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伍夏心里清楚,靳初言从来只把她当成一颗小小的棋子,对于这颗棋子,靳初言甚至也不怎么花心思,明明是最无所谓的放养态度,却不会放过每一次利用的机会,这就是她对靳初言的意义…这样难人伤心的事,虽然不想承认,心里却是再清楚不过的。
现在,这个男人正怒火冲天地拽着她的胳膊,说出了彻底打击她自尊心的话,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伍夏总算明白自己在靳初言心目中是一个怎么样形象的棋子,原来,原来只是不过是一个没人要的老处女啊!
靳初言就好像一个穿着纯白大褂的实验者,一次又一次的将伍夏活生生地,一层又一层的解剖,最后冷眼看着血淋淋的伍夏是如何暴露在残酷的世界中…这就是靳初言对伍夏真正的态度,已经说的如此的直白…你让伍夏还怎么鼓得起勇气去面对他!
伍夏甚至连说放开的勇气都没有了,双眼中因为已经有了泪而显得格外亮丽,她像只受伤的小兽,万分委屈地望着盛怒中的靳初言。
靳初言还是头一次看到伍夏这样的表情,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觉得这样的伍夏反而多了几分该死的性感,微眯起眼,靳初言忽然换上了轻佻地语气:“你这样看着我不会是要勾引我吧?”
而后又突然伸手勾了一下伍夏的下巴,伍夏吃惊的后退了一步,却没能挣脱靳初言的拉着自己胳膊的手,反而让对方加了一把力道把她的胳膊捏得生疼:“疼…放开我…”
靳初言骄傲地扬起下巴,轻蔑的看了一眼伍夏,索性把她拉近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仔细打量起来,近看伍夏长得也不是那么难以入眼,皮肤因为白皙还算干净,五官也还算端正,但年纪毕竟是摆在那的,而且也因为没有什么保养的缘故,眼角都有了几道皱纹, 总站在角落里,不吭声,更加不起眼。
靳初言用另外一只手的手指轻轻触摸了一下,还真是细腻光滑,伍夏被他这样盯了半天,很是疑惑,也不自在极了,她拼命的往后缩,躲开了靳初言的手指。
被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这么一躲,靳初言也觉得自己有些诡异,这么好端端地想起摸她的脸来。靳初言触碰过伍夏脸颊的那只手的拇指和食指不自觉的搓了搓,一点儿也不油腻,触感相当不错,她的脸上没抹什么东西,却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残留在指端,靳初言心口怪异的一跳,不由自主地往前倾去,一下就吻住了伍夏。
因为这样的零距离,伍夏一下子就闻到了从靳初言鼻息中传出的酒气,没等靳初言深入就慌忙用尽全力,一把推开靳初言,伍夏从来没有想过靳初言会主动吻她,情绪一激动,从脸到脖子都红了起来,被莫名其妙地这样轻佻对待,伍夏愤怒了。
“你,你喝醉了!”
看着伍夏愤怒的脸,靳初言扬起了阴森的笑脸:“喝醉了?喝醉了不是更好么,伍夏你一定一直都在期待这样的机会吧…”
靳初言一步一步靠近伍夏,他想对伍夏做点什么,他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动机:“不是都说男人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只要一喝酒满脑子都是精虫之类的东西么…”
伍夏没吭声,低着头似乎在忍耐着什么,手也微微发着抖;靳初言看着伍夏因为受到羞辱而越加发红的脸颊和脖颈,轻佻地笑了一声:“贱人,是不是很期待啊!”
感觉到靳初言此时此刻的危险性,伍夏开始拼命挣扎、躲闪,靳初言死也不肯松手,两人纠缠着一路到了客厅,靳初言嫌这样挣扎的伍夏实在是有损他的兴致,干脆地把伍夏搂进自己的怀里,看着伍夏一脸紧张地在他怀里挣扎,带着玩意一低头就吻住她。伍夏倒吸一口凉气,整个牙关就瞬间被攻陷,靳初言吮住她的舌尖,这样的深吻,让伍夏整个人都呆住了,由着靳初言紧紧的抱着,辗转地反复亲吻直到她的脑子一片空白。
伍夏被靳初言这样热烈地吻了许久,简直就要透不过气来了,身子猛然一哆嗦,这才意识到是怎么一回事。伍夏失去了理智一样地开始挣扎,靳初言拥住她的手更加紧了,顺势就把伍夏压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纠缠了好一会儿,伍夏被靳初言吻得快要窒息了,眼睛睁得大大地,也停止了挣扎,意识到了伍夏的不对劲,靳初言这才从她的口腔里退了出来,喘着大粗气:“接吻也是要呼吸的…连这一点都不懂!”
