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浪子也会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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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巧遇

巧遇(一)

“请你放开我!”

甩着被紧紧抓住的胳膊,女子一直在做徒劳的挣扎。

“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分,别扭什么?”

微醉男子将手臂一收,女子像颗皮球一样滚到他怀里。

“小美人儿,你长得真好看!”微醉男子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怀里的尤物,就像一只恶狗扑到了一块儿肥肉,嘴巴不停地咂巴着吞咽随时可能溢出嘴角的口水。

“来,让我亲一口!”

微醉男子冲着女子晶润柔软的双唇低下头…

“不……”

女子颔着下巴,头扭向一边,双手用力撑着微醉男子朝自己伏下来的上身。

“哎哟!哎呦呦!”

当两张嘴唇快要碰触在一起的那一刹那,一只从天而降的手扯住微醉男子的耳朵,将微醉男子的头渐渐往上提,让他喷着酒气的嘴离温软朱唇越来越远。

“谁他妈… ”

“啪……”

微醉男子窝火地刚要破口谩骂,一记响亮的耳光立刻抡在他的左脸颊上。

“你小子敢打我?!”

“啪……”

不容微醉男子质疑,一记耳光又招呼上了他的右脸颊。

“妈的!老子跟你拼了!”

微醉男子卷起袖子,像个肉墩似的向前猛地一扑。苏哲伸展修长的右腿一脚射出,踢在男子腹部,男子像个蛤蟆一样跪倒在地上。

“敢在这儿撒野,活得不耐烦了?”

“砰……”

苏哲拿起一只酒瓶在桌角用力一敲,瓶底粉碎,参差不齐的裂口闪着令人胆战心惊的寒光。

“你很爱玩?”

握着碎了一半的酒瓶,苏哲走到男子面前慢悠悠地蹲下,将瓶子锋利的裂口在男子眼前来回晃动。

“我、陪、你!”

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苏哲高高举起右臂,将破裂的酒瓶朝男子的手背狠狠扎下去。

“啊……”

男子发出一声惨叫,鲜血随着玻璃瓶划出的伤口泊泊地流了出来,在手背上迅速地漫延。

“敢在我的地盘玩我的女人?这就是下场!”

刷、刷、刷!

N多双眼睛齐刷刷地投向苏哲……他的女人?!

轻蔑地瞥一眼坐在地上抱手****的男子,苏哲拽拽地起身,站直身子略微瞪视坐在地上的男子几秒种,然后缓缓转身。

“小心!”

一个柔软的身体扑到他背上,苏哲诧异地回转身,迎上一双水润润的大眼睛,思绪一下子飘忽起来。另一头,坐在地上的男子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拿着刚才那个“凶器”满眼凶光地朝他刺过来。

趴在他背上的人儿,坚定地挡住他的后背让他无法施展拳脚。为了保护怀里的人儿不受伤害,情急之下,苏哲抱着扑过来想替他挡一刀的人儿,潇洒地来个原地一百八十度大转身。

“刺……啦……”

背部衣服被划破的声音。

苏哲略皱一下眉头,明显地感觉到有人在他背上用利器写了一个“一”字。一股火辣而刺痛的不适感,立刻通过神经传递给大脑。

“砰咚!”

行凶的男子被楚征急时叫来的一名保镖适时地踢倒在地,那只碎掉一半的酒瓶只在苏哲的背部留下一道血痕,还不至于直直地插进他的身体。

“拖出去!”

楚征一声令下,另外两名保镖齐上手,一人一边架住倒在地上的男子,像拖麻袋一般地拖了出去。

“大哥哥,你受伤了?”

伸手摸一下他的背,伸回的手掌上全是血。

“你跑过来干嘛?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苏哲生气地抓住她的胳膊,大声地吼道。

如果不是他反应快,及时地抱着她转个身,刚才那一击划破的是她的脸还是已经刺进了她的胸口?

“我… ”

女子一脸的委屈,表情比刚才被醉汉调戏还要难看。

苏哲望着她数秒,幽幽地吐出一句不容她反抗的话……“我送你回家!”

“哦!”

女子乖乖地答应。

“你们也散了吧!”

拿过刚才扔在一边的外衣,苏哲对站在一旁不知是吓得还是惊得目瞪口呆的几个年轻男女酷酷地扔下一句话。然后,他很自然地伸出手臂娴熟地搂住被他救下的女子,在观客们的注目礼下走出“莺歌转”。

“你来这种地方干嘛?不知道里面的环境很乱吗?”

