱神邸的列柱廊,还有吕帕纳尔妓院的阳台。
对他来说,重要的是如何把庞贝保存下来,他运用了各种技术与方法,有些到今天还管用。
1863年,庞贝古城的挖掘活动十分频繁,进来的考古学家也越来越多。
图中的工人们把清理出来的垃圾放在筐里背走,而泥水工正在修屋顶,架横梁,以此来协助考古专家的发掘。
古城的挖掘工作步入正常的轨道。
1910~1924年间,负责发掘工作的是斯皮纳佐拉。
他是一个主观意识很强的考古专家。
他建议,完全不挖城市北面的地区,而重挖掘市区。
他计划串连起市中心和竞技场,并沿着丰收街,直抵叫做萨尔诺的东门。
他之所以提出这个计划,因为他关切的是实际的城市规划,而不是虚幻的重大发现。
他一心要清理出当年庞贝主要街道的外貌,再现这个城市当年的商业活动,而不是多挖出几幢私人宅第。
伊西斯是来自埃及的女神,在度贝上层社会很受崇拜,后来成了官方的信仰,在市区建立了伊西斯神庙。
但公元62年的地震摧毁了它。
这是英国驻那不勒斯宫廷的大使汉密尔顿在伊西斯神庙挖掘现场留下的作品。
可是他的计划遇到了很大的困难。
由于挖掘范围限于长600米街道两侧的建筑物门面,因此不仅要放弃深入挖掘很有价值的宅第,而且也弄不清楚每一座建筑的真正性质,只能从外表的壁画、选举招贴,以及涂鸦来猜测,难免出现被动局面。
因此他没能坚持他原先的计划。
在梅于里管理的期间,庞贝的挖掘工作又有了新的方向。
他拓展挖掘范围,工作进行得更合理,也使庞贝城的历史更清晰。
靠着他不懈的工作,我们进入了科学考古学的纪元,只有这种考古学才能保护庞贝的奇迹。
梅于里的功迹着实值得记下。
他的接班人德·弗朗西斯等人仍延续了他的工作方法。
在庞贝城的发掘现场,人们看到了许多古城覆灭时的悲惨场面。
大约有两千多具尸体及大量牲畜的骨架被挖出。
尸体周围被火山灰浆包得严严实实,形成硬壳。
后来遗骸腐朽,化为乌有,尸体原形的空壳仍旧保留下来。
考古学家就地灌注石膏,让死难看保持原状。
游客可以看到人临死时的百态:或两手抱头,蜷缩成团坐看;或搂抱婴儿,母女同难;或急忙逃跑,走投无路。
也有拼命攥住零钱袋,一命呜呼的乞儿;也有挣不脱枷锁,死在铁链上的奴隶角斗士。
看家犬给链条拴住,惊恐得前腿跃起,直立而毙。
在一座富豪宅邸,房子正在修缮,主人全家和工匠们在灾难时都躲入一条过道里,全部死在一块,互相拉着、靠着、抱着,惨不忍睹。
近郊一座华丽别墅里,主人和奴隶共18口人都躲进地窖,也同葬一窟,妇女的臂骨上还带着金镯。
别墅另一头留下家主的骷髅,他手拿一串银钥匙,正要打开一个房门抢救财宝;他的成绩颇佳,身边倒着一个亲信家奴的骨骼,正抱着提着大把钱币和珠宝。
正在演戏的剧场,正在烧火的染坊锅炉,烤炉中整齐放着的81个面包卷……似乎都是发生在昨天的事情。
庞贝城好像睡了1900年的长觉,刚刚醒了过来!拿破仑像。
1808年,拿破仑的妹婿与妹妹成为那不勒斯的国王和王后,他们俩自掏腰包,加速了对庞贝古城遗址的挖掘。
1808年拿破仑在葡萄牙和西班牙战争中失败。
曾经作过新闻记者的美国作家马克·吐温曾在游览了埃及后,来到庞贝,他记述了亲身所见:“在庞贝一个长方形大厅中,发现了一具男人的骷髅,一只手握着10枚金币、另一只手抓着一把大钥匙。
这个人拿了钱夺门而出,但恰好就在门口遭烈火吞噬,倒地而死。
只要再有半分钟,这个人应该就能逃过一劫。
我还看到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和两个小女孩的骨骼。
女人两手张开,宛如被死亡的恐惧攫住了。
我仍然可以从她已经没有皮肉的脸上,想像多年前大火白天而降时,她那因极度绝望而扭曲的表情。
两个小女孩和那个男人的头都伏在手臂上,仿佛想避开劈头盖下的火山灰。
在另一间屋子内,发现有18具尸骨,全是坐着的,墙上还有一些黑色的痕迹,影子般地录下这些人的外形和姿势。
其中一个女人颈骨上戴着项链,上面还刻着她的名字。
在庞贝遗留下来的遗迹中,最令人动容的,要算是一个罗马士兵的形象了。
这个战士身披甲胄,尽忠职守,无愧于罗马战士的声誉。
他坚守在城门旁的岗位上,无畏地挺立,直到四周恐怖的火海,把他的生命和不屈不挠的精神,一起吞没。”德国诗人歌德看见庞贝后说:“在世界上发生的诸多灾难中,还从未有过任何灾难像庞贝一样,它带给后人的是如此巨大的愉悦。”而法国历史学家泰纳从庞贝归来后感叹道:“那时候的人,是用整个身体活着。”公元79年,提图斯皇帝即位,恰巧遇上庞贝城的毁灭,也算是提图斯的不幸。
