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叶离烟除开脸色苍白一点其它都还好,云夜岩皱团的眉毛渐渐松下来,转而瞪向若无其事的云夜痕。
将西装外套随意扔下,拉把椅子坐至床左侧,他俊美得比女人还秀美几分的唇扬了扬,噙着掩饰得极好的嘲讽:“哥,你和龙帮结了什么梁子?为什么他们要拦截你?还害离烟被牵连!”
不论是真心还是假意,夜岩对离烟倒很关心。看他此刻神情,难道夏珍和龙帮的勾结夜岩并不知道么?
不知道,也好。
抽出飘荡着薰衣草味道的纸巾轻轻擦拭叶离烟的嘴角,云夜痕淡定道:“不,我没有得罪过龙帮的人。”
桃花眼内泛出几丝嘲弄,云夜岩根本不相信他哥的回答。在他看来,在A城声名狼藉的云夜痕被人追杀是件很正常的事,他也不想多过问,可现在问题牵扯到叶离烟,他实在无法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且不管我对离烟的情愫究竟从何开始,至少我知道自己担心她的安危,这是我二十一年生命中少有的激/荡。
挑挑眉,他道:“哥确定没得罪过龙帮的人?愚蠢的人不是不犯错误,而是不犯同样的错误,你说呢?”
若有所指的话让云夜痕持着盛满白粥的手臂僵了几秒,眼底一抹痛苦像闪电般疾驰而过,瞬间便恢复正常。薄唇微微勾出一抹清隽笑意,他轻声作答:“对,愚蠢的人不是不犯错误,而是不犯同样的错误。”
似乎没料到云夜痕会这么平静,云夜岩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好像瘦削几分的哥哥,心头掠过丝丝异样。
以前每次提起那些往事,他就会变脸色甚至暴躁难安,可今天居然这么冷静?为什么我忽然他的眼神明明比之前任何一个时候都淡然,而我却会无端生出压迫感?
眉心紧锁,历来沉稳的云夜岩聪明的不再纠结刚才的问题,转而淡淡道:“哥,爸妈应该会来,肯定也会问和我同样的问题,如你像回答我一样回答他们,爸恐怕不会满意,毕竟这不是像男女关系那样的小事。”
听不懂他们兄弟究竟之前在打什么哑谜,叶离烟听懂了云夜岩的这句,他明显就是在告诉云夜痕此事必定要有个答案,他不回答自己可以,但绝对逃不过云沧海夫妇那关。因为云夜痕并没将自己会采取什么行动透漏给自己,叶离烟隐约有些担忧——这是云沧海和云夜痕吵架后第一次见面,不会又弄得不愉快吧?
略带几缕憔悴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波澜,云夜痕像是没听见似的,柔声道:“离烟,还想吃点别的吗?”
“不用,已经饱了。夜痕、、、”犹豫着该不该当着云夜岩的面劝说他一会儿面对他父亲时应该温和点,她还没说出口,云夜痕就已经猜到,微笑着抢过话去: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放心,保证不会出现旧事重演。你还在病房里,我怎么会再让你担心或生气呢?”
亲眼目睹他们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以及自己根本插不进去的默契,云夜岩玉石般温润的脸颊覆盖上一层薄薄冰霜,搭在椅子扶手上面的手青筋微凸,冰凉的蓝紫色在白皙肌肤上尤显妖异。
说曹操,曹操到。
云夜痕的话刚刚落下,敲门声就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陈杰的声音:“痕哥,总裁和夫人来看嫂子啦。”
轻放下粥碗,云夜痕亲自起身开门,身着暗蓝色西装的云沧海和披着大红流速披肩的夏珍正挽着手立在门口。也许是没料到自己的不肖子竟会亲自来迎接自己,也许是看到不过才分别数日的儿子憔悴至斯,云沧海稍稍愣了一下才低沉道:
“你回来了?怎么一回来就扯上些不明不白的事?还害离烟中枪!”
“的确是我不好,不过我的确不知道龙帮为什么会对我下手。爸,我确信自己并没招惹过他们。”
颔首作答,坐回床边的云夜痕暗暗瞟向已经落座在沙发上的夏珍,果然瞧见她眼底有惊慌转瞬即逝。
“伯父,阿姨,我没事,你们别怪夜痕,休息几天就好了。让你们跑这么远来看我,真不好意思。”
慈爱的笑了笑,云沧海坐至云夜岩之前坐的椅子上,抬手摸摸叶离烟的头,叹道:“孩子,跟着他这小子真是委屈你。不过,伯父很欣慰,因为我现在明白你那天跟我在承安说的是什么意思,你用行动证明了。”
猩红指甲时不时摩挲着手中的LV手袋,夏珍蹙起修得极细极细的眉毛,不解的朝自己丈夫看去——
他单独见叶离烟这我听夜岩说了,可他们到底谈过什么,又证明了什么?
还有,顾天骏说龙高委托的什么青竹是极有经验的杀手,为什么会让云夜痕逃了出来,受伤的还是叶离烟?难道,叶离烟昨晚没有去老崔那,而是前去搭救云夜痕?那么,这么有本事的叶离烟又是什么身份?
从不喜欢也从不允许自己对情况这么一头雾水,夏珍扭至丈夫身边,一手亲/热搭在云沧海肩头,笑道:
“老公,有爱又怎么会觉得委屈呢?离烟爱夜痕嘛,她肯定不会觉得委屈。离烟,我说得对吗?”
“这一趟“北国看雪之行”让我见识很多也思考了很多,所以这事我自会调查清楚,请爸和妈咪相信我,离烟的伤我绝对不会让她白挨。”
特意强调这一趟北国之行的云夜痕明明带着笑意,夏珍却莫名看得心惊,好像自己忽然之间再也看不清楚云夜痕的眼睛里写了什么。随意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她故意提起还要洽谈和长宏的合作事宜将云夜岩和云沧海迅速拉走,而自己则暗中发了一条长长的短信出去。
“你猜对了,她很慌乱。”待他们离开,叶离烟淡笑看向满脸深沉的云夜痕。
“是,她还会更慌乱!”只是,此时的他和叶离烟却没想到让夏珍更慌乱的事的确有,而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