苏哲开着他那辆奔驰,在拥挤的马路上慢慢挪行。前方红灯突然亮起,他一个急刹车,将车子在斑马线上停住。

“今天朋友过生日… ”

“生日重要还是安全重要?”

苏哲一句话吼回去,坐在副驾上的女子像个做错事挨骂的孩子,委委屈屈地将头低到胸前。

苏哲故作镇静地两眼正视前方,以掩饰内心那股莫名的慌乱,车厢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怪怪的。

绿灯亮起,苏哲发动车子继续前行,耳边只有窗外的风声和车内低低的音乐声。

“我朋友说… ‘莺歌转’是近期新开的一家夜总会,所以… ”

阮绵绵看他一眼,打破车厢内的寂静。

“别人怎么说你就怎么信?还有,你跟我很熟吗?我说送你回家,你就答应让我送?”

一连串的质问,但是语气已经比先前温和许多。

阮绵绵莞尔一笑,笑得很随意,却刚好被苏哲瞥到。

春风吹得人儿醉,春红了花蕊。她的笑容就像一丝甜蜜而干净的春风,吹乱了苏哲的一波心绪。

“我知道大哥哥不是坏人!”将散落下来的一束青丝拉到耳后,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肩膀。

苏哲留意到她这一小小的动作,顺手按下方向盘下的一个按键,车窗玻璃缓缓地升起。

“不是坏人也未必就是好人哪!”

阮绵绵的笑容更加灿烂,脸颊两侧出现两个似有若无的小酒窝。

“大哥哥… ”

“我叫苏哲!”

“苏大哥!苏大哥如果不是好人,就不会三番两次的救我了。”

阮绵绵表情极认真,让苏哲不忍心反驳。其实他很想告诉她,两次的英雄救美或许都是巧合。

“你家住哪里?”

他总不能带着她游车河吧?

“光华街374号,绿光别苑。”

心中默默地记下地址,苏哲踩下油门,将车子提速。行驶到下一个路口,苏哲打着方向盘左拐,把车子开进一条绿化极佳的主干道。没走多远,车子来到了一个名叫“绿光别苑”的小区。

巧遇(二)

“右拐,我家住9栋。”

苏哲听话地打着方向盘,将车子在9栋楼前停下。

“苏大哥,你受伤了。上我家去,我给你包扎一下伤口,好不好?”

下车后,阮绵绵转身对端坐在车子里的苏哲说道。

在驾驶座上沉默三秒钟,苏哲解开安全带,顺手关掉车内的音乐。跳下车,关好车门,随阮绵绵一起走入楼道。

阮绵绵掏出钥匙打开门,领着苏哲进入客厅。

“大哥哥,你先坐一会儿,我去拿药箱。”

“嗯。”

苏哲点头,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阮绵绵顺手把钥匙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行,转身进了房间。

环视一眼客厅四周,苏哲很自然地解开衣扣,把身上的衬衣脱了下来。

“发什么愣?快过来啊!”

阮绵绵提着药箱刚走进客厅,苏哲已经上身****地爬在沙发上等待她的“临幸”。

阮绵绵一声不响地走上前,将药箱放在茶几上,取出棉签蘸点双氧水轻轻地擦拭伤口周围的血渍。换根新的棉签,小心地沾着从伤口里流出的血液,同时靠近仔细观察着是否还有碎玻璃附在伤口上。

苏哲明显地感觉到她呵在他背上的热气。

“啊……”

“很痛吗?”

立刻停止手上的动作,心急地询问伤者的感受。

“不……痛!你随便弄!”

随便弄?这叫什么话嘛!

从药箱里拿过一个小小的药瓶,把塞子拔开,将白色粉末状的药均匀地洒在伤口上。

“你叫阮绵绵?”

“嗯!”

“那么… 我以后叫你小阮?小绵?阿绵?”

“大家都叫我绵儿!”

“绵儿?绵儿!绵儿!绵儿!绵……儿……”

苏哲轻声低唤,惹得身后佳人两颊绯红。

“多叫几遍倒挺顺口!”

原来他是在练习发音哦?

随他自言自语,阮绵绵不予回应,上好药用剪刀剪下一块纱布将伤口小心地包住。怕纱布滑落,又在上面多缠了几条胶布。

“伤口处理好了!”

苏哲从沙发上爬起来,随手捞过脱下来的衬衫。

“你的衣服划破了,穿这件吧……我爸爸的!”