因为8年前罗马人摧毁了邪路撒冷的神殿,所以犹太人认为,提图斯登上帝位的第一年,堆苏威火山便爆发了,那是神对罗马的惩罚。
庞贝覆灭后,维苏威常有程度不一的喷发。
公元79~1631年,喷发周期是每百年一次。
从那以后,平均12年喷发一次,但规模都比79年那次小多了。
最近一次喷发是在1944年。
火山休眠时,火山口也烟雾袅袅,泄出蒸气。
1841年,意大利政府在山上设立火山观测所,这是世界上最早设立的火山观测机构。
观测报告说,最近100多年来的暂时平静,可能是火道让凝固的熔岩塞住了。
这个兆头并不妙。
欲发之物必有所泄,预计最近200年内,维苏威将重演2000年前的故伎,庞贝遗址有再次覆没的危险。
一个屈服了的城市公元前424年,来自阿布鲁齐和卡拉布里亚的山地居民涌向希腊人在沿海的殖民地。
定居在于原的桑尼特人,称为坎帕尼亚人,因此,有人也把庞贝看作一座坎帕尼亚人的城市。
桑尼特人在古罗马强大的军事淫威面前,不得不俯首贴耳,无奈臣服,与罗马人缔结了盟约。
公元前280年,伊比鲁斯国王皮洛士,无法收服庞贝;迦太基将军汉尼拔所向无敌,和其他坎帕尼亚地区都缔结了盟约,却没能动摇庞贝对罗马的效忠。
为生存所计,也为抵抗邻近部落的骚扰和避免罗马帝国的觊觎,庞贝有一段时间是一个戒备森严的城市。
在公元前429~前89年,庞贝城的周围修筑了大量防御工事,他们用黑土和石灰岩筑起两道护城墙,并以巨大的土台加强,城墙周还建有12座矩形塔楼,与整个围墙结成一体。
这道坚固的防御工事界定了城市的范围,围墙内是城市,围墙外是大块的墓地。
桑尼特人也建设了城市的主要交通干道。
他们辟建了伊西斯神庙街与剧场街,把三角广场及周围的纪念性建筑群和市民广场连接起来。
斯塔比街则从北到南贯穿城区,然后有一座桥跨越萨尔诺河,直抵斯塔比城。
坎帕尼亚盛产葡萄,葡萄酒在这里十分盛行。
庞贝人把葡萄酒比作“生命之水”。
这只盛酒用的蓝色双耳瓮,是在一座坟墓中发现的。
公元前90年3月,桑尼特人的城市群起反抗罗马侵略者,庞贝城也加入了反抗行列。
罗马军的首领是苏拉,他率兵围困了庞贝城。
这场战争旷日持久,双方都付出沉重的代价。
我们从出土的庞贝石块上还能看到刻着“苏拉”的字样。
公元前89年秋季之间,庞贝城在罗马强大的军事威胁下终于屈服了。
从此,庞贝成为罗马城市。
公元前80年,苏拉建立殖民地时,赋予庞贝若干自治的权力,最高的权力属于两位执政官,他们负责统计和审查选民名册,主持市政会议。
在他们之下,还有两位市政员,负责各类公共事务,包括维修道路、管理市场、维护治安等。
苏拉建立殖民地时,赋予了庞贝一定自治的权力。
庞贝人的选举从春天开始,墙上贴满的竞选告示,由于没有专门设立竞选宣传的地方,所以居民会在自己房屋的正墙上写上自己心目中理想候选人的名字。
这些官员在广场上各有一栋建筑,当作办公室和档案室。
市议会也在广场上,共有100位议员,都是从前的市政员,市议会是立法机构,负责颁布法令,执政官则握有行政权。
每年7月,庞贝市民都要选举市政官员。
从春天起,全城就热闹起来了。
墙上涂满了红色或黑色的竞选告示。
由于没有专供竞选宣传的地方,所以居民会在自己房屋的正墙上涂涂写写,表达对心目中理想候选人的支持。
居民会找人来在墙上刷石灰,顺便把去年涂在墙上的告示抹去,通常是连夜赶工。
当时庞贝人举行选举时,候选人不需要亲自出马争取选票,这种繁琐的工作主要是通过别人来完成。
参选的人大多没有什么豪言壮语,不谈光辉的经历,更不乱开空头支票,他们只以道德品质赢得市民的支持。
在这里,女人的地位与今天相比,大相径庭,不但没有候选资格,连投票权也没有,她们主要是通过邻居、顾客、同行或者教友,表达自己的主张,发挥影响力。
每次新皇帝登基,庞贝城都会表达忠诚。
崇拜皇帝的活动每年举行一次,由一名特别祭司主持。
一般来说,除非是危及公共秩序的事务,否则罗马很少干涉庞贝的内部事务。
公元59年,庞贝和诺卡拉两市的市民,在竞技场起了争执,两名执政官格罗斯菲兄弟遭免职,由另外两人替代。
当时的罗马皇帝尼禄,还派了一名行政长官来监督。
尼禄并下令暂停技活动,但稍后又予以恢复,以博得民众欢心,树立威信。
庞贝尽管在本城事务上有自治权,可是仍然必须听从皇帝的命令。
佩特拉之谜英国著名诗人威廉·贝根曾经写下过这样两行诗句:“令我震惊的惟有东方大地,玫瑰红墙见证了整个历史”——这是为一个叫做佩特拉的地方作的赞歌。
