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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敌后武工队》——智慧迸射的抗日民众

作者简介

冯志(1923─1968),原名冯禄祥,1923年7月15日生于河北省静海县(静海现在属于天津)一个贫农家庭。幼丧父母,于本村小学念书4年,11岁即从事农耕。七七事变后,抱着抗日爱国之情,他参加了八路军,先在冀中九分区政治部当警卫员,后至政治部文工团、冀中野战军三纵队前线剧社当演员。1939年7月加入中国共产党,于战斗中立功,荣获模范党员等称号。在抗日战争的困难年代,即1942年日本侵略者实行“五一”大扫荡之后,他被选拔担任冀中九分区的敌后武工队小队长,深入敌后开展游击战争,因屡立战功,荣获冀中军区颁发的“五一”奖章。1945年5月,他开始发表文学作品,对文学产生兴趣。抗日战争胜利后,他于1947年冬天进入华北大学中文系读书。1949年当了新华社河北分社记者。1951年转到河北人民广播电台,担任编辑、记者、科长、文艺部副主任等职,并用业余时间从事文学创作。1958年,他出版了中篇小说《保定外围神八路》,同年出版长篇小说《敌后武工队》,成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后来,他又写成三部长篇小说的初稿,即《前线文工队》、《成长曲》、《地下游击队》,但尚未出版,他就于1968年11月2日,被“四人帮”迫害致死。他的小说多写革命斗争故事,故事情节较紧张,人物形象较生动,很受读者喜爱。

内容概要

《敌后武工队》讲述的是冀中军民团结一致进行抗日斗争的故事。1942年,日本帝国主义在华北地区实行三光政策,杀人魔王冈村宁次指挥七八万日寇,对我冀中抗日根据地进行了灭绝人性的“五一”大扫荡,使冀中军民生命和家园遭到很大损失,这一带的抗日活动被迫转入地下。

鉴于残酷的现实,按照党中央的指示,冀中军区九分区派遣魏强、贾政参加敌后武工队,秘密杀回冀中,钻进敌人心脏,开展敌后抗日斗争。魏强、贾政在南峪找到武工队队长兼政委杨子曾,大家讨论日后的对策。魏强被任命为第一小队队长,刘文彬为指导员,蒋天祥为第二小队队长。后来经过详细的侦察敌情,大家确定三光地区的哈巴狗、侯扒皮和刘魁胜三个汉奸,是保定日本宪兵队队长松田的心腹,他们罪行累累,在东王庄,一次就杀害了170多个村民,必须首先打击他们,搞个政治攻势,鼓舞群众的士气,动员群众积极抗日。经过精心准备,40多个精悍的武工队员来到侯扒皮所守的中闾镇,炮轰炮楼,狠狠打击了他的气焰,使百姓们精神振奋。

接着魏强率领的武工队小分队,与其他队友分别,来到号称“小延安”的西王庄。魏强率领的武工得到堡垒户赵河套及群众的精心掩护。三个多月的时间里,武工队频频打击敌人,搞得敌人日夜不宁。松田和刘魁胜组织“联合清剿队”寻找武工队,但是连一点武工队的影子也摸不到。一日,武工队队员刘太生出去刺探敌情,完成任务后,在回来的路上结识了黄村的何殿福,知道何殿福弟弟也是八路军。不料被两个清剿队员盯上了。刘太生机智地打死一人,活捉一人,占据了井台上有利地形,同四面围上来的敌人英勇拼搏,打死许多敌人,然后下到井里,从地道回到村里。松田亲自率领的日伪军,仍然向井台猛烈轰击,井台四周火光冲天。当他们攻至井边,一无所见,下井捞尸,也一无所获,松田只得沮丧而回,心中却对刘太生的下落疑虑不定。

刘太生从地道安全回到魏强的住所,看到区妇救会长汪霞等等人都在,就讲了发生的情况,并把取得情报交给魏强。第二日,刘太生和魏强化装成商人,一前一后,按信上的要求去见杨子曾。路上,前边的魏强被二十来个警备队员纠缠住,魏强乘机拽出暗藏的手枪,打死敌人的小队长和几个队员,并趁敌人慌乱之时,滚进旁边的交通沟。后边的刘太生立即朝追击魏强的敌人开了火,与魏强夹击敌人,没被打死的伪军慌忙逃命。魏强见到了杨子曾,得知,为配合山里八路军的反扫荡,县委命令武工队吃掉侯扒皮和哈巴狗的队伍,以绝后患。在返回的路上,魏强和刘太生机智地救出一批被伪军抓去的民夫。第六天拂晓,魏强的小队埋伏在一片坟地里,躲过了日伪军的两辆警车的武装侦察,消灭了打前阵的十多个鬼子兵,刺死曹长一撮毛,几乎活捉哈巴狗,待松田和津美联队长率领四百多日军前来增援时,小分队已无影无踪。津美看到一个接受小分队包扎的日军伤员,气急败坏地一刀刺死了他,并下令将高保公路两侧二百米内的树木、麦子、坟丘全部除掉。但是魏强让表面上给敌人当伪保长、实为我军联络员的李洛玉去挑动大冉村的警备小队长王一瓶,抗拒了津美的指示。

