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任五军政治部主任,所作的主要工作是把五军建设成为一支在党的绝对领导下的人民军队,担负起保卫祖国领土和主权的神圣职责。所有从解放军抽派到五军的政工人员都有这样的目标。五军广大干部和战士也是拥护共产党并朝着党指引的方向前进的。所以,我们的政治建军工作得到了群众的有力支持。伊犁区党委和地委领导的减租反霸、土地改革工作同样受到广大群众的拥护。但是,我们的工作也遇到了特殊的困难和阻力。五军军长是俄罗斯人,副军长是塔塔尔人。他俩都是苏联国籍,没有中国国籍。军内重大问题和主要工作,军长不和政委商量,也不召开军级干部开会讨论解决,而是到苏联驻伊宁的领事馆去请示汇报。这是很不正常的,引起了我们的重视。
军长和副军长在一些重大是非问题上的看法,有和我们不同的观点。举例于下:
新疆和平解放不久,乌斯满、谢尔德曼纠集了一些惯匪叛乱,打死了十六师副师长,围攻驻守伊吾的解放军部队,抢掠牧民马匹羊只,杀害党的干部和进步群众。新疆军区调集部队清剿,五军一个团也担负剿匪任务。我和军长商谈剿匪问题时,我说一定能将土匪肃清,使新疆社会秩序得到稳定。军长却说“解放军消灭不了乌斯满、谢尔德曼匪徒。”我问为什么?他说“我们和这些人打交道多了,最后还是让他们当了阿尔泰地方的领导才没事了!”原来军长对剿匪战斗缺乏信心,不相信解放军的本领。我对他说:过两年就知道结果了。经过一年多的追剿,乌斯满、谢尔德曼等匪帮被彻底消灭。我见了军长没提这事,可从表面看,他仍对解放军的胜利抱怀疑态度。
军长、副军长对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取得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是欢迎的。但是,我和副军长交谈时说“没有共产党的领导,中国革命就不可能取得胜利。”副军长听后不以为然,竟说“我们三区革命没有共产党领导,也赶走了国民党军队,推翻了国民党政权,取得了胜利。”原来副军长对中国共产党的英勇奋斗和所起的重大作用缺少应有的认识,甚至流露出有没有共产党领导都可以的情绪。我只好对他说“三区革命的胜利只是局部的胜利。全国的革命,没有共产党领导是不能胜利的。没有全国的胜利,三区革命的胜利能不能巩固还是问题。”在军、师、团配备政治委员,这是人民解放军的一项重要制度。而且,政治委员和同级军事首长是同等地位,负有同等的责任。一次,我对副军长说“配备政治委员是实现党对军队领导、提高部队战斗力的重要制度。”可是,副军长却说“苏联红军实行军事首长一长制,也打败了希特勒。”进驻惠远的解放军五十团,穿着粗布军衣走在大街上,步伐也不整齐。再加上刚打完仗,还未进行制式训练,军长、副军长以为五十团赶不上五军的军容,流露出看不起的表情。
军长、副军长的这些思想和言谈,反映了1952年前后少数人的思想。社会上更有个别坏人叫嚷“解放军撤到星星峡以东去。”“新疆要成立类似苏联加盟共和国的共和国。”就是不满意民族区域自治制度。也就是要解放军离开新疆。暗藏的反革命分子竟然散布新疆要建立“东土耳其斯坦共和国”的反动言论。
以上这些错误思想和反动言论,对维护祖国统一、保持政局稳定十分有害。广大维吾尔、哈萨克族人民和干部对这些言论也是反对的。中共新疆分局根据上级指示,严肃地批判了种种反动言论,教育有错误思想的人改正错误。考虑到新疆解放时间不长,对犯有错误的干部没有作任何处分,一般都让其继续担任原来的职务。
这是一场严肃的必要的思想斗争。我是非常拥护上级指示精神的。根据新疆分局的精神,我们对伊犁地区和五军的干部做了一些具体工作。
我们对干部说:自汉朝以来,新疆就是中国领土的一部分。汉朝政府在新疆设有行政机构,管理地方事务。新疆境内从来没有建立过独立的王朝。古代突厥族早已消灭。成立“东土耳其斯坦”是违背历史潮流的,是分裂祖国的反动行为,是帝国主义破坏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恶毒阴谋。解放军担负着保卫祖国领土完整、抵抗外敌侵略的神圣使命。新疆地域辽阔,边防线长,解放军奉令戍守边防,对维护国家主权、保卫各族人民过安定日子是十分必要的。
经过耐心的宣传教育,广大干部和群众认清了帝国主义、反革命分子的阴谋,不同意少数人的错误思想。这对提高五军的政治素质和少数民族群众的政治觉悟起了积极作用。但是,极少数暗藏的反革命分子拒不悔改,暗地里仇恨着共产党和我们这些政工人员。
1954年,党中央决定凡担任中国军政官员者,必须退出苏联国籍。如不退出苏联国籍,就不能担任中国军政官员。五军军长、副军长放弃职务,回了苏联。
到了21世纪,境内外的“东突”恐怖势力还在策划制造破坏活动。回顾历史,静观当前,我们的政治警惕性丝毫不能放松,而是要擦亮眼睛,加强团结,同那些邪恶势力作顽强的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