考古专家曾这样评价佩特拉:“这是个一流的考古地,一个中东最大的考古宝藏。”佩特拉究竟是个什么地方?为什么这么值得人们关注和歌颂呢?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佩特拉都是一个值得介绍的地方。
这个城市在历史的变迁中载浮载沉,而后神秘的消失,到现在几乎还未被人触及过呢。
在公元2世纪到3世纪,即罗马帝国全盛时期,佩特拉曾一度是罗马东部省城的佼佼者,然而后来一度长期衰落。
到了19世纪,它成了一个地理位置极其神秘的城市,隐没于死海和阿克巴湾(今天的约旦国境内)之间的山峡中,被阿拉伯人称为“佩特拉废墟”,外界人很少有人造访此地。
图中所示为佩特拉最为壮观的建筑——帝王陵墓,考古学家们推断这可能是贝拉尔二世之墓。
多少年来,人们一直不知道在这群山峻岭之间,还有这么一座“玫瑰红”色的佩特拉古城存在。
虽然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曾有人试图进入佩特拉,但往往不是找不到具体的地理位置,就是不幸被当地的异教徒杀害。
因为通往佩特拉的必经之路是一个深约二百英尺的山峡,这就是《圣经》中提到的荷尔要塞。
到了1812年,终于有一个叫贝克哈特的瑞士人进入了这个被人们长期遗忘了的城市。
一路心惊胆战地经过了那个让人毛骨惊然的荷尔要塞,贝克哈特发现了世上最令人惊叹的建筑:这是一个完全由坚固的岩石雕凿成的、高一百三十英尺、宽一百英尺、装点的柱子比真人还大的塑像,在阳光的照耀下,呈现出亮丽的粉色、红色、桔色以及深红色,层次生动分明,典雅动人。
由于整座建筑雕凿在沙石壁里,外衬着黄、白、紫三色条纹,熠熠闪光,无比神奇!这就是著名的卡兹尼石雕。
过了卡兹尼,沿着峡谷向前行进,贝克哈特发现,这里有一座隐没于此的城市:悬崖绝壁环抱,形成天然城墙;壁上两处断口,形成这狭窄山谷中进出谷的天然通道。
四周山壁上雕凿有更多的建筑物。
有些十分简陋,只能算洞穴;而另一些山则大而精致——有台梯、塑像、堂皇的入口、多层柱式前廊。
所有这一切都雕筑在红色和粉色的岩壁上。
根据多年的研究与学习,贝克哈特推测,这些建筑群就是已消失的纳巴泰民族的墓地和寺庙。
纳巴泰人把已故的国王们视为神灵,把他们的陵墓视为神庙,在岩石中开凿墓地是他们的一种风俗。
纳巴泰人是阿拉伯游牧民族,约在公元前6世纪从阿拉伯半岛北移进入该地区(今天约旦和南叙利亚境内),他们在这里建造了众多的安居地,并把佩特拉作为了首都,因为这里:既有典型的战略优势——惟一的入口是狭窄的山峡,正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又有丰富的资源环境——水源充足、森林繁茂、牧草肥沃。
而且,佩特拉位于亚洲和阿拉伯去欧洲的主要商道附近,来自世界各地的商人们押运着满载货物的骆驼队经过这里,把阿拉伯的香、经波斯湾输入的印度香料、埃及的黄金以及中国的丝绸运往大马士革、泰尔以及加沙等地的市场。
公元前4世纪,这里成为了一个重要的商业城市。
公元前2世纪,纳巴泰达到了全盛时期,王国领土由大马士革一直延伸到红海地区。
纳巴泰人的文字逐渐进化成了当代阿拉伯文字,在当今大部分阿拉伯世界中广泛使用。
公元前80年至前65年,国王阿尔塔斯二世统治时期,纳巴泰人铸造了自己的钱币,建造了希腊式的圆形剧场,佩特拉城蜚声于古代世界。
无论何地,甚至远至中国,只要有骆驼商队,只要有贸易团体,人们都听说过神话般的石头之城——佩特拉。
公元106年,罗马人夺取了佩特拉,城市及周边地带成了罗马帝国的一个省,称作阿拉伯人佩特拉区。
它是罗马帝国最繁荣的一个省,罗马工程师们铺筑商道,改进灌溉设施。
佩特拉几年中创造的经济效益占罗马帝国经济生产收入的四分之一。
可是,佩特拉的贸易——该城的经济支柱却开始发生变化:越来越多的货物依靠海上运输,地中海岸的一座名叫亚历山大的城市抢走了它的一部分生意;陆地运输也开始变化,罗马人在它北部兴建了一条大路,连通了叙利亚的大马士革与美索不达米亚(今天的伊拉克),掠走了更多的运输贸易。
到了公元3世纪,佩特拉的经济实力和财富大大减弱。
公元4世纪,佩特拉沦为东罗马帝国的一部分,并成为一座基督教城市,是拜占庭大主教的居住地。
公元7世纪,随着伊斯兰教在阿拉伯地区的东山再起,阿拉伯人佩特拉区又成了伊斯兰帝国的一个小省。
