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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这狼真的来了:终结者董卓!

当何进的人头落地,当董卓的身影出现在京师的郊外,即便是后知后觉者也终于恍然大悟:“这一回狼真的来了,终结汉王朝六百年国运之人,原来就是这个羌胖子!”

当董卓露出他的獠牙,最受伤的人其实不是汉少帝,而是袁本初。因为在袁绍的计划中,一直把董卓当做是自己的一颗棋子。没想到,反而是自己的棋子将了自己一军!

袁绍对人生的第一次美好展望,终于功亏一篑!

谁是谁的棋子?

董卓的凉州军团,早在七月便离开了河东郡,八月抵达渑池,数日后,推进到河南尹王允的辖区境内,在这里,他遭遇了担任钦差前来宣旨的谏议大夫种邵,于是种邵当面宣读圣旨,命他撤退。

董卓不想撤退,他已经到了京师郊外,所谓骑虎难下,董卓认为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唯有向前推进,或许能够博弈取胜。因此董卓暗示部将李儒等人,率领一批悍卒将种邵包围。在董卓眼中,种邵不过是个文弱书生,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刀架在脖子上,种邵还不得吓得尿裤子?

然而种邵的表现让董卓大吃一惊,看似弱不禁风的谏议大夫种邵,居然临危不惧,面对刀剑,毫无惧色,反而一番叱责,将平日里骄横跋扈的军士们居然喝得连连退步。

无奈之下,董卓只能让步,从河南后撤,一直退到夕阳亭。

这夕阳亭也算一个名胜,六十多年前(124年),名臣杨震因疾恶如仇、敢于直谏而得罪权臣,就在夕阳亭下服下毒药自杀。董卓与李儒等人在夕阳亭中滞留,心中忐忑不安,真个度日如年。

正在煎熬之时,袁绍的使者前来,告诉董卓,袁绍命令他再发奏章给何太后,扬言要再次进军,进逼洛阳城西郊外的平乐观。

袁绍再一次激起了董卓的斗志,他一面让李儒代他写奏章,一面整理部队。

这一次董卓的推进比较小心,他缓慢行军,边走边看,一直到八月下旬,才抵达洛阳西郊的显阳苑。

这时,董卓的大军,已经可以望见洛阳城阙。这日正是八月二十七日,董卓在他的高头大马上,望见了洛阳城中的冲天大火,他立刻意识到:“京师出事了!”

董卓立刻作出判断,第一个可能,袁绍已经提前动手;第二个可能,宦官先下手为强,袁绍等遭到攻击。不管哪一个可能,董卓必须立刻赶赴现场,作出反应。如果袁绍占上风,那就帮助袁绍消灭宦官,争取一份功劳;如果宦官占上风,那就击灭袁绍,以后也好在朝廷立足。

一念至此,董卓立即下令,全军抛弃辎重,轻骑急行军,开赴洛阳。

八月二十八日,黎明时分,董卓的大军抵达洛阳西郊,在这里,董卓与闻讯而来的一些朝廷官员相遇,获悉小皇帝一行人,就在北邙山下。

董卓下令调转马头,直取北方,目标:皇帝!当董卓看见刘辩,他想:这么个小孩就是我们顶礼膜拜、至高无上的皇帝?

因为恐惧,刘辩的脸色苍白、泪水在眼眶里打滚,少年单薄的身体在马上瑟瑟颤抖。

“陛下可好,臣前将军董卓前来护驾!”

一名大臣上前告诉董卓:“天子有诏,前将军可命军士稍稍向后退却!”

董卓作色道:“什么话,你们这些公卿大臣有负皇恩,导致陛下流亡荒野,有什么脸叫我后退!我董卓是来救驾的,又为什么要后退!”

董卓不理睬大臣,拍马上前,直到皇帝马前,大声问道:

“陛下因何流落在此?”

被董卓的跋扈吓到的刘辩哪里还能回答,倒是与闵贡同骑一匹马、年方七岁的陈留王刘协还镇定一点。

“你就是董卓?”

董卓吓了一跳,这才把目光从皇帝刘辩的身上移开。“是!”

“董将军是来护驾的?还是与叛贼一起作乱?”

“这个,当然是来护驾。”

“既然是护驾,就让军士分列两边,护送陛下回宫吧!”

董卓点点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眼前的这位年幼亲王,莫非就是董侯?

“殿下是董……哦,陈留王么?”

“正是本王!”

这一天是公元189年八月二十八日,历时三个昼夜的宫廷混乱终于平息,皇帝回到宫廷,宫廷里如今已经没有宦官,但是清理尸体、检查物品以及日常的清扫、杂役还得有人干,仓促之间只好找一些郎官和禁卫军军士代替。也就是在这时,人们发现:传国玉玺不见了!

