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称谓与亲属(和谐教育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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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犬子:从人名到谦称

先秦时期,人名带“犬”字或其他动物名的颇不少见,郑国有个大臣叫“宛射犬”,又有个庶民叫“堵狗”,即是其例。

如果说前例尚非直接命名为“犬子”,那么请看《史记·司马相如列传》:相如“少时好读书,学击剑,故其亲名之曰犬子”。唐朝颜师古《注》认为,司马相如名“犬子”,是因其“父母爱之,不欲称斥,故为此名也”。这种解释后人有异说。宋·王懋《野客丛书》卷三十云:“所谓犬子者,即小名耳。……相如小名,父母欲其易于生养。故以狗名之。……今人名字犹有此意,其理甚明。”后世常有为子女取“阿猫、阿狗”为小名者,亦是古人遗意。

《三国演义》第七十三回写东吴遣诸葛瑾去荆州见关云长,欲为吴主孙权的世子求亲,关云长勃然大怒,说:“吾虎女安肯嫁犬子乎?”这里的“犬子”显然表示轻视,指此人不成大器。小说里的这句话是有史志根据的,它保留着三国时代的话语。

“犬子”由贱名而变为蔑称,正因为包含着轻、贱的意思。

后来借此示谦,成为谦称。如《红楼梦》中北静王称赞宝玉是“龙驹凤雏”时,贾政道:“犬子岂敢谬承金奖。”此谦称早年还出口日本成为日语汉字,日本人至今写信或谈论,叙及自己的儿子常称“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