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梦里六弦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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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九尺高台

三天后,江山夜雨门前广场搭起九尺高台。有人听说两方要在这里比试,纷纷奔走相告,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弄得满京城皆知。闻讯而来的京城百姓,早就聚集了近万人,头攒动,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人们呼喊声,说笑声,小贩叫买成响成一片。  赵炎带着众人早早赶到了这里,他看了看场地,又将金线增音仪放在台中试了试增音效果,方便两方使用。他这一试,立刻就被台下的几人认了出来。  “看那个穿着黑色怪异长衫的,身背六弦琴的人了吗?那就是京城六弦琴第一人,赵炎,街头弹唱的孩子们,都是跟他的学的!”  消息很快在台下传开,台下的百姓齐呼着:“赵炎!赵炎!”,掌声四起。  赵炎微笑着向群众们颌首示意后,急忙就溜了回去。  掌灯时分,节目开始了。  赵炎和胡明双双上台,宣布演出开始。胡明悄悄对赵炎冷笑道:“三局定输赢。”赵炎轻轻点了点头,报以一个微笑。  此刻,九尺高台前,在几人拥簇包围中,一个青年文士从容的走到了台前,手中纸扇轻摇,驻足挺立。几个家丁模样的人在他身边站立,给他闪出一片宽敞的地方。那人旁边站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面色红润,却不同常人一般蓄着胡须。

青年文士唇红齿白,面如珠玉,神态若临万人膜拜,颐指气使中自有千般伟仪。赵炎正朝台前观看,与他四目相对时,心中就是一震。  “大人物!”赵炎对自己说道。  江山夜雨的第一个节目《破阵曲》,京城第一琴师,夜无殇登台献艺。  此曲流传多年,描写征战将士挥刀杀敌的场面。  这曲调中,阳刚之气迸发而出,有几十名舞者身着战甲,手持利刃舞在一旁,纵横冲杀,舞姿健美,更显得气势磅礴。台下喝彩不断。  赵炎看了也大为赏心悦目。  江山夜雨一曲完毕,喝彩声连绵不断。夜无殇玉树临风,在台上频频向百姓致意。百姓见了他这般潇洒俊逸的人物,纷纷惊为天人,倒使喝彩声更热烈了几分。胡明见了大喜,隔老远向赵炎投来挑衅的目光。  媚儿听着百姓喝彩,有点沉不住气了,不断的来回走动。小小似乎有点怯场,紧握着小手,手心冒汗,不停的看着赵炎。  赵炎蹲在小小面前道:“小小,我们就来个你们最爱玩的《幸福拍手歌》。只是这次玩的地方不同而已。来,和我一起拍拍手!”  小小听了拍拍手笑道:“好!”  一群孩子上了九尺高台,弹着六弦琴,唱起《幸福拍手歌》。

“如果感到高兴你就拍拍手”  “啪啪!”孩子们手中六弦琴一停,齐齐拍了拍手。赵炎笑着跟着在台旁一起拍着手。  “如果感到幸福就快快拍拍手,  看那大家一起拍拍手!”  “啪啪!”  孩子虽然在街头卖唱了很长时间,但还是第一次等这么高的台,而且当着这么多的人,都有点紧张。但是拍了几下手后,他们发现赵炎一直就在旁笑着和他们一起拍手,又发现跟平时玩着没什么两样。他们拍了几下手后,慢慢放松,甚至自然而然的笑了起来,越玩越高兴。  那一抹童真,是最打动人的,更别说这么曲调欢快还带着动作的歌曲。见笑容洋溢在孩子们脸上,台下的百姓看着看着,也被孩子的歌声和笑容感染了。  “如果感到高兴你就跺跺脚!”  “咚咚”  “如果感到高兴你就跺跺脚”  “咚咚”  “如果感到幸福就快快跺跺脚,  看那大家一起跺跺脚!”  小小突然起了赵炎与观众的互动,急忙喊道:“大家一起来!”  台下的百姓立刻笑着一起跺起了脚。

霎时,近万人的的跺脚声震动着坊市,整个江山夜雨都被震得微微颤斗。  “如果感到高兴你就喊欧业…”  全场“欧业”。  媚儿笑着喊过后问赵炎道:“你教的欧业是什么?”赵炎一本正经道:“你会知道的!”  人群似乎有点着魔了,几乎所有人都在跟着孩子们一起拍手,跺脚,拍肩,喊欧业,甚至包括江山夜雨的乐师夜无殇。只有胡明一个人气的脸色铁青。  在一阵快乐的互动后,孩子们的演出结束了。人们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孩子们的快乐打动了。孩子们将自己的快乐传染给了自己,人人脸上都带着笑,掌声四起,绵绵不绝。  胡明看了一声冷哼,“平局!”  江山夜雨的第2曲,是《蝶飞》。曲中描写一对痴情男女无法厮守终生,最终双双殉情,化作蝴蝶的故事。一琴师独奏,一对男女伴舞。饱含深情的歌声,凄美动人,听者无不潸然泪下。  赵炎派上了李天涯和柳萍儿。  这里的曲艺是少有合唱的,更何况是情侣对唱!见一对青年男女上台,弹着六弦琴用歌声互道相思,人们纷纷眼前一亮。