注视着她手中的那件白色衬衫三秒钟,苏哲冲她微微一笑。

“不用了,还是将就着穿我自己的吧!”

“咕……噜……”

他三顿没喂的肚子很不争气地给他抗议了一下,真是有损他潇洒倜傥的形象啊!

“你饿了?”

阮绵绵睁着一双大眼睛很认真地问他,一点儿也没有玩味的意思。

“呃… 老实说,好几顿都没吃了!”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你会做饭?!”

苏哲拖着下巴像看外星人一样,盯着眼前让他一直猜不出年龄的佳人。

阮绵绵笑而不答。

“什么都行,我不挑食。”

三顿没吃,再挑食的人恐怕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挑吧?

“你等一会儿,我现在就去给你做。”

阮绵绵说完,转身轻盈地走进厨房。

在等待吃饭的这段时间,苏哲终于有时间打量一下这间屋子。客厅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家和万事兴”的字画,对书法没研究的他,完全看不出这幅墨宝是出自何人之手,只是单纯地觉得落笔有力收尾也很利索,不是出自名家之手也是出自某位高人。进门的玄关处是一间光线充足的房间,苏哲走进,首先看到的是三个排在一起的巨大书架,上面满满全是书籍。随便瞟了一眼,那些书全是关于历史、哲学与文学的。书架前的一张书桌上,放着一本《古典文学》,翻开扉页,上面写着“阮绵绵”三个娟秀的文字。

绕了一圈,苏哲又重回客厅,坐在沙发上耐心地等待他的晚餐。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阮绵绵将一碗色香味儿俱全的面条端到他面前。

“一碗面,你随便吃吃!”

“嗯啊……好香!”

苏哲伸长鼻子深深地嗅一嗅,发出一声由衷的感叹。

“哇!豪豪期哦……”一边吃一边含混不清地说道:“偶虫来没期裹这么好期的面!”

“那是因为你现在饿了,所以才觉得什么都好吃!”

不再搭腔,端起碗挑起面条往嘴里塞,大口大口地咀嚼。那副吃相,好像要连碗也一起吃下去。

“好吃!”

喝完最后一口汤,将碗放在茶几上,用手背随意摸一下嘴。

“饱了吗?要不要再给你做一碗?”

看看被舔得呈亮的碗,阮绵绵略显关心地问道。

“够了!够了!都有点儿撑了!”

阮绵绵抿嘴一笑,起身拿过碗进厨房去洗刷。苏哲尾随至厨房,倚靠在门栏上,看着她在灶台上熟练地忙活着。

“你几岁啦?”

阮绵绵手上洗着碗,转过脸看他一眼,笑而不答。

“对不起,我太唐突了!”

揉一下头发,苏哲窘在门口。

“我今年二十一岁!”

“二十一?!”

苏哲凑上前身体斜靠在灶台上,目光考究地落在正忙着收拾厨房的小佳人身上。

“你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好多,我一直以为你是个高中生……天哪,我整整比你大了八岁耶!”

“我已经大三了……盛财学院,中文系。”

苏哲点点头,以示她说的话他都听进去了。

“哎,你家客厅墙上的那副字画是谁的墨宝?”

阮绵绵停顿一下手上的动作,冲他甜甜一笑,笑得苏哲心里发虚。

她笑什么?是在嘲笑他的发问有问题?难道,不该这么问吗?

“那副字画不是什么墨宝啦!”把洗好的碗搁在一边,“是我平时练笔时随便写的,我爸爸说那副还写得勉强可以,所以就把它挂在客厅咯!”

“你写的?!”

苏哲大张着嘴巴,下巴差点儿掉在灶台上……她居然懂书法?

“令尊是何方高人?”不会是某个书法大家吧?

“我爸爸妈妈都是大学教授!”

“也在盛财学院?”

他是不是很像调查户口的?

“没有,他们在素罗米斯学院。”

“哦……我懂了!你就是古人口中常说的,出自书香世家的名门闺秀,对吗?小生失敬!失敬!”

苏哲退后一步,打躬作揖,阮绵绵被他逗着咯咯直笑。

“你弄,我先出去!”

退出厨房,不再打搅阮绵绵收拾厨房的碗筷。

“苏大哥?苏大哥?苏大哥?”

