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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平平淡淡才是真

爱的内涵很丰富,然而轰轰烈火烈火的爱毕竟有限,多的则是平平淡淡的爱,而平淡的爱不等同于爱得平平淡淡。只要爱得执著,爱得一丝不苟,这人就具备慷慨的人性。爱与被爱,同样是幸福。

某天,梅的父亲旅美归来,在带回的五颜六色的礼物中,有一枚沉甸甸的黄金戒指。戒指是送给母亲的,很大,很重,只是样子很老式,戴在手上,像套了一枚大铜环。看着母亲珍爱地反复抚摸那枚戒指,梅和妹妹笑得前仰后合,笑父亲:“什么年代了,还送这么老土的戒指。”

父亲笑而不答,母亲却潸然泪下,只是喃喃地反复说道:“一样呢,真是一模一样呢。”

她们弄不明白母亲在说什么,而父亲,便告诉了她们一个关于戒指的故事。

梅的父母结婚的时候,家中生活并不宽裕,祖母送给他们的唯一的结婚礼物就是一枚金戒指,戒指式样很古老,却也是父母当时唯一值钱的一件结婚纪念品。

1967年,文化大革命的风暴席卷了他们家。这一天,父亲被叫进学习班,一位好心的邻居悄悄通知母亲:“马上就要来抄家了,快把值钱的东西扔掉,抄出来就要被打成反革命。”那时候,家中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母亲惊恐地用一块手帕包着那枚戒指,在大门口来回地走,怕得不知怎么办才好,这时,正巧一辆垃圾车从门前过,母亲便顺手将戒指放进了垃圾里。

随后,抄家的人来了,“挖地三尺”后没找到什么,只好败兴而去。

“我们幸免了一场灾难。”父亲说,“只是你母亲为此哭了一次又一次,说她丢了我们的结婚信物。你祖母几次问起这只戒指,我们也不敢直说,只说还收在柜子里。”

后来,虽然父亲一直说要为母亲再买一枚结婚戒指,却因为没有闲钱,便一直拖了下来。这一拖,便拖了 20年。

父亲说:“在美国这么多年,时时想着的就是这枚戒指,而美国大大小小的商店里,竟再也找不出这样一枚式样古老的戒指,最后,只好凭自己的记忆画个纸样,请商店依样打造,结果,花的手工费比这戒指的金子还贵。”

这一刻,梅感动得竟不能自已,想父母在这失落了戒指的 20年中,不是已经找到了那一份比戒指更为珍贵的情感吗?

父亲归来的那一年的秋天,她们全家请了假回故乡看望年迈的祖母。祖父早已去世,祖母也快 90岁了,两眼昏花,耳朵也不灵了。那一天,母亲坐在祖母身旁,将戴着戒指的手伸过去,说:“妈,您看,这不是您送给我的结婚戒指吗?”

老眼昏花的祖母拉着母亲的手摸了又摸,竟没有看出这戒指已不是当年的戒指。祖母流着泪,对父亲说:“这戒指,是 1927年我结婚时,你父亲送我的结婚戒指,你们要好好保存啊。”说完,祖母放开母亲的手,从床头柜上拿起她与祖父的合影,擦了又擦。

这一刻,泪水悄悄地涌满了梅的双眼。整整 60年,人生坎坷,风云变幻,虽说戒指已不是原来的戒指,然而,这一份情感,任凭地老天荒,竟不曾改变。

从故乡归来,母亲便收起了戒指。梅问她为什么不戴,母亲笑笑说:“这么大年纪了,还戴什么,留着在你出嫁时给你当嫁妆吧。”

这时父亲便望着母亲笑,说:“你别傻了,她又怎么会要这么老土的东西。”

看着相携走了大半人生之路的父母,想着那枚历经 60年风风雨雨的戒指,梅悄悄合掌祈祷,希望上苍也给予她一份永恒的情感,如祖辈父辈们一样,长相厮守,矢志不移。

乌尔曼在一篇文章的结尾这样写着:“每一个人的心灵深处都有一座收报台,只要它还能接收来自大地、来自人类、来自世界的美丽、希望、欢欣、勇敢、伟大以及充满能力的信息,那么你还是年轻的。”

似乎所有的故事都不曾有一个完美的结局,或得或失,或喜或悲。海誓山盟,缠绵缱绻,聚散终有时。潇洒走一回,一次爱个够,便坦然,也心清如水。爱着或爱过,无怨无悔,也终于明白,平平淡淡才是真。

挣脱心灵的枷锁,打破心中的瓶颈,才能追求一份淡泊宁静;解开了心中的疙瘩,就能释放内心的压抑,输赢得失就如过眼云烟,转眼即逝;要追求心灵的自由就得打开心窗,放飞心灵,把自己融入人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