当日宫内大乱,张让等挟持太后、皇帝仓皇出奔,慌乱之间,顾不及玉玺。一场血雨腥风之后,袁绍等人派禁卫军在宫中搜遍每个角落,却怎么也找不到传国玉玺,岂非怪事?

“难道是有人将玉玺私下藏匿!”袁绍与兄弟袁术商议。有人回忆起张让等人是投河死了,难道是张让将玉玺藏在身上,与身俱没,目的是报复袁绍屠戮宦官之恨?于是袁绍派人到黄河边寻找,滔滔河水,哪里寻觅得到?既然找不到,袁绍决定先搁置此事,对于他来说,有更为严重的情况要处理,这便是董卓?不错,董卓是他袁绍千方百计招来的,如今董卓果然进京了,他袁绍该如何处理此人?

袁绍明白,何进已经不在了,这一次倘若处理不当,他袁绍将直接受害!相反,如果能成功地驾驭好董卓这匹烈马,那么天下事,俱在袁本初掌中矣!

谁能阻挡凉州兵?

遇到难题,袁绍又想起了小老弟曹孟德。他把曹操请到府中与鲍信等人合议目前的时局。

当初,大将军何进所征集的部队,一支是董卓的凉州军团,另一支是丁原的并州军团。另外,还有一些将领被派遣到各州郡募兵,分别是张辽、鲍信、张扬、王匡、毋丘毅与刘备。

张辽、鲍信刚回来,他们各自募得了千余人回来。王匡则从徐州带了五百强弩手回来。

张扬没能回来,他虽然也募得千余人,却被上党的山贼纠缠住,至今未归。

毋丘毅与刘备,据说走到下邳就与盗贼遭遇,虽然因为刘备兄弟的奋战杀退了盗贼,但是招兵买马的任务却因此耽搁,朝廷委任刘备做下密县的县丞,刘备乐滋滋地上任去了。

袁绍和他的兄弟袁术,此时还掌握着禁卫军。

鲍信建议,趁董卓远来,人马疲惫,发起突然袭击,活捉董卓。

袁绍问:“董卓有多少兵马?”

“他的军队大部分留在河东,进洛阳的应该不多于三千人!”

袁绍听说只有三千人,神色稍为轻松。

“但是这几天凌晨,洛阳西门、北门总有大批人马进入,看他们的旗号,听他们的口音,是凉州的援军无疑!”

袁绍“啊呀”一声,跌坐下去,再无声息。

呆坐半晌,众人见袁绍没有决断的意思,只能各自离去。

出门之时,鲍信拉了拉曹操的袖子,两人到廊下说话。

“本初当断不断,恐怕要坏事,你有什么打算?”

“操打算静观其变,再做计议!”

“孟德你也对董卓心存幻想么,孙文台曾言,此人有豺狼心,一旦得势,必将噬人!”

“孙文台么,是,他曾与董卓同事征西!”

“既然如此,我先回泰山,有事你我再会面合议!”

鲍信一拱手,拂袖而去,他的一千士兵,也跟随他回了泰山。曹操望着他的背影,心乱如麻,虽然他决心留下,但对于未来,无论是帝国的未来,还是他自己个人的未来,都不再有任何踏实的感觉。

各人都在考虑自己的将来,听说董卓和袁绍都在拉拢丁原,丁原是益州人,与董卓都算是边地人,他的属下也都出身边地,董卓以此为情感切入口,大搞公关。

曹操对此感到担心,多次提醒袁绍,袁绍不以为忧。

“丁建阳不会辜负我!”

不久,却传来了丁原被部属杀害的消息。

杀害他的人,叫做吕布!当年蔡邕被流放至九原,吕布只是小将,如今却成为了并州刺史丁原的主簿,董卓拉拢丁原不成,便用重金收买了吕布,杀死丁原,夺取了他的军队。

丁原的死一下子令袁绍陷入被动,丁原的部属包括张辽在内如今都归入了董卓旗下,甚至从前何进、何苗的部下,也一大半被董卓所拉拢。令袁绍郁闷的是,他的好友之一刘表居然也依附了董卓,被委任为北军中候,统领何进、何苗的旧部。

袁绍现在很想知道:“董卓下一步想做什么?”

他和老叔袁隗商量,袁隗觉得董卓毕竟是袁家一手提拔起来的,不会对袁家怎么样!

“给他点甜头,安慰一下他就是了!”

正好因为老天爷久雨不停,司空刘弘被免职,袁家便默许董卓接替了这个职位。

董卓当上司空,心情极佳,他看中了曹操的老朋友、当时的大文豪蔡邕。

蔡邕因为得罪权贵,已经隐居吴地避祸十余年,董卓派人征召他出来做官。蔡邕不愿意,装病拒绝接受官职。董卓大怒,咆哮说了四个字:“我能族人!”