十分钟以后,阮绵绵收拾停当从厨房走出来,苏哲已经很不争气地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推了推沙发上的人,一点儿反应也没有,看来她只能收留他一晚上了。阮绵绵走进卧室拿出一条毯子,怕惊扰苏哲的清梦,轻手轻脚地将毯子盖在他身上,然后转身踮着脚尖朝自己的卧室挪步…

巧遇(三)

抱着书本踏进教室,阮绵绵还没走到座位上,就接到潘阿朵投向她的饶有兴趣的眼神。装作没有看见对方眼神中写满的疑问,她径直走到潘阿朵身边的空位上坐下,像往常一样拿出笔记本等待上课。

“你不打算跟我说点儿什么?”

潘阿朵一脸坏笑地盯住她。

“要说什么?”

她天真无邪地看着潘阿朵,对方朝她夸张地做个流汗的动作。

“那晚他送你回家之后… 你们就没有后戏?你爸妈最近都不在家,莫非你们… ”

“你不许胡说!”

“哟哟哟,你看,你看!脸都红到脖子根了,我还是胡说?”

潘阿朵故意将她挡在额前的长发拨开,让她的羞涩无所遁形。

“娄大才子苦追了两年,你对人家从来都是不冷不热,敢情是早就心有所属了?”潘阿朵附上她的耳朵,“你什么时候成为他的‘女人’的?”

潘阿朵有意在“女人”两个字上加重语气。

“潘阿朵!你瞎说什么?”

皱着眉头将趴在她耳边的人用力推开。

“我哪里瞎说啦?”潘阿朵站起来,双手插腰,摆出一个酷酷的姿势,“在我的地盘玩我的女人?这就是下场!”

“明明是他自己说的嘛!”潘阿朵又坐回到她的身边,“难道我们的耳朵都有问题,集体听错不成?”

阮绵绵沉默不语。

大家的耳朵都没有毛病,他确实说过这么一句话,她当时也是听得真真切切。

无法想透他说那句话时的心态和那句话所含的意思,想不透就索性不去想,或许那只是一句气极时无心说出的话。

“哎,你跟他交往多久了?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他是干什么的?长得挺帅的,为人怎么样?对你好不好?”

潘阿朵立起课本挡住蠕动的嘴巴,在她耳边喋喋不休。

“喂?喂?听见没?你说话呀!”

潘阿朵用胳膊肘推了推阮绵绵端坐的身子,不耐烦地催促。

“已经上课了好不好?”

“不说拉倒!”

潘阿朵乖乖地挪回自己的位子,杵着下巴盯着讲台上的老师发呆。

“他叫什么名字?”

没安静一会儿,身上的不安分子又活跃起来。

“你是好奇宝宝吗?很烦耶!”

阮绵绵皱眉扫一眼潘阿朵凑过来的俊秀脸庞,将自己的身子往与她相反的方向挪了挪,目光正视前方继续认真听讲。

“哼!不说算了,我自己去打听!”

看架势从阮绵绵身上是问不出个所以然了,潘阿朵泄气地托着腮帮子,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不知道又在动什么歪脑筋。

“喂?”

一声压抑的轻唤,后面有人轻轻地戳她的脊背。潘阿朵转过身,坐在她后面的同学递给她一张纸条,并向她指了指坐在她旁边的阮绵绵。潘阿朵心领神会地接过纸条,一屁股挪近阮绵绵。

“喏,飞鸽传书!”将纸条投掷到阮绵绵的课本边上。

阮绵绵抬头看潘阿朵一眼,迟疑一下,拿起纸条拆开……放学后在文学社办公室等我,我有话要跟你说!娄术笔。

“哇!娄大才子要对你真情大告白啦?”

瞥到纸条上的字,潘阿朵想惊声尖叫,碍于正在上课,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捂着嘴巴闷闷地吼。

“你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

阮绵绵把看过的纸条揉成一团捏在掌心里,装出一副很认真的样子继续听课,心里却早已经七上八下。

娄术与她同校同系又同级,两年多以来,对她学习上似有若无的帮助,生活中淡淡的关心,她不是没有体会出他在她身边的默默守候。文学社里一起选稿一起排版校园报刊,学校举办的各种文艺演出的舞台上他是她永远的搭档,她不是不明白他对她的用心良苦。他们学着同一个专业,他们有着相似的家世背景,他们在学术上有着共同的爱好和谈不完的话题,他们是校园里公认的才子佳人。他的追求从来都不是让她喘不过气的浓浓烈焰,而是像极了一阵沁人心脾的春风,烦恼时慰她忧伤,舒心时就成了照在她身上的暖阳。这样一个儒雅知心的男子,若得之将会是一大幸事吧?