但是此时的佩特拉已几乎处于被遗弃的地步。
几个世纪后,佩特拉这座石城在十字军东征期间因为被作为军事要塞,曾经再次兴旺起来;但是到了公元12世纪后,佩特拉再次被遗弃。
在贝克哈特来访之前,西方世界完全将它遗忘了,这里的墓地只是被游牧的人当做了遮风避雨的场所。
贝克哈特将他在佩特拉的所见所闻写进了《叙利亚圣地旅行记》的一卷书中,书中优美的描述引发了欧洲人到这个地方探险的激情。
835年,一位年仅三十、博览群书的美国游客约翰·李约德·斯蒂芬斯(他后来在南美丛林中发现了玛雅人的科庞城)来到了这个几近消失的城市,正如贝克哈特一样,斯蒂芬斯被突然展现在眼前的卡兹尼美景所震惊。
不过经过了历史的洗礼,这些建筑当时已经面目全非了。
返回纽约后,斯蒂芬斯于1837年出版了《阿拉伯人佩特拉区游记》一书,他这样描述着卡兹尼石雕:“一座神庙,精致清晰,宛如一颗嵌在岩石壁上的浮雕宝石。”该书出版后,得到美国诗歌评论家爱伦·坡的高度评价和赞扬,而一举成为美英两国的畅销书。
诗人威廉·贝根也因此写下《佩特拉》一诗,萦绕人心的诗句使他流芳百世。
二十世纪的电影制片人史蒂芬·斯皮尔伯格有感人们对佩特拉的关注,实地拍摄了影片《印第安纳·琼斯和最后的十字军》,以截然不同的艺术方式再次使佩特拉美名远扬。
伴随着佩特拉成为旅游盛地,世界各国的考古学家们也纷纷都来到这里考察发掘。
如果说过去多年的研究都把注意力聚集在那些墓地上,那么今天的考古学则对佩特拉人的生活方式越来越感兴趣。
考古研究者们发现表明纳巴泰人不仅搞贸易,还制造并且出口精美的陶器——他们的泥器细薄精致,装饰着树枝树叶之类的自然图案。
也许他们的精品还埋在佩特拉废墟之中,等待后人去发掘。
20世纪90年代,佩特拉出土了东罗马帝国统治时期的拜占庭教堂的部分墙壁和整个地板,以及一套约四十卷的羊皮纸卷,科学家们估计它们有一千四百多年的历史,可追溯到晚期的罗马时代。
佩特拉为什么会被遗弃?即便它失去了对商道的控制权,仍然可以幸存下来,那么为什么它又没有幸存下来呢?考古学家们分析,导致佩特拉城衰亡的可能是天灾。
公元363年,一场地震重击了佩特拉城,震后,许多建筑沦为废墟;公元551年,佩特拉城再次遭受严重地震,也许那次地震震塌了拜占庭教堂;随后教堂又受到震后蔓延全城的大火袭击,记载城市历史的羊皮纸卷也就在火灾中被毁坏了。
这座城市也开始走向衰落和隐没。
然而为什么许多城市都能在地震和火灾之后重建,而佩特拉却不能呢?科学家们认为环境恶化是导致佩特拉衰亡的因素之一,他们研究了大量的佩特拉贝冢,发现在早期的纳巴泰人时代,森林曾遍布佩特拉四周的山地;然而到了罗马时代,大量的森林消失了。
人们为了建房和获取燃料砍伐了大量的木材,加上过分地放牧羊群,使森林和草地慢慢消失了,这个地区逐渐沦为沙漠。
不论何种猜测,佩特拉如同一本仅被读过几页的书,无论你走到佩特拉城的何处,你都会面对一些这样那样的谜,我们期望这座古老的多变城市会有许多惊人的发现等待着我们!庞贝消失之谜庞贝古城的出土可称得上是考古史上最引人入胜的故事之一。
在意大利的古书上,可以查询到有“庞贝”这样一个城市的名字,可它的确切位置却无人知晓。
据说,它深埋在地下,而且是在一夜之间神秘消失的。
究竟这是怎样一回事情呢?世界上很少有地方会像那不勒斯海湾这样拥有如此丰富的自然资源。
这里享有充沛的水资源,有富含矿物质的火山灰,有意大利半岛上最肥沃的土地,一年内可以有两季或两季以上的收成。
这里的气候温和,冬季短暂,春秋漫长,夏季由于海风的缘故不太炎热。
海湾则提供了优良的锚地,渔民因此而收获颇丰。
距今约两千年前,就在意大利那不勒斯海湾这块富饶的土地上,在维苏威火山的南面,坐落着一个叫庞贝的小镇。
最早在这里居住的是奥斯克人,公元前6世纪,希腊人来到了这里,带来了先进的希腊文明;接着又从意大利中部的托斯卡纳地区又来了一批人,他们带来了意大利本土最古老的伊特拉士坎文明,庞贝就是在希腊文化和伊特拉士坎文化的共同哺育下成长起来的。
公元前3世纪,庞贝归属罗马共和国。
发展到奥古斯都帝国时期,庞贝已经成为十分繁华的商业城市和游览胜地。
庞贝背山面海,风景秀丽,罗马最富有和最高贵的家族纷纷在这里建筑极其奢华的乡村别墅,伟大的政治家和演说家西塞罗在附近就拥有三处地产。
这里的商业活动十分活跃,它不仅是连接意大利内地和外界的贸易枢纽,而且还是当地织布和印染业的中心,也是诸多手工艺人如铁匠、陶工、吹玻璃工人的栖身之地。
