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马步芳全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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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妖娆姝丽

青藏高原气候寒冷,春天姗姗来迟,西宁城郊,只有到了谷雨前后,才是烂漫花开的季节。

这时节绿柳如烟,杂花生树,细草如茵,溪流淙淙,桃红杏白,明丽春景让人赏心悦目。

河湟人家,自古以来就有春郊踏青的风俗。传统小调《四季歌》这样唱到:“春季里嘛就到了者水仙花儿开,年青青的个女儿家呀踏呀踏青来,小呀小哥哥呀,托一把手过来……”想象古人,在古风古韵的田野上踏青歌唱,是何等美丽的风景!

星期日,马步芳要去慰劳在凤凰山植树的童子军。他让卫士们牵羊担酒前行,自己和卫队长马景超,副官马德福各骑一匹骏马,随后从军部出发。

一行人出了南门,便见阡陌纵横,草新土润,麦苗初长,别有一番春意。麒麟河两岸,杨柳新绿,桃李报春,农人耕作,时鸟变声,春色醉人,恰似仙境般景色。那凤凰山主峰在城外耸立,崖石赤红,恰如凤凰展翅欲飞。

来到山前,马步芳双脚一磕马蹬,一抖马缰,坐下那匹大青骏马便箭射一般奔驰起来。卫队长马景超也连连鞭马紧跟其后。马景超是从骑兵军中选出来的军官,枪法好,骑术也好。马步芳的骑术也不弱,在山道上,俩人比赛似的各不相让。最后,还是马步芳超前几十米领先冲上了凤凰山顶。

马步芳站在山顶,解开衣襟,朝川道俯视,只见城里街道房舍如棋盘,城墙关楼巍峨俨然。城北湟水如玉带般蜿蜒东去,东南西北川谷道里的田畴沃野,农舍烟树,全都历历在目。

这湟水谷地,历来就是农商发达的富庶之区。他想起民国初年,父亲马麒夺得西宁镇总兵,率领千余河州回回子弟来这里镇守,到如今已整整二十六年过去了。他想起自己10岁时随父亲来到西宁,在东关清真大寺读经的日子。想起在老家摩尼沟,一群尕娃们在村头百年古榆树下嬉耍的日子,那些情景都宛然在目。那是多么粗壮高大,多么苍老、神秘的三棵古榆树啊!满身长着无数的树瘤伤疤,树干上布满厚厚的树皮裂纹,但是数百年来,它们依然那样顽强地生长着,生机勃勃,历尽岁月沧桑!3月,满枝就结满了嫩黄色的榆钱。他和一群孩子攀上榆树,折下来一枝一枝的榆钱,孩子们在树下抢着吃,那嫩嫩的榆钱又是多么的甜香啊……二十年风云变幻的岁月,如梦如烟的往事,使他感慨万千!

马景超骑马登上山顶,看见马步芳牵着大青马在向远处眺望,他赶紧跳下马背,拉着枣红坐骑走到跟前,夸赞道:“军长真是好骑手!这么陡的山路骑马跑上来,未见你疲乏的样子哩!”

马步芳笑道:“可是这几年没骑马打仗,骑术有些生疏了。这样消闲下去,恐怕像古人说的会髀肉复生呢。”

马景超笑着问道:“军长,你想从前那种打打杀杀的日子了?”

马步芳“嗯呐”应了一声,接着他唱起了河州小调:“武总爷马里头挑了个马,他不挑那凉州老百姓的杂色马,只挑那河州城里三五岁的尕青马。武总爷枪里头挑了个枪,他不挑那凉州城里老百姓的叉叉枪,只挑那河州城里明晃晃的金花枪……”

马景超知道他唱的是军士们经常唱的河州小调《武总爷点兵》。这是河州旧时军营的古歌,唱的是沙场上征战杀伐的战争故事。因此他也很有兴致地合唱起来:“武总爷兵里头挑了个兵,他不挑那凉州城里老百姓的残废兵,只挑那河州城里十七八岁的干后生。我爷爷送我去当兵,手拄着拐棍者哭三声。我奶奶送我去当兵,手担在窗台上者哭三声。我阿大送我去当兵,手扳住房门者哭三声。我阿娜送我去当兵,送出门外者哭三声。我嫂嫂送我去当兵,手提上衣裳者哭三声。我弟弟送我去当兵,手抓住马镫者哭三声。我妹妹送我去当兵,手拿上马蹬者哭三声!哎呀——”

两人唱罢这首凄凉悲切的回族民歌,又相对哈哈大笑起来。

马景超说道:“前几年骑马打仗,苦是苦了些,也有意思,回想起来,却像是昨儿个发生的事呢!”

