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手一摆,阻止众人跟上来,将枪卸下来交给身边的警卫,众人敬礼。她回礼,动作利落潇洒,说不出的好看,然后昂首阔步进来,身边只有副官跟着。
何处看的心潮澎湃,敬佩不已。她还真从未见过这等场面!
曾一骞却看的皱眉,本来想拉着何处避开的。想了想,说,“你稍稍等一下。”迎了上去,笑着打招呼:“嫂子!”
那女子见了曾一骞,脚步一顿,面无表情的说:“这并非私人场合。”
曾一骞气急,却发作不得,大声说:“报告唐政委,曾一翮同志抵菲的任务已结束,已于昨天傍晚回京。”语带嘲讽。
唐凌脸上没任何表情,既没点头也没其他表示,严肃的问:“还有事吗?”眼睛瞟了瞟不远处的何处,沉声说:“曾一骞同志,请你注意个人作风!”说完,带头离开,如入无人之境。
曾一骞气的青筋暴跳,她拿他当手下的兵来训呢!打听了一下,知道她来这是陪父母吃饭的,居然全身戎装上阵!曾一骞也不过去打招呼了,直到领着何处进了包厢,气还没消。
何处远远的听到他叫嫂子,心里一惊。心下了然,怪不得这女军官看起来那么面熟,原来她就是那日在医院看到的女子。
待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觉得无比怪异。哪有家人这样说话的,完全上下级的关系!而她看自己那一眼,十分轻蔑,这让何处心里很不舒服。
曾一骞气的不轻,痛饮了几杯,终于骂出来:“******,打什么官腔,摆什么款!老太太都没她拽!”
何处知道这是他家事,不便过问。一看见他大嫂那架势,她心都冷了。
今晚,何处终于知道什么叫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的人。
他家到底多有权势!让人难以想像。
以前萧母就说过,她与萧逸不合适,家庭不合适,政治背景不合适。
那她与曾一骞岂不更是云泥之别。
想到这儿,何处自嘲的笑了笑。她又没打算跟曾一骞怎么着,操这闲心干什么。曾一骞只不过说了句喜欢她,想让她做女朋友,又不是真娶她做老婆。压根就是跟她玩玩,她还真上心了。
两人心情都不好,也都没什么胃口,匆匆吃了点,转头下楼。
在大厅迎面碰到古溢跟他父母。
曾一骞停下来打招呼,“古市长,古夫人你好。”
古关成笑呵呵的说:“一骞,也来这吃饭?曾老太太身体还好?曾部长结束访问回国了吧?”曾一骞依依回答。
他们在这边客套,何处和古溢皆吃惊不小。
尤其是古溢,眼睛在曾一骞和何处身上来回游移。曾一骞上次去公安局保何处的时候,两人只是匆匆打了个照面,都没注意彼此。
古市长与曾一骞寒暄完毕,便走了。古溢临去前,频频回头朝何处这边看。
何处觉得今晚运气真是坏透了。刚才古溢看她那眼神,分明是把她当成攀龙附凤的人了。虽然她与古溢没什么交集,但是被人这么误解,总归心里不舒服。
曾一骞不知道何处心里想什么,见她心不在焉的,从刚才就一直盯着古市长的公子看,现在人家走了,她还时不是的回头看。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一把拉着她出来,冷着脸说:“看哪呢,走路别东张西望的。”
何处觉得今晚真像一场梦。一路上都没说话,斜斜的歪在座椅上,看着窗外琉璃般的灯光。心情说不出的惶然失落。
曾一骞打破沉默,“怎么了?一句话都不说,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何处抬头看了他一眼,半晌说:“曾一骞你把我送回学校吧。”
经过今晚,何处彻底看明白了。如果说她与萧逸走在一起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五十。那么她与曾一骞的结果连百分之五都不到。
何处难过,难过自己竟然不知不觉把曾一骞当成自己的依靠。今晚那一幕,太让她震撼,也让她看清某些不可逾越的鸿沟。
曾一骞喜欢她,也紧紧是现在喜欢。与未来无关、与婚姻无关、与承诺无关。
曾一骞哪知道何处心中所想,说,“不是说好,今晚住我那儿吗?”想了想,挑眉说:“你认识古溢?”
何处不说话,古溢的突然出现,确实令她十分吃惊。想她还与他剑拔弩张的对恃过。悲叹自己怎么竟惹些不能惹的人物。
曾一骞冷哼一声,说,“何处,我还以为你只会萧逸心不在焉呢。”
何处不耐烦,生气的说:“你胡说八道什么呀!你现在就送我回学校,我不去你那儿!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住在你那儿叫个什么事!”
曾一骞目不斜视的开车,说道,“我想你是我的女朋友,你不是不答应嘛。”
“呵呵。”何处冷笑两声。“那是不是只要你看上眼的都可以称谓女朋友?”
曾一骞邹起眉头,转头看她,严肃的说道,“何处,我以前是交往了很多女人,但是从来没有给她们这样的身份。”
“哈!”何处怪叫,“那我岂不是应该很荣幸。”
曾一骞受不了何处这种阴阳怪气。板起脸认真说道,“我说的女朋友是要见家人的。”
“见家人?那你今晚见你大嫂把我摞一边算什么?”
曾一骞才知道原来她气的是这个。心里又喜又急。喜的是何处已经在意她在他心里地位。急的是,她误会了他对她感情的真实性。
这可是大问题,忙解释说:“何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想让你做我明正言顺的女朋友。我不介绍你给她认识,是因为——哎呀,一时也说不清。反正我这个大嫂呢,军队出身,性格刚毅,作风严谨,很不好说话。况且,因为某些原因,她对我有些意见,认为我作风有问题,不怎么喜欢我。”说实话,他也不怎么喜欢她。
何处想,那也是你前科太多,人家能没想法吗!连嫂子都不待见他,由此可知,他以前不知道有多荒唐,心里更加不快。
曾一骞说:“我说完了,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