虽然,他从来都没对她说过喜欢与爱的话。但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他的心意无需表达她早已明了。

他到底要说什么呢?

抱着书本走在通往文学社办公室的路上,阮绵绵手心冒汗,心里有丝丝担忧,也有点点害怕。说不清楚自己是在忐忑什么,只是意识里不太愿意听到某些话从他口中说出,怕破坏了原本的安宁,也怕打破两人之间原有的和谐。

她再不情愿,也还是如约来到文学社办公室。推开虚掩的房门,娄术已经坐在了办公室等候她。见她到来,他放下手中正在翻阅的杂志。

“绵儿… ”

娄术起身走到她面前,看到办公室的门大开着,他欲言又止。转身上前,顺手将门关上。

“绵儿,那天晚上的事我很抱歉!”

不是不能保护她,不是不想为她打架,只是… 偏偏就有人比他动作快了一步。于是,英雄救美的机会就眼睁睁地被别人给抢了去,事后,他心里呕死了!

“抱歉什么?我又没怪你!”阮绵绵莞尔一笑。

只是要说这个吗?那她可就松了一口气!

放松绷了好久的神经,将手中的书本放在办公桌上,然后拉开她自己的那只抽屉取出杯子,走到水箱前接杯水,想要润润因紧张而干涩的喉咙。

“你没怪我,可我怪我自己!都是我不好,才让你… ”娄术一脸懊恼地低下头,不敢看她那双永远都闪烁着纯洁光彩的大眼睛。

“又没发生什么事,再说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真的不必再自责的。”

微笑着递给他一杯水……接水的时候也帮她接了一杯,就像平时他要接水都会记得捎上她的杯子。

“你真的一点儿都不怪我?”

接过她递来的水杯,心里还是没多大底。

她不说话,只冲他摇摇头。

如蒙大赦,他终于舒展了眉头,回她一记爽朗的笑。仰头,一口气喝光杯子里的水。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带你去那种嘈杂混乱的场所了!”

“为什么不去呢?我觉得挺好啊!”

一脸无辜地看着她,像是一个被人抢夺了糖果的孩子。

“挺好?那样还挺好?!”

“嗯!”重重地点头,“苏大哥说,会发生那样的事都是因为我们没有选对位子,大厅里本来就很乱嘛!他说如果我们以后再去,就跟老板说我们要‘翠烟阁’包厢,那样就会绝对安全了!”

“你哪位苏大哥想得还真是周全!”

心莫名地一沉,像是被人用力击了一掌。

“你也这么觉得?”

白痴吗?没听出人家言语中的吃味儿也就算了,还敢天真的反问人家,真是有够白目!

“校园报刊下期发行的时间就快到了,可到我们连稿子都还没筛选出来,看来今晚咱俩只能加班了!”

娄术走到办公桌前,将同学们所投的稿件全从抽屉里拿出来堆在桌面上,他是有意想转移话题。

“没关系,加班就加班!今晚我们把要刊用的稿子全筛选出来,然后再拟一个大概的排版计划,明天再听听其他人的意见,如何?”

“嗯,也只能这样了,总不能叫大家来集体加班吧?”

“分一半儿来给我!”

搬张椅子坐到办公桌前,阮绵绵顺手从娄术正整理着的稿子中,抽出一些拿到自己面前审阅。

娄术也拖过一张椅子,靠着她旁边坐下。各人翻看各人跟前的文稿,办公室内一下子静得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

“你看这一篇如何?”

刚看完一篇稿子,觉得还不错,娄术顺手递到阮绵绵眼前,想听听她的意见。

“嗯,还行吧,先暂时留一下。”接过稿子扫了个大概,又将自己觉得好的稿子递交给娄术,“你看看我这里选出的这几篇怎么样。”

“挺不错的,我看能行。”一边看一边发表一下自己的观点,“要不就定下用这几篇?”

“嗯… ”接过稿子随手翻弄着,“我看也没什么问题!”

“这里还有一篇呢!”

娄术从一边又拿过一篇稿子,她转头去看他手中的稿子,如绸长发从肩膀滑落,直搭到他的肩前。

“文笔很好,不过… 我觉得这篇文章的主题跟我们这期的校刊不太相符!”

“是吗?那好吧,反正稿子的数量也绰绰有余了。听你的,这篇就不刊用了!”

随手将那篇稿子摆放在不刊用的文稿堆里,接过她手中那几篇选中的稿子与自己手中的几篇摆放在一起。

“接下来… 就是如何排版了!”