伍夏是不懂,快三十岁的老处女,一个没人要的老处女怎么可能会懂!可事实上,这样本能的事情她并不是不知道,而是因为在亲吻他的人是靳初言,是靳初言!光凭这个认知,伍夏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虽然一直在反抗甚至挣扎,可是内心有个声音却在左右伍夏的思想,那是欲望的声音。
靳初言看着伍夏一副被他吻到情迷意乱的模样,更加的激动地亲吻她的脖子,单手按紧她,一脸****地开始脱她的衣服…伍夏配合着抬高了自己的腰方便靳初言的动作,这个举动让靳初言猛地回过了神来,就这么带着赤裸裸的鄙夷直勾勾地看着伍夏,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整个人却还压在伍夏的身上。
伍夏呆了一会儿,不明白靳初言是什么意思,却莫名地感到心里一阵揪心的疼,想忽视的眼神却近在眼前,猛然瞪圆眼睛,用力挣脱着:“起来!”
靳初言扬起了嘴角:“怎么,刚刚不知道是谁迫不及待地配合我拖她的衣服呢?”
伍夏却是自暴自弃痴痴地说:“我不会随便和人上床…因为对方是你…所以…”
此时上身一件一丝不挂的伍夏已经在被他压在了身下,虽然刚才只是“稍稍”试探了一下,结果却得到了对方的默许,看来这个女人是心甘情愿地和他发生点什么吧!那他就当是发发善心,帮她这个彻底的甩掉“老处女”这个悲剧的命运。
靳初言喘息着,紧压着伍夏,肆意揉捏起她的****,手感意外的好,靳初言这回再也抑制不住了,一手探进了伍夏的裤子里:“我会给钱的…”
伍夏傻了一般,直愣愣地看着说会给他钱的靳初言。
“钱早就准备好了,手术之后,一次性给你!”
伍夏僵硬,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更来不及做任何的抵抗,长裤就被剥掉。
这个和他如此靠近的男人,这个她放下自尊心甘情愿把身子给他的男人,这个无论利用了她多少次她却还是爱上的男人…哪怕他们都准备以这样的方式结合,在男人的眼里却只是她的一厢情愿。难道这个男人真的看不到她的心么,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才能这样把人的心拿来如此的践踏!
伍夏没有顺从的意思,用尽全身的力气拼了命挣扎。靳初言被伍夏意外的反抗激怒了,一个挣扎,一个压制,抱成一团的两人从沙发上滚了下来,过程中伍夏还打了靳初言一个耳光,靳初言也毫不客气地回了伍夏好几个耳光,男人动起手的时候,脑子就不管用了,何况还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只剩下手脚上的蛮劲,把伍夏禁锢的死死的。
摔到了沙发下的两人都气喘吁吁,伍夏毕竟是女生没有身为男人的靳初言那样的体格和体力,再加上经过之前的挣扎,现在手脚一点劲都使不上,被靳初言压在身下,只能喘气喘个不停。
靳初言把伍夏的腿分开,高高抬起来架在肩膀上,伍夏丝毫没有半点力气再挣扎了,只能小声地重复着什么,但靳初言根本就没有心思去理会,折腾了一会儿,粗暴地刺了进去。伍夏瞬间僵直了背,下意识地颤抖着反抗,却没有起到半点作用,渐渐地她也不再反抗了,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唇。
或许是处女的缘故,又或许是身材比较丰满的缘故,那样的紧实感,让靳初言疯狂…
靳初言醒过来的那一瞬间就后悔了,昨天晚上在地板上做了一次之后,他又拉扯着伍夏到了卧室的床上又做了一次,这样不理智的事情是在喝了啤酒的情况下才发生的,那时候的他根本就是失去了理智,可是记忆却清晰的很,自己说过的那些话,伍夏回应的那些话,他都记得一清二楚!这该死的一清二楚!
他根本没打算用强的,那个女人不是喜欢他么,他只是打算顺了她的意而已,结果却变成了几乎是强暴的行为。他原本以为伍夏挣扎的那两下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到后来意识到她是真的在挣扎的时候,他却已经被精虫洗脑了。
想不到,明明是喜欢他的伍夏会那么激烈地反抗,可是箭在弦上,当时的他根本就顾不了那么多,遭遇抵抗什么的,都成了兴奋的注射器,看那个伍夏一丝不挂地被自己压在身下,根本就控制不住,但感官刺激只是一时的,现在快感消退了,就只剩下满心懊恼和后悔。
躺在靳初言身边的伍夏睁开了眼睛,她扭过头看着紧闭双眼的靳初言,眉头微微皱着,呵呵,现在该皱眉的人是她吧!
靳初言听到了伍夏下床摸索,穿衣的声音,声音不大,看来过程是小心翼翼的。过了老半天,伍夏才把衣服穿好,然后有些细小的动静,磨蹭了好长一段时间。他在猜伍夏下一步会对他如何的时候,却听到了关门的声音。
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感觉非常地糟,眼看手术的日子就在今天,怎么就发生了这样让人懊恼的事情呢,如果伍夏拿这个来要挟他负责该怎么办?虽然现在是个开放的时代,可是伍夏的第一次却是在那样的情况下给了他,昨晚的他甚至是有史以来最为粗暴的一次,在看到伍夏股间流下的鲜红时他就更加失去了理智…可这一切都是不应该发生的,伍夏的心,他是知道的,这样一来不是就给了伍夏死缠烂打的借口么!
