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塞维尼夫人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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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致蓬玻纳先生

今天是11月17日,星期一,富凯先生已是第二次出庭受审了。像上次一样,他无拘无束地坐在被告席上,大法官先生又一次让他举起手来宣誓,而他却回答说他已经说过阻止他宣誓的理由,没有必要重复。为此,坐在上面的大法官,作了一个长篇的讲话,告诉大家关于法院分庭的合法权力,并指出它是国王建立并通过最高特别法庭认可的。富凯先生回答说,有的事情常常是当权者的意志,而当人们经过思考以后,有时便会发现,这样的做法并不正确。于是大法官打断了他的话说:“怎么!你的意思是说国王滥用权力了·”富凯先生回答说:“是您这么说,先生,不是我。这并不是我的想法,我欣赏我们的政体,您这样说是想制造我和国王之间的不和。而且,您自己也十分清楚,先生,人们可能会对此感到意外的。当您签署了一份逮捕令时,您认为是正确的,可是到了第二天,您又把它撤消了。您看,人是可能改变观点和想法的。”“可现在,”大法官先生说:“尽管您不承认法院分庭的权力,您得回答分庭向您提出的问题,呈示您的诉讼,而且,此时此刻,您本人就坐在被告席上。”“这是真的,先生,”富凯回答说:“我是坐在被告席上,但这并不是我的本意,是别人将我带到这里来的,这里有一个权力问题,我不得不服从,这是上天给我的折磨,让我遭受这一凌辱,而且我也从他的手上接受过来了。也许,在我所给予了报效并荣幸地完成了这一责任之后,人们能很好地免除我的这一痛苦。”这些话之后,大法官先生继续就盐税津贴进行了审问,富凯先生都作了漂亮的答复。

审问将继续进行下去,我也将原原本本地把经过告诉你,只是想知道,我的信是否真的到了你的手上。

你那住在郊区的,也是我们的高贵姐姐,已经签了字,1这一刻,她看到了思想的一致,似乎十分满意。贵舅妈并没有对她发火。但我丝毫也不相信,这样做就能够摆脱困境·我想,还会有其他事情发生的。

无疑,你是知道我们的吉埃里溃退的2,曾经提过建议的人要把这一错误归咎于那些实施者,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打算对加达涅提起诉讼。一些人要把他作为罪魁祸首,已说服了公众,不过还没能作出别的事情。

这里的人对德·阿勒特先生议论纷纷,说他已经从国王的下级军官中被开除出去,因为他曾经想制约教士们的签字。这一来,他就跟你们的神甫先生发生了矛盾,而跟普·阿纳3联合在一起了。

再见,我不愿独自冥思苦想,很想跟人交换一些看法,但叙述的风格必须是简洁、明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