娄术说着嘘出一口气,这么快工作就完成了一半,也可以松一口气了。

“关于排版… 刚才在看稿子的时候我心里就有了一个版式。”

“哦?”

娄术有些不相信地挑一下眉。

“来,我画给你看!”

阮绵绵站起来走向挂在墙上的一块小黑板,娄术放下手中的稿子立马跟上去…

巧遇(四)

“不行不行,一定要喝!是你自己说如果猜拳输了就要一口气干完这一瓶的,难道二少说话不算话的哦?”

“就是就是,快喝!快喝!”

“你就赶紧喝了吧,不喝姐妹们不会轻饶你的!”

“莺歌转”的翠烟阁包厢内,苏哲拥着一群女子玩猜拳喝酒的游戏。不知怎么的,今晚他老是一出拳就输给身边的这些女子,搞得自己都一头雾水。

“你们该不会合起来出老千想灌醉我吧?不然怎么老是我在输?”

“哟!二少,你该不会是输了还想耍赖吧?”

“就是!”

“我们出老千?证据呢?我们的一只手也就五个指头,没比你的多一根!”

“好好好!我喝!我喝!我喝行了吧?”

伸手拿过桌子上已经开启的一瓶啤酒,一仰头“咕噜咕噜”地喝起来。

“哇……啊……二少,好酒量哦!”

一旁的女子都跟着起哄,不是拍手就是尖叫,包厢内明明没人在K歌,苏哲却满耳都是婉转悠扬的音乐声。

一口气干掉瓶子里的酒,抹一下嘴角溢出的酒渍,然后“啪”一声将空瓶子往桌子上重重地放下。

“满意了吧?”

“满意满意!二少真是豪爽,玩得起,也输得起!”

坐在他左右两侧的女子像得了软骨病似的,马上腻歪到他的肩膀上。

“像这种喝法,我今晚非得被你们灌醉不可!”

伸展双臂,将坐在他两侧的女子搂进怀里。

“醉就醉呗,我们这么多人,你还怕醉了没人管你?”

“醉了多不好看?形象全毁了,我以后还怎么出来混啊?来,让我亲一口!”

搂过身边的一位女子,重重地在女子脸颊上啄一口。

“还有你,来!”

搂过坐在自己另一边的女子,以同样的力度,在同样的位置上又是重重的啄一下。

“讨厌!”

女子娇嗔着捶打他的肩膀,那表情和动作跟嘴上说的完全成反比。

“今晚陪我,如何?”

放开另一侧的女子,苏哲伸手抚上她洁白的大腿,在她耳边低语。

“你坏死了!”

“‘坏死了’的意思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讨厌啦!”

女子扭动着身子倒在他怀里,似推还拉地扯玩他的衣襟。

“不回答?好,我就当你是答应了!”

“哼!美死你,我偏不依!”

“那… ”

“二少!”

挑起女子的下巴刚要说话,豪子推开门走了进来。包厢里的人纷纷停下嬉笑声,转头看向豪子所站的方向。

“什么事?”

放开怀中的女子,苏哲坐直身子一本正经地问。

“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豪子这提醒,他方才想起已经好几天不曾回过家了。上午在办公室还嘱咐过豪子别忘了提醒他今天要回家的,要不是豪子现在进来说起,这一闹他还真把这一茬儿给忘了。

低头看看手腕上的表,已经十点半了。

如果再不走,老爷子恐怕就要睡了。若回去晚了把老爷子再给惊动得从床上爬起来“迎接”我回府,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苏家上上下下今晚也就别想睡了。

“去开车!”

“是!”

豪子答应一声,拉开门走了出去。

“二少,你真要走?”

坐在一旁看着他跟其他女子打情骂俏,自己却一直不出声也不参与的雨燕站了起来。

“当然是真要走啦!怎么,你舍不得我走?”

说着在雨燕脸颊上捏一下,低下头想再亲一口,却被她给推开了。

“你就没个正型儿!要走还不赶紧,回去晚了,看老爷子怎么收拾你!”

“是!遵命!”

向她敬个漂亮的军礼,在她极富弹性的臀部拍了一掌,转身,风一般地离开包厢。

看着苏哲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她露出了今晚最灿烂的一记笑容。回想苏哲刚才在她面前敬的那个漂亮的军礼和那一声乖巧的“遵命”,好像有一股暖流淌进心里直至心窝最柔软的地方。

“把车窗玻璃放下来,我想吹吹风!”