马步芳问道:“你也想打仗了?”

马景超说道:“想是有些想哩。”

马步芳说道:“你就等着吧,日后怕是有大仗要打哩!”

马步芳把马鞭交到马景超手中,吩咐道:“去遛遛大青马!”

马景超牵着两匹坐骑,一青一红,在山顶平地上缓缓溜达。马步芳负手而行,与卫队长说着闲话。

前面一座山包上,旗帜招展,人声喧闹,那是童子军团在植树。那些小学生看见马步芳,立刻站直身子鼓掌欢迎起来。童子军团的一位大队长,带头呼喊起口号,小学生齐声呼喊:

“欢迎马主席莅临视察!”

“植树造林,绿化家乡!”

“向马主席致敬!”

马步芳高兴得眉开眼笑,他连声称赞:“好,这么做好啊!”

他来到小队员们跟前,拧拧这个的脸蛋,揪揪那个的耳朵,表示亲热,连声夸赞,鼓励他们加油植树。小学生们高兴得心花怒放,欢呼雀跃起来。

这时候,牵羊担酒提着慰劳品的卫士们和剧团的演员们也陆续来到山上。

童子军在山顶空阔地带整齐列队,等候马步芳训话。

马步芳说道:“让人心疼的洋娃娃们,我率领我的卫士们来慰问你们来啦!我们穿着军服是大军人,而你们穿童子军服是小军人。你们带头造林,给全城的百姓作出了一个顶好的榜样。你们植树造林,要严格按规程办,纵横笔直成行,株距行距都要符合尺码。你们要当小先生,不但要自己种好树,而且要指导大人们种好树。今后,我要在推行‘十大中心工作’中,试行小先生制,你们要负起执行检查的光荣任务。植树造林是造福子孙后辈们的大事,既光荣又有益。我们今天大家栽苗,将来大家采木,汗不会白流,福能够长享。凡是童子军种植的树林,就起名为童子军林吧!”

童子军队员们兴奋异常,热烈鼓起掌来。

马步芳又说道:“今天中午,本主席请大家吃手抓羊肉,喝羊肉汤,泡白馒头。酒嘛,大家可以喝几杯,但可不能喝醉。中午饭后,海心剧团的演员们还要给大家表演歌舞,大家热烈鼓掌欢迎!”童子军队员们又一次热烈鼓掌欢呼。

午饭后,“海心”剧团表演节目,马步芳坐在草地上观看节目演出。

他不时鼓掌喝彩,大呼大叫完全像旧戏院里捧角儿的粗野看客。身为女师校长的赵永         亲自登台表演他拿手的舞蹈——与丑辉瑗表演回族扇子舞《花儿少年》。

丑辉瑗的嘴里咬着一朵艳红的红绢花,翩翩起舞,清白的纱裙旋转成一朵白莲花。她的莹白牙齿,像珠宝一样闪耀着荧光。身后伴舞的一队姑娘们唱起了河州花儿:

青石崖上的红牡丹呀,一朵比一朵更鲜艳。

花儿里为王的是红牡丹呀,红牡丹它开在春天。

青石崖上的白牡丹呀,一朵比一朵更鲜艳。

人里头最美的是少年呀,尕妹妹是才开的牡丹。

这位妙龄少女,不但脸模子漂亮,身材也极苗条;而赵永         的舞姿也是轻盈妙曼,婀娜多姿。两人对舞,犹似双蝶飞舞;羽扇翻飞,犹如仙人散花。

马步芳看得如痴如醉,魂荡神怡。接着那些少女又唱起了回族传统花儿《憨敦敦》:

憨敦敦憨来,大眼睛俊呀,哎呀!

我把心头上的大眼睛想者。出了个大门者,我往树上看呀,

喜鹊儿盘窝呀者哩,我把我的大眼睛们哈想者。

憨敦敦憨来,大眼睛俊呀,哎呀!

