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镜中月(名花倾国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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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四十章 又一个赌约(一)

“王爷府内艳姬娇妾成群,今夜为何来我月瑶阁用膳?”

浣颜鸿从子月话中听出她并没有接待之意,嘴角轻扬,吩咐下人添了副碗筷,径自坐于旧前与她对食。

看她不语,他笑道:“我的女人这驽王府从今以后只有你一个,唉……真是凄凉啊,妄自对那些女人体贴,她们却全都合我而去。”

‘凄凉’二字用在位二十出头正值青春的浣颜鸿身上,未免太滑稽了。再说,府里的那些姬妾死的死、残的残,还不是全拜他所赐。子月抬眼看,见端起白玉杯独饮,眼底竟有些许孤独流露出来,心中不由一震:难道他说真的?

怕他察觉,她迅速收回视线。

“你打量了我这么久,是否有话要问?”他轻晃着白玉杯,眼里擒着笑。

子月本不打算回答,察觉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极力压下心中的慌乱,开口问道:“王爷美食当前,如果只盯着我这张且,岂不倒尽胃口?”

“现今,我身边的女人独剩你一个了,看在你对我情深意切的分上,我又怎舍得因你面丑而起嫌弃之心?更何况我已请了全天下最好的医生为你疗伤,不出半年定能还你容貌。”

“有劳王爷费心,不过,我已叫阿穆回去了。”子月不知这浣颜鸿假情假义不哪般。

浣颜鸿轻轻挑了下眉,端起白玉杯浅浅的饮了一口,又出声道:“怎么?你不想恢复容貌?”

“我不需要。”子月很清楚,没了原本的容貌,眼前这个男人会更早让她离开,到时再找阿穆也不迟。

“你是用什么方法说服阿穆放弃为你疗伤的?”浣颜鸿着实不解,一向只听命于他的阿穆怎会甘心受这女人的摆布?

“我与她有约在先,不可说,还请王爷见谅。”子月自从跟他打了那场赌之后,对他的太度明显没了以往的顺从,她在试探这个男人的底线在哪里,怎样才能让他心升反感放她回吾国。

“即然是秘密,我不问便是。”

用过晚膳,饮了盏茶,子月见浣颜鸿并没有离开的迹像。她向来习惯睡前沐浴,这月瑶阁他又不是没来过,岂会不知?

看来这男人是故意想让她尴尬。

浣颜鸿一边悠哉的品茶,一边欣赏子月的反应。只见她犹豫了一下,把银牙一咬,背对着他合衣躺下,还拔开垂落在脸边的青丝,露出那道狞狰的伤口。

见她如此举动,他不觉宛尔。

试问有多少女人为搏他垂青,使出混身解术力求把最好最美的一面展现出来﹔这女人却故意把自认为最丑的一面露出来。

她又怎知他看中的是她的灵魂而并非这副皮襄。

听到耳边传来衣物脱落的声音,子月不解,却不敢睁开眼看他。

他为什么要留下来?难道不觉得她这张脸很恶心吗?正在思量间,背后传来一抹温暖。

她想挣开,却被他双臂抱得更紧。劲间的白嫩肌肤因他的呼吸而变得异常敏感,让她不自觉的绷紧了身。这时似乎听见他轻轻哧了一声,仿佛在笑她太过小题大作。

“王爷……”

“叫我鸿就好了。”他眼带笑意的开口,阻断了她的话。以前听她叫“烈”、“诚胤哥哥”,唯独对他却是“王爷”长“王爷”短的称呼着,让他心里好生不快,索性趁现在让她学着改口叫他“鸿”。

察觉她身体微微一僵,久久不曾出声,白析的耳浮起晚霞般让人迷醉的迷红色,他的声音装着满满的诱惑:“不是跟我有赌约吗?连我这个小要求都做不到……莫非……你怕这样称呼会……”

“鸿。”子月的脸像被火烧似的,为免他继续捉弄她,只好小声而快速的唤了他一声。岂料身后的他不满到:“声音太小,不算。”

明知他故意,却推脱不了,她只好厚着脸皮再唤了一声:“……鸿……”

只觉身后的他拥住她的手力道放松……

子月醒来就见到绿苔那双大眼盯着她眨呀眨呀。猛的一个激灵让她想起昨晚的事情,忙拉高锦被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想起昨晚的那些画面,竟羞愧不已。

记得他曾说过:若非她自愿,他是不会占有她这副身子。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她一度认为自己怎么会自愿献上身体?是他太过自信吧!可是昨晚……真不明白一直想逃离他掌握的她,为什么会那么配合……莫非,她真的对他动了心?

“子月姐姐,你在想什么哟?是不是病啦?为什么脸这么红呢?”难得有今天的好天气,绿苔本来一大早就想找子月姐姐去花园折些花来插在玉瓶里,结果哥哥放狠话让如果敢吵醒子月姐姐的话,就不认她这个妹妹。好不容易等到子月姐姐醒来,见她颈上、胸口有一些淡淡的红斑,一睁开眼就慌张的躲进被子里,满脸通红,放也不说,难道是病了?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哥哥。

“绿苔,你哭过?”子月见她眼圈红肿,长长的睫毛上还有未干的泪痕,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委屈。

“我是来跟你道别的。”经子月一提,绿苔想起来自己来的真正目的,唉……刚才一见到子月姐姐的样子她正事都忘了。

“道别?”子月在心中暗忖,难道说浣颜鸿要放自己离开?没想到这一天竟然这么快。

“父王要我进宫学礼仪……我不想去,可是……我怕父王会为难哥哥。”虽然红瓦高墙里最有权力的人是她父亲,可亲情却淡,淡到还不如一个王府的下人。

父王妃嫔无数,有多少子女恐怕连他自己也记不得、也懒得去记。自古帝皇家族重视男子,更何况赵国这样的军力强国。

在赵国,凡是婕妤以下生的孩子,只有男娃才能入皇族学堂,再经考核选出优秀者。他们的考核非常残酷,是兄弟间机关算尽强者生存的较量。如果舍不得杀别人,倒下的就会是自己。浣颜鸿因为有牵挂,他答应过母亲会好好照顾妹妹,所以他必须活着。浣颜烈的母亲难产而死,他无牵无挂、无情无心,正因为这一点才被父王选为暗部首领。

死了是种解脱,活下来才是恶梦的开始。他们会被赵王当成最有利的武器,来拓展和捍卫自己的霸业。

天下为群者皆如赵王,下面的人为他立的功越多,他就越怕自己的地位有朝一日会被别人取代。他不得不依赖手握军权的浣颜鸿来壮大自己的野心,在此同时他深知这个儿子是两刃刀,可以伤别人,也极有可能伤到他,这伤是致命的。

赵王认为手上必须握有能牵制住浣颜鸿的东西,他才能安枕无忧。绿苔无疑成为赵王锁定的目标,于是就有了绿苔进宫学礼仪的借口。

浣颜鸿又怎会不知父王的如意算盘。

如果他不答应让妹妹进宫,疑心重的父王定会设机收回他手中的兵权﹔如果让绿苔进宫,皇宫是处睡小人、步步陷阱的地方,她一个未涉世事的女孩子如何应付得来。

这时外面传来侍卫和女人的声音:“子月姑娘请留步,王爷下令不见任何人。”

“我有急事,非见不可。”

“让她进来。”熟悉浣颜鸿脾性的人都知道,他从不让女人进到这个地方,哪怕是绿苔也没有这项特权。

子月无心打量书房的摆设,直奔主题:“让绿苔入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