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汉堡似的的炒冰
5月19日星期五蓝天和白云并存着
活动课是很自由的，集合一下，点一下名。然后体育委员就很简介地说一下注意事项，再然后就宣布解散了。
同学三两结派，各自散去。我们几个女生跑到操场上开”三八会议”。议论全校里哪个男生最帅气，哪个男生最雷人。哪个男生最具有苍蝇的势力，惹人厌。
……
“三八会议”的内容大概也就如此。我们聊累了，就以草地为席，以蓝天为被子，仰天而躺。
天那么大，看着，我突然醒悟过来：上帝呀，我是多么渺小。连一只从蓝天中飞过的蚊子都不如。
“豆芽？想哪个掉毛呢？那么饥不择食啊？以为自己是难民来着？”毛毛从地上爬起来，凑近我的脸。
“豆芽说她是母牛来的，跟鲁迅先生一样，吃的是草，挤出的是奶。”小不点坐起来，手脚并用地比划着，故作奶牛状，那副样子弄得大家都笑了。
我很无辜地看着我嘴里叼着的青草，每次想问题想得走了魂都是这样的，手抓到什么东西就往嘴里塞，跟个小孩子没什么两样。留着行尸走肉的臭皮囊在做一些愚蠢的行为。
毛毛好笑地望着我，说道：”你很想当奶牛吗？等你发育好了再说吧。”
“哈哈！”大家都笑起来。然后话题就扯到飞机场，茶杯盖和煎蛋上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成熟的女人要丰胸，连我那正在吃泻药减肥的表姐也说要努力挣钱，然后去隆胸。
什么才叫做超越自我？我想了一下，闭上眼睛，努力地呼吸着周围漂浮在空气中的淡淡青草气息。除此之外，我也没有感受到别的不一样的东西。
放学的时候，我们把自行车寄托在同学家中，就背着书包往夜市里跑。夜市在下午三，四点就开档了。我们喜欢靠在大门的那家炒冰店，一元一杯，很便宜，料也多。老板总是往杯子里舀一勺冰，然后在舀些干果，西瓜块，菠萝条，自家腌制的李子和青梅以及珍珠在中间，上面再铺上一层冰。汉堡似的炒冰。
也许也只有在家乡这里才能品尝到这么好吃的汉堡炒冰。舀一口冰放进嘴里，你能感觉到它在融化，变成水，流进你的胃里，犹如潺潺流水般。炒冰是夏日里的一大亮点，是我们整个童年和青春生活里的回忆。
小不点享受一般，舀一口冰含进嘴里，闭上眼睛，很满足：”我以后一定要嫁到我们自己的城市，我要整个夏天都能品尝到炒冰。”
“啥？一杯小小的炒冰就俘虏了你的芳心啊？你也太不值钱了吧？雄心壮志，你的野心呢？”小爱徒不顾一屑地嚷起来。这么一来，我们周围的人都往我们这张桌子看，一下子，我们就成了众目睽睽的焦点。
我们几个都不好意思的低头，把自己那张很薄的脸往炒冰里埋。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皮天下无敌。介于古人有云，我们实在不成大器，所以我们还是自爱点好。
等众人转回自己的头颅后，我们几个火炮似的对着小爱徒轮番轰炸：”你想死啊？”
“你那张扩音喇叭最好给我们用胶布粘上。”
“就是，咱们脸皮薄着呢。”
最后，小爱徒举起白旗，扁着嘴，两眼泪汪汪一直盯着我。我不用她看也知道她什么意思：师傅不站在徒弟这边，还联手和师叔们一起轰炸她，太过分了。
“哦，我们星期天去海边，好不好。”我连忙转移话题，再被小爱徒那样看着，我非缺氧不可，良心也会受到指责，汗。
“好啊，带上你的画板去采点主题，我们书画轩就指望你了，你可要为我们社团争点光。”毛毛这个身为书画轩的轩长像个要死的老头一样语重心长的将大任托付给我。
“不要了吧，我戏剧社的任务都还没完成呢。丽娜学姐现在是指着枪杆在我身后，逼着我和臭猴子演黄世仁欺压白毛女的剧情呢。”
“不是吧，豆芽，风影不是挺好的吗？”
“就是，我们学校十大帅哥排行榜里，他还得了第三名呢。这么校草级的帅哥，你怎么还跟怨妇一样？”
“你们有所不知啊，这人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他这头披着狼皮，不，是披着羊皮的狼，骗得了你们这些道行不高的小妖，可骗不了我这个……”
“千年黑山老妖？”
“打住，我可不是什么老妖精，我可燕赤霞的传人。”
“得了，这一扯就到了聂小倩家去了。”
“豆芽，你的初吻，感觉怎么样？”小不点把话题绕到我的初吻去。
“就是，风影精心设计的哦，感觉很罗曼蒂克吧？”毛毛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整个人都兴奋起来。连快吃醋的小爱徒都睁大眼睛看着我。
“讨厌啦，一提到那个初吻，我就巴不得把那只臭猴子大卸八块！”
“不会吧？怎么会？”毛毛瞪大眼睛望着我。
“风摩整座学校的天使牌帅哥，你还不知道有多少女生对他虎视眈眈呢，就像对你的明宇哥一样！”小爱徒突然替她的”哥哥”不公。
“总之问题不像你们想到的那么简单就对了。”我手一挥，大有老大之风，严肃地打住了她们正要往下曲解的欲望。
“豆芽说，那纯属绯闻。大伙就好好啃你们的炒冰吧！”小不点一脸想搞笑的表情，带着笑声在我旁边狐假虎威。
“唉，你就这德性。”毛毛苦笑着。我们之间也只有毛毛才有这副成熟的表情，让我们深感遥不可及啊。
“好啦，我们就为了豆芽大后天的表演成功而干杯。”小不点举起融化得差不多的冰，高呼。
“好，为师父打败臭猴子，我们以冰代酒，干了。”小爱徒那个激动啊。好像是她即将上台表演一个样，不过我心里还是很感动的。我想我长这么大，做过很多愚蠢的事情，最让我自豪的就是我拥有这么铁的死党。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当然除了上刀山，下油锅以外。
回同学家的路上，我们一人拿着一罐可乐，踢着易拉罐，唱着歌谣去取回自己的自行车，然后集体骑着单车从热闹的人行道上招摇而过。离开繁华的街道后，穿过树林，骑过田野的泥泞路。这就是我们17岁的青春纪念册，一起在单车上度过我们的花季和雨季。
以后真正长大的时候，我一定会怀念这段年少轻狂的日子的。所以现在我很珍惜骑着单车的日子。没事的时候就骑着单车在郊外车兜风，或者是和毛毛，小不点、小爱徒她们一起去野外摘草莓。
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时间，自己要好好利用。连我那个上三年级的弟弟都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药是花再多的钱也是买不到的，那就是后悔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