我把我心上的个憨敦敦想者。撩起个门帘者,我往里看呀,

白牡丹睡着者哩呀,我把我的憨敦敦嘛就想者。

……

少女们的嗓音格外甜美圆润,音色也特别优美,低音处犹如泉水婉转叮咚,高音处又好似鸽哨嘹亮,飞升云端。

马步芳听得动情了,他从来没有听到过如此美妙的歌唱!这时,赵永         坐到马步芳的跟前,介绍说道:“这位新演员是女师新转学来的女生。他的父亲是山西商人,在西宁经商,抗战开始后,才将家属接到西宁。她叫丑辉瑗,她姐姐叫丑辉瑛,都是一双美人胚子,而姐姐比妹妹长得更为出色。”

听了这番介绍,马步芳才恍然大悟,原来她就是丑辉瑛的妹子。对于丑辉瑛,马步芳是熟悉的。他没有想到,她的妹子竟然也是如此标致。他心不在焉地听着,应承着,目光却凝聚在这位美女身上。少女远离人群,在草地上神情娴静、姿势优雅地坐着。白色的连衣裙像一朵盛开的睡莲浮现在碧绿草色之上,一头黑丝绒般乌亮润泽的秀发披在肩上,那神情很像西洋油画中的安琪儿。

少女的脸颊白里透红,弯月一般的眉梢透着秀气。挺俏的鼻梁,显得无比秀雅俊美。一双满含娇羞的大眼睛,覆盖着长长的睫毛,亮晶晶的黑眸子顾盼含情,秋水般流光闪耀。这种无可挑剔的俊美,摄人心魄的美艳,犹如一件冰清玉洁的水晶,一道清新艳丽的彩虹,让人目眩神摇。少女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回眸朝马步芳浅浅一笑,那是多么迷人的眼神啊,如丽日下秋水的一道明丽的闪光;而那像珠贝一样洁白的皓齿也闪出晶莹光泽。马步芳目不转睛地呆看着,一时心猿意马起来。

这天晚上,马步芳在兵部密室坐等丑辉瑗。他已让副官马德福坐着小卧车去接她了。

这密室是马步芳玩弄女性的安乐宫,装修富丽堂皇,用具精美考究自不必说,最奇特的是卧室的四壁皆镶嵌有巨大的水银玻璃镜面,四壁画图互相映衬,变化万千,一影甫动,众影皆动,奇幻如迷离仙宫。

马步芳升任省主席后,高官厚禄,私生活更加淫乱起来,这当然不符合《古兰经》禁人淫乱的教规,而是封建帝王那“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骄奢淫逸。

外间房门打开,马副官推进来一个身穿白色缎面旗袍的少女,然后又轻轻地关好了房门。华灯通明的密室门口,丑辉瑗亭亭玉立地站着,神情似喜似悲。

马步芳起身双手伸开欢迎,说道:“欢迎,热烈欢迎!来,我的小姐,请坐,请上座!”

丑辉瑗也不推辞,大方地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马副官敲门进屋,茶盘里端进来三炮台盖碗茶,说道:“主席有什么吩咐,就叫我。我就在外面候着哩。”说完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这就等于警告丑辉瑗,想跑是跑不出去的。

马步芳将茶碗推到了丑辉瑗的眼前:“喝茶,不要客气。”

丑辉瑗却不喝,只是迭弄着纤纤玉指。先是右手将左手五根玉指叠垒盘绕成一只玲珑的凤头,又将右手指同样做了一只,比划着两只凤喙相啄,长指甲剥啄有声。那双手十个指甲盖,全涂抹着殷红的蔻丹,晶亮如红宝石。

马步芳说道:“小姐,你刚才失礼,本主席不怪罪于你。可是我要责打你的手掌心哩!”

马步芳说着,强拉过来丑辉瑗的小手,翻转过来,握住,右手掌高高扬起,又轻轻落下,只轻击了一下,就用食指挠痒痒手心。

丑辉瑗手心痒痒难受,吃吃而笑,想挣脱出手,却是难以挣脱,只好任其所为。

马步芳尽情抚摸着丑辉瑗柔软的小手,轻声唱起了回族花儿《白牡丹》令:

白牡丹呀就白者耀人哩,阿哥的肉呀,

红牡丹呀就红者破哩。

尕妹妹的身旁有人哩,阿哥的尕肉肉呀,

无人时就我陪你者坐哩。

丑辉瑗听到这里,“扑哧”一声笑了,说道:“想得倒美,本小姐可是守身如玉呢!”