所谓族人,就是族灭,蔡邕不忍家族受牵连,只能上路,从江东的吴千里迢迢,赶到洛阳报到。

得到名士蔡邕,董卓喜不自胜,三天之内,蔡邕连升三级,从一个流浪江湖的隐士成为年薪二千石的侍中。

曹操来拜会官位已经跃居他之上的蔡邕,老友重见,感慨万千,蔡邕深有体会地赞叹:“本来听说这位司空骄横无礼,现在看来,礼贤下士,颇有宰相风度!”曹操无语。

曹操、蔡邕两人这里叙话,那边却出了大事。袁绍将朝廷颁发给他的符节悬挂在洛阳城之上东门,弃官而去。袁绍走得如此匆忙,甚至没有知会曹操等人片言只语,曹操心中狐疑,在袁本初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竟使他如此冲动放弃一切、不顾而去?

谜底在数日后的百官大会上解开。

时为九月癸酉日,董卓以司空的身份召集百官聚饮。出席此次宴会的,包括太傅袁隗、尚书卢植、太中大夫杨彪、河南尹王允等,可谓宾客满堂,不亚于一次朝会。

酒过三巡,董卓抬起硕大的头颅,说了一句话,顿时满堂寂静,鸦雀无声。

董卓是这么说的:“皇帝暗弱,不可以奉宗庙,为天下主。今欲依伊尹、霍光故事,更立陈留王,何如?”

在位的俱是公卿,接受过多年的儒学文法教育,这几句话,说得再明白不过,这是要废除当今皇帝,另立陈留王为君主。

董卓又说了一句话,这就更吓人了:“昔霍光定策,延年按剑。有敢沮大议,皆以军法从事!”

当年霍光要废除皇帝刘贺,大臣田延年手按宝剑,扬言谁敢反对,破坏大计,就以军法处置,砍下他的脑袋。

这是在威胁我们啊!但是董卓这一威胁,反而激怒了在座之中的刚直之士。一伟丈夫赫然起身,大声说:

“伊尹、霍光都是因为皇帝昏庸失德,所以才不得已加以废除!当今皇上年方十四,富于春秋,有什么过失,司空大人居然要将他废除?”说话的不是旁人,正是尚书卢植。

董卓大怒,一脚踢开座位上的案几,拔出锋利的宝剑,一步步走向卢植。

卢植毫不示弱,也将身上佩剑拔出。

一触即发之际,蔡邕从后面抱住了董卓,大声喊道:“明公且慢动手!”

一名叫做彭伯的议郎出列站在两人之间,做了个和事佬:“卢尚书是海内大儒,人望所在。今先害之,天下震怖。对司空大人影响不好!”

董卓倒也无意杀害卢植,他也知道卢植这个人杀不得,拔出剑来,目的在于恐吓其他人不要出来附和。

“既然如此,就免去卢植尚书之职!”

卢植不屑一顾:“司空还真是宽宏大量啊!”

收起佩剑,卢植昂然而出。

龟缩旁观的曹操一边佩服卢植的大义,一边对自己的胆怯惭愧不已。

这时董卓斜眼瞧瞧端坐一边的太傅袁隗:

“老太傅意下如何?”

这样惊险的场面,明哲保身的袁隗还半闭着眼打瞌睡呢,听到董卓发问,他颤颤悠悠地站起身来回答了两个字:

“如议。”对于这个回答,董卓很满意。

“天下健者,岂惟董公!”

袁绍的离开,正是因为董卓的废立计划。

在癸酉日酒会前几日,董卓特别会见袁绍,告诉他自己的打算。

“本初,我打算废除当今圣上,拥立陈留王,你要帮我!”

“这是什么话,皇帝岂是你我随便可以换来换去的!”

“天下之主,本来就应该贤能的人才配当,百年以来,大汉出了多少像灵帝那样的昏君,叫人一想起来就窝火!董侯看上去不错,应该可以胜任!”

“今上没什么明显的过失,大臣们不会任由你擅自废立的!”

董卓大笑:“如今大事在我而已!依我看来,俗话说,小时候聪明长大了反而痴呆愚笨,如果董侯也不行,我们就只好想别的办法了!”

“别的办法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么,天子这个位子,谁说一定是姓刘的才能当?”

袁绍大怒,从席位上站起,董卓也跳起身来。“臭小子敢反对我么!天下大事,如今都在我董卓的掌控之中,我想做什么,谁敢不听从!你以为董卓的刀不锋利么?”

董卓的威胁,令袁绍的血都要凝固了,他几乎是从牙缝之中挤出八个字:

“天下健者,岂惟董公!”拔出佩刀,作了一个半圆形的揖,缓缓退到门处。

董卓的身后,闪出吕布,捏着利刃,只待董卓一声令下,便扑将上去。

袁绍退到门庭,一转身,扬长而去。

吕布问:“明公,为何不杀了此人!”