两人本就在心中生了情愫,如此一唱,更是动情。李天涯看着林萍儿,眼神灼灼,情深切切;林萍儿清纯可人,面带桃花,娇羞中毫无造作。这一对金童玉女真是羡煞旁人。  末尾,李天涯甚至当场求亲。当然,是受赵炎从中点拨了一下。  “萍儿,你愿意和我成亲吗?”  林萍儿听了头脑一懵,愣在了那里。她没想到李天涯竟然敢在台上当着近万人的面儿求亲,立刻玉面飞霞,口不能言,痴痴的看着林天涯说不出话。  刚刚还在因《化蝶飞》有些伤心的百姓,看得两人情根深重,压抑的心中立刻爆发了出来。百姓们早认为这两人就是天生的一对,一番成人美意早就开始泛滥,那容得这事没结果!近万百姓纷纷鼓掌齐齐喊道“愿意!”“愿意!”,声如大潮袭来,势不可挡。  柳萍儿听得百姓呼声,脸更红了。她面带娇羞,娇艳欲滴,慌忙中点了点头,直接逃下台去。李天涯步步紧追。  这金童玉女终成眷属,人们也算出了份力。在感叹这天作之合大圆满时,他们心中又多了一份满足感。

有的青年男女,甚至觉得这么美妙的事情,肯定会发展成日后自己求亲的必备节目,很多人又多了些闲聊的谈资,纷纷兴奋不已。  一曲情侣对唱,彻底征服了观众。  于是,掌声响个没完没了,倒是把胡明气的浑身颤抖。不管哪方胜出,自己想要的女人被别人得到了,他知道肯定是败了,败得一塌糊涂。  第三局,是神武国五弦琴顶级金曲《深宫秋月》。描写的是宫女站立深宫,对月哀叹韶华易逝,容颜易老的情景。这次弹琴献唱的江山夜雨的第一美女琴师。曲调凄美,歌声动人,百姓观后无不动容。之后,喝彩声此起彼伏,绵绵不绝。  赵炎看了也是感触颇多,心中叹道:“五弦琴果然底蕴深厚,不容小觑。”  他决定出场了。  跟随他一起出场的,除了六弦琴手,竟然还有弹奏五弦琴的林天明,和弹奏其他神武国乐器的孩子们。人们看了纷纷一愣。  “五弦琴那么高雅的乐器,能和其他乐器合奏吗?”  “不是五弦琴六弦琴之争吗?怎么弄成了大杂烩?”  媚儿见赵炎编曲排练的时候,就很不解。

她知道赵炎一定有自己的想法,却没来得及询问,此刻喃喃道“该不是赵炎想认输了吧!”  智空却笑道:“阿弥陀佛,不争是争,争是不争!”  五弦琴首先响起,似泉水叮咚,优雅空灵。忽然一声闷鼓响起,整板寂静无声后,乐器齐奏,曲调也跟着急转,初如珠落玉盘,节奏明快,之后丝竹响起,如歌如泣。  赵炎孤立台前,眼神深邃的看着前方半空,几丝幽怨悠然而起。  “那一年的雪花飘落,梅花开枝头,  那一年的华清池旁,留下太多愁  不要说谁是谁非,感情错与对  只想梦里,与你一起再醉一回…”  伴随赵炎的歌声,涂山媚儿登台献舞。  体态玲珑,玉面无暇的小狐狸,光凭这幅卖相和勾魂摄魄的小眼神,早就迷得众人一塌糊涂;更怎奈名声广播妖界多年的狐族舞蹈,配合哀怨绵长的歌曲,媚态中更添几分寂寥情,将乱世佳人的惆怅之情演绎的淋漓尽致,把众人彻底的迷翻了。  台前的青年文士,此刻眼睛已经离不开了涂山媚儿。

他一把收拢了手中纸扇,喃喃道:“世间还有如此女子,今夜果然不虚此行!”  观众正沉醉在一片凄美的意境中,曲调却忽然一变,赵炎个声音由男声变成了女声,恍惚中如同佳人立现,将万般凄美,尽汇集于其一身。  夜无殇看得立刻“腾”的起身,嘴唇翕动了许久,只吐出了两个字:“绝艳!”胡明木然的坐在了座位上,本来意气风发的他,仿佛瞬间已经变得老态龙钟。  观众们万万没有想到,本来已经被赵炎等人演绎的如此旷古绝今的歌曲,竟然还有一个华丽的转身,如烟霞氤氲中九天仙女的淡然回眸一笑,瞬间迷煞了万千众生。

直到赵炎一曲完毕,走下了高台许久,掌声才如潮水般袭来,经久不息。一刻钟之后,掌声依旧没有落下。看来,百姓们在等赵炎的返场了。他们想用掌声把赵炎请出在演一场。  而此刻,赵炎等人已经在法术的掩盖下,悄悄离开了。  “赵炎,到底是哪一方胜了?”媚儿对自己的一舞,似乎也觉得非常满意,笑意盎然。  “五弦琴和六弦琴之争,没有哪一方落败。不过,胡明在第2场就已经败了。是他个人败了而已。以后,恐怕六弦琴的传播,再也势不可挡了。这倒省去了很多麻烦。用不了多久,也许六弦琴就会进入乐坊….,孩子们的前途无忧了。”  赵炎抬头看着漫天繁星,眼神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