马步芳又唱道:“憨敦敦憨来,尕身材俊呀,我把心上的憨敦敦想者。撩起个门帘者,我往里看呀,白牡丹睡着哩呀,我把我的憨敦敦嘛就想者。”这是一首回族传统花儿《憨敦敦》。

马步芳趁丑辉瑗不防备,伸出嘴在她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丑辉瑗一把推开马步芳,霍地立起身来,说道:“若再胡闹,我就回去了!”

马步芳嬉皮笑脸地唱河湟酒令道:“人在江湖走呀,哪个不挨刀,我杀你一刀,你杀我一刀,我们两个把仇报。我的憨敦敦,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丑辉瑗说道:“知道,不就是兵部密室吗?”

马步芳说道:“可是你要明白,这里只有囫囵进来的女人,没有囫囵出去的女人呀!”

丑辉瑗说道:“大不了是一死罢了。我把遗书都写好了,留在家里了。”

马步芳问道:“难道你另有所爱?”

丑辉瑗说道:“烈女不事二夫。”

马步芳问道:“你已出嫁?”

丑辉瑗说道:“当然,我已是名花有主了。”

马步芳愣了片刻,忽然仰首哈哈大笑说道:“好一个烈马般的女子!本主席怜香惜玉,不准备为难你。来,坐,我俩谈谈心,交个朋友不行吗?”

丑辉瑗复又坐下,说道:“交个朋友倒也无妨。”

马步芳问道:“我俩一言为定!”

丑辉瑗回答:“一言为定。”

马步芳说道:“我俩击掌为誓!”

丑辉瑗说道:“三击掌!”

马步芳说道:“好,我俩三击掌!”

马步芳说着,拉住丑辉瑗的手,连击了三下。这以后,马步芳没有松开手,丑辉瑗也没有再抽回去。

马步芳说道:“听说你是个女才子,能写会画还会作曲,你就多写几首歌曲吧,叫军营、学校里唱起来,宣传鼓动嘛!”

丑辉瑗说道:“我试着创作几首,再请主席给我提提意见。”

马步芳说道:“只要你努力上进,本主席保你日后前程光明远大。以后选你当国大代表,也可以去南京玩上几天。”

丑辉瑗十分高兴地说道:“有主席的保荐,谁敢不依?本小姐先谢过你啦!”

马步芳问道:“有人说,你姐姐比你长得还要标致?”

丑辉瑗问道:“你听谁人说的?”

马步芳说道:“是你们的赵校长。”

丑辉瑗朝旁边啐了一口,骂道:“他狗嘴里岂能吐出象牙来?”

马步芳笑道:“狗嘴里自然没有象牙。你就说是不是吧?给我介绍介绍,让我拜识一下她的芳容。”

丑辉瑗说道:“别得寸进尺,得陇望蜀!”

马步芳笑道:“既未得陇,何敢望蜀?”

丑辉瑗轻笑了一声,说道:“去你的吧,夜色已深,本姑娘可是得要回家了!”

说着丑辉瑗整理衣襟站起身来。

马步芳唱着酒令嘲讽道:“一个娃娃笑哈哈,我们两个猜傻瓜,你傻瓜,我傻瓜,你是一个大傻瓜!”

丑辉瑗笑着啐了一口,说道:“你才是一个大傻瓜哩!”

送走丑辉瑗后,马步芳欲火难禁。喊来副官,吩咐他去叫一个女人进来。

副官说道:“女人身边就有一个,只是个雏儿,锁在后院客房里。是前几天庙会上抢来的丫头。”

马步芳吼道:“日奶奶的,啰嗦什么,还不快去给老子弄来!”

不一会儿,副官踢开门进来,他抱进屋一个丫头,放在地中央,嘿嘿笑着退了出去。

那丫头像一头受了伤的鹿羔,卧在地上,浑身瑟瑟颤抖不止。

马步芳像一头发情的公狼一样嗥叫一声,抱起丫头直向床头奔去……

侵暴尚未结束,马步芳就觉得有些异样,失声说道:“把他家的,这是怎么说!”连忙跳下床来,连声大叫:“副官!副官!”

