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马步芳全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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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东进陇东

早在1944年9月,新疆伊、塔、阿三区革命爆发。到了第二年,新疆哈萨克阿山行政专员乌斯满在阿山一带起事,全疆震动。这些事件,直接威胁到了国民党在新疆的统治。

主管军事的朱绍良派新二军谢义锋部进剿,但因戈壁辽阔,交通运输困难,军事活动极为不利。战事进行了很久,经过几次交锋,民族军越来越壮大,谢义锋部几乎全部覆没,该军副军长被俘。民族军前锋已抵进迪化专区的绥来县的玛纳斯河畔。

朱绍良电请蒋介石,派飞机协助作战,并要求补充枪械弹药及其他作战物资。蒋介石置之不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给他复电。朱绍良十分悲愤,其时前方作战又极为不利,他给蒋介石发去了一封心情沉痛的电报,还写下了遗嘱,准备上前线拼命。蒋介石看了这个电报,即派张治中赴新,除慰问朱绍良及驻新部队外,还实地调查战况。

张治中到新疆后,即赴前线调查,将前线实际情况报告给蒋介石。蒋介石一面派兵增援,一面将朱绍良调回南京。到了1946年4月,第八战区司令长官司令部撤销,另成立了西北行辕,以张治中为行辕主任,并兼任新疆省政府主席。朱绍良任国民党政府军事委员会副总参谋长,兼公办厅主任。

吴忠信任新疆省主席时,力主调马步芳的武装进入新疆,协助中央军以军力维持其政局。蒋介石为挽救危机,终于同意了吴忠信的请求,电令马步芳派部队就近增援。

马步芳接到电令后,大喜过望,他认为这是实现“西触抵新”战略的大好良机,即派骑五军军长马呈祥,率全军两个师、八个骑兵团及军师直属部队近万人,立即开拔新疆。

在出发前,马步芳在连以上单位,均配备了新兴教阿訇,责成他们在新疆宣传新教,企图以宗教控制部队及新疆的伊斯兰教徒。同时,从昆仑中学抽调的一百三十名汉族学生,在参加骑五军前也改信了新兴教,举行了集体入教仪式。并将他们派任该军的连、排级以下的官佐。马步芳又亲自授予马呈祥一面“跃马天山第一峰”的旗帜,鼓励他以“武力统一新疆”。

骑五军开拔前,在马步芳的策划下,西宁市各商团举行了助军开拔的“献金”活动。同时,举行了盛大的民群欢送仪式。

骑五军进入新疆后,驻扎在吐鲁番和托克逊两个县,与原驻防的中央军徐达步兵师联防,并在后来联络尧乐博斯和麦斯武德,残酷镇压了吐(吐鲁番)、托(托克逊)、鄯(鄯善)三县的维吾尔族起义。

1946年10月18日,蒋介石在南京召开秘密军事会议,马步芳参加了这次军事会议。会上,蒋介石宣称:“五个月内打垮共军”,并要求胡宗南进驻西安,进攻陕甘宁解放区。

会后,胡宗南部奉命从陇东的庆阳、西峰镇、宁县和正宁一带,调往西安附近。所遗留的防务,命令西北的“马家军”接防,调青海的马步芳部和宁夏的马鸿逵部,进驻陇东一带,以配合中央军胡宗南,在西北进行反共战争。

马步芳为了实现他独霸西北的野心,让其子马继援任前敌总指挥,率领隶属整编第八十二师各部,开往陇东。

在部队开拔前,马步芳趁机伸手向蒋介石索要了一大笔开拔军费,并骗得一个师的美式装备。他意犹不足,又以青海省政府的名义,向青海各族人民搜刮,在全省掀起了又一次大规模的“献金”活动。这一次“献金”,比骑五军开拔新疆时规模更大,除农业区各县外,范围扩大到各草原牧区。

马步芳夫妇带头“自行认捐”银币一万元,以转账形式,由湟中实业公司作了空头支付。各县按地亩与畜群摊派。省县级公教、警人员,各捐献金薪一个月,由省财政厅总扣。所有献金捐款,由西宁市商会收储,共计收得捐款六十余万元,全部转入湟中实业公司的流动资金,借口顶替该公司新借用的军需物资。各地捐献的军马财物,除了犒赏部队外,全部拨归军需处,用以扩展地方武装。

