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那个女孩变了
5月17日星期三好大的太阳
放学后，我从楼梯口下来。我背着书包，仰望天空：天空是梦幻般的蓝。真让人忍不住忧伤。低头的时候，我看见丽娜学姐和臭猴子并肩走在我前面，他们并没有看到我。站在他们后面，我看着那么般配的他们，心里有一种感觉，在不断的说：他们是多么适合的一对啊！
……
是啊，只不过很多时候，我都很不明白，就像很多时候，大家都猜不透我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一样。毛毛和小不点说臭猴子喜欢我，自从臭猴子设计夺走我的初吻后，毛毛和小不点更加坚定了她们的观点。
有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可是我看到他对丽娜学姐的态度和表情的时候，我又猜疑了。傻瓜都很清楚，更何况我又不是傻瓜。即使很多时候能明白他的心意，可是还是不由自主地去怀疑。喜欢一个人是那么复杂，就算现在喜欢了，可是未来那么长，谁也不能保证到我们长大以后的这段时间不会变心。
我想了想，望了一下洁净的天空。努力地跟自己说：就当作从来都没有这些事情吧。
于是心情好了一些。哼着小曲，骑着自行车悠闲地走在街道上。我想起街道的尽头有一家很古老的书店，那里总可以找到许多在别的书店都找不到的书籍。我记得初二的时候，我们总是喜欢在那里翻一些言情的青春读物，读着别人的情感故事，心情也忍不住忧郁。不过就是喜欢那种多愁伤感的感觉，就那么偶尔的几次惆怅。
好象已经有一年的时间没进过那家店了。从我们升上高二的时候起。
再次踏进去：还是一样的书架，一样的图书和一样的老板。只是当年的读者已经今非昔比了。有些东西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褪色，友谊是否也一样呢？
我在书店里呆了好久，等到我出来的时候，余晖已经笼罩着大地，夕阳也要回家了。我也该回去了。
我捧着几本我刚买的新书放在我的车篮里。骑着自行车回家。等我要进家的大门时。远远的，我就看见阿娜多姿的柳树下，有一个少女在向我招手，我心里有一股莫名的兴奋。我把自行车停好，把书包放在房间里就跑出来。
真的是泼辣的小惠。原本琐碎的短发变长了，像抽出的柳芽儿。我似乎可以想象，再过不久，她又有一头迷人，随风飘扬的靓丽秀发了。
初一的时候，小惠就享有少男杀手的光荣称号。每一天都会收到很多来自四面八方的情书。因此也受到了很多女生的嫉妒和羡慕。每天找她茬的女生不断在增长。连我都为她打抱不平。
“林豆芽。”她跑过来，一拳挥在我的胸口。
我感到一阵疼痛。该死的家伙，下手不知轻重。不知道我还是像以前那样瘦，不经打？
“你怎么会在这里？”
“有个朋友请我吃饭，走。”她顺势拥住我，身高1。72的个子，我刚好可以到她脖子。
“多晚啊？”
“不是很晚，10点左右。”
“什么，那还不算晚？”我激动的停下脚步，看着她。要知道我平时9点半就梦周公了。
“还算晚啊？我平时都是到了凌晨2点多才睡的。我知道你早睡，所以才我们到10点就可以回家。”她还有理了。
“那我要和我老爸老妈说一下。”
我拉着她，要走到公共电话亭，却被她拉了回来。
“用我的手机打。”
“你什么时候买手机的？”还是名牌手机？
“哪用的着买啊，朋友送的。”她说得很自然一样，让我很担心，谁这么大方啊？
“打啊。愣着干嘛？”她把手机往我怀里塞。
“哦。”我傻傻的接过来，一时之间竟然忘了家里的电话号码。
电话通了之后，传来了老弟那幼稚清脆的嗓音。
“奇洛，告诉爸妈，我……”？我睁大眼睛看着眼前不可置信的事实——小惠熟练的抽出一支烟，用打火机点燃，然后深吸了一口，往我脸上喷。我此时的双眼和嘴巴张成了三个鸡蛋，就这样成了雕塑。
路过的小太妹都停下来，一脸崇拜地看着小惠，很兴奋地议论着：”那个女的在抽烟，好酷哦。”
“……”
“咳……咳……”我终于受不了了，挥着烟雾，咳嗽起来。
“林豆芽。听到我说话了没有？”电话那头，老弟开始兽性大发了。吼起来，唤回了我的注意力。
“哦，我听着呢。”我回过神来，赶忙应到。
“那你几点回家？”
“我10左右回去。”挂了电话，我还没回过神，就被小惠拉着走。我神游太空，等我灵魂归窍的时候，已经到目的地了，什么时候上了车都不知道。
到了坐下来的时候，我才看清楚了小惠那个朋友——大概30岁出头，浓眉大眼，虎背熊腰，肚子有些发福。如果瘦下来的话，应该很帅。我想。