副官推门跑了进来,一看床上,心里明白了一半。

马步芳气狠狠说道:“日奶奶的,简直是弱不禁风。快去用车去接谢院长来!”

谢院长即是谢刚杰,他是四川人,他原为中山医院院长,此时已升任为青海省驻兰州办事处的主任,这几天正好在西宁家中。副官用小车将他接到密室。谢刚杰一看,心里自然明白,连忙实施救治。过了许久,谢刚杰才从里屋出来。

马步芳急忙问道:“如何,有没有麻达?”

谢刚杰哈哈大笑,说道:“将军真是血流漂杵。不过无性命之虞,我打了强心针,已苏醒过来,你尽管放心就是。”

马步芳咧咧嘴,笑道:“日奶奶的,真他妈的不堪一击。”

谢刚杰说道:“非也,非也。男女交合,不能逞一时之兴,也须怜香惜玉。有道行的讲究男女双修。”

马步芳问道:“何谓男女双修?”

谢刚杰说道:“这里头学问就深了。西洋医学叫性欲学,中国古代叫房中术。我家里还藏有极为罕见的明代春宫册页,印制极为精美,不但是件难得的明宫文物,具有收藏价值,而且也有观赏价值,比金枪不倒药还要管用呢!”

马步芳大为惊奇,问道:“真有如此妙趣?”

谢刚杰说道:“当然,那是我家祖上珍藏的文物。有个洛阳的古文物收藏家爱不释手,他已出到三百大洋,求我割爱,我还未肯答应。”

马步芳说道:“哈,那我是非看不可了。谢先生割爱,让给我如何?”

谢刚杰说道:“改日我专程送到府上,将军喜欢,我分文不取。我医院里还有新进的壮阳药剂,马主席可用得着?”

谢刚杰知道,马步芳的性生活极为放纵,所以他才敢投其所好,推荐那些“金枪不倒”之类的东西。

马步芳却笑笑,说道:“我从不用那些东西。谢老,兰州方面还有什么新闻?”

谢刚杰说:“新闻倒是有一件,是关于你阿哥马子实的事情。”

马步芳问道:“我阿哥他怎么了?”

谢刚杰说:“朱长官司令部副官拜伟,去年去武威视察甘新公路,你阿哥对他说:‘我坚决拥护朱主任坐镇兰州,请转告他放心。’只是对你兼任青海省政府主席心怀不满。他说,他是长子,照理应该由他继任。他说勋臣也早有此意。你阿哥说你是欺叔夺权。”

马步芳哈哈大笑,说道:“朱长官保荐他升为骑五军军长,他当然感恩戴德了。阿哥吃喝玩乐,连骑五军都管不好,还想兼任什么青海省主席?老爸爸昏聩无能,怎么守得住先人创下的基业?与其让他拱手与人,莫若我当仁不让地继任。这可不是能讲论资排辈,争讲谁兄谁弟的道理呀!”

谢刚杰说道:“听说中央有将骑五军和韩起功的一师,调出河西地区的打算。主席,你要提前做好准备才行。”

马步芳不无忧虑地说道:“倘若阿哥与老阿爸联起手来,又有兰州朱长官撑腰,我们团体的事情就会遇到麻达哩!”

谢刚杰说道:“麻达的事还有。听新疆的人说,盛世才正收集主席你迫害红军俘虏、几次活埋红军战士的材料,准备上南京告你呢。”

马步芳知道,河西反共战役结束后,押解至西宁的被俘红军战士共有五千余人,他将其中的三千三百人编为新二军补充军团,又将其中的一千五百人拨充壮丁,转交兰州朱绍良处。俘虏中约有一千三百余人,分为几次在西宁郊区山里被砍杀活埋。但他自恃有南京蒋介石撑腰,并不惧怕盛世才,他瞪着眼睛,狠声说道:“让他到南京告去,我却不怕,委员长能听信他的?他盛世才勾结苏俄,恐怕将来无好下场哩!”

谢刚杰说道:“盛世才还骂你强奸河南难童,说你惨无人道!”

马步芳哈哈大笑,说道:“新疆盛督办那个东北红胡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靠着洋药壮阳,解放的进步女学生还少吗?”

谢刚杰陪着马步芳“哈哈”大笑,他也知道盛世才许多风流韵事的秘密。盛督办把“男女欢爱”,用俄语称之为“亲爱的灵丹妙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