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像我这样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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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蝶梦片片(2)

雨秋是个很诗意,充满幻想,也很天真的女孩子。她并不漂亮,很平凡。但如果你懂得去欣赏她,感受她,可以发现,她比任何人都强,好似田野中的一朵野菊花。

我认识雨秋只是偶然。也许这就是缘吧!记得那一天,天空飘着细雨。就在离我家不远处,那条通往野草地的小道上,独步雨中的我遇到同样独步雨中的她。那时,她晶1莹的眸子里写着一抹无从说起的淡淡的忧伤与激动,手中握着一束刚刚采下来的野花。花瓣上闪动着几颗星星般的雨珠。好美啊!犹如一幅美丽的图画。

记得当时,我们互相凝视了片刻。接着,她的视线落在我白色的衬衣上,她微笑着轻轻说:“你知道吗?我正在默念戴望舒的《雨巷》,谁知就真飘来了一位丁香一样结着愁怨的你。好巧!这一定是上天给我们的缘分,你说对吗?”说完她便又笑起来,笑得好美,美中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忧伤。

我也禁不住笑了:“是吗?可惜我不是‘结着愁怨’,而是‘结着惊喜’。”

“惊喜!”“是啊!好不容易有两个喜欢淋雨的傻瓜碰到一起,不‘惊喜’难道是‘惊悲’,吗?”

不约而同地,我们笑了起来。虽然,我们不曾相识,却一见如故。是的,一见如故……

不记得那天的雨是何时停的,只记得我们在那条小路上留下了一串又一串的脚印,只记得我们默默地聆听着潇潇的雨声,仿佛在一曲柔美恬静的古典音乐里漫游。谁也不多说一句话,因为小雨一直陪伴着我们。谁也不想破坏这样美的气氛。还记得后来,她告诉我她叫雨秋。”雨秋“我心里默默念着,多好听的名字,充满了诗情画意,人也一样,就似琼瑶故事中的女主角,那样楚楚动人。她还告诉我,她是一名初中生,再后来,我们就这样披着暮霭,走回了各自的家。

那时的雨秋,总是喜欢幻想,充满自信。有一次,她问我:“心云,我们都喜欢雨,将来,我们去做个雨季诗人好吗?”她睁大双眼,憧憬着美好的“将来”。”真的,我要做个诗人,我不但要写出‘留得残荷听雨声’的凄凉;我还要写出‘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的悲壮。我更要写出‘大雨落幽燕,白浪滔天’的豪迈。我要把这清新的雨中世界写进我的诗行,让更多的人来欣赏它,感觉它!你说呢?心云。”我笑了,点了点头。雨秋开心地笑了。我从来没有看过她笑得那样自然,没有一丝忧伤与悲哀。

雨秋,多少个日子,我们就这样平静而美丽地度过,没有丝毫不悦。直到那一天,雨秋那纷飞的泪花如同纷扬的雨丝,她抽泣着告诉我:“心云,我以后不能再和你一起赏雨了。”

“为什么?”

“不要打断我,心云,让我说完。”她双眼凝视着远方充满泪水的眼睛,却写着一份坚强。”我从小就失去妈妈,是爸爸把我们三个孩子拉扯大的。我们三个都在读书,爸爸那点微薄的工资远远不够我们读书。爸爸昨晚告诉我,我知道这是迟早的事,我也知道爸爸也是迫不得已的。因为他眼中含着闪闪的泪花。我告诉爸爸,我的学习成绩不好,再读也考不上大学,倒不如先出来打工。你知道吗?为了这句话,我整整哭了一夜,因为我不能让爸爸担心了。不过,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会很少。心云,你要记住,现实不但有诗有梦有歌有笑还有风暴,有雷霆。有诗有梦有歌有笑时,你要快乐地度过;有雷霆时,你也要勇敢地接受!”这时的雨秋,好似成了一位大姐姐,但她的眼眸里失氐去了往日的天真,她变得成熟了许多。

