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已经有几个丫鬟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
皇普胤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急切的寻找着那抹令他魂牵梦萦,却又爱又恨的身影。
“舞倾城,死女人,你在哪里?快给本王出来!”他一剑劈开反栓住的门锁,狠狠的一脚踹开房门,边吼着边奋不顾身的冲了进去。
一阵夜风来袭,火势也越来越大。
门被封住了,窗户也被烧焦了。
“救命……咳咳……”舞倾城被困在厢房的里间,捂着口鼻,向门外大喊,不料一股浓烟窜入,她剧烈的咳了起来。
床上有几条薄被,她把桌上的茶水全浇在被子上,再将被子披在身上,可以勉强再支撑一阵子。
随着火势的蔓延,塌陷随之而来,皇普胤身形敏捷的躲过几次的塌陷,他一间房一间房的寻找着舞倾城的身影。
“舞倾城,在哪里?快回答本王!”
皇普胤急躁的大喊,所有的厢房他都找过了,只剩下最里面的这间。
他准备踹门而入,却发现这间厢房的是厚重的铁门,此时随着大火的烈烧,门已经被烧灼到通红,把手之处更是融为一体了。也难怪舞倾城在里面怎么都推不开。
铁门的温度起码已经有八百度以上了,皇普胤的靴子在踹了几脚之后已经被融了鞋底,想以剑破门,没想到这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在如此高温之下也融了下去。
皇普胤心头大骇,这样的高温之下,舞倾城被困在里面岂不是连骨头都不剩了?
“不,倾城!”皇普胤发出一阵痛彻心骨的怒吼,他丢开长剑,竟是发疯一样用自己的手掌拍打着铁门。
一掌又一掌……浓浓的肉焦味越来越重,可皇普胤却像麻痹了疼痛一样,不顾一切的挥掌下去。
只要一想到舞倾城被困在里面,可能已经惨死了,他的心都灼痛的厉害。
不,她不可以死,她是他的王妃,没有他的命令她怎么可以弃他而去!
“舞倾城!”皇普胤仰天长吼一声,发狠了力道,竟生生用血肉之躯撞开了烧红的铁门。
此时的皇普胤头发已经被烧焦了大半,眼底镂空一片,双手被烤焦发黑,可见白骨,浑身上下满是烧焦的伤痕。
他顾不得自己的伤痛,奋力的冲进门去。
在一处屏风的后面,他看到了那抹倩影,正浑身裹着湿漉漉躲在角落里,像个受惊的小鸟一样害怕无助。
皇普胤心下一动,连忙大步上前,将舞倾城搂住,焦急的吼道:“倾城,你醒一醒……”
舞倾城已经被浓烟熏得眩晕过去,耳边依稀的听到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她虚弱的睁开眼,看到的是皇普胤熟悉的面容。
“是你?”她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人,简直难以置信。
皇普胤不是很讨厌她的吗?怎么会冲进来救她?她不会是在做梦吧?
“你为什么要救我?”舞倾城反应了半响,才纳闷的问出这句话。
皇普胤脸色微滞,竟是无言以对。
是啊,他为什么要救她啊,他也想问自己。
明明她喜欢的人就是景,还将她的身子早就献给景了,为何他还要紧抓着她不放?又为何要奋不顾身的冲进火海去救一个别人的女人?
一抹苦笑挂在嘴角,皇普胤始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搂紧她,全力冲出了火海。
“四哥,她没事吧?”皇普邪一见到皇普胤抱着昏迷不醒的舞倾城出来,立即就迎了上去。
皇普胤冷眸凌厉的扫向他,一抹警告之色在眼底迸出,他下意识的将舞倾城搂的更紧了,声音低冷:“这件事本王定不会就这么算了,改日再找你算账!”
说完,他已将昏迷的舞倾城抱上马,直奔他燕王府而去。
夜沉寂,月寂寥,宫灯的火烛噼啪的闪着,照耀着一室的静寂。
燕王府的厢房里,舞倾城脸色苍白的躺在床榻上,她的黛眉蹙成一团,口中呓语不止,似乎在很难受的在梦魇中挣扎着。
“王妃,怎么样了?”皇普胤焦躁的在床边踱步,忍不住质问把脉的御医。
“禀燕王,王妃刚才受了惊吓,又感染了风寒,身子虚软才会高烧不退,待微臣开几服药过来,王妃按时服用便无大碍了。”御医拱手,一板一眼的说。
“嗯,下去开药吧。”皇普胤挥挥手,着急的来到床边。
御医回头,瞧见皇普胤浑身是伤,伤口还在流血,他连忙担忧道:“王爷,你身上也伤的不轻啊,需不需要微臣……”
“本王没事,你最重要的是治好王妃。”皇普胤不耐的皱眉,一心只记挂着床上的舞倾城。
“是!”御医叹了口气,只能行礼后,退了下去。
夜风来袭,纱帐浮动。舞倾城只着单薄的霓裳躺在床上,露出白皙的香肩,她肌肤莹白胜雪,如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娇花的面容,窈窕的身段,烛光之下,愈发的蛊惑人心。
皇普胤幽深的瞳眸静静的凝望着她,心中止不住情潮涌动,他简单处理了伤口,掀开被褥,缓缓在她的身边躺了下来。
一双稳健的手臂将舞倾城紧紧的拥进怀里,皇普胤俊美无涛的脸颊紧贴上她惨白的面容,似要通过这样的方式给她带去温暖。
混沌的意识中,舞倾城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草香,这种香味让她安心,她情不自禁的往他的怀里拱了一拱,竟伸出手环住了他的削腰。
皇普胤绝美的俊容上,因为舞倾城下意识的动作,漾开了一道柔和的笑弧,狭长的凤眸钩起两道蜜意的弯月。
仅仅只是这样拥着她,他的心里竟感到了无比的满足。
他虽然恨她,但也爱极了她,如果她肯乖巧的顺从自己,说不定以后他会不计前嫌的疼爱她。
只是舞倾城下意识的一声低喃,打破了皇普胤所有的美梦。
“景,景……”
睡梦中,舞倾城看到皇普景那张飘逸若仙的俊脸浮现在眼前,正温润的对她笑,她伸出手想要拥住他,却是搂紧了皇普胤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