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我在心里很好奇的想。
吃饭期间，他老是给我们夹菜，也不管我们乐不乐意。还是用自己的筷子，真不跟我们客气，真把我们当自家人啊？
直到我们都吃不下了，才叫来服务员结帐。
从湘菜馆出来，那个男人提议去溜冰。小惠开心的说好，又看着我，一脸威胁样：去不去？不去也得去。
我还能说什么？也只能点点头咯。
说实话，这之前，我只去过一次溜冰场。那一次很幸运，没有摔个鼻青脸肿。虽然还没有学会溜冰，但是对于第一次学溜冰的人来说，我算是已经很好的拉。要知道毛毛和小不点她们都是摔的满身伤痕，才会溜冰的。
小惠给我一双双排的溜冰鞋，自己和那个男人穿着单排的溜冰鞋滑进了场地。在迪士高的疯狂下和那些非主流的脑残体玩起了兔子舞。一个个染着不同颜色的男男女女在闪光灯下就成了一群在妖精洞里胡作非为的小妖。看得我心里什么滋味都有，不住地感叹为什么这些少男少女在这个时代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我穿好鞋，坐了一会儿，扶住身边的东西，慢慢地站了起来，想滑到离我不远的扶拦，学溜冰。可是伸长了手也还差那么一丁点。那个男人见了，就滑到我身边，伸出一只大手。我望了他一下，便把手放上去，靠他的帮助，我扶着扶拦慢慢走着，一步，两步，三步……慢慢的，我放开了扶拦，可以慢慢走了。
“你学东西好快。”那个男人从我身边滑过，围着我绕了一圈，跟在我身边，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很认真地看着我。
“呵呵，我也不知道，好象很简单一样。”我有点不好意思的抓着自己的头发。
他就这样陪着我慢慢的滑着。
不知不觉，时间就像水一样流走了，到了10点，我开始吵着要回家了。我坚决要回来，所以小惠也没办法。她跟她那个朋友说了一下，就打的送我回来。
回来的这一夜，我彻底失眠了，很疲倦的眼睛就是睡不着。不为什么，就因为我看到了小惠的变化。她真的变了，以前她多么讨厌人家抽烟。可是现在，她不仅不反对，连自己都沾上了烟瘾！我感觉到这是一个多么冷的笑话。她当时抽烟的样子，竟然让我联想到了上海滩时代，那些舞娘抽着雪茄的潇洒样子。
第二天上学，我一进教室就趴在桌子上睡觉，锐精养蓄。迷迷糊糊的，好象就睡着了。
“……”
是哪只苍蝇在叫啊？我还没有完全醒，总觉得好像有只苍蝇在我耳朵边叫着。我伸手一挥，苍蝇不叫了。我的手却摸到了一张细致，光滑得像一面镜子，柔嫩得像豆腐的脸，手感真好。是什么？
画皮？”啊，鬼啊！”我像被触到电一样，一下子坐了起来。
“啪。”又是一记爆粟。
这个动作，我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于是，火山一下子爆发了——
“臭—猴—子！你嫉妒我比你聪明，是不是？”难怪我老是头晕，一定是他打的，才会留下了后遗症。
“我又不是猪，怎么能和你比？”他晃着脑袋，哼着小曲，心情挺不错的样子。
“什么意思？”
“跟少了一根筋的笨小孩多说也无益。”
我恨铁不成钢。为什么？我努力收拾我怒火要喷发的心情，运足半天真气，才让自己平息下来，丢下一句”孺子不可教也。”便走出了教室。在那里继续呆着，我想我会气到胃疼。
我站在走廊上，看着眼前整片校园。那些学弟学妹在树下和喷池边追逐，读初中的时候，我和小惠、毛毛、小不点也喜欢在羊肠小道上追逐，嬉戏。
时间一晃而过，16岁不再，永远离我们远去了。我并不是喜欢忧伤，只是我控制不了，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让我感觉很绝望。
我看郭敬明的《幻城》，刚翻几页就放下了。我不喜欢那么忧伤的文字，我更喜欢快乐，能渲染快乐心情的文字。只是生活就这是这样，残酷而现实。
“小豆芽。”臭猴子走到我身边，挨着我。
我瞪着他，没好气的说：”干嘛？”
“不要这么冷淡，好不好？怎么说，我们也有肌肤之亲啊！”
“你，你，你，还说！什么，肌肤之亲？！”该死的，一提到这几个字，我就联想到我那个初吻，舌头好像打了结一样不灵活，你半天才你出来。
“KISS还不是肌肤之亲吗？”他坏笑地凑到我耳边说道。
我羞红的脸在他那句话说出来后就不断升温，我感觉周围走过的同学都在看着我们。不行了，我推开他，逃跑进洗手间。
“哈哈……”身后传来一阵恶魔的奸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