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忆往书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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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喜事连连忆战友

21世纪的元年,中国喜事连连。7月,获得了2008年奥运会主办权。国家足球队冲出亚洲,走向世界,将参加世界杯足球决赛。7月1日,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80周年,江泽民总书记系统地阐述了“三个代表”的重要思想。10月,2001年亚太经合组织成员领导人非正式会议在上海举行。11月11日,中国成为世界贸易组织的正式成员。这些事实说明:2001年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大步走向世界之年。我国的国际地位大大提高。中国人扬眉吐气,心底里涌动着幸福和自豪的热潮。许多友好的外国人也盛赞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辉煌成就,预祝中华民族即将迎来伟大的复兴,挺立于世界优秀民族之林。

抚今追昔,我感慨万千。

1900年,八国联军攻陷北京,腐败的清政府屈膝投降,订立了《辛丑条约》,中国完全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人民在水深火热中苦苦挣扎。这些屈辱悲惨的历史,我虽没有亲历亲见,只是从历史教科书中知晓,但却深深触动了我的民族情感。

上世纪20年代初我出生时,中华民国已成立10年。但北京政权被北洋军阅霸占。直系曹馄、吴佩孚,皖系段祺瑞,奉系张作霖终年混战不已。今年,这个系打胜了,便当上了大总统。明年,那个系打胜了,就换上他的人当大总统。哪里有什么民主!很多省还有地方军阀把持政柄,专制一方。这些大小军阅只知搜刮民脂民膏,贪图享乐。对外却投靠帝国主义,奴颜姆膝,出卖主权。

农村中的豪绅恶霸依仗大小军阀,作威作福,欺压劳苦大众,社会一片黑暗。我生长在农村,自小目睹了种种社会不平的悲惨情景。

我的故乡是一个有200多户人家的山村。有个地主占有200多亩良田,雇着10来个长工,为他家春耕秋收。这些雇工终年所得仍然是饥寒交迫。这个地主霸占着两个晋剧女演员,仍嫌不足,每天还坐着马拉轿车,满村乱窜,看到漂亮姑娘就采用种种恶劣手段加以奸害。他放高利贷,利上加利,借贷人不能如期偿还,他就霸占人家的良田、房产。他的哥哥在国民党政府当官,农民有冤不敢伸,有苦无处诉。这些事实,在我幼小的心灵中,萌生了要铲除这种社会不公平的想法。但是,我10岁后,日本帝国主义疯狂侵略我国,全国抗日情绪高涨。所以,到青年时代,我首先想的是要打日本、救中国。在这个主导思想支配下,我参加了抗日决死队。

1938年秋,我担任连指导员。副连长邢得雨是我亲近的好战友,他毕业于晋绥军官教导团。这个教导团是阎锡山办的。他办这个教导团除讲授军事知识外,主要目的是培养一批拥护他当山西土皇帝的奴才。可是邢得雨出身贫寒,看了不少进步书刊,抗日意志坚决,不愿当阎锡山的奴才,不追求升官发财,只想为国杀敌,挽救民族危亡。我们两人思想一致,感情密切,工作上相互支持,配合默契。

1939年,国民党和阎锡山内部已有一股逆流,消极抗日,积极反共。我在给战士们讲课时说“我们要坚决抗战到底,把日本帝国主义赶出中国。要坚决反对妥协投降,大家提高警惕,反对有人搞阴谋诡计。”个别顽固分子挑动少数士兵对我的讲话表示不满,提问谁搞阴谋诡计?这时,邢得雨站出来说“杂珍就是一个,大家都很清楚。”事实是这样的:杂珍原在这支部队任团长,他看到日本军占领北京、太原等城市,认为中国必败。杂珍是回族,有旧关系,他想把这个团带出去投靠马鸿适。此事被揭露后,杂珍被撤掉职务。那几个带头起哄的人听了邢得雨揭露的事实后,不敢再哄闹,悄悄地撤走口还有一件事口我同本连的共产党员联系,那时不能开会,只能个别谈话。个别顽固分子又制造谣言,说我搞不正常活动,损害连队内部团结。又是邢得雨理直气壮地对全连官兵讲话,说指导员做政治工作,找战士个别谈话,是最好的一种方式,怎么能影响团结。他的讲话给予我很大支持。

当时,我只有18岁,不老练,不成熟。如果没有邢得雨的支持,同顽固分子作斗争,势单力孤,困难很大。所以,我对邢得雨这位战友十分感激。我俩经常一块谈心。我说咱俩一条心,带好部队,不把日本帝国主义打败,决不停步。他比我看得更远,他说不仅要打败日本,还要努力使中国强盛起来,在世界上扬眉吐气。我说你想得好,我们就这样干。随后,我们两人就调离这个连队,分别在两个单位。

一年多后,昕说邢得雨在1939年12月率部歼灭阎锡山部队的自卫战斗中牺牲。不久,又有人说邢得雨只负重伤,并未牺牲。因为我和他不在一个战场,没有亲自看见真实情况。所以对邢得雨的死讯将信将疑。建国以后,我多次打听他的下落,终无结果。这使我对邢得雨更加思念。近时,看了我国申办2008年奥运成功和加入世贸组织一连串喜庆的讯息,联想到邢得雨说过的要使我国强盛起来,在世界上扬眉吐气的豪言壮语,感慨万千,好像仍在心上萦绕回荡。

邢得雨同志:你的愿望初步实现了!但是,我们尚需努力,要继续高举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伟大旗帜,按照“三个代表”的要求,再用50年左右时间,赶上发达国家水平,把我国建成富强、民主、文明的现代化社会主义国家。那时的中国,就是我们青年时代追求的目标。当然,社会还要前进,中国还要发展,再经过多少年的努力,共产主义社会终将到来!

我们虽不能目睹那个时代的到来,但我们的理想终将实现,这就是最大的愉快。此生已晚年,仍要紧跟时代步伐,努力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