马步芳还指示马继援前往兰州,与西北行辕副主任刘任、甘肃省政府主席郭寄峤、第八补给区司令曾震武会见,商量部队后勤供应及沿途粮秣接济问题。马继援逐一拜会各大员,所有要求都获得圆满解决,这使马步芳大为高兴。

第二年3月,整八十二师所属一旅,由旅长谭成祥率领,作为先头部队从乐家湾军营开拔。4月1日,整骑兵第八旅,由旅长马步銮率领,相继开拔,顺次东下陇东。

4月2日,马步芳在乐家湾军营,为马继援举行出师欢送大会。

会上,马步芳兴高采烈地讲了话,他根据蒋介石的指示,说明美国帮助国民党政府戡乱建国以及陇东防务的重要性,讲了蒋介石对青海部队的期望和倚重,表达了他服从中央的“反共”决心。

最后,马继援讲话,表示坚决服从命令,不惜一切牺牲,严守陇东防共,为“国家”争光,为青海的父老兄弟姊妹们“立功”。

第三日,马继援率领师部及师属各部队,分乘汽车一百五十辆,从西宁乐家湾营地出发。

临行前,马步芳将自己最爱惜的一对大青马,亲自交到马继援的手中。这对大青马系西域名种,毛色纯黑,前额上皆有一块白斑,是纯种伊犁马,古称乌孙天马。马步芳恋恋不舍地吻过大青马的脸颊,拍拍大青马的脖颈,将马缰绳交到副官手中,才同儿子道别。

省政府秘书长高文远和西宁警察局长韩进禄等人,率领省垣各机关、团体、学校、市民及部分农民约两万人,从乐家湾至小峡口一线,沿公路两侧列队欢送。

第二天,马继援率部抵达兰州市。兰州市政府组织各机关、团体、学校及市民,亦从十里店到东校场一线,沿公路两旁列队欢迎。

在兰修整期间,甘肃省政府主席郭寄峤,特设宴会招待团级以上军官。西北行辕主任张治中也出席了宴会,并讲了话。

马继援说道:“我们坚决服从中央和西北行辕的命令,一定能够完成这项重大的任务,绝不辜负主任对我军的期望。我们一定能守住陇东防区,决不让陇东有一寸土地被共军占领。”

第二日,兰州市各阶层人士又在兰园组织了一个群众欢送大会。

会上,老绅士水梓讲了话。他说:“兰州久旱未雨,正当万民求雨迫切之时,适逢马师长率部抵兰,并带来连日大雨,实现了甘肃人民求雨的愿望。此次整八十二师开赴陇东,上苍普降甘霖,这是贵军旗开得胜,马到成功的可喜征兆。”

会上,水梓还代表兰州市各界群众,向马继援赠送锦旗、礼品。

4月7日,天气转晴,马继援率部东下,兰州各界民众又列队欢送。市民们争相目睹这位年轻将军的风采。提前赶来慰问的青海蒙藏王公千户以及阿訇、教长、活佛、道士等数百人,也在东校场为马继援祈祷送行,这使马继援更加兴高采烈。马继援及师部官佐全部武装,骑着高头大马,行进在大街上,他们顾盼自雄,频频挥手致意。青海部队的骑兵军团,亦是精神抖擞,耀武扬威,不可一世。他们妄想一战成名,独霸甘陇。

马继援率部到达平凉之后,即与驻平凉的西北行辕前敌指挥所的杨德亮接洽,了解陇东防区情况,研究继续进军的部署。

各部队到达防区后,即整修防御工事,并派出骑兵搜索部队,向四处搜索警戒,以防解放军突然袭击。同时,青海省保安骑兵第一团马得胜部和第二团马成骏部,亦先后由西宁抵达平凉、泾川一带驻防。

西峰镇对陇东地区来说,在军事方面具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它南依西兰公路,西与镇原、固原等县连接,北靠庆阳、环县等地,东与子午岭、黄龙山解放区遥遥相望。当时的庆阳、合水、正宁等县为解放军的游击区,游击队和武工队,经常出现于这一带地区。

