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儿姑娘,你可能忘了你进去之前吃了解毒的一些药丸,那里面有轻量的麻醉药,暂时缓解了你的疼痛,等着麻醉药的药效过了,你会……你会……”
“会怎样?”耶律拓看似漫不经心的开口,却眼底的寒光却暴露了他的心思。
“会生不如死!”
“呵,我不信。”焱儿淡淡一笑,扶着石壁倔强的站了起来、。
“我不会有事的。”
“这是报应。”耶律拓突然开口,丢下这句话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的举动看在别人眼里便是他心中根本没有这个王妃,可是,只他自己知道,他无法继续留下来对我原因是,他会身不由己做出犯贱的事情。
他甚至在想,怎么断了脚筋的人不是自己?
很贱吧……
他愈发的痛恨如此沦陷的自己。
芍药被眼前的景象弄的发懵,既担忧耶律拓的状态,也担心焱儿的伤势,他快走几步追上了耶律拓,
“王子,那王妃,厄,是焱儿姑娘怎么办?”
“大漠皇宫已经没有她的位置了,让她自生自灭。”
“那是不是给她一匹马,她现在这个样子……”
“你不懂自生自灭的意思吗?需要我给你解释一下吗?”耶律拓猛地停下脚步,周身的寒意让芍药一惊。
“是,王子。”芍药等耶律拓走远了,回头看了眼焱儿,眸中具是迷茫和同情。
“马不给,驴子总行吧。”焱儿指着那批用来驼兵器的驴子,眼睛明媚的眨着。
“焱儿姑娘,你的脚……”荷花不无担忧的看着她。
“我说过没事的,你虽然不是庸医,但是有些事情你是解释不清楚的。我自由办法医治好,谢谢你的关心。”焱儿一瘸一拐的走到那头驴跟前,从容的看着芍药。
芍药虽有担忧,却不能违背王子的意思,不过这头驴子是他从别院带来的,应该不算皇宫的东西,那么……
“卸驴。”
芍药喊了一身,焱儿一震,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天雷滚滚还是乌鸦凌乱的飞过。
已经走远的耶律拓并没有忽略这里的情况,当听到芍药喊出那两个字时,脸色更加的臭了。
焱儿生平第一次骑毛驴,也不知道姿势是仿效张果老呢,还是自创一套,总之,她很别扭的上了毛驴,本以为毛驴很温顺的,即使不温顺,也是个三棍子踹不出个屁的闷葫芦,谁知道,毛驴的脾气一点都不小,一会撩蹄子,一会快,一会慢,一会还扭头看看焱儿,那眼神,要多不屑又多不屑。
焱儿本来偷拿了一条马鞭,如此情况下也不敢扬鞭了,只能乖乖的随着毛驴大爷的心情走了。
天杀的!她开始诅咒起了……蛋腚。
没错,是蛋腚。
焱儿记得蛋腚将鳞片放在自己受伤的手腕上时,能够瞬间愈合十多天的伤口,那么蛋腚也应该有办法接上自己的脚筋。
只是上次赶走了蛋腚以后,他就失踪了,这孩子,总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她真的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他,她担心的是,一旦麻药过了,疼痛倒是其次,主要是她不能在这里晕倒,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蛋腚!你在哪里?”焱儿漫无目的的喊着。
圈圈你个叉叉的!占便宜的时候怎么赶都赶不走,如今却死不露面。
什么至尊蛇王?狗屁!蛇妖就蛇妖吧,充什么优良品种,这世道哪有那么多的转基因物种,不都是人不人鬼不鬼的嘛。
“蛋腚!你在哪里?”焱儿再次喊着,奈何回答她的连回音都没有,荒芜的大漠之中,她,迷路了。
“蛋腚,你这个小混蛋!关键时候就不出现!我发誓,若我能活着走出大漠,我一定天天吃蛇羹!”焱儿话音刚落,就觉得身下毛驴四蹄奋扬,哐当一声将她甩下了马……驴背。
毛驴冷冷看着焱儿,你不是说自己是走出大漠的吗?那么我是什么?被你白白骑了?
有本事自己走去吧。
毛驴不管地上摔得狼狈的焱儿,自顾自的悠闲散步。
焱儿趴在那里,很累,实在起不来了,眼底酸酸涩涩,似是要涌出泪来,她倔强的握紧了拳头,不让自己懦弱的哭泣。
倏忽,眼前多了一双墨色靴子,再往上看是墨绿色的裤子,然后是……
“蛋腚?”
“姐姐。”
“你这个死孩子!你舍得出来了?你很喜欢看我骑毛驴是不是?你知不知道我都快绝望了!你、”
“呜呜!你、你想急死我吗?”焱儿骂着骂着突然哭了起来。
心底的委屈和担忧悉数涌上心头,她本就快撑不住了。
蛋腚见此温润一笑,轻轻扶起她来,眉眼间是浓浓的宠溺,只不过一天不见,他似乎成熟了很多。
“姐姐,对不起,我来晚了。”蛋腚将焱儿拥入怀中,声音轻柔细腻,焱儿瘪嘴看着他,真的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或者眼花了。
眼前的男子,绝对是蛋腚的模样,只是性格太不一样了,难道自己那晚的敲打起了作用了?
可是如此模样的蛋腚除了让焱儿觉得陌生之外,竟还有一丝莫名的……不安全感。
这样的蛋腚,有些假。
“姐姐,我已经知道言裴轩对你做了什么,我也知道你的脚筋断了,我特意赶回你在大漠的寝宫就是为你取鳞片的,你乖,不要怪我了,我以后不会再离开你身边了……”蛋腚眨着眼睛,抬手,将焱儿面颊贴到自己胸膛。
“蛋腚,我……刚才我很怕,其实……”
其实,她的无所谓和轻松都是装出来的,与耶律拓之间的纠葛抽空了她的力气,当荷花说出她的脚筋被砍断了之后,她真的是有绝望的感觉,那时的她也不确定蛋腚的鳞片究竟能不能医好她的脚,况且,她连蛋腚的影子都没见着,那真是灰暗的一刻,
只是,她的人生里面已经有过灰暗的一刻,花轿内被强暴的一刻不容复制,她逼迫自己扬起笑脸,无所谓的迎接一切。
不到最后关头,她不许自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