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奇怪道:“轮到我什么?”
曾一骞看她,眼里满是笑意,“你是不是已经开始在意我了?”何处白他一眼,“鬼才在意你——停车,停车——”
曾一骞心里想,何处避而不谈,八成是不好意思。她本就是个又倔又强的丫头,哪会轻易承认喜欢他。当下便说,“何处,我跟你在一块儿,是真心实意的,如果你也喜欢我,就早点跟萧逸分手。这样对谁都好。”
何处一阵烦躁,分你妈个头。语气不耐烦的说,“曾一骞你到底送不送我回学校,不送的话我自己打车,不然我就跳车!”说着就解开安全带,开车门子。
曾一骞吓了一跳,连忙落了门锁,说道,“你坐好。刚出院你又想回去啊?”见何处猛拍车窗,无奈说道,“好好好,我送你回去,你快坐好,把安全带系上。”就整一个小姑奶奶,急了,什么事都能做出来。他算是怕了她了。
曾一骞最终还是把何处送回学校,闷闷的停了车。这一路他也没从何处嘴里问个所以然来。明明觉得她已在意他,可从她眼里又看不出半点爱意,甚至是对他冷眼竖眉。
看着何处甩门下车,一句话都没有,更加郁闷,随手抄起车钥匙,不由分说拉过她,说:“我送你回宿舍。”力气很大,半搂着她往前走。
何处挣扎,她的胳膊带着伤,不但挣脱不开,还把自己弄得生疼。又不肯屈软,冷冷的说,“不用了,已经到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曾一骞哪里肯听,搂着她的手半点不松。
何处气的不行,奋力甩他,“你放手,我不要你送。”
曾一骞也不说话,看着她,霸道的揽住她的腰,一点放手的意思都没有,脚下倒是放慢了。
何处沉着脸,身体僵硬,挣扎无效后,愤愤的往前走。这么僵持了一路,何处站在宿舍楼前,半天不见他松手,只好先说:“到了。”
曾一骞当然知道到了,只是她这个样子让他摸不着头脑。明明在医院这几天,两人相处很融洽,有说有笑的。这怎么一出来就变样了呢。
想他曾一骞何从费心揣测女人心,虽说他经历的女人不少,还真从未见过何处这样善变的女人,今天下午还那么乖巧,百依百顺,晚上却像变了个人,任性难缠,令人头疼。
何处冷着脸,心里无比烦燥,一股无名的火气在不断上涌,还泛着莫名其妙的酸气,她说道,“曾一骞,我要回宿舍了。你不是一直要我的答复吗,我现在告诉你,我不喜欢你,以前不喜欢,以后也不会喜欢。你不要再来找我了。你和萧逸永远也不会有公平竞争的机会,因为我喜欢他,却讨厌你。”
曾一骞听的脸色变了变,这个何处真是能耐呀,过完河就拆桥。
何处使劲推他,不耐烦的吼道,“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曾一骞黑色的眸子眯了起来,心情极差,推着她的肩膀往后退一步,抵在树下,开始强吻。
何处怒极,双手被制在身后,脚刚抬起来就被他压下,头一直往外偏。
曾一骞不耐烦,说:“你给我乖点!”
何处见经过的同学都好奇的朝她这边张望,又羞又怒,眼泪啪啦啪啦往下掉。曾一骞这会儿很温柔的吻她,也松开对她的钳制,嘴里尝到咸咸的味道,发觉她在哭,才知道自己真是气昏头了。
何处怕引起注意,拼命压抑啜泣声,胸口不停起伏,眼泪却如断线的珠子,始终不停。
曾一骞懊恼不已,追了她大半年,也早知道她性子阴晴不定,还跟她置什么气呢。不停在她耳边哄道:“对不起,是我不好。何处,乖,不哭了——”轻轻拍着她的背。
曾一骞越这样说,何处心里越委屈的不行,又不敢哭出声,心口涨的难受。一只手推开他,用手背胡乱擦了擦眼泪,也不看人,闷头闷脑跑进宿舍。
曾一骞挫败的看着何处的背影,自己确实冲动了,跟她较什么劲呀。可是想想她说的话,确实伤人。
曾一骞就这么站在大树下,半晌估摸着何处差不多上楼了,掏出手机给她打电话。却摸出另一款新型手机,抚了抚额头,刚才只顾跟她置气,连新买的手机都忘了给她。当下便把电话拔到她宿舍。
何处拿起电话,一听是曾一骞的声音,拔了电话线。她红着眼躺在被窝里,又滴了几滴眼泪,悲凉的想,原来自己早已经在曾一骞的攻势下沦陷了。
虽然,她一直都清楚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年龄,他曾一骞都不是她何处的良人。
但她还是习惯了他对她的呵护备至,习惯了他对她的体贴入微、习惯了他对她的爱护。凭侍的不过是他宠她。
何处在心里骂了一句不要脸,也不知道是骂谁。干脆把头埋在枕头里什么也不想。
曾一骞一连打了好几个宿舍电话都打不通。知道她正生着气,就把手机交给了楼管阿姨,由她代交给何处。
心想,过几天再说吧,等她气消了,再去找她。依她那臭脾气,现在去找她,还不得吃闭门羹。
曾一骞回到家中,看着满桌失了热气的菜,有些心灰意冷。想他一个年近三十的男人,为了追一个小丫头,谈起风花雪月的恋爱不说,几次擦枪走火,到最后关头却邀了枪,说出去都丢人。
而让他更难受的是,他竟为了那小丫头的一句话,一个表情,忽悲忽喜,患得患失。
想他曾一骞,已过尽千帆,当他开始认真时,那个让他认真的女孩还处在游离的状态,摇摆不定。
所以说,报应啊。何处就是他的报应。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曾一骞叹了口气,走到厨房找水喝,看到一个小锅,下意识的拿起锅盖,竟然是一锅方便面,上面还有一颗荷包蛋。
曾一骞连碗都没用,拿了双筷子,抱着锅吃起泡面。时间太久,面条都陀了。曾一骞依然吃得很哈皮,转眼间,那锅面见了底。
同样的时间,萧逸笔挺的坐在桌前,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