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艺术课外雅致生活-贝多芬生平与作品鉴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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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大师逸话(2)

有人说贝多芬的这个曲子(作品27之2-《c小调钢琴奏鸣曲》)描写的是海上月光的说法,源出于德国音乐批评家雷尔施塔布(1799~1860年)。俄国钢琴家安东·鲁宾斯坦(1829~1894年)非常反对用“月光”来解释这个曲子。他说:“月光在音乐描写里应该是暝想、沉思、安静的,总之,是柔和光明的情绪。《c小调奏鸣曲》第一乐章从第一个音符到最后一个音符,完全是悲剧性的(用小调来暗示),是布满云彩的天空,是阴郁的情绪。末乐章是狂暴的、热情的,表现的正是和温柔的明月完全相反的东西。只有短短的第二乐章可以说是一瞬间的月光。”在德国,也有人称此曲为“园亭”奏鸣曲。园亭是建筑在树阴下的凉亭,显然这标题对于这首奏鸣曲也同样是不确切的。看来,这首曲子所表现的决不是一幅明净的风景画,而是一种内在的阴郁情绪。《贝多芬传》的作者泰厄(1817~1897年)说第一乐章是“少女为生病的父亲祈祷”,这无论如何要比“月光”和“园亭”恰当一些。贝多芬的这首曲子作于1801年,当时他正和朱丽法塔·贵恰尔第(1784~1856年)相爱,这个曲子是献给她的。这一年的11月16日贝多芬写给韦格勒的信中提到她时还说:“她爱我,我也爱她。”但到1802年初,她已另外爱上了罗伯尔·哈伦堡伯爵,并于1803年和他结了婚。罗曼·罗兰把此曲和贝多芬的失恋联系起来,说“幻想维持得不久,奏鸣曲里的痛苦和悲愤已经多于爱情了。”罗兰把第一乐章解释为忧郁、哀诉和痛哭。俄国音乐学家奥立比舍夫(1794~1858年)认为第一乐章是失恋的“沉痛的悲哀”,好比“垂灭之火”。但1801年正是贝多芬和贵恰尔第热恋的时候,说这个作品是写失恋的痛苦,也许和事实不符。对于这个作品的解释,也许俄国艺术批评家斯塔索夫(1824~1906年)的见解是比较合理的。他在回忆了听李斯特在彼得堡的演奏后,认为这首奏鸣曲是一出完整的悲剧,第一乐章是暝想的柔情和有时充满阴暗预感的精神状态。他在听安东·鲁宾斯坦的演奏时也有类似的印象:“……从远处、远处,好像从望不见的灵魂深处忽然升起静穆的声音。有一些声音是忧郁的,充满了无限的愁思;另一些是沉思的,纷至沓来的回忆,阴暗的预兆……”《c小调奏鸣曲》因“月光”的标题和传说而特别出名。贝多芬有一次说过:“人们常常谈论《c小调奏鸣曲》,但我曾写过比这更好的东西,像《F大调奏鸣曲》就是一例。”可见贝多芬自己对《月光曲》是并不十分满意的。

