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紧紧靠在一起的身影并未引起他人太多的注意力,双眸沉静如水,叶离烟直视前方镜子,细细打量身旁这个正在用枪抵住自己的女人——她是谁派来的?究竟有什么居心?
笑意不减,黑衣女人亲切而熟络道:“要不咱们去喝杯咖啡吧?你应该还没到登机时间吧?走走走!”
跟随她的节奏,叶离烟淡定迈开步伐朝外走去。现在她绝不能反抗或是挣扎,否则肯定血溅当场——
敢在机场这种地方持枪劫人,对方来头肯定不小,可最蹊跷的是为什么此人来得这么准时?
眼看就要出洗手间银灰色大门,黑衣女人止步侧头认真看向叶离烟,似乎想看看她到底有没有逃跑或反抗之意,藏在大衣底下握枪的手岿然不动,甚至连一丝丝的颤抖都没有。
片刻后,她冷了冷眼神,将红艳艳的唇凑至叶离烟耳畔:“我知道你身手不错,也知道外面有个身手不错的男人在等你。但最好不要求救,也不要耍心眼,否则我的子弹会横穿过你的肚子,马上!懂了么?”
若在以前,这种赤/裸/裸的威胁绝对不会对叶离烟构成任何影响,而今天她却异常的生出几分紧张——
因为她现在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如若子弹真穿过她的肚子,即使她能抢救回来,她决意留下的孩子也会马上夭折,在还没见到天日的时候就凄惨夭折。这,是她绝对不容许发生的事情。
本能的母性在脑海里激荡,她默默瞟了一眼萧烬所坐的右前方,低声道:“懂。现在可以走了吗?”
“你倒很镇静,果然不一般,咱们走吧。”一手亲热挽住叶离烟的胳膊,黑衣女人领她出门朝左拐。走了约莫十来米,两人拐弯进入一道标有“内部员工使用”的门。听到身后传来门被反锁的声音,面向前方的叶离烟缓缓转身望着举枪对准的女人,明眸凝光,轻启薄唇:“想要什么?说吧。”
“劫持你并不是我想要得到什么,而是我们帮主想得到什么。当然,也不是从你这得到,你给不起。”
帮主?难道是龙帮的人?抿抿唇角,眉如柳叶的叶离烟露出抹清冷的笑,淡定道:“既然给不起,又何必劫持我?难道龙帮喜欢做些多此一举的事情么?还有,贵帮曾派人追杀我,我还没找贵帮讨教是什么原因,想不到你们倒是又找上门来。”
这种时候,慌乱是大忌,镇定自若才是上上策。
“聪明又冷静,死了真是可惜。不过,帮主没说取你性命,只是想请你去做客几天,所以、、、”
边说边向前移动的黑衣女人很快就将枪抵住叶离烟的眉心,故意拉长的后续话语还没说完,叶离烟听到身后有呼吸靠近,可枪口近在咫尺,她不敢动弹。手臂扬起带来的风拂过耳旁发丝,后面很快伸来一条强劲有力的男人臂膀,喷有液体迷药的手掌准确无误捂上她的脸。
迷迭香味浓烈刺鼻,叶离烟的意识很快变得模糊,完全昏过去之前,她迷迷糊糊听到女人问了句:
阿元,什么是十宝?
远眺流云曳过的淡蓝天边,坐在玻璃楼体最里面的萧烬微抿唇角,冰封寒冻的心头掠过丝丝喜悦——
再过一阵子,离烟就会和我飞去遥远的英国。在那儿,我们远离杀戮和恩怨,过着平静而惬意的安宁生活。我知道在她心里其实最想的并不是我陪她一起拥有这样的生活,可时间会改变一切,会让她忘记A城所有的一切,忘记云夜痕。
脑海里滑过云夜痕这三个字时,萧烬眉梢并不明显的笑意减了几分,因为他想到了叶离烟腹中的孩子。
不用猜也知道,那孩子的父亲是云夜痕。留下他,离烟真的能忘记云夜痕么?
冰雪消融的心倏地紧了紧,萧烬又情难自禁的回忆起自己十九岁那年初见叶离烟的那幕:如若没有那次那一瞥,是不是所有事情都会不同?那我肯定只是个彻底绝情寡义的杀手,潇洒来去,无爱无恨无心肝,而非像现在这样,屡屡心潮跌宕起伏,甚至澎湃得都有点不像从前的自己——
原来,一个人若是有了欲/望,那心就不可能再如止水。
难怪主人曾说罂粟将会是十二个人命途最坎坷的一个,因为主人能看出她有欲/望,对感情的欲/望。
而我呢,我的欲/望是否也已经开始膨胀?一旦欲/望膨胀,萧烬,你还是你自己么?
想起那本连同行李一起托运的日记本,萧烬玉石般光泽莹雅的面庞上浮动着几许不安。轻轻摇头挥去脑海里这些杂乱思绪,他抬手看看腕表,发现叶离烟去了将近三十分钟还没回来。难道她吐得又支持不住?
回头朝洗手间那边瞧了瞧,正想着要不要请个机场女工作人员进去看看时,萧烬看到有个体格彪悍身着夹克的光头男人正朝这边走来,一对炯炯有神的虎目死死盯住自己,黝黑脸庞上带着几分明显戒备之意。
来者,似乎不善。
双手插在白色风衣外套的口袋里,萧烬面不改色,眉眼清雅隽秀的他宛若琼枝玉立,淡漠间自带萧远。
“萧先生,帮主让我给你带句话。”光头男人走近后开门见山,闷声如雷。
帮主?难道是龙高?依旧不动声色,萧烬淡言道:“龙帮主么?如果没记错,他说过从此不再找我。”
“帮主并不是想找萧先生,只是要请叶离烟小姐去做客几日。帮主知道萧先生和叶小姐交情不错,但他希望萧先生不要干涉此事。他还说请萧先生放心,龙帮绝不会伤害叶小姐,这点帮主可用人格担保!”
【亲们,又是周末鸟~~~好好享受,嘿嘿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