譬在如花似梦的时光里,在那个凄迷的雨季里,雨秋离开了学校。带着那没有结局的梦,带着一颗失落忧愁的心和无语的祝福,踏入了社会。

雨点飘洒在窗外,打断了我的回忆。此时此刻,我不禁泪如泉涌……

“云深竹影音犹在,雨打月容梦不回。”

如今又是细雨霏霏,那曾经同我一起听雨、赏雨的女孩呢?此时此刻,她过得怎样,快乐吗?她是否和我一样在听雨?让我的祝福托雨为她带去。在我的生命里,不曾忘记有一个喜欢雨的女孩,和我一见如故,带着点忧愁的女孩。

曾月丽

长发女孩

叶子有一头乌黑而长至腰间的头发,头发松下来时,就像一个平滑的黑瀑布,这一头黑发,使得短发的女生们既妒忌又羡慕,使得那些蠢蠢欲动的男生不由自主地想多看她两眼。可又有谁知道,这头发里,藏着多少辛酸的秘密。

十七年前,叶子出生在一个农民家庭,而又在一个不属于她的环境中长大。从她懂事以来,家里就不断地发生意外的事。在她记忆中,有的是不堪回首的往事,却惟独没有快乐的童年。太多的往事,使得叶子拥有的是一颗不符合年龄的疲惫的心。

在学校里,她总是把自己封锁在无人的港湾里,因为她害怕受伤,她不相信任何人,不相信世上有不付出代价而得的幸福。她相信的,只有她那一头长发里藏着的故事。无意间,同学会问她:“头发这么长,不累吗?去剪掉吧?”是的,她好累,但她会微笑地回答她的同学:“习惯了。”邕晚上,她会打开紧锁在抽屉里的El记本,写下这样的一段话:头发太长,有时候真累。可是,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头发也不是一天就长起来的。头发里的故事,也不是一天就全部发生的。而我,也不是一天就长大的,我也想把它剪掉,但我知道,剪掉的是头发,剪不去的,是成长中的故事,只是习惯,一切习惯了就好了。

于是,叶子的头发就成了她带密码的人生历史。情绪低落时,她会和她的长发躲在一个无人的空间里,静静地发呆;快乐时,她会站在风中,让风吹起头发,让它一丝丝飘起来,飘向快乐的王国。这时,你会看到,在一个复杂的家庭里,有一个拥有很多故事的女孩,正在风中微笑。

牟媛媛

鲽梦片片

她,难过极了,往那面对成堆作业的焦急心情已荡然无存了。只因,只因,只因什么呢?连自己也说不清了。只为那曾在心中停留过的云朵吗?那曾唤起她羞涩的秘密、美丽的幻想的云朵曾给她在那个酷热的夏日多少只有自己才能体会的快乐呀?然而,那朵云终究只是一朵云,终究要随风儿飘向远方,那绚丽多姿的神态,不知引起了多少同龄少女窥视的目光。而今,在这凉爽的秋天,尽管是一片收获的喜悦,而在她心里,却空空如也。一如忙了一个夏季,却一无所获。那个夏日,对她来说,只不过是少女时期一个凄美的梦境罢了。

谁也不知道,那朵白云的化身是一位翩翩少年,也就是长她一届的校友。在这个金秋,他带着收获的果实——一张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怀着喜悦的心情迈进高等学府,留给她的是那份难言的懊悔与无尽的遗憾,她后悔为何当初没有发现他的风采,而当他临近高考的日子,才发现他那么有吸引力。也许,这正是对“走得最急的都是最美的风景”的最好解释。

那些日子,她天天盼望能够看到那个英俊的身影。多少次,在晨风中默默注视那驰骋在球场上的英姿;多少回,在夕阳下悄悄欣赏那角落里苦读的背影,她也无数次幻想,要是与他同届且同班多好。即使不能倾心交谈,至少可以天天看到他的身影。每想到这些,那伤感的心中充满着更多的遗憾。

只是,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他的出现,让一个女孩的情怀在十八岁的夏季着实美丽了一回,给女孩的青春画板上添了一种最美丽的色彩。

那个夏天,她所有的心事都飘落于那柔软的枝条上。谁也没有发现,每天,她都把最绿的叶子轻摘下来,珍藏在E1记里,她把寄托都给了叶子,希望能挽留每一个回忆,因为绿叶是最富生命力的。

但一切都无济于事,当高考的铃声响起的刹那,她发现自己再怎么费心也是徒劳的,特别是当她看到红榜时,心里好失落、好失落,她第一次体验到为落叶而伤心,为风起而流泪的心情。终究要失去了,但又为他金榜题名而欣喜。噢,好矛盾的少女心哟!

