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会科学未成年人思想道德建设概要-谦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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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称新生为“先生”

1916年冬季,蔡元培就任北京大学校长。那时的交通工具很简单,走马上任还需要坐马车,当蔡元培从马车上下来以后,看见学校门口有许多人在夹道迎接他。原来,这是学校的规矩,工友们必须遵循礼仪欢迎他,随行人员对蔡元培说了声:“您请。”蔡元培一边往前走,一边脱帽向两边欢迎他的工友们致意,并和颜悦色地对工友们点头致谢,不住地说道:“谢谢诸位,大家辛苦了!”工友们见此情景,非常感动,纷纷赞叹道:“蔡先生真是一位平易近人的好人啊!”这件事情要是发生在今天,当然没有什么可以大肆宣扬的。但在刚刚推翻封建帝制的民国初期,蔡元培抛弃了旧官场上的那一套官礼陋习,对普通老百姓谦恭礼让,不能不令人佩服。

当时,有一位叫马兆北的学生,考取了向往已久的北京大学。报到那天,马兆北踏着轻快的脚步,迈入了北京大学的校门。谁知一进大门,就看见一张公告:凡新生来校报到,一定要交一份由现任的在北京做官的人的签名盖章的保证书,才能予以注册。

马兆北看完公告以后,欢快的心情一下子烟消云散,一种被愚弄的感觉霎时涌上了心头。他怀着忿忿不平的心情,给蔡元培校长写了一封信。信中写道:“我不远千里而来,原是为了呼吸民主空气,养成独立自尊的精神。不料还未入学,就强迫我到臭不可闻的官僚面前去磕头求情,未免令我大失所望。我坚决表示,如果一定要交保证书,我就坚决退学。”言语中不免流露出对蔡元培为首的校方的不满。信发出去以后,马兆北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毕竟人家是举国上下大名鼎鼎的校长,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入学的学生,能会有什么好的结果呢?不过是借此保持一下自己的自尊,泄一泄自己心中的愤恨情绪而已。于是,马兆北开始收拾行李回家。

谁曾想,过了几天,马兆北突然收到一封来信,猜了半天也猜不出究竟是谁写给自己的信,打开一看,见开头写着“元材先生”(即马兆北先生),急忙再看看下边的署名,居然是蔡元培校长的亲笔。马兆北非常激动,急忙观看全文,只见信中写道:“查德国各大学,本无保证书制度,但因本校是教授治校,要改变制度,必须由教授会议讨论通过。在未决定前,如先生认为我个人可以作保的话,就请到校长办公室找徐宝璜秘书长代为签字盖章。”

信中表现出蔡元培虚怀若谷的大教育家的胸襟,虽然身为一校之长,但他办事绝不擅作主张,独断专行,而是认真遵守学校的规章制度,尊重教授和教授会议所作的决定,尽管他本人也对交保证书的做法并不赞同。字里行间还表达了蔡元培对自己学生发自内心的诚恳之情。

马兆北看完信以后,心中由衷地敬佩蔡元培校长。后来,马兆北在一篇回忆录中这样写道:“这件事使我一辈子受到了深刻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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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一位名不见经传的新生的来信,蔡元培校长作了认真对待。一方面,他给那位学生回了信,还以“先生”相称,可见他为人谦和若此;另一方面,他又按照学校的规章制度办事,显示出了他的谨慎态度。

对一个人谦恭,首先必须尊重这个人,对他不能有偏见或成见,这样才能认真地倾听他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