这座城市的空气中弥漫着休闲和享乐的气氛。
这里有用于角斗士比武的大型圆形竞技场,有上演戏剧和音乐节目的剧院,有众多家酒吧和餐馆,有兼做法庭和银行的大会堂,有公共浴场和庙宇,甚至还有装饰露骨而又色情的妓院。
在公元1世纪中期,庞贝人生活的如此舒适而安逸。
然而,正如那句有预见性的诗句所言:“世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永恒”,庞贝人做梦也没有预料到,厄运正悄悄降临到他们的头上,而这厄运正来自那座与他们相依相伴的、沉睡了几个世纪的维苏威火山。
在这之前的史书上并未记载这座火山有任何要爆发的迹象。
维苏威火山高度只有六千英尺,虽然有时温度比较高,但并不被认为是什么不详的征兆,人们在山坡上种植果园,开垦牧场,动物们在山顶的灌木丛里奔走,到公元79年灾难来临之前,火山周围的居民与它已经平安相处了一千多年。
然而,地球自诞生之日起,就处在不断的运动变化中,漫长的岁月里,来自地球内部的巨大压力逐日积聚,使得构成地壳的两大板块——非洲大陆和欧亚大陆之间不断的挤压碰撞,从而使得地中海海底的边缘向地球内部深陷,维苏威火山及意大利西岸的一系列火山就是这种地质运动的产物。
所以,虽然被成为“千年死火山”,维苏威火山还是有随时苏醒、爆发的可能,而且其威力和杀伤力无法预想。
公元62年,庞贝极其附近地区曾发生了一场大地震,房屋和别墅倒塌,城市管道系统被破坏,许多人丧生于瓦砾中,以至于当时在位的皇帝曾一度考虑要遗弃这个地方。
罗马哲学家塞内加这样描述这次地震的后果:“六百头羊被大地吞噬,雕像从底座上坠落,被摔的粉碎,到处都是惊慌失措的人们。”这次地震其实是维苏威火山苏醒的一个前兆,地球内部被禁锢已久的压力终于快要释放了。
然而,当时的人们并没有认识到这一点,他们只是在震后积极努力的重建家园,像往日一样的忙碌着。
不知不觉之中,阴影已经笼罩了这块土地。
当庞贝城从沉睡中被考古学家叫醒时。
一件件古物的出土、一条条古街道的被发掘,古罗马文明光辉从这里喷薄而出了。
有人说庞贝城的发掘,是人类考古史上的一个里程碑,画家塞思也颇有同感,这便是他创作的油画《庞贝的发掘》。
随着地球内部压力的逐渐升高,到公元79年8月维苏威火山苏醒前,它周围的地区已经发生过多次的震颤,水井干涸了,地面上的动物焦躁不安,一些经历过公元62年地震的人们,纷纷收拾财物逃离这个地方。
8月24日凌晨,毁灭性的灾难终于降临。
火山灰开始从火山口上溢出,沉睡了千年的恶魔慢慢伸开了懒腰。
下午1点钟左右,先是有一片奇特的云彩从山顶冉冉升起,向四周扩散,接着传来震耳欲聋的爆裂声,维苏威火山如一门冲天火炮,以大约声速两倍的速度喷射出高达十七英里的浓烈熔桨,熔桨在空中被粉碎成小颗粒,扩散成一个大云团,随着气流向东南方向移动,很快笼罩了附近几个城市。
火山喷出的大量热蒸汽形成的雨水倾盆而下,山洪冲刷着山石泥土和火山灰,巨大的土石流顺着山谷奔泻而来,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硫磺和浓烟味。
看到这种景象,火山边上的庞贝城里陷入一片恐慌,大多数人借助各种交通工具选择了逃离,但仍有千余人留了下来,他们有的是为了找寻亲人,有的是因为留恋家乡的财产,还有一些行动不便的老弱病残。
只两三个时辰的工夫,覆盖在庞贝表层的浮石和石头已经厚达一英尺,建筑物开始倒塌,人们或被浮石击中,或被压在塌陷的建筑物下,或葬身于火灾爆炸之中。
随着更多的岩石颗粒飘落下来,庞贝地面浮石的厚度也在以惊人的速度增长,达到了每小时增厚六英尺的速度。
惊慌失措的人们在越积越多的浮石上爬行,有些人则拥簇到了还未被岩石压垮的屋脊下。
这是一个灾难的时刻。
与庞贝相毗邻的赫库兰尼姆也见证了这场火山爆发的威力。
8月25日,火山灰云团以至少每小时一百英里的速度来到了赫库兰尼姆的上空,那里的人们根本来不及逃往海边,呼啸而至的火山灰云团烧毁了城市的房屋,烧焦了人们的皮肤,整个海滩面目全非,赫库兰尼姆湮没在滚滚的岩浆流中。
在赫库兰尼姆遗址中,考古人员发掘出了一具女性骨骸。
该女子的左手中指、食指上戴着两枚宝石戒指,这名女子可能出于一个富足之家。
随后的几个小时里,火山先后猛烈喷射了六次至多,炙热的火山云团席卷了整个庞贝,所到之处,人和动物无一幸免。