原驻防西峰镇、驿马关等地区的胡宗南部队,不时受到解放区游击队的袭击,士气低落。胡军在白天成群结队到驿马关以北地区的村庄,清剿抢劫;到了日落时,便急忙收兵归营,龟缩不出。

马继援接防后,考虑到要长期盘踞陇东,必须确保西峰镇。确保西峰镇,又须扼守西锋镇北侧的庆阳和东面的正宁县。为了达到这一目的,进一步深入解放区游击区,他派遣骑兵,不时出击庆阳及合水的西华池地区,并由马步康部由正宁县向山河镇、永和镇等游击区进行攻击。随之,马继援又对防务作了调整。

当时,西北行辕设立在平凉的前方指挥所,由杨德亮负责并指挥前线各部队。这也是为了减少青马、宁马部队相互之间存在的已久矛盾冲突,以达到尽力协同作战的目的。因为杨德亮也是回族。

马步芳是靠枪杆子发家的时代军阀,视他的部队如命根子,当然不容许他人染指。所以这个指挥所,自然也就成了马家父子的眼中钉。

马继援初到陇东时,由于人地两生,情况不明,一切军事行动尚能服从指挥所的决定。马继援对杨德亮这位北伐老将,表面上也十分尊敬,执礼甚恭,认为杨军事经验丰富,常以“老前辈”称呼。杨德亮也很赏识马继援,认为他年轻有为,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在宴会和军事会议上,他俩常常互相标榜,关系也很融洽。后来,马继援部在合水、子午岭两次战斗中,由于解放军有计划的主动转移,马继援部侥幸占了一点便宜,这更助长了马步芳父子的骄傲自大,轻视中央军的心理。

正在这时,因公在上海的八十二师参谋长马振武给马继援发来了一封密信,说道:“上海近来谣传胡宗南将要指挥驻陇东的各部队,大举进攻陕北。因此主要人事将要更换,杨德亮可能要担任八十二师师长一职。”

这封信触动了马步芳父子的狐疑,增加了对杨德亮的嫉妒和敌视。马步芳即派青海省政府驻兰州办事处处长赵珑,联络西北行辕高参朶含章等人,在兰州向有关方面进行撤销前敌指挥所的活动。

行辕副主任刘任感到事出意外,非常惊异,急向马步芳当面解释。他说杨德亮虽在平凉负责,但一切重大问题的决定,都要秉承主任、副主任的旨意行事。况且,西北行辕给宁、青两兵团分配军用物资和征补兵员时,都是平分秋色、不偏不倚,的确起到了协调军事的作用。但是这些解释,并没有说服马步芳。

中秋节前后,杨德亮看到马继援对他日益疏远,而且在陇东的军事行动,不经请示而擅自处理,决定亲自和马继援会晤一次,遂即与驻西峰镇的马继援约定,在泾川以东的长桥会晤。

这一日,马继援提前达到桥头,并且准备午餐殷勤接待。不久,杨德亮也乘吉普车赶到,一见面他就说道:“啊呀!你对我有意疏远,是有什么意见吗?”马继援说道:“老前辈,哪里的话,没有意见。”杨德亮说道:“我对副主任和你,是问心无愧的,最近看来我们之间可能有什么误会吧?请马师长谈一谈。”

马继援看到杨德亮的神色异于平时,立即随机应变,将杨的话头打断,他说道:“目前大敌当前,责任重大,对于我们之间的谣言,在所难免,老前辈不要听那些闲话,我对你是非常敬佩,绝对服从到底。你对我们的关照,我们很感激。”马继援的这番话,使得杨德亮的情绪缓和下来,表面上的紧张空气也随之消散。

