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和王夫人听了王子腾的指责,王夫人则道:“哥哥,不会有假,这玉屏风一直在我们仓库中的。”
贾政也道:“舅兄莫生气,我只问过了宝玉家的再给舅兄一个交代。”打发王子腾后,就让王夫人将宝钗叫来。
宝钗得知这事情,心中也犯嘀咕,这玉屏风是自己在仓库中亲自看人拿出来的,怎么会有假的,王夫人一见宝钗来就怒道:“你且说说,这玉屏风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如何就成家的了?”
宝钗忙道:“太太息怒,媳妇明明亲自让人从仓库中拿出来,当时鸳鸯也在的,想来不会有假。”
“难不成你舅父还冤枉了你不成。”王夫人想起自己在王家丢脸就恨不将气除在这宝钗身上。
宝钗低头:“太太,儿媳委实不知道这事情的原委。”
贾政虽然不待见宝钗这个媳妇,不过平日宝钗做的事情也算是有圈有点的,少让人能挑出错误的,因此道:“想来这事情,宝玉家的是不知道,如今既然已经发生了这事情还是要解决,仓库中还有多少宝物,只挑一件稀罕的,给了你舅父也就是了。”
宝钗只好答应一声,带了杏儿和几个婆子小厮再去仓库,挑东西。
只她自己如何都想不明白,好好的玉屏风如何就成了假的了,当然既然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宝钗自然是要面对的,所以也只是沉默了一会,然后让人去将仓库理出来,看着这一仓库的东西,宝钗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念头,不会这一仓库都是假货吧,想到这里,宝钗整个人的身子开始发颤。
若是这一仓库的都是假的,那么就能解释为何这么多年了,这府中几乎已经掏空了所有财务,这里的东西却不动,原来宝钗以为这是因为都是老祖宗留下的,所以没人敢动,但是此刻,宝钗有预感,这仓库中的东西都已经是假的了。
想到这里宝钗的冷汗更加的多了,她担心这一旦是真的,那么自己就百口莫辩了,想了想,她只说仓库东西繁杂,需要好生清理,秘密让杏儿找了一个原本薛家鉴别古董的掌柜来鉴别,果然,那掌柜过来看了后,只说是假的。
假的都是假的,这事情说出去谁会相信,想这荣国府这么久得岁月,竟然送了假的来,这让所有的人情何以堪。宝钗强作镇定,给了些许银子堵住了那商人的口,然后思量下一步该如何走,如今既然已经出现了,那么她根本就没法子推卸责任,所以,这东西一定要想法子遮掩过去,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将给王子腾的事情遮挡过去。想了想,只有心痛的拿出了自己嫁妆中的菱花玉镜屏,这东西是她随身中仅有的几件值钱的。
王子腾一看这东西,自然也喜欢,因此这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王子腾的事情是结束了,这满屋子的假货怎么办,想了想,宝钗一咬牙,还是准备告诉贾母和王夫人。
于是趁了个早就去见贾母和王夫人,并且将事情说了。
贾母和王夫人心头一震,只看着宝钗,贾母颤声到:“你说的可都是真的,那一屋子的东西都成假货了?”
宝钗点了点头:“不敢欺瞒老太太,得到舅父的礼物是假的后,孙媳就担心仓库中,因此才找了薛家原本专门管古董玩物的掌柜过来,看了后,才发现,一仓库东西大部分都假的,只有零碎几样是真的,比如一方原田玉是真的,还有就是一个玲珑柜子,三五样东西,或不起眼的,或搬不动的,那些倒是真的。”
贾母听了心中如何不明白,原本她其实早怀疑了,想那凤姐当家,府中得到的俸禄每年也不多,为何每一件事情就做的这般的妥当,那些银子从何而来,原本贾母以为那凤姐用的必然是自己的嫁妆,所以对她自然也就看重很多,看来如今可知道了,那凤姐用的根本就是老祖宗的基业,只如今这凤姐已经和贾琏去了镇江,山高皇帝远,自己就算先更要生气,发怒,也不能,只是这气不出,心里也不舒坦,因此让人叫来了贾赦,痛骂了一顿,也就作罢了,只贾赦回到自己房中,心中更是生气,因此书信一封去给了贾琏夫妇。
贾琏接到书信只忙跟凤姐商量,如今贾琏可算是脱胎换骨了,在这镇江府中,虽然不过是小小通判,但是每月油水多,而他自己也明白,之所以有今日,完全是别人看在水溶的面子上,因此自然做事也战战兢兢,又有一旁凤姐打点,所以如今只不过是个小官,但是一家几口过的也安乐,如今凤姐秘密接来了巧姐,而平儿身为姨娘后也有了妊娠,因此贾琏心中自然开心,如此倒跟府中疏远了,而对自己的妻妾也特别的好。
因此这书信过来,贾琏也没隐瞒凤姐,只直接告诉了她,凤姐听了口冷笑道:“当年我当家的时候,那府中能用的银子原本就没几两,我原是好心,也的确用了自己的嫁妆,但没多久发现,我只用了自己的,这二太太根本就不会将银子真正给我,反而巴不得用完我的,也不想想,我的嫁妆凭什么就贴近那府里了,所以才让人点当年了府中的那些在仓库的宝物,那东西又不得当饭吃,只换了银子还能支撑一个家的生计的。”
贾琏自然知道凤姐说的是真的,因此道:“只如此这般,只怕以后我们都不得回府了。”
凤姐笑了笑:“男儿当自强,二爷又不是个没能耐的,如今远离金陵,来了镇江,你做的不也挺好,虽这官职小,但是收入也不小,如今我临盆在即,而平儿也有喜了,这不说明我们离开了那府中,二爷才能真正成家立业吗,若在那府中,我跟了你这么多年,可不得好好坐胎,更不要说平儿,自跟你,何时有过妊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