处于死亡边缘的人们呼喊着,挣扎着,乞求庇佑之神的降临,可惜这次黑暗真的降临了人间。
最后一次喷发的火山灰几乎覆盖了城市所有剩余的一切,也掩盖了人们痛苦不堪的最后挣扎。
坚持了十八个小时后,维苏威火山的势头开始减弱,而此时的庞贝和赫库兰尼姆早已从人们的视野中消失了,成为一片废墟。
作为仅供参考的文字材料,置于佛罗伦萨的劳伦琴图书馆内藏有火山爆发见证人小普林尼的原始信件,上面记述了这次灾难的全过程。
诗人斯坦图斯曾问:“几个世纪过后,当在废墟上播下新的种子之时,人们还会相信整座的城市和其居民就躺卧在他们的脚下,祖辈的土地是在火海中沉沦的吗?”一千年过去了,庞贝渐渐被人们遗忘。
只是在人们翻阅古书的时候,才会看到有个庞贝古城。
然而它的遗址具体在何处,城市原来是个什么样子,对人们始终是个谜。
18世纪初,一位意大利农民在维苏威火山东南地区修筑水渠时,从地下挖出了一些古罗马的钱币,以及一些经过雕琢的大理石碎块,其中一块石头上刻有庞贝的名字。
在这之前,周遭已经出土了不少建筑遗址。
关于庞贝的各种猜测和报道吸引了许多人前来探险或者探宝,给价值不可估量维苏威火山埋葬物造成了极大的毁坏。
1860年,意大利国王维克多·伊迈纽尔二世把庞贝城的挖掘列为国家的重大建设项目之一,并委任菲奥勒利教授主持工作。
经过两百多年的持续挖掘,神秘失踪而沉睡千年的古城庞贝终于重见天日。
由于被六英尺以上的泥石埋着,所以当年的城市建筑、设施和文物都完整地保存了下来,只是昔日的繁华之城变成了今日的死亡墓穴,深埋在地下的墓穴不仅以非同寻常的方式记录了那场灾难,而且还以独特的方式详尽地揭示出古典世界里个人及公共生活的诸多方面,对研究古罗马时期的社会生活提供了十分宝贵的资料。
庞贝城也因而成为举世无双的世界博物馆,每年吸引了数以百万的人们观光旅游。
赫库兰尼姆之谜除了著名的意大利古城庞贝外,历史上还有许多毁于火山爆发的城市,例如有一座名字叫赫库兰尼姆的地下“死城”,它被发现跟庞贝曾有相似的经历和结局。
赫库兰尼姆城,又名海格力斯,以希腊神话传说中的英雄海格力斯之名命名,在历史上,它曾被意大利几个不同的民族相继统治过。
公元前89年,它同庞贝城一起被罗马人占领,成为古罗马的一个属地。
公元79年8月24日维苏威火山爆发前,其占地面积约二十三万平方米,人口达五千人。
如今,庞贝城已有五分之三重见天日,而赫库兰尼姆城由于掩埋较深、岩层坚厚,又处于现代城市之下,离完工之日还遥遥无期。
关于它毁灭时的情况,考古学家做了如下猜测:公元79年8月24日早晨,那不勒斯海湾晴空万里,阳光明媚在海滨圣地赫库兰尼姆城,面包师塞克斯塔斯·帕特卡斯正在面包房烤制着面包和糕点,蔬菜水果贩奥拉斯·法菲热斯正往水果和蔬菜上洒水,一位雕刻师正在加工一块美玉,一人生病的孩子躺在珠宝店后面的一所房子里,一个粗壮的搬运工正在造船厂搬运一箱货物,一个十四岁的小保姆正在照看仅十个月的婴儿……整个城市的居民处在宁静欢快的气氛之中。
中午,赫库兰尼姆城的居民感到大地在震颤,并听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和雷声,抬头望去,只见东面四公里远的维苏威火山口冲一股蘑菇状的烟柱,霎时间遮天蔽日,天昏地暗,滚烫的岩浆以每小时一百公里左右的速度迅速地涌向这座城市,其温度估计高达摄氏九十九度。
惊恐万状的居民争先恐后涌向海滩,沿海滨或乘船逃命。
十八个小时以后,当维苏威火山平静下来时,赫库兰尼姆城已经被掩埋在厚达二十多米的黑色岩浆下面。
几个世纪过去了,赫库兰尼姆城与十一公里外的庞贝逐渐被遗忘,直到文艺复兴时期,意大利人研读祖先留下的手稿时,才知道维苏威火山附近有两座被埋葬的城市。
1709年,工人们在“死城”挖井时,发现了古时剧场的舞台,进一步挖掘后,发现了众多的大理石构件。
赫库兰尼姆就这样很偶然地被发现了。
当时,意大利正被奥地利军队占领。
奥国一亲王闻讯后下令士兵开挖隧道,以便攫取漂亮的大理石去建造他正在动工兴建的别墅。
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他挖掘的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东西——一座完整无缺的古城。
1738年,意大利皇家图书馆馆长、人文学家唐·马塞罗·凡努提侯爵开始在赫库兰尼姆城发掘。