后来,敌人向根据地老百姓征收新粮,老百姓负担加大,不堪负重,生活艰难。魏强先是领人智夺了粮车,后又到哈巴狗新到的中闾镇,通过关系,内外结合,偷偷运回了被敌人强征的新粮、交还百姓,保住了人民的劳动果实。这时,哈巴狗和侯扒皮被调到黄庄,仍然敲诈百姓,魏强和贾正等人,在市集上打死正在欺压百姓的侯扒皮,并向哈巴狗发出严重警告,令其取消征收红松木料的决定,被欺侮的伪保长和百姓都受到了鼓舞。日伪军不断遭到打击,松田任命刘魁胜为队长,成立夜袭队,专在夜间搜寻武工队,骚扰百姓。由于对夜袭队的活动一时摸不到头绪,武工队在几次遭遇中都有损失,只好暂时撤离三光地区。不久,他们又在保定南边的马池村成功地打击了夜袭队,但刘太生临危不惧,拉响手榴弹,同围攻他的三个敌人同归于尽。

汉奸刘魁胜贼心不死,在地下联络员郭洛耿家埋伏起来,但却没有抓到一个武工队员,他便到平康里的妓女“贵妃”那里去鬼混,当场和保定南关车站副段长万士顺发生矛盾。万士顺怀恨在心,蓄意要挑拨刘魁胜和站长小平次郎的关系。刘魁胜再次去“贵妃”家时,万士顺跟小平次郎一起,痛打了刘魁胜,以解心头之恨。魏强和刘文彬发现了他们之间的矛盾,就加以充分利用。魏强率领八名武工队员冒充夜袭队为刘魁胜报仇,奔袭车站,打死了万士顺和另一个日本人副站长及一些日本士兵。然后教训俘虏,让他们转告小平次郎,一定去找刘魁胜。代理宪兵队长坂本听了小平次郎的报告,立即带兵血洗了夜袭队的队部。当他得知中计后,心中懊悔莫及,不久就被调出了保定。冀中军民欢天喜地,庆贺武工队的成功。

趁着胜利,武工队魏强等人协助魏霞等区县干部开展减租减息运动。在范村治服了阳奉阴违的不法地主周敬之,打击了他的反动气焰,鼓舞了群众的斗争勇气,巩固了运动的成果。不久,夜袭队重新组建,但是在黄庄渡口却遭到魏强等人的沉重打击。松田大骂刘魁胜,并亲自去清剿武工队。然而,这时的武工队却早已闯进了保定,住到了警备队旁边的铁路工人金汉生的家里。

历史的天平终归朝着正义一方倾斜。革命后代郭小秃已混入黄庄炮楼当了勤杂工,并取得了汉奸哈巴狗的信任,当了他的随从,为魏强获得了许多情报。魏强领着武工队,让小秃做内应,机智巧妙地拿下了黄庄炮楼,活捉了哈巴狗和王一瓶等,可是狡猾的哈巴狗乘夜逃跑,不知去向。

汪霞受伤后在梁玉环家养伤,了解到梁玉环的母亲被日本兵杀害,而她弟弟梁邦不久前被逼迫进了夜袭队。汪霞与魏强等商量后,决定争取梁邦反正。梁玉环和丈夫田决心协助魏强和汪霞做弟弟的工作。梁邦回家奔丧时,被大家说服,决定配合武工队对付日本人。此后武工队借路祭的机会,一举打死杀害梁邦母亲的日军曹长,击毙了许多日军,没死的日军全当了俘虏,武工队趁势夺取了炮楼,缴获大量战利品。

后来哈巴狗潜回保定,通过关系,受到松田赏识,混进了夜袭队。松田让哈巴狗领人破坏他逃跑时见过的地道。武工队决定借刀杀人,让日本人杀掉哈巴狗。一日,哈巴狗领着龟尾少佐进了他逃走时的小庄子。武工队早已做了充分准备,早已让百姓安全转移,巧妙地到处打击敌兵,四五十名日军被打死,敌人仍然摸不到武工队的影子。龟尾的一条胳膊被打断,当帽子又被打掉时,他见哈巴狗拾起帽子的谄媚丑相,想起今天的惨败,想起松田暗中怀疑哈巴狗已投降八路军的指示,一枪结果了这个可恶的汉奸。这时魏强领导的小分队化装成日军,在敌群中从容走掉,并且火烧了梁家桥炮楼,给敌人沉重打击。