马继援在应付了长桥会晤,回到西峰镇后,洋洋得意,大谈与杨德亮长桥会晤的经过,同时又向西宁马步芳作了汇报,得到了马步芳的赞许。

马步芳说道:“你今天做得很对,今后更要在表面上应付杨,我们继续想办法,扳倒他,千万不要让杨掐住了我们的脖颈!”自此以后,马步芳对杨德亮的攻击,丝毫没有放松。

西北行辕看到杨、马的关系不仅没有缓和,反而越来越恶化,但也是无可奈何。蒋介石为了消除矛盾,只好撤销了前敌指挥所,杨德亮被调离西北行辕,去了西安。

1947年3月间,胡宗南纠集十四万兵力,进犯延安。解放军主力部队,早就作了战略转移,只留少数游击队,在延安北山鸣枪阻击。

3月19日,胡宗南占领了延安这座空城,但毫无所获。在西安的胡宗南,收到新一军军长董钊从延安拍回的第一封电报:“我军经昼夜激战,第一旅终于在3月19日占领延安,俘敌五万多,缴获武器弹药无数。”这当然是夸大成功,但胡宗南高兴得心花怒放,立即向南京报捷,全军上下一片欢腾。

陕西省主席祝绍周下令,西安市的商店和居民一律在当天悬挂青天白日旗,燃放鞭炮,庆祝“陕西大捷”。这与抗战胜利时不欢不庆的冷清局面,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蒋介石也喜不自禁,他致电胡宗南,表示嘉勉。他还得意洋洋地坐飞机飞到延安,想看一看中共的“老巢”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当他看到毛泽东和延安共产党人所居住的窑洞之后,大为惊异,这里环境之艰苦,居住条件之简陋,真是出乎他的想象,与他的官邸相比,简直有天壤之别。他无限感慨,说道:“共产党真是不简单,不简单啊!”他站在被胡部毁坏成焦土一片的废墟上,向来延安城采访的中外记者发布了一条新闻:“三个月之后,彻底解决共产党!”

但是,“延安大捷”以后,在返回西安的三百多辆卡车上,却无“共军”的俘虏和伤员可运。没有办法,胡宗南只得让自己的伤兵撕掉肩章、帽徽,充当“共军”的俘虏和伤员。

胡军占领延安后,又派出二十七师三十一旅旅长李纪云,率旅直属部队与九十二团,继续向北进犯,却在青化砭遭到解放军伏击,全军覆灭,李纪云被活捉。胡宗南又令陈武师长向清涧、瓦窑堡、安塞等地,寻歼解放军主力,结果扑空而返。后来,胡军一三五旅在羊马河被解放军全歼,其一六七旅又在蟠龙镇一战中又遭重创。自此以后,胡部到处碰壁,真成了“盲人瞎马”。胡宗南这时才知道彭德怀的厉害。

青化砭、羊马河和蟠龙镇之战,彭德怀领导的西北野战兵团共歼敌一万四千多人,缴获了大量的粮食和军用物资。

由于中央军在陕北战场上被动挨打,节节失利,蒋介石焦急万分。国防部部长白崇禧建议蒋介石成立“陕甘宁地区剿匪总司令部”,任命马鸿宾为总司令,马鸿逵、马步芳为副总司令,张广君为中将参谋长,直接指挥马继援的陇东兵团,马惇靖的西海固兵团和马敦静的宁夏兵团,计划以三个马家军兵团的力量袭击陕北解放军的侧背,而以一部兵力在陇东地区佯攻,钳制解放军行动,配合胡军作战。并派专机接马鸿宾、马鸿逵、马步芳到南京国防部,商议成立事宜。

“三马”到达后,白崇禧、陈诚设宴招待。陈诚、邓宝珊、关麟征及马鸿宾西海固兵团的参谋长张广君出席宴会。

白崇禧说道:“马子香、马少云都是封疆大吏,主政青海、宁夏多年,希望能赞助子寅,完成围攻陕北‘共军’的任务。回去后速成立总部,指挥作战。”对于这个决定,起初马鸿宾态度积极,而马鸿逵、马步芳却态度消极,但是碍于白崇禧的面子,又不能多说什么。

最后,马鸿逵提出要求,去济南、北平参观军事部署,作为借鉴,陈、白应允。后因扼守济南机场的吴文化军起义,投诚了解放军,参观之事遂作罢。

马鸿宾离开南京前,听说国防部新闻局将任命秦怀玺为“边区总部”少将政工处长。当时秦在南京中训团将官班受训,便约来见面。

他们谈到前几日,中训团四千余人,齐集紫金山中山陵集体哭灵的事情,也是无限感慨。其时,全国各个战场上中央军节节败退和部队不断起义、投诚的消息接连传来,马鸿宾也感到国是日非,前途无望。

马鸿宾说道:“你我都是西北军的老人,又是同乡,你到总部工作,我很欢迎。你在部队作了多年政工,你看哪些部队能打仗?将来国共战争的结局又如何呢?”