他采取井巷式的发掘方法,清理出土了三个穿长袍的罗马人的大理石雕像、一些彩色圆柱和一匹青铜马的躯干。
同年12月11日,找到一方铭文,从而了解到有个名叫鲁福斯的人曾出资兴建“海格立斯剧场”。
据此,专家们断定,这里就是失踪千年的罗马古城赫库兰尼姆。
1763年,公众的注意力转移到庞贝城,因为那里出土了刻有“庞贝市公所”铭文的石碑,从而掀起了一股发掘庞贝城的热潮。
直到1927年,意大利政府才决定对赫库兰尼姆城进行分阶段的发掘,赫库兰尼姆城的原貌逐步得以显现出来。
一只恐惧的马正被群狼嘶咬着,马刚要准备扬蹄逃走,却不想被一只狼叼住了前腿,而且又有两只狼爬到了它的身体之上,马的目光中透出绝望——这尊大理石雕像堪为雕塑作品中的杰作,出土于赫库兰尼姆遗址。
赫库兰尼姆城建在由维苏威火山流下的两条溪流之间的高地上,四周高墙环绕。
由于落在庞贝城上的火山灰和浮岩比较疏松,掩埋得较浅,平均只有三点六米深;而覆盖在赫库兰尼姆城的熔岩混杂有许多巨大的岩石,掩埋得较深,平均深达二十至二十六米,这就给发掘工作带来了许多想像不到的困难。
为了穿透异常坚固的岩层,考古工作者们将空气压缩机、电动工具、推土机甚至更复杂的现代化工具都运用到发掘工作中,从而使发掘工作得以顺利进行。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那令人窒息的岩浆对赫库兰尼姆城的破坏反而要比早年发掘者造成的损失小。
早年发掘者疯狂的寻宝活弥补的损失,后来由于覆盖的火山岩难以用手工工具凿透,人们才停止寻宝活动。
事实上,火山熔岩对赫库兰尼姆城起了一种保护作用。
它虽然使木料碳化,却没有毁掉木头,因此,许多门窗在原来的位置上仍可随意启闭,青铜汲水机依旧可以运转自如。
在一个小吃店的柜台上还摆放着胡桃;修理店里,一个钢烛台和一尊酒神铜像仍放在原处等待修理;面包房里,烤面包的铜盘仍旧留在烤箱里;离这儿不远处,两头小毛驴的骨架永世套在磨套上;玉雕店里,一个病孩躺在一张精美的木板床上,桌上放着为他做的一条鸡大腿……就连墙壁上的涂鸦都保留下来了。
有一间屋子的墙上潦草地写着送酒的次数和日期;另一间屋中的墙上列着一些简单的单词;还有一间房子的墙上画着一幅角斗士与鹿角斗的素描;在通向一所房子的斜坡上,写着一句话:“帕吐姆那斯爱艾菲安达。”但是,赫库兰尼姆城的居民却“失踪”了。
在最初二百五十年的挖掘中,只找到九具遗骸。
所以人们一度认为赫库兰尼姆城的居民大多数逃走了。
今天的那不勒斯市,仍保留有“赫库兰尼姆居民区”。
事实并非如此。
1980年,工人们在安装地下水泵时,发现两具躺在古海滩上的遗骸。
一具是矮胖的男性,考古学家们发现他的身边有只打翻了的船,故称他为“舵手”,另一具是女性,她被认为是位“美女”。
1982年,考古学家们大面积清理海滩,出乎意料地发现了十三具遗骸,其中一具身上佩有军用剑和剑鞘,说明他生前是个士兵。
同一年,挖掘机挖掘海堤下面堵塞着岩石的三处石头拱门,在一个拱门下,发现六个成年人、四个儿童和一个怀抱婴儿的小保姆,他们的遗骨挤作一团,在另一个拱门下,一排排地躺着四十八具尸骨,而在第三处拱门下,十九具尸骨和一匹马的尸骸横七竖八地堵在里面。
主持发掘工作的考古学家吉塞普·玛吉博士回忆着:“那情景真是惨不忍睹!”同一年,吉赛普·玛吉博士还对海岸边的十间小屋进行了清理,又发现了大量保存完好的遗骸。
赫库兰尼姆城前后共出土了近二百余具遗骸,为防止这些遗骸迅速腐烂,史密森大学物理考古学家萨拉·比西尔将他们浸入一种防腐的丙烯酸树脂溶液中。
随后,对他们进行了深入细致的研究,了解到古罗马男子一般身高一点七米,女子一点五五米,虽然其中几具骸骨有患关节炎、贫血症等迹象,但总的说来,大部分人营养充足、体格健壮、肌肉发达。
赫库兰尼姆虽与庞贝几乎同时覆灭,但两座死城的状况存在着很大区别。
据美国杂志1984年5月号发表的里克·戈尔的文章指出:公元79年,维苏威火山爆发时,灼热的岩浆袭击庞贝城之前,已有三股岩浆滚下维苏威火山,而赫库兰尼姆正好处在岩浆滚落的路上,很快便成为泥流热海中的孤岛,随后岩浆迅猛上涨,将其覆没,所以它比庞贝城早覆没七个小时。
受维苏威火山上流下的丰富地下水浸润而保持潮湿的泥土将赫库兰尼姆密封起来,这就使它比火山灰和浮岩覆盖下的庞贝城保存得要好得多。
许多日常生活中容易腐烂的东西,由于保持了一定的温度和湿度,同时又受不到空气的影响,尽管曾经被炽热的岩浆炙烧过,但仍保存完好,发掘出来时几乎与掩埋时没有什么两样。