松田面对失败,恼羞成怒,亲自率领几百名鬼子兵包围了西王村,集合全村百姓,让他们交出武工队。汉奸刘魁胜当众杀死了不肯说出武工队下落的一位老大娘和河套大伯。没有来得及转移的刘文彬为保护乡亲从群众中走出来,说自己是武工队员。一时间,群众纷纷说自己是武工队,以保护刘文彬和没撤走的汪霞。敌人一时辨不清真假。然而,夜袭队叛变的武工队员马鸣,致使刘文彬和汪霞被捕。敌人用尽办法也无法让他俩投降。于是敌人就放出假风说他俩叛变了武工队。

魏强在上级的指示下,又由内线关系的协助,成功地劫了押解刘文彬、汪霞和另一个因马鸣告密而被捕的同志邱东的警车,救出了这三个同志。

日本人在战场上节节失利,抗日战争胜利的日子越来越近。魏强根据上级的指示,决定逼近保定市区活动。他们通过各种关系,控制了十五号炮楼,并在炮楼头目田光的配合下,把巡视途中前来炮楼避雨的松田和刘魁胜活擒了。松田在被押解途中,投河自杀,刘魁胜在东、西王庄召开的公审大会上被枪决。这时,日本投降的消息传来,人们沉浸在欢乐之中,而魏强他们却走向了新的征程。

点评

《敌后武工队》是一部优秀长篇小说,精彩地描写了冀中军民抗日斗争故事。作品以魏强为首的武工队同日伪军展开斗争为主线,赞美了中国人民强烈的爱国主义精神、伟大斗争精神,讴歌了中国军民在顽敌面前那种百折不挠、刚毅不屈的高贵品质,表现了中国人民那种必胜的坚定意志和信心。

这部作品如同一份庄严的宣言书,向全世界宣告,无论外来侵略力量多么强大,中国人民是永远不能战胜的。作品对日本帝国主义者进行了无情地揭露,把日军的残酷无道,凶狠暴戾,浑身充满血腥的侵略本质暴露无遗,它形象地告诉人们一切侵略战争都必然要失败的道理。

这部作品在人物描写方面做到形象鲜明,事迹突出。作品中突出地描绘了抗日英雄的动人形象,其中尤以魏强、刘太生、贾正、汪霞、刘文彬等写得更突出。

魏强作为武工队队长,他时刻牢记党的指示,忠实地执行上级的各项命令,深入敌后,发动群众进行斗争,保卫家乡、保卫祖国;他时刻关心群众的安危,保护群众的利益。当然群众也同样关心他和他的同志,为了他们的利益,宁可牺牲自己的生命,这就是赵河套和那位老大娘被刘魁胜杀死的原因。在这些可歌可泣的斗争中,显示了人民军队和人民群众的血肉关系。作为一个下级指挥员,魏强在几次伏击敌人的斗争中,显示出他的智慧和才能,在策反梁邦、田光等事情中,表现了他的政策水平。在奇袭南关火车站、巧夺黄庄、离间敌伪、生擒松田和刘魁胜等一系列的斗争中,都表现了他的勇敢坚强。他的言行充分显示了一个共产党员和人民战士的崇高品质,是一个比较成功的艺术形象。

刘太生作为一名武工队普通战士,他母亲被日军杀害了,他怀着为亲人报仇,为乡亲报仇,保卫祖国的心情,积极参加斗争,屡次消灭日伪军,在每次战斗中都表现得极为勇敢,在井边独自斗顽敌,惩罚鬼子松田,特别是在马池村的战斗中,他弹尽后被三个敌人按住,然而他宁死不当俘虏,拉响了一颗手榴弹,同敌人同归于尽,壮烈牺牲,显示出他的大无畏的英雄气概。

此外贾正、赵庆田等人也都是勇敢坚强、智慧无比的英雄人物。汪霞是书中描写得比较成功的女干部形象,她按照党的指示,很好地开展各项群众工作,深受群众的信赖和爱戴,在策反梁邦,在黄庄渡口的战斗中,特别是在她被捕后的斗争中,充分表现了一个共产党员的机智勇敢,无所畏惧的品质,表现了她对革命事业的崇高信念和坚定的意志。

总之,小说中的这些人物,构成了一个英雄的群体,并用他们的具体行动,谱写了一曲中国人民英勇抗日的爱国主义的乐章,这乐章响彻中国大地,激励着中国人民的斗争,这正是这部小说的艺术魅力之所在。

这部小说的情节曲折,起伏跌宕,有传奇小说的色彩。故事从武工队炮轰中闾镇侯扒皮开始,接着写独胆英雄刘太生智斗松田、贾正智杀侯扒皮、武工队奇袭南关火车站、巧夺黄庄、火烧梁家桥,直到魏强等智擒松田、刘魁胜为止,一直扣人心弦,动人心魄。这也是这部小说的魅力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