董卓摇摇头,袁本初这个人还不能杀,为什么不杀,不是董卓怜惜他,而是因为袁家还有那么一点利用价值,特别是袁绍的叔叔太傅袁隗,董卓在废立问题上,需要这位前上司的协助。

随着袁绍、卢植等人的离开,再无人可以阻挡董卓,他可以为所欲为。

癸酉日酒会第二天,董卓在崇德前殿正式召集群臣,胁迫何太后废除少帝,册立陈留王刘协为帝。太傅袁隗亲自解下刘辩的皇帝玺绶,献给陈留王刘协。接着,袁隗扶着刘辩下殿,对着弟弟刘协下跪,行君臣之礼。

此情此景,何太后第一个忍受不住悲戚之情,呜咽流泪,文武百官也感到悲怆,但谁也不敢说话,唯有相对无语。

董卓可没打算到此为止,他又把矛头指向何太后,追究何太后逼死董太后的罪行,将何太后打入永安宫。两天后,何太后被毒死于永安宫。董卓再挖掘出何苗的棺木,将他的尸体肢解,抛弃在路边。

最后,董卓再派人杀死何进的母亲舞阳君,将这老太太的尸体抛入御花园的枸橘树林中。

昔日繁华的何家顿时一片狼藉,家眷、仆人,四散奔命。

董卓虽然对何进无情,却对士大夫有义。执政半年以来,他先后征召流散地方的名流返回中央,委以重任。

董卓自己当上了相国,与西汉初年的萧何、曹参相媲美,拥有上殿不脱鞋、不解剑、不必低头快步走路、奏事时不写姓名的特权。

“董记朝廷”的“三公”人选,主管帝国军政大权的太尉(相当于军委主席)一职由名士黄琬担任,最重要的行政首脑司徒(国务院总理)一职则由“关西夫子”杨震之后、前任司徒杨赐之子杨彪担任。

最有意思的与袁家素有情义的名士荀爽,人称“荀氏八龙,慈明(慈明是他的字)无双”,原来一直隐居在民间,董卓先提拔他做平原相,走到半道,说不必上任了,直接到京师报到,提拔为光禄勋(宫廷保卫厅厅长)。刚上了三天班,再提拔为司空(最高监察长官),成为三公之一。

此外,袁氏故吏韩馥被任命为冀州牧,宗室刘岱被任命为青州刺史,辩论高手、名士孔伷被任命为豫州刺史,袁绍与曹操共同的好朋友、疏财仗义的张邈被任命为陈留太守。

而董卓的亲信部下如李傕、郭汜﹑樊稠、张济等人,都没有特别的提升,依然只是将校而已。

董卓的这一番人事安排,令袁绍、曹操乃至天下人都迷糊了。

到后来,董卓甚至取消了对袁绍的通缉令,就地任命袁绍为渤海郡的太守,封邟乡侯。袁绍的弟弟袁术当时还没有走,董卓任命他做后将军,就连袁绍的小兄弟、典军校尉曹操也提拔为骁骑校尉。

董卓的高官厚禄,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还是挖好了陷阱让你跳?曹操一时也糊涂了。

时为东汉献帝永汉元年(189年)的深秋,天已经凉了,可是大汉帝国的命运连同袁绍、曹操等人的前途,却在水火之间煎熬。

“本章导读”

狂风暴雨之后的东汉帝国一片狼藉,对于袁绍、曹操来说,回董卓主导下的朝廷上班已经不可能了,辉煌的大汉渐渐只是一个传说。袁绍们必须为自己的人生目标而打拼。

所谓万事开头难,对于任何人而言,创业期都是一个艰难的阶段。韩馥阵营中比较清醒的幕僚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袁绍孤客穷军,仰我鼻息,譬如婴儿在股掌之上,绝其哺乳,立可饿杀!”若非韩馥屈服相让,袁绍很可能在淇水边全军覆灭。

曹操的境况比袁绍更糟,曹操在汴水一战中吃了大亏,险些丧命,把本钱也折了一大半。去扬州募兵,大半夜又遭遇兵变,若不是应对得当,连命都赔进去了。回到河内,又无法说服盟主和同僚。一时之间,理想破灭、老本蚀光、朋友离散,曹操若是心里素质不过硬,说不定就想不开自杀了。

刘备还不如曹操,他起初想投奔老师卢植,结果老师被罢官囚禁;讨伐叛军,结果在遭遇战中险些遇难,多亏装死装得像才逃过大劫;好不容易得了个县尉的小官,却又得罪督邮,逞一时之气鞭打督邮,又丢了官职;于是鼓起勇气进京,却又遇上大将军何进被杀、京中大乱;此后在高唐县令任上,又遭黄巾军追杀,只能逃亡北方。刘备早年凄惨落魄之情形,可见一斑。

但是曹操、袁绍、刘备都成功地度过了起步阶段,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