当今天的人们站在爱烈巴坦神殿遗址前时,其高大的圆柱、精细的雕刻均会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虽然已经发掘出赫库兰尼姆城的四个行政区,以及石头街、古罗马广场、长方形大会堂和竞技场的一半,但更多的遗迹、遗物仍深埋在地下,甚至连赫库兰尼姆城的实际规模,还有待于进一步发掘来进行评估,相信这项未完成的工程在本世纪里,将继续受到考古学界的关注和研讨。
爱烈巴坦神殿之谜土耳其伊斯坦堡附近的爱烈巴坦神殿,自古以来一直是个恐怖之地,人们传说那里面关着一个恶魔,一旦有人走近它,空难就会降临。
所以,它无形中成为了一块“禁地”。
为什么这样说呢?1920年,两个热恋中的情侣艾尔莎和杜拉大胆来到神殿,当他们正准备抬脚进殿时,艾尔莎突然惊叫起来,杜拉低头一看:地面突然涌起深不见底的水,而且水面竟然高出门槛。
他俩吓得当即跌倒在地。
突然,奇迹发生了,高出门槛的水快速退下,并发出巨大的响声。
水退后,他俩壮着胆子手牵手轻轻迈进门槛,走入大厅,不由惊呆了: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个美轮美奂的宫殿,雪白的大理石柱,巨柱的两端绘满S形的精美图案,拱形的天顶上张开双翅的天使欲飞而下……难道这是梦幻?两个年轻人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很快,艾尔莎和杜拉的历险就传开了,先是全国各地,后来又传到国外。
人们对这个神殿议论纷纷,关于它的各种猜测也蔓延开来。
从而也引起了考古学界人士的重视。
1921年春,由美国人迈尔斯率领的一队考古学家来到了这里。
面对如此雄伟完整的建筑竟然沉睡了如许长的时间而不被人发现,他们都感到很惊奇。
考古队立即投入考察,他们先进行外部踏勘,丈量出神殿外部长一百四十米,宽七十米,整个建筑为古罗马建筑,估计建于公元前四世纪。
后又对神殿内的水涨水落进行了两天的仔细观察,发现水的涨落很有规律。
这是为什么呢?迈尔斯便下令试行挖掘,不久,就在神殿正门旁一米深的地下发现一堆褐色的碎石,迈尔斯用手试探那堆碎石,怪事发生了,神殿内高出门槛的水突然潮水般迅速退去,两个多钟头后又慢慢升了起来。
迈尔斯又去动那堆碎石,水又再次迅速退了下去。
迈尔斯由此推断:这堆碎石应当是个机关。
于是,他们小心翼翼地一块一块拾起碎石,渐渐地显出一块一米见方的石板。
石板非常光滑,厚约半寸,是一块经人工仔细打磨过的盖板。
抬去这块盖板,一排整齐如汽缸状用砖砌成的圆空心柱出现在人们眼前。
考古队员们深信这排圆柱是专司水的涨落的,不敢轻举妄动。
迈尔斯令人将石板盖上,再加上重物,但水却不能退下去了。
他只好又把那些褐色碎石加上,水又迅速退了下去。
迈尔斯他们用了整整一周时间,基本掌握了水的涨落规律:只要不动那堆碎石,水一昼夜涨落六次。
在完全掌握了水的涨落规律后,考古队人员全都进入大厅参观,整个大厅里有三百三十六根高达十米的大理石圆柱整齐地排列着,三行拱形门一个套着一个,远远望去,拱门由大到小,光线由明变暗,加上那些巨大的雕刻,令人叹为观止,仿佛置身于神话中的宫殿……他们对大厅的石柱取样带出后,经过进行碳十四分析后,可确认这一神殿建于公元4世纪前,与伊斯坦堡的建筑风格相一致,由此可推断出,这是君士坦丁大帝在将东罗马帝国定都于伊斯坦堡后所建的大量建筑之一。
而今,爱烈巴坦神殿再也不是令人生畏的“禁地”了,它早已成为一个驰名世界的旅游胜地,每天都有世界各地的游人来此一睹奇景。
涨水时,人们可以在其间泛舟;退水时,人们可信步入内游览。
“007”系列电影也曾在此地拍摄。
然而,从迈尔斯带队来此考古、研究,已经八十多年过去了,但这座神殿的全部秘密仍然没有揭开:这个神殿是做什么用的?它的进、退水装置非常先进,是利用什么原理修建的?那些水为什么能够高出门槛却又不溢出来等等。
真是让人百思千虑而不得其解。
有些考古学家分析认为:这座神庙极可能是当年的东罗马帝国的贮水场。
然而,反对者却提出质疑:如果是贮水场,何以需要退水装置?又何须去花费巨资把它修建成堂皇的宫殿模样?爱烈巴坦神殿,它所蕴藏的秘密可谓“世界之谜”,这些“谜”,也不知何时才能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