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他口气森冷，“别想逃。”
她说不出话，双唇又被他狠狠咬住，接着便又是一场似乎没有尽头的发泄，起起伏伏，昏昏暗暗。好几次她想伸手去抱他，都被他别开，他看她的眼神，已经没有温度。
事毕，他穿戴整齐离开。
走之前给她套上了一个项圈，连着长长的链子，宛如狗绳。
他笑说，“那天你离开时，我在黑市上看到，觉得很适合你，虽然丑了一点。”
从这天开始，她成了他不见天日的物品，每次看到他唯一做的是让他发泄，唯一说的话只有申吟和无力的喘息。
凌乱的大床上，睡梦中的女子极不安稳。
她蜷缩成一团，苍白削尖的小脸落在雪白的床单上，似乎都融成了一色，白色的暖光扑落眼下两弯深重的青影，偶时的颤抖，不知是因为整个房间的震动，还是因为梦里的彻骨冰寒。
画面倏然收缩成黑色小点，消失掉。
“元帅大人，对方已经发出投降信号。”
“把旗舰上的人全部处决，其他愿意加入狂澜的进行收编，不愿意的全部抛尸。”
雅典娜号舰桥，总指挥台上的白发男人冷酷无情地下令，虽然这样的命令从半年前就不少听到，可是每每这时候，众人心底仍是有些微的不安。
大屏幕上是已经接近尾声的太空战场，四散飘浮的战争残骸，仍然穿梭其中的一道道死亡光束，死神的镰刀没有停止收割生命，饮血之欲似乎永难满足。
那双紫红的瞳仁微微瞌下，阶下的副参谋长开始做简要的战后报告，“大人，对方这次集结了十三个小海盗团，其中只有一股二万战舰是属于群狼海盗团。刚才他们的总旗舰已经将狼王令送了上来，请求大人饶他们一命，说是有了狼王令，还可以借此名义号令远近几个星域的近二十万海盗力量。您看该如何处置？”
为节省力量，当然是收编利用为最上。
白发男人眯眸看了一眼，副参谋长心下一寒，便是一叹。
听得那冷酷的声音，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地说，“狼王令……哼，以我狂澜的实力还需要靠一头畜牲的牌子来号令那些乌合之众……把我的申明传下去，凡是愿意加入我狂澜的海盗团，我杜梓勋绝不动其分毫，若是能供出群狼严震藏匿所在，以厚礼酬之，保他百年无虞。”
毫无疑问，那些以为献个牌子就能保命的人，打错了如意算盘。
“冷思睿，萧峰……”大屏幕上，几个分舰队司令官的头像出现，“接下来的任务由你们全权负责，希望你们不会令我失望。”
“元帅大人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圆满完成任务。”
两人同时将右手放到了左心口，行的已不再是军礼，而是标准的帝国臣子向皇帝效忠的礼仪。
在这场疯狂的海盗大战里，这两人已然成为杜梓勋身边最有力的左右手，在恒河联盟的各大媒体上以及广布整个银河系的几大网媒如力量论坛、星域联合网上，被称为“死神双翼”，凡其扫荡过的地方，莫不是哀鸿遍野。
而白发男人的形象，已经悄然发生着巨大的改变。
在那个全猎户臂最具权威的名将排行榜上，已经迅速上升到了前三，被称为名符其实的“死神”。
通讯完毕后，杜梓勋关掉了面前的立体星战图，说道，“下一站，黑市。”
副参谋长一跺脚行礼，齐应，“是。”
终于要直接对黑市开炮了！
当舰桥大门关上时，众人都不禁齐齐松了口气。最近，白发男人周身的气压，似乎并没有因为夫人被寻回而稍稍转好，好像有些变本加厉的疯狂。
再抬头看大屏幕时，一个个巨大的黑色集装箱似的东西，被从敌舰中抛了出来……众人眼眸又是一阵收缩，惊怵中难掩骇异，再一次认识到战争的可怕。
杜梓勋回到舱室，打开了舷窗。
一阵沉重的轰鸣声响，震醒了床上浅眠的女子。
她看着男人走过来，每走一步，甩掉一层层束缚，及至近处，他目光冰冽一闪，大掌一把握住她纤细的胳膊，将她提了起来，就像抓起一块破布，扔到那一片透明的落地舷窗上。
脸颊撞上坚硬的玻璃，她疼得眯起眼，重重喘息着。
耳边传来叮灵一声，垂下的眼眸里，看到银蓝色海浪纹饰的扣子，落在脚边，黑色的幕落下，颈间立时一紧，下巴被迫拧向了舷窗之外，一片无垠星空。
掌间一片冰凉，后背却被一片炙热侵占，浓重的气息如蛇般缠上脖子，故意以一种极缓慢，折磨人的姿态，一点点蔓延推开彻夜的冰寒，淡淡的热息抚过那片娇柔瑟瑟……新伤旧疮，在热息中隐隐地刺疼，发痒。
她努力地想要摒除掉那些难耐痛苦的知觉，睁大了眼，看着舷窗外的景色，心却似又被狠狠一阵撕扯着，画面非比寻常地可怖。
一个个巨大的黑色集装箱似的东西，被抛出，六面钢壁突然四散开来，里面爆出一团团黑糊糊的东西，随着战舰的移动，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些东西不是什么垃圾，而是一个个人，刚刚进入太空的身体痛苦挣扎蠕动着，由于有着一定的古武学真气护体，挣扎的时间比起普通人类要长久，同时也意谓着感受死亡的过程更长久，更恐惧。
“那些是……是……”
“该死的海盗！”
男人沉沉的声音，从颈后传来，冷酷，肃杀，带着一丝无情的慵懒舒逸。
她痛苦地申吟一声，分不清是心痛，还是身体痛，这层层叠叠的伤，青青紫紫，满布身与心，早就找不到一片完好……血，仿佛是他们每一次交流的饮品，如同酒，酣噬不尽。
“你……把他们……全部都杀了？”
这一战，又死了多少人……
柔嫩的耳垂，在唇齒间吞吐缠绵，他逸出一丝满足的叹息，声音里多了丝愉悦，“你想知道这次死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