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会科学未成年人思想道德建设概要-谦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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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和演员一起修改

1942年4月的一天夜晚,在重庆市国泰影剧院内,正在上演郭沫若的新编历史剧《屈原》。这出戏借我国古代著名爱国诗人屈原的故事,无情地揭露和抨击了蒋介石反共卖国、制造内战、投降日寇的罪行。为了检验演出效果,以便进一步加工修改,这一天郭沫若也来到剧场和观众一起观看演出。参加演出的都是著名演员,其中有金山、白杨、张瑞芳、石羽、顾而已、张逸生等人。

这个闪耀着艺术光辉的战斗性很强的历史剧,经过艺术家们的精彩表演,获得了极大的成功,观众的反应十分强烈。“鼓动吧,风!咆哮吧,雷!闪耀吧,电!把一切沉睡在黑暗怀里的东西,毁灭,毁灭,毁灭呀!”屈原在《雷电颂》里的火热诗句,震撼着观众的心灵,也震撼着黑夜沉沉的山城和整个国民党统治区。

郭沫若对演出成功感到高兴,但是他觉得有一段台词还不够有力。如第五幕第一场,屈原的学生宋玉背叛了老师,投靠了南后,屈原的侍女婵娟非常愤慨。她怒斥道:“宋玉,我特别恨你。你辜负了先生的教训,你是没有骨气的文人!”郭沫若想修改一下这段台词,他回到天官府四号的家中,还在想这个问题。最后他想在“没有骨气的”下面再加上“无耻的”三个字,可是他始终没拿定主意。

第二天晚上,郭沫若又来到国泰影剧院,他跑到后台和饰演婵娟的张瑞芳商量如何修改这段台词。张瑞芳还没有来得及表示意见,这时正在旁边化装、扮演钓者的张逸生脱口说道:“‘你是’不如改成‘你这’。‘你这没有骨气的文人!’那就够味了。”

听了张逸生的话,张瑞芳马上重复了一遍:“你这没有骨气的文人!”连声说:“改得好!改得好!”郭沫若也觉得,这一个字改得真是非常恰当。因为“你是”只不过是单纯叙述的口气;换了“你这”,就变成了特指的口气,感情来得激烈,意思也深了一层。

以后演出,就按张逸生的意见改了。郭沫若还为此写了《一字之师》的短文,拜张逸生为“一字之师”。

到了6月下旬,剧团应北碚群众的邀请,来到北碚演出。北碚是重庆北面不远的一个小镇,坐落在嘉陵江右岸,风景十分秀丽。在这里演出的时候,郭沫若还有个和演员一起改诗的故事呢!

6月26日,郭沫若特地来到北碚。

他从家里抱来一个插花用的古铜色的大瓷瓶,这是准备给婵娟作道具用的。这一天天气闷热,阴沉沉的,到傍晚快开演的时候,忽然下起了倾盆大雨。北碚的剧场非常简陋,大雨一下,里面就哗哗漏水。郭沫若发现演员们有些发愁,担心这样会影响演出。为了振奋一下演员们的情绪,郭沫若想了想,忽然说:“我作了一首诗请你们听听!”一听郭沫若要吟诗,演员们立即围拢起来,只听他用铿锵的声调念道:不辞千里抱瓶来,此日沉阴竟未开。

敢是抱瓶成大错,梅霖怒洒北碚苔。

这是一首打油诗。开头的“不辞千里”,不过是一种诙谐的夸张,从重庆市天官府来到北碚,显然没有千里远。郭沫若这样写,不过是强调对演出的热情支持罢了。

演员们听到郭沫若的吟诗,受到很大鼓舞,有的人随手把它抄在纸上。可是后来,大家又七嘴八舌地挑起毛病来。有人说,一、三句有两个“抱瓶”,重复了,不大好,便建议把第三句改为“敢是热情惊大士”,意思是郭沫若的热情把观音大士都感动了,所以下起雨来。这风趣的解释,引得郭沫若和演员们一阵大笑,郭沫若愉快地接受了这个意见。

这时张瑞芳也挤过来又指着第四句说:“这个‘怒’字太凶了点。”

郭沫若马上高兴地表示:“好的,我要另外想一个字来改正。”

“婵娟出场了!婵娟!”导演陈鲤庭忽然叫了起来,张瑞芳匆匆上场了。

郭沫若在后台,为改这一个字而苦苦思索着。他提起笔来,将“怒”字围去改为“遍”字,似乎不妥;又将“遍”字圈去改为“透”字,又觉得不好;最后才改定为“惠”字,变成“梅霖惠洒北碚苔”。这样一改,不仅改正了张瑞芳提出的毛病,而且和“敢是热情惊大士”的意思贯通起来了。所以张瑞芳下场一看,连连称赞:“对啦!这个‘惠’字改得蛮好,蛮好!”

这天虽然剧场漏雨,但是观众热情很高,没有一个退场的,演出进行得很顺利。

演出结束,雨过天晴,郭沫若望着满天星斗,不禁叹道:“农人剧人皆大欢喜,惠哉!惠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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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大师郭沫若曾为一句台词请教演员,演员张逸生改了其中一个字,使其顿时生色,郭沫若便拜其为师,称“一字之师”。如果郭沫若以名人自居,那么就不会有此佳话了。

生活中,你有没有拜谁为“一字之师”呢?我们在写文章或做其他事情时,经常会遇到一些难题。这时,你是置之不理还是靠自己一人解决呢?也许你去虚心地向他人请教,会有意外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