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煞焰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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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病重在体

夜色下微风拂动,阵阵寒风刮动着树叶哗哗做响,树木下的村口官道,却是一片绝望的哽咽之声,二十多名新征集的兵士正与相送的亲朋低声吩咐着什么,如果细听下去的话,就会发现所说话语。大多都是一些临终前才会做出的交代。

北方边境大战一触即发,他们这群新上阵的兵士生还的几率能有多少呢?上阵跟送死又有什么区别?

然而,对于这些新兵的哽咽低泣,正坐在一边歇息的五名铁甲兵士却是感慨不一……。

“李哥……。咱们还是抓紧时间上路吧!这哭哭啼啼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早点赶到前方大营,将这些人交给训练新兵的督统……我们好赶紧回去参加战备啊!”一名年纪不大的兵士,揉了揉有些发酸的鼻子,对着身边不远处的那名一脸冷然的兵士言道。

听着兵士的话语,那被称为李哥的冷俊兵士,沉吟了一下才冷漠的回道:“叫他们多叙叙吧!上了战场……。”面色虽冷,但是这姓李的兵士说出的话语却是透着暖意。

那兵士听到这声话语也是神色一动,似乎联想到了自己当初离乡的情景,神色之中总是透着那么点苦涩,似乎是怕被面前的情景牵动心中那根脆弱的神经,这兵士沉吟了一下,赶紧站起,对着身边的一名同伴出声问道:“点点名册,看看还有谁没到……。”

一边招呼着,已经是向着旁边负责管理名册的兵士走去……。

他并没有看到,在他起身的瞬间,那姓李的兵士神带悲凉的将脑袋转向了一边……不再去看那新兵与亲人惜别的场面……,冷然的神色满是追忆之色……。

“这个村落第一批从军的新兵,共计二十五人,如今已经到了二十四人,就只差……”说着话语的同时,那负责名名册的兵士,仔细翻阅了一下手中的名册,才平静的继续说道:“就只有,村东云海没有前来报到……。”

听着兵士的话语,那先前说话之人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天色,估算了一下时辰,这才说道:“等下如果还不见来,就去催催……,咱们争取在天亮前上路……。”

话语还没等说完,就听身后的一人喊道:“来了……来了……恩?那是新兵?孩子?一个孩子?……。”

歇息的五名兵士听见声音,顺着那人的目光看去,也是神色一阵的愕然。

朦胧的夜色下,依稀可以看见前方不足百米处,一个瘦小的身影正一步一顿的从村落中走出,那半身皮甲一直延伸到那身影的大腿位置,颇有几分怪异之意……,

待那瘦小的身影逐渐走进,几名兵士包括那些哽咽出声的百姓,全都是神带愕然的望着面前的孩童。

一真宽大的皮甲,面色病态的苍白,似乎是因为负重不堪而出现的身体颤栗,……这一切一切的狼狈模样却是衬托着那双存在于稚嫩脸庞的平静双眼。此时那双眼中透出的目光不是苦楚之后的丧气,更不是对未知命运的绝望,有的就只是平静之中蕴藏的坚韧……。

这是什么眼神?如狼如虎?还是如受伤的豹子?他们不清楚,但是他们却知道这个孩子并没有被身体的痛苦打倒。

凝望着面前的一众人等,云天放略微喘息了一下,这才沉静的对着兵士说道:“云海之子,云天放……愿从军上阵。”说话的时候,他放下手中的包袱与短刀,拄着棍子,用另外一只因为疲累而出现颤抖的小手从怀中掏出父亲的身份牌,向着面前的李姓兵士递了过去……。

下意识的伸手接过云天放的身份牌,李姓兵士与周围的几名兵士对视了一眼后,不由惊奇的问道:“你替你父亲从军?……。”

也难怪李姓兵士会如此模样,想眼下他所征集的二十多名兵士,有父亲为了保护儿子的,也有家中年岁大的,或者是孤儿之类的,他们的共同点除了交不起人头税之外,就全部都是为了保护家中壮丁而来,上到四十左右岁,下到三十多,除了两名十八岁的少年以外,其余都是如此……。

如今来了一个孩子说要替父从军……,也的确是太过特殊了一些。

沉吟了一下,李姓兵士也是从惊奇中脱离了出来,望着云天放那瘦小虚弱的模样,直接就开口言道:“你还是回家换你父亲来吧!你太小……。身体承受不住奔波之苦的……你才走这么点路……你回去吧!”

听着李姓兵士的话语,云天放心中一阵急迫,不过神色之中却依旧平静,沉吟了一下才回道:“家父重病在身,奔波行军就足够葬送他了,更何况为了怕父亲拦阻我,我已于他的饭菜里下了重量麻药,即使此时替换他,也是手脚不能动……大人如果是担忧我的身体的话,还请放心,我想我能坚持的住……”

说了这么长的话语,云天放也是感觉有几分气喘,不过不知为何,说到最后的时候,云风却将目光凝于周围兵士的铠甲兵器上,神色之中透着淡淡的振奋之意……。

对于云天放的话语,李姓兵士也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望了望天色。神色之中说不出的犹豫,他与其说不想征集云天放,还不如说担心与不忍,征集兵士是军令规定的,他没办法改变,但是为了征集兵士拉一个孩子凑数……这可就是作孽了……。然而,马上就要行军赶赴北线汇合之地……,时间上已经是不允许在做拖延,到时候报上去的新兵数量出现差头……,责任可全在他身上……。