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大厦下的一处隐蔽房间。
“小业,绝不能出去,出去就是死!”
戈林死死攥着韩业,已经挣得口鼻鲜血淋淋,浑身都是割伤。
“******,你给我放手,放手——”
韩业黑发飞扬,紫眸光芒灼灼如日,浑身都蓄满了刀峰般锐利的风芒,小小房间里风声呼啸奔腾着,所有东西都半浮在空中飞旋旋转着,化为可怕的利器。
“小业,杜梓勋就是故意利用这种画面引你出去。你该知道,那女人根本不是小妹,绝对不是。他不会那样对小妹的,小妹的身子经不起高频震荡刀的刺激。他也不可能拨了小妹的舌头。”戈林仍死死抱着,任凭四周的碎器不断划伤身体,那眼中的固执坚决,丝毫不压于紫眸中的愤怒颠狂。
“你凭什么肯定杜梓勋不会狠下心做这些,他根本就是疯子。之前他把整颗星球一百多亿人都杀了,要杀一个女人根本不在话下。何况现在他已经认定我们兄妹就是杀他弟妹的刽子手,他什么事做不出来。你放手,你再不放手别怪我……”
“不,杜梓勋是为了小妹才那样做。他不可能花了大把功夫把小妹找到,仅仅是为了把她杀掉!”
“哼!你根本不了解他,之前他把小妹关在小黑屋里肆意折磨,你根本不知道他有多狠,他看着他的那个妹妹把刀叉进露露的背心。”
戈林一震,却立即理智地看着那大屏幕道,“不,韩业睁开眼好好看看,那女人的心脏是红色的,不是小妹啊!”
韩业大吼,“我不管,我要救她回来。那男人已经疯了,他一定暗地里日日折磨她,我受不了。我睡着我就能听到她的声音,她每天每夜都在哭……你根本不懂那种感受,该死的,放开——”
风气一涨,粗壮的手臂发出咔嚓一声碎唤,戈林的双臂都似被震断,朝后摔了出去,狠狠砸在金属墙体上,他瞪大了眼,仍然不敢置信韩业竟然如此狠心,下一秒却又埋下了深沉的悲痛,咬牙扑上前。
韩业一闪就躲开了,打开大门就要走。
戈林大叫,他用力攥住他一只裤脚,“小业,你这一出去若是回不来,小妹再不可能回到本体,一线生机都没有了,你也要去吗?”
“小亮会帮我照顾好她。他们就交给你了!”
裤脚应声断裂,小门被用力关上,戈林愤怒至极地狠狠捶下地板。
她一直看着那方爆炸不断,火焰冲天,心底一直祈祷韩业不要出来。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心口松被针穿刺过般疼。
她看到大转般下,鲜血似没了似头地,不断流淌着。看不清那那个握刀的男人,是什么表情,只看到站在她前方的男人背脊挺得笔直,宛如一柄峰刀,屹立在山颠,随时准备落下人间,斩尽一切,毁灭一切。
她早知道,这几十年,他对弟妹的爱,绝不压于对郝未来。
他对谁都可以无情冷酷,唯独对他爱的弟妹,永远不会举起屠刀,即使他再如何爱她,也比不上那份亲情的重要。
特种兵团长传来报告,“有不明人物正朝大厦进发,已经突破我们设下的三个关卡。”
杜梓勋冷笑,“很好,把关卡都撤掉,给他行个方便,让他快点到达目的地。”
“是。”
她听后,身心俱震,爬到他身边揪住他裤管道,“梓勋,求你放过哥哥,你什么要求我都答应,梓勋,看在我也陪了你两年的份上,你放过哥哥吧,求求你……”
然后高昂着头的男人,早视而不见,更听而不闻,看着远言愈发逼近的层层火光,大楼仍然震颤着仿佛就要倾塌一般,紫色的眼眸中,早已一片死寂,对脚下人的求唤,完全无动于衷。
“梓勋,梓勋……”
报告声又传来,“元帅大人,他来了!”
她声音嘎然一止,看向前方焰火依然疯狂肆虐着四面屋舍,然脚下的震动却明显开始减弱了。她四下张望着,心却随着分秒紧逼剧烈收缩。
四周突然陷入窒人的宁寂中,保镖宪兵们的天阶水准,都嗅到了空气中敏锐的因子,沉沉的压力似乎直逼而来,就要破闸而出。
她仰首看着男人目光平直看着远处,俊容上没有一丝表情,眼底死光灼闪,心底的希望都泯灭了。转眸看向刚才给她递手帕的宪兵……
韩业闪身避过呼啸而来的疯狂火焰,仍感觉那炽高的温度扫过,连他躲避的墙壁都烫得惊人。他动用念能,不断竖起波动墙,抵开越来越稠密的攻击,然而当他跳进一个新路口后,攻击力量骤然降低。
明明知道前方是陷阱,那人故意放松警戒,引他前往,他根本无法停住脚步。
哥哥,不要来!
虚空中,似乎传来女子悲痛的疾呼。
推开门的瞬间,韩业停住脚步。
门后漆黑的通道,只需要一个拐弯不过五十米,就可以到达那个房间。
房间中重兵把守,男人有百多名近卫保镖,完全不压于一国之君,而女子就在男子的脚边,目光深深地凝着他所在的方向,倾出一片绝色。
突然,她腾起身,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折了身体,那根直系男人手腕的长链瞬间绷直到尽头,众人眼光一闪,只看到女人的脚尖相并如手,一下抽掉了距离她最近的那个宪兵腿间的长刀,轻轻一抛就落进了她手中,直指脑顶太阳穴。
杜梓勋缓缓转身,看到她的动作,目光只是一闪,“你若自杀,我也不会放过韩业。”
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了,可是她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跟他赌。
她看向另一个方向,说,“哥,如果你出来,我就跟你死在一块儿。我们曾经约好了,要一直在一起。不管生,还是死。既然我们不能同生,那今天就同死,我也不算违背了我们的约定。”
高举的锋刃,突然发出一声低低的翁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