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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古代斋名源流谈

我国历代文人雅士都很讲究书房的命名,或以言志,或以自勉,或以寄情,或以明志。屈原在《楚辞》中写道:“皇揽揆于初度兮,肇锡余以嘉名,名余曰正则兮,字余曰灵均。”

人要有“嘉名”,斋名也然。但书斋之名从发端到盛行,经历了一个逐步发展的过程,就像文章的标题一样,开始原无题目,后以文章首句若干字为题,以后才由作者命题作文。

居室有名,自先秦就闻;但书斋有名,就晚多了。汉时两司马虽有宏文传世,似未闻其书斋之名。三国时,诸葛亮隐居隆中,在茅庐中苦读兵书;关羽在许昌秉烛夜读《春秋》,故现有“草庐”、“春秋楼”遗迹可觅。但这二处读书场所,均并非本人所题,而是后人加上去的。唐朝时著名文学家刘禹锡把自己的“陋室”与诸葛亮的“茅庐”及西汉文学家杨雄的“玄亭”相提并论,借以表达安贫乐道的情趣和保持节操的愿望。刘禹锡在《陋室铭》中写道:“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把其书斋生活写得绘声绘色,堪称千古绝唱。但其文章意在说明室雅不在大。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而已。故严格而言,“陋室”还不是他的书斋名。

正式命名书斋,起码自北宋司马光就有了。史传他有斋名“读书堂”,虽然质朴平白,但因斋名初起,也属在所难免。

以后就有洪迈的“容斋”,陆游的“老学庵”问世。“老学庵”

以春秋时盲人乐师师旷“老而学,如秉烛夜行”之意,充分表达诗人晚年“活到老学到老”的志向,已有深刻的含义。

宋代秦川文人张镃为其居室起名,计有30多个,单其书房就有“水北书院”、“读易轩”、“写经寮”等名。可见宋时斋名已初具规模。

到了明朝,斋名盛行,文人学士差不多都有自己的雅名书斋。如归有光的“项脊轩”,袁宗道的“白苏斋”,唐寅的“梦墨堂”,张溥的“七录斋”,黄宗羲的“续抄堂”等。明代礼部尚书李思诚以敢于直言闻名于世,但其室名为“真懒斋”,也属千古奇谈。迄至清代,榜额流风所及,斋有一名而数氏所共,数名而一人共有。据杨廷福、杨同甫所编的《清人室名别称字号索引》,“共收三百六千多人,十万三千余条”,其中斋名不下数千。其在该书《小引》中说:“一人多称,最多竟达几十种至百余种,此外如清代以‘一斋’为别称的就有二十八人,以‘听秋’为室名的从王昙到清末经亨颐竟达四十一个。”清代学者施闰章给自己的居室命之为“梦愚堂”,真是谦虚得可以。蒲松龄的书房叫“聊斋”,即闲谈的地方,它暗示了小说题材的来源。作者一生坎坷,屡试不第,憎恶科举,晚年以“闲谈”排遣寂寞之苦,聊以读书写书自娱。

历史进入近现代之后,为书斋起名之风,仍绵延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