(四)热情奏鸣曲

兴德勒有一次向贝多芬问起《d小调奏鸣曲》和《f小调奏鸣曲》的内容时,贝多芬的回答是:“请读莎士比亚的《暴风雨》。”因此前者被称为《暴风雨奏鸣曲》,而后者则由汉堡乐谱出版商克兰茨(1789~1870年)加上了《热情奏鸣曲》的标题。(另一说,“热情”的标题是由德国钢琴家、小提琴家、作曲家和指挥家赖内刻(1824~1910年)所加,这似乎是没有根据的。)“热情”的标题没有得到贝多芬的认可,但用于这部英雄豪迈、气势磅礴的作品,是相当恰切的。无产阶级革命导师列宁有一次在莫斯科听到俄国作曲家和指挥家多勃洛文(1894~1953年)演奏这首奏鸣曲后,说道:“我不知道还有比《热情奏鸣曲》更好的东西,我愿每天都听一听。这是绝妙的、前所未有的音乐。我总带着也许是幼稚的夸耀想:人们能够创造怎样的奇迹啊!”1870年10月30日,巴黎在普法战争中已经被普鲁士军队包围三个多月了。设在凡尔赛的普鲁士国王威廉的大本营里,铁血宰相俾斯麦正同法国资产阶级政府首脑梯也尔谈判停战条件。这天晚上,曾任德国驻意大利大使的格台尔,在凡尔赛的一架破旧不堪的钢琴上,为俾斯麦演奏了《热情奏鸣曲》。俾斯麦听了最后一个乐章后说:“这是整个一代人斗争的嚎哭。”他是从一个嗜血成性的野心家立场来领会贝多芬的“热情”的。他曾说过:“要是我能常听这个曲子,我的勇气将不会枯竭”,因为“贝多芬最适合我的神经”。贝多芬在1801年6月29日说过:“我的艺术用以改善可怜的人们的命运。”贝多芬如果地下有知,听说他的音乐为俾斯麦利用,他一定是死不暝目的。

(五)友谊的卡农

贝多芬的朋友美尔策尔(1772~1838年),以发明和制造机械乐器著称于世。1813年秋,贝多芬为美尔策尔发明的万能琴(即机械乐队)写作了一部战争交响曲,题为《威灵顿的胜利》或《维多利亚之战》,描写同年6月21日英将威灵顿在西班牙北部城市维多利亚大败拿破仑的场景。美尔策尔曾经在温克尔(1776-1826)发明的基础上,创制了今天通用的拍节机。贝多芬首先采用,并按照它每分钟所打的拍数来标明自己作品的速度。贝多芬的助听器,也是1810年左右美尔策尔为他制作的。有一次,贝多芬在送美尔策尔出行时,写了首富于风趣的卡农,来歌颂拍节机的创制者。这首象征贝多芬和美尔策尔之间友谊的卡农,后来被贝多芬选进了他的第八交响曲,成为第二乐章的主题。

(六)芭蕾舞台上的第七交响曲

瓦格纳称贝多芬的《第七交响曲》为“舞蹈的极致”、“最高形式的舞蹈”、“按照理想形式的身体运动的最妙的体现”。据说他曾设想在李斯特的钢琴伴奏下,用舞蹈来表现《第七交响曲》。瓦格纳的理想,后来由俄国舞剧编导马辛实现了。1938年,他把这部交响曲编成了芭蕾舞,用来表现一个寓言式的故事情节——世界的创造和毁灭:第一乐章:创造——在创造精神的指引下,混沌世界变成了植物和动物的有秩序的住所。出现了男人和女人,还有危险的蛇。第二乐章:大地——地球上出现了憎恨和强暴。一群男人和女人哀悼着被谋杀的少年。第三乐章:天空——天空中的神和女神对大地上的骚乱无动于衷,依然尽情欢乐。第四乐章:酒色和毁灭——人们沉湎于酒色。神看见他们恶劣地模仿上界的欢乐,因为愤怒而用火毁灭了世界。1938年5月,这出舞剧由巴西尔的俄国芭蕾舞团在摩纳哥的蒙特卡洛作了第一次演出。

(七)欢乐颂与合唱交响曲

1793年1月,德国诗人席勒的朋友、波恩大学法学教授菲舍尼希写信给席勒夫人夏洛蒂说:“有一位青年……抱着伟大而崇高的志向,要把席勒的《欢乐颂》一节一节地谱成音乐。”这个青年就是贝多芬,当时他住在波恩,只有23岁。贝多芬在1798年和1812年,都曾为《欢乐颂》的音乐起过稿。在1812年写的《欢乐颂》主题,后来用于1814年10月完成的《C大调命名日节庆序曲》。贝多芬在1795年的前后为毕尔格的诗所作的歌曲《互爱》和《合唱交响曲》末乐章中《欢乐颂》的主题,在音调上有密切的联系,可以说是《欢乐颂》主题的前身。后来贝多芬在1808年的《c小调钢琴合唱幻想曲》中又借用这个曲调作为主题,演唱库夫纳歌颂音乐魅力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