酒喝多了点儿,坐在车里感觉胸口闷闷的。

正在开车的豪子得令乖乖地放下车窗玻璃,怕他嫌风不够大,索性就一并放下了所有的车窗玻璃。

苏哲将手肘支在车窗上,手掌托着脑袋,视线懒散地瞟向窗外。

夜晚的城市多了几分妖娆也添了几分妩媚,行人也不再像白天那样行色匆匆,取而代之的是放慢脚步以欣赏这仿佛是静止了的不明夜。马路两边的霓虹灯,一家挨着一家,连出一座座五颜六色的梦幻之都,以收容那些无家可归的孤魂。

他何时也成了一个夜的精灵?还是,在骨子里,他从来都是?

不敢一个人独处,怕在无人的夜里与自己那颗孤独的灵魂对话,让它来告诉自己其实他是多么的可怜。每天流连在形形色色的女人中,只是因为太害怕孤寂,只是因为动物寻找庇护的本能。但是,繁华过后,留下的却是内心更多的空虚。他那一颗仿佛被冰冻了千年的心,竟无一人可以让它再度温暖起来。

曾经以为,那一颗漂泊了许久的心终于有人可以收容,没想到,一切都是自己给自己编织的美丽梦境。最终,那名他以为可以收容他心的女子,却弃他而去嫁作了他人妇。如果早知希望之后就是绝望,他宁可一开始就不要那近乎是完美的希望。

“二少,雨燕该不会是对你动情了吧?”

发现坐在车里的他异于寻常的安静,表情看上去还充满了淡淡的忧伤,豪子有意找话题来打破车内的寂静。

“什么?”

抱歉,他没听清楚他说什么。

“我是说,雨燕是不是看上你了?”

他的主子刚才还真是在走神耶!

“看上我?哈哈,别开玩笑了!”

都是出来玩的,谁会动真格儿?除非那人是傻瓜!

“为什么不可能?二少你潇洒又多金,女人要找的不就是这样的男人吗?”回头看看他的表情,见他没反感之意,于是接着说:“我看她每次跟你讲话的语气和看你的眼神都跟别人很不一样耶!”

“哼!”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我怎么没看出来?竟瞎扯!寻开心!

视线再次慵懒地移向窗外,他对这个问题半点儿兴趣也没有,有这八卦的闲心还不如留点儿时间看看窗外的风景。

路灯一盏盏从视线中快速地闪过,路边的行人也一个个地被汽车抛到身后。突然… 像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发现了一颗夜明珠似的,他的瞳孔马上为之放大,所有游走的神思一瞬间全都复了位。

“停车!停车!停车!快停车!快停车!”

身子从椅背上弹起来,一扫刚才的沉寂,瞬间变得精神抖擞。

豪子紧急刹车,将车子在路边停靠住。

“二少,你要去哪儿?”

将头从车窗伸出来,赶紧叫住跳下车就要飚走的苏哲。

“你别管了,先回去。如果我爸问起,你就说我临时有事,要晚一点儿才回去。”

“二……少……”

容不得豪子再多说一句,他长腿一伸跨过花圃,往相反的方向飞奔而去。

巧遇(五)

站在刚才汽车碾过的路面,苏哲转着身子伸长脖子四下张望,街道上除了几张疾驶而过的车辆以外只有他一个孤零零的身影。

“不对呀,刚刚明明… 难道是我看花眼了?不可能啊,分明就是她嘛!”

他搜索佳人不见,站在马路边自言自语。

“这条街道就通往光华街,没理由看错啊!”

双手插在裤兜里,虽然不见佳人的芳踪,可心里还是不死心。踱着步子,慢慢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朝四周东张西望。一会儿上前几步,一会儿又后退几步,一会儿伸头往前看,一会儿又迅速转身瞄一瞄身后,那样子不像是找人,倒更像是在做贼。

“我这是怎么了?是她又怎样?关我什么事?”

停下自己滑稽的搜寻动作,他自嘲地摇摇头,甩着手大步向前,准备结束自己这一荒唐的行为……还是赶紧回家要紧,都快十一点了!

刚走出几步,瞬间脚步好像变得有千斤重,让他无法再继续往前迈步。

“不行!如果不找到她,万一出事怎么办?”

她连偷她钱包的小偷都不认为是坏人,还怎么可能会想到要多提防别人以保护自己?

转身,苏哲又折回刚才看到那道身影的地方……一眨眼的功夫,她不可能走远,应该还在这附近!

