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在刹那间抽痛,皇普胤冷凝的眸子愤愤的盯着她如花的娇颜,眼里掠过一抹受伤。
她竟是在梦中都呼唤着景的名字?还把他当成了景?
皇普胤眸子里落满了失望,他将舞倾城的纤手从自己的腰上拿开,起身正要离去。
紧闭着眼睛的女子似乎感觉到他要走一般,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不要走,景,别走……”
皇普胤心口一痛,他也不想走,也想留下来和她永远不分开,可是,她心里的那个人,始终不是他啊!
看到他愁眉深锁,舞倾城伸手轻轻的抚摸上他的脸颊,柔情似水道:“景,你不开心吗?是不是我惹你生气了?”
皇普胤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似的疼痛难挡。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既然她喜欢的人不是他,他也不愿意做景的替身,只能绝然的掰开她紧握的手,起身向厢房外走去。
谁知舞倾城离开了温暖的怀抱,心中一慌,竟然光着脚冲下床榻,从身后紧紧环住他的削腰,眼神迷朦,语气哀怜:“景,不要离开我!你说过今生今世你都会跟我在一起永远不分开的,难道你都忘了吗?”
皇普胤高大的身体一震,深沉如墨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受伤,他们的誓言已经到了今生今世了吗?那他,又算的了什么呢?
“景,不要丢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我好怕啊……”舞倾城将自己的面颊,紧贴在皇普胤的后背上,轻柔的语调,凝水般的眸子里闪动着泪光:“不要离开我!”
皇普胤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迟疑的转过身去,神情复杂的注视着她娇柔的花颜,终究是不忍心,打横抱起她走向床榻。
他还是无法拒绝她的柔情,哪怕她的柔情不是因为他,但他就是难以抗拒。
帐幔低垂,舞倾城窝在皇普胤的怀中,双手紧紧的环上他的腰,总算是安心的睡了过去。
皇普胤低首,静静的凝望着怀中的女人,一贯冷傲的脸庞上露出了难以言喻的痛色,墨玉般的黑瞳里更是落满了哀伤。
他虽然得到了她的人,也强娶了她为自己的王妃,可却始终得不到她的心。
天边的晓月已经敛去,皇普胤起身深深望了她一眼,阔步离去。
舞倾城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响午了。
床榻上只有她一个人,她的心里难免空落落的,昨晚她明明依稀记得有个温暖的怀抱搂着她睡眠的,可一觉醒来又只有她一个人。难道是因为她太想念景了?在做梦?
可昨天她明明在邪王府的大火中,怎么一觉醒来却在燕王府的厢房里,难道是皇普胤救了她?
正疑惑之际,门外响起了丫鬟的叩门声:“王妃,奴婢小蝶,奉王爷之命伺候王妃更衣!”
“进来吧。”舞倾城揉揉有些酸胀的脑袋,淡淡道。
一行身穿簇红锦衣的俏丽侍女端着洗漱用具鱼贯而入,规矩的伺候舞倾城更衣洗漱。
舞倾城端坐在铜镜前,有梳头的丫鬟为她盘上如云的乌发,梳了一个清新别致的朝云发髻,插上精致的宝蓝吐翠孔雀吊钗,玲珑剔透,细画黛眉,点朱唇,星眸顾盼生辉,十分撩人心魂。
梳妆完毕,看着镜子中容光焕发,光彩夺人的女子,舞倾城会心一笑。
身后的一干伺候的丫鬟,无不为她的绝世容貌所折服,都说王爷新娶的王妃美艳无双,身姿妖娆,看来是真的了。
“王妃,香侧妃来了!”这时,管家周伯推门而入,上前跟舞倾城煞有介事的禀报道。
舞倾城微眯起眼眸,淡扫了管家一眼,一抹冷笑不达眼底。
一个侧妃来向她这个正妃请安,竟然要管家提前来通报她,这不明摆着是要给她立一个下马威吗?
她还没去找她,她倒是主动找上门来了,有意思!
“请她进来。”舞倾城语气不轻不重的说。
不一会儿,一个妖娆艳丽的妩媚女子被一干丫鬟搀扶着,盈盈迈步,身姿卓越的走了进来。
只见她身着一袭薄削如泥的月蓝色纱衣,及地裙摆慵懒地散在地面,腰间束着红宝石腰带,黑亮的长发衬出晶莹剔透的脸蛋,一双眼眸不动自媚,婷婷柳腰如拂水,笑起来自有一番说不出的风情。
“参见王妃姐姐!”葛梦香上前一福,娇弱弱地往下拜。
舞倾城正闲闲地饮品着茶,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微抬起纤细的藕臂:“起来吧。”
谁知葛梦香并未起来,反而愧疚的启齿:“王妃姐姐,香儿向您赔不是……香儿不是有意迟到的,实在是昨天晚上爷……他……”
说到这里,她脸上泛起了不自然的潮红,娇羞的顿住了。
舞倾城继续品着茶,情绪并未因为她的话而受到一点影响,她知道这女人是想告诉她,昨晚皇普胤宠幸了她一夜,可那又怎么样呢?她根本就不在乎。
葛梦香见舞倾城半响都没有反应,不知道她究竟是何意,抬手,矫揉造作的打了个哈欠,再次赔上笑脸:“还请王妃姐姐恕罪。”
“恕罪?妹妹伺候王爷,何罪之有呢?”舞倾城淡然的笑了笑,轻瞄了她一眼,看似关心的说:“不过我看妹妹倒是乏的紧,莫不是身子骨太娇弱了吧?”
“王妃有所不知,我们王爷生龙活虎,一夜侍寝下来,会累是应该的!”葛梦香唇边漾起了洋洋得意,貌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却是十足的挑衅。
她今天来就是要给这位新来的王妃一个下马威的,她可是太后的侄女,燕王府里的总管周伯也是她的人,本来以她美貌跟家势一定能坐上王妃之位的,没想到却被舞倾城占去了位置。
虽然昨夜王爷并未去她那里,可她故意就是要这么说来羞辱舞倾城的,好让她知难而退。
舞倾城淡定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依旧是不动声色,只是微微勾起唇角:“妹妹,昨夜辛苦你了!”
葛梦香不以为意,反而扬起脑袋:“伺候王爷是我应尽的本分,也是我的荣幸,说不上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