尽管后悔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现在最重要的是苏蔺蔺的手术,他要确保伍夏不会因为昨天的事而反悔,也要确保伍夏不会拿昨天的事来要挟他和她在一起。
爬起身来,靳初言进了浴室以最快的速度整理了一翻,打开房门,伍夏穿戴整齐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到靳初言从房里走出来也只是示意地看了对方一眼:“什么时候出发?”
载着伍夏去医院的路上,靳初言开始有些恍惚起来,早上还在担心的事情似乎并没有要发生的预兆,难不成伍夏对女人贞操什么的一点也不看重?更何况还是她的第一次…再不然,难道是爱惨了他不成!
靳初言其实暗暗还期盼着伍夏能有点骨气什么的,打他个耳光或者把当着他的面来个怒吼,结果什么也没有,伍夏一副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模样还真是叫人看着不舒服。既然这样,如她所愿的,把这场近乎于强暴变成了互不相欠的交易好了,到时候多给一些钱就好了。
到了医院之后,伍夏表现的异常安静,没有什么激动的反应,跟着护士老老实实地做着手术前的各项准备,整个过程一声不吭,嘴唇也是紧紧的闭着,撬都撬不开似地。
靳初言一直在一旁看着伍夏,整个工作过程伍夏都没有主动看他一眼,不知怎么地,靳初言心里很不是滋味;护士让他俩在休息室里稍作等待,然后就走了出去,两人有了单独相处的机会,靳初言就开口发问:“你没什么要和我说的么?”
伍夏听他这么一说,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特别的表情,只是无精打采地摇摇头。这样不清不楚的关系给人的感觉并不好,更何况伍夏的身份还是苏蔺蔺的姐姐,即便双方都默认是一场交易,他还是想把话给说明白了,有些界限是一定要分清楚才可以的。
“伍夏,你也是明白了,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这种事都是你情我愿的…咳咳,虽然昨晚我的反应有些过激,但是…”靳初言从来没有感觉到,从自己口中说出的话,可以没有说服力到连他自己都听不下去的程度。
靳初言的话就这样噎住了,皱起好看的眉,该说的还得继续:“总之,手术之后我会给你钱的!昨晚的事,大家还是忘了吧!”
这个时候护士走了进来,说是手术已经准备就绪,苏蔺蔺也已经顺利麻醉推进了手术室,现在就等伍夏了。
护士领着伍夏和靳初言到了手术室的门口,庄亦非和苏晨远都站在那儿,庄亦非靠在苏晨远的怀里,而苏晨远紧紧的握着庄亦非的手。苏晨远看着伍夏的眼中是满满的感激,伍夏微笑的与他点头示意,而后视线落在了庄亦非的身上。
庄亦非看着伍夏的眼神有些复杂,伍夏也不想去琢磨,只是轻轻点点头,最后也没看靳初言一眼就和护士进了手术室…
躺在手术台上的伍夏扭头,看着另一张手术台上已经麻醉的苏蔺蔺,之后就感觉到整个身体开始满满失去知觉,却又不是那么彻底,她似乎还能看到手术台上方的灯光,但并没有先前的刺眼,反而柔和了许多,也意外的温暖起来,然后顺着这道光的尽头,伍夏似乎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她想对这个人影喊话,却发现怎么努力也开不了口…人影渐渐清晰起来,那个人,那个人为什么对她微笑,那个人从来不曾给予过她这样温柔的微笑…而后那个人又忽然换了一张脸孔,那是庄亦非的脸孔,同样是微笑…
猛然一个转身,却发现站在自己身后的是一个有着一对洁白翅膀的天使,而天使有着与苏蔺蔺相同的长相…原来,无论是哪个人,那微笑都不是给她的。
她真的好痛好痛,从来没有这样痛过,感觉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一样…对的,就是这样,全身都是这样的痛,痛到她没有任何角落可以留给那个人,只要这样,她就能挨过去了,一定可以…
伍夏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梦里那要把她活生生撕成两半的痛楚却真实的存在,眼睛虽然痛得有些涣散,还是很清楚地知道她现在正躺在医院的病房里,而她的身边没有一个人。
迷迷糊糊又昏睡过去,之后再醒来看到的却是苏晨远,作为苏蔺蔺的父亲苏晨远对伍夏表示了最大的感谢,他告诉伍夏在刚刚苏蔺蔺也清醒过了,但是因为比较虚弱所以又昏睡了过去,但是总的来看手术很成功。
离开的时候,苏晨远告诉伍夏除了她在医院恢复身体期间的所有费用之外,已经打了一笔钱到她的账户,看着伍夏忽然间透出受伤的神情,苏晨远轻轻地握住了伍夏掉着点滴的那只冰凉的手:“孩子,你别多想,我知道你和蔺蔺是好朋友,所以无常捐出自己的半颗肾,但是作为蔺蔺父亲的我而言,给你这笔钱只是一种单纯的感谢形式而已,我希望你的身体恢复之后,能够拿着这笔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为自己活一次!”
伍夏隐隐地感觉到了什么,她看着苏晨远的眼睛渐渐湿润起来,苏晨远握着她的手紧了紧:“辛苦你了,可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