多少次,在孤灯下,她鼓起勇气想把早已构思的话写在纸上,倾诉自己的衷肠,敞开少女曼妙玲珑的心扉,但当看到无字的信笺时,又犹豫了,还是让回忆如雪花般莹白地留在心里吧!

一个凉风习习的秋日,她把早已干枯的叶子捧在手心里,站在曾邂逅的地方。当风儿轻拂她的秀发时,从纤纤l玉指上飘飞出一片片褐色的“蝴蝶”,那恣态好轻盈、好轻盈,哦,那是一个少女纯真而又忧伤的秘密,那是一个平淡季节里的一个并不平淡的故事。

舒爽

蝴蝶

我有一册非常美丽的笔记本,里面夹着一帧蝴蝶标本。蝴蝶是白色的,凄美动人的颜色。好些年了,我很少去翻它,因为我不想再去打扰它,也是为了避免心中的愧疚感。那时候我还是一个小女孩,小女孩对美丽的东西总是很敏感。当时,在我家阳台上有许多的花,常会引来彩蝶。不过,那一次来的却是一只粉蝶。

我不知道它从哪里来,只见它在云蒸霞蔚的晴空下,浴着光明飞舞。我疑心它是仙女梳发时不小心掉落的发卡,沾着那纤纤细手间微渗的羞涩笼着朦胧而神秘的细纱。或者它是海的精灵失落在天际的风筝,飘越山谷河流寻觅它的家。还是说它是从雪峰上寄来的节日贺卡,带着异域的气息捎来冰天雪地里暖心窝的祝福话。再或者,它是太阳光下的香瓣,带着沁人心脾的幽香也带来了光明亮丽的火花。

我不知道,我只是注视着它。见它忽而隐没花丛,与黔戮豁黧甄嚣差霈篙嚣嬲会勒着富有动感的美丽线条。它小巧玲珑的翅子怕是粉雕玉砌的,在七色的光环环绕之下,剔透而晶莹。

我喜欢它,说不出来为什么。粉蝶似乎也看出了我对它的疼爱与怜惜,轻轻地飞进了屋,翩舞在我身旁。我望着粉蝶,欣赏着它在空中所描绘出的曲线,我觉得那就像是环绕在高山旁的云带;或说像是在深谷幽林中流淌着的溪流;又像是一条在风中舞动的白练;也像是穿透叶缝倾泻在空地上的一束月光。我喜欢客观存在,喜欢它的轻盈,喜欢它的灵巧,喜欢它的自由,喜欢它会飞。

忽然有一种自私的念头触动了我,我何不占有它,独自享受它的美丽?

于是,我拿起了拍子,去拍打它。蝴蝶像是一个受了惊的孩子,它躲避,它逃窜,惊惶失措的。或者是它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过于害怕,或者是我真的太狠心了,“啪”,重重的一声响,之后,万籁俱寂。那一瞬间,心中的得意、兴奋按捺不住地涌上心头。但也在那一刹那,一个充满活力的生命消失了,一个美丽的灵魂坠落了,消失和坠落在得胜者狡猾的目光之中。它结束了最美丽的生命,可我却还沾沾自喜地以为得到了最美的。

我小心翼翼地拾起了它——一个曾经美丽的生命,然而我满怀欣喜地来欣赏它时,却发现它的雪白的双翅再也动弹不得了,僵直地合着,就像美人闭上了动人的双眸,已经失去了灵气,不再美丽。

我将粉蝶夹在了一册很美的笔记本里,并且很少去翻。它。

从那以后,我就懂得了:只有自由的生命才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