秦广玺说道:“我在部队工作数年,听到和看到能打仗的多是杂牌军部队,中央军装备是好,但兵官腐败,不是共产党的对手。”

马鸿宾说道:“是啊,少云是我的堂兄弟,青海的马子香是同乡,团结没有什么问题。但我看总的形势不好,将来这仗是越来越难打了。我对成立边区总部信心不大,将来能否成立,就看西北军政长官公署的态度了。”

第二天,马鸿宾直飞兰州同西北长官公署联系,并派张广君去雁塔绥靖公署,会见胡宗南和参谋长盛文。盛文对主力进攻定边、靖边,寻求解放军主力侧背围歼的作战计划很感兴趣,希望从速成立“总部”,配合胡军作战。

马鸿宾到兰州后与长官公署联系。其时,西北军政长官张治中不在兰州,郭寄峤、彭铭鼎、上官业佑诸人,对成立“陕甘宁边区总部”,来指挥三省兵力信心不大,认为这在指挥系统上犯有双重领导之嫌,对马鸿宾并不热情支持。这自然又是马步芳“活动”的结果。

马鸿宾到中宁后,又派秦怀玺到南京去见张治中,汇报情况,张不置可否,只是一笑了之。所以,“总部”一直没有成立。秦怀玺在中宁无事可干,便回南京请国防部新闻局分派工作,而张广君后来也离开中宁,到西北军政公署任高参去了。

马继援父子排挤掉杨德亮及马鸿宾之后,在陇东地区大肆开展政治攻势,进行反动宣传,企图实现他们东进秦陇、统治西北的狂妄野心。

马继援牢记蒋介石关于“三分军事,七分政治”的训令,像胡宗南进攻延安时一样,将工作重点放在政治宣传和收买人心这方面。马继援积极四处活动,大肆请客送礼,拉拢各阶层人士,以图得到地方士绅的支持。在军事方面,他利用骑兵机动作战的优势,积极寻找机会进攻,妄图取得军事上的所谓“大捷”,以显示马家军的军事实力。

1947年,是解放战争开始的第一年。这年春夏,在晋冀鲁豫、晋察冀及东北战场上,人民解放军相继开展了战略性的反攻,战局很快发生了有利于人民解放军的变化。这年间,蒋介石在南京连续办了七期军官训练团,集训团以上军官,并亲自担任训练团团长,检讨内战以来“剿共”失利的原因,研究对策。他认为,“共军”之所以能用劣势装备并且毫无现代化训练的部队,击败整旅整团的美式军事装备的国军,主要的原因不在于物质方面,而是在士气精神方面。而振奋士气的措施,就是要明令“讨伐”共产党,限令中共谈判代表团立即撤回延安,完全关闭和谈大门。1947年6月28日,蒋介石发布“训令”,悍然“通缉”中国共产党主席毛泽东。7月,国民党政府通过了“厉行全国动员戡平共匪叛乱训令”,蒋介石颁布了“戡乱大纲”,对解放区陆续实行重点进攻,力求迅速取胜。

就在蒋介石发布动员令的当日,马步芳即致电蒋介石,表示其“反共到底'的决心。他在电文中说:“共匪祸国殃民,天人共愤,近复勾结外力,实行颠覆民族、盗卖祖国之阴谋,致阻碍复兴建国之远略……倾阅报载,钧座为民族之生存,军政之统一,毅然决然,颁布总动员之令。仰见戡平匪乱,巩固国基……无任感奋。职世受国恩,忝膺疆寄,除饬前方各部之拼命戡剿,以彰挞伐外,谨率全省各族人民一致拥护……”同时,马步芳指示青海省参议长马元海、副参议长高文远通电拥护蒋介石的戡乱总动员令,进一步表示忠心。

第二年8月,西北行营改为“西北剿匪总司令部”,张治中为总司令,郭寄峤、马鸿逵、马步芳为副司令。蒋介石把巩固西北大后方的重任放在西北的回族地方军阀“二马”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