跨过第二道花圃,苏哲走向一条灯光昏暗的小路。

“哗啦……”

耳边传来一道声响,他立刻停住脚步。仔细聆听,唯有从耳边穿过的风声。于是再次起步,沿着小路继续往前走。

“哗啦……哗啦……”

那道声音又再度响起。

苏哲彻底站定,他确定那声音就产生于离他不远的地方。

会是什么声音呢?

他无法判断!

一阵稍大的风刮过,吹起他的衣襟,那道声音又清晰地闯入他的耳膜。眼耳并用地四下打量,原来,那道声音就来自于他左侧靠后一点儿的墙角。

风还在吹,他竖起耳朵,弯下腰慢慢向墙角靠近。

“书?!”

原来那“哗啦”声是清风翻书的声音!

苏哲一步跨过去从地上拾起那本书,手指碰触到书页的那一瞬间,一个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打开书的扉页,娟秀的笔记写着三个字……阮绵绵!

她出事了!

“绵儿?绵儿?绵儿……你在哪儿?”

他全身的都紧张起来,拿着书,高声叫着佳人的名字,苏哲拔腿跑进一条黑乎乎的小巷子…

“啊……救命!救命……放开我!放开我!”

软弱无力地在两名满脸淫笑的男子怀里挣扎,每一次扭动身子想逃离魔掌的奋起反抗,不但没能让自己脱身反而成了助涨两名男子淫邪之念的情趣之举。男子不安的双手在她身上乱摸一气,仿佛在一片茂密的森林中搜寻无价之宝。

“小美人儿,你就从了我们吧,啊?”

一名男子将头埋在她白皙的脖颈,如猪拱食般一路往下。

“啊……不要!不要!”

分不清是羞涩还是害怕,泪水划过她化了淡妆的脸颊,沿着鼻沟淌过朱唇,在尖尖的下巴汇成一颗晶莹的水珠。

“救命……救命……”谁来救救我!

“你就喊吧,尽情的叫吧!喊破喉咙叫破天,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了!”

“呲啦……”

一名男子粗暴地撕开她胸前的衣襟,粉色的内衣立刻暴露在两名男子色咪咪的眼神之下。

该死!今晚学校有晚会,为了登台主持,她正巧穿着一条过膝的晚礼服,他们若要侵犯她简直是易如反掌。

跑又跑不掉,逃又逃不脱,反抗似乎也无济于事,呼救声再响亮也不可能传出这条无人的巷子。她不再反抗、不再呼喊、不再害怕,一双满含泪水的大眼睛死死地瞪住对她施暴的男子,眉眼表情中透出几分大义凛然。

两名男子并没因她突如其来的安静而停止对她的侵犯,一阵阵高低不一的淫笑声让她的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儿。不想看他们那足以令她作呕的嘴脸,她绝望地闭上眼睛… 今晚是在劫难逃了!

“住手!”

如天籁般的声音,在最最关键的一刻传入她的耳膜。接着是两声物体做自由落体运动到达地面的“砰砰”声,另外还伴随着低沉的近似于呻吟的声音。

“绵儿!”

两脚踹飞围在她身边的色狼,苏哲颤抖着一颗担心过度的心脏,将她急急地拥进怀里。

“啊……啊……啊……”

阮绵绵双手抱住脑袋,张大嘴巴,发出杀猪般的惊声尖叫。

“绵儿?绵儿?绵儿,别怕!是我,我是苏大哥!是苏大哥呀!苏大哥… 你忘记了吗?”

听到熟悉的字眼熟悉的声音,怀里受惊过度的佳人停止尖叫,慢慢地睁开眼睛。

“苏大哥?!苏… ”

悲喜交加,一时承受不住从绝望的谷底走到希望的顶峰的巨大冲击,阮绵绵两眼一翻,晕倒在苏哲怀里。

“绵儿?!绵儿?!绵儿?!”

苏哲脱下外衣裹住衣不遮体的软绵绵,将她打横抱起走向一边的墙角。然后将晕倒后的阮绵绵放下来倚靠着墙壁,目光触及到她胸前被撕破的衣服,心头的怒火“噌”地窜上脑门烧红了眼睛。

他顺手从墙角拾起一块砖头,握紧拳头杀气腾腾地站起身。

妈的!两个社会的败类,人类的残渣,看我拍不死你们!

苏哲手拎砖头青筋直冒地扑上去,玩儿命似的跟两名男子扭打成一团……这绝对是他有生以来,打过的唯一一场最不讲招式、最不讲